卯上娇客 第六章
「啊……」两人不约而同地申吟出来。
只听朱丁玺那低沉浊重的申吟声中充满了畅意与舒爽,而寒旻旻的娇吟中则满布著愤怒与挫败。
「痛死人了……」寒旻旻气愤地拍打他的头。
「别动…………」
「喂!快放开我……」寒旻旻酥疼难耐地扭动俏臀,拚命想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早知道这么不舒服,她刚才就该见好就收,不向他挑衅了。
「你别乱动好不好?」朱丁玺索性含住她聒噪的小嘴……
「唔……」当一股可怕的剧痛将寒旻旻贯穿时,她那懊恼的泪水也随即喷了出来。
痛……
这杀千刀的臭男人怎么不乾脆直接杀死她算了?
朱丁玺一达到目的,便松开她的红唇,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就急切亢奋地前后摆动她的玉臀,毫无怜惜地驱策起她僵硬的娇躯。
因为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就像出柙的猛兽般,只想以最快的方式得到满足。
「停……快停下来……」寒旻旻那清艳的小脸顿时血色全无,她浑身又酸又痛,连最后一丝推拒的力气都在他狂猛的抽撤下蒸发殆尽了。
「不准吵!」朱丁玺低哑地嘶吼一声,滚烫的热汗从额头淌下。
「姓朱的……我命令你立刻给我……停下来……」寒旻旻咬牙切齿地苦哼,他所制造出的痛楚与撕裂感,害她眼前逐渐发黑起来,她知道再过不久,她就要昏厥过去了……
不行!她不能昏过去,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昏倒过,她不想在这可恶的男人身上破纪录。
「啊……」寒旻旻无助地拱起香汗淋漓的娇躯,小嘴频频发出娇柔的申吟声,最后,她再也受不了地恶狠狠咬住他结实的肩膀,几乎将他的肉咬了下来。
「该死!」在突如其来的剧疼之下,朱丁玺的身躯猛地一震,不高兴地喷出了充沛的种子……
「听那声音,小宫主应该已经破身了吧!」门外,寒姥姥那苍老的声音有经验地响起。
只见寒旻旻的香闺外挤满了一堆「听」热闹的人群。
「可怜的大姊。」寒晴晴红著俏脸,像土拨鼠一样奋力挤到最前头去。
「晴晴,你在做什么?」寒姥姥不满最佳的位置被她占去,臭著一张老脸问道。
「我送药膏进去给大姊啊!」寒晴晴简直善良得让人痛哭流涕。「大姊现在一定非常疼痛。」
她身为过来人,最能了解个中滋味了。
「你管她那么多!回来。」阎铭阳赶紧把她叫回来,怕这丫头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将来肚里的宝宝会长针眼。
「是呀!不用麻烦了!旻旻壮得跟头牛一样,不会有事的。」为了继续听壁脚,卢武衫也顾不得父女之情了。
寒晴晴眨了一下美眸。「可是——」
「哎哟!」
突地,房内传来一个充满怒意的叫声,和撞击地板的声音。
「咦!是大姊喊痛的声音。」寒晴晴一听,立即抱紧怀里的药罐,心急如焚地要往房里冲进去了。
「晴晴。」阎铭阳快手快脚地上前捞起她娇小的身体,一脸头痛地带走她。「你别多管闲事了。」
众人同情的目送阎铭阳抱走晴晴后,又飞快地将耳朵贴在门上,聚精会神地偷听起来。
「大胆!你竟敢咬我!」房内,朱丁玺难以置信地瞪著他肩膀上那圈「摇摇欲坠」的肉块。
她真是心狠手辣啊!
他怏怏不乐地低头算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痕不计其数,根本算不完,除了咬伤外,最多的是抓伤,而且每个伤口上都带著血。
「谁叫你不停下来!」寒旻旻揉著疼痛的臀部,像老太婆一样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都能把她摔到地上了,她为什么不能咬他?她还恨不得多咬他几口呢!
「为什么要停下来?你们向我下药,不就是为了做这档事吗?」朱丁玺打死不承认自己当时已经失去控制。
「喂!我可没有向你下药哦!」寒旻旻不满地提醒他一声,然后从衣柜内翻出乾净的衣物,走到屏风后清理身子。
朱丁玺黑著一张俊美的面容,起身套上残破的白色锦裤。
「你敢说你没有份吗?」他那低沉的嗓音中夹带著一丝冷诮。
「我当然没有份啊!」寒旻旻气冲冲地从屏风后杀出来,衣衫不整。「拜托!本姑娘还不屑向你下药呢!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你不感兴趣。」
「是吗?」男人的面子霎时岌岌可危,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
「当然。」寒旻旻抬起秀致的下巴。
「那你刚才为什么像发情的小猫一样瘫在我腿上娇喘?」朱丁玺冷冷地反击回去,直想为自己的男性尊严挣一口气。
怒火登时熏黑了寒旻旻那张美艳的娇颜。「你的眼睛瞎了是不是?我明明是痛得快晕过去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笨蛋!」
这男人讲话怎么一点口德也没有啊?
「你喜欢怎么说都行,就是别再打歪主意在我身上了。」朱丁玺冷淡傲慢地瞟了她一眼。
「你真的很番耶!」寒旻旻气得差点口吐白沫。「我都说药不是我下的了,你还想怎么样?吃亏的人是我耶!」
真受不了他!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犯,不然我绝不饶你。」朱丁玺此时正气凛然得有如青天大老爷。
寒旻旻柳眉倒竖地冲到他面前,毫不客气地猛戳他的肋骨。「我寒旻旻要是再碰你一根寒毛,我的头就摘下来给你当球踢。哼!」
语毕,她那火爆的娇躯飙到门前,用力地拍打冰门。「外面的人……快放我出去……」
「喀嚓!」门外的铁锁立刻被解了开来,显然是被她的怒气给震慑住了。
只见寒旻旻那红色的身影就像一团鲜艳的火焰,卷著热腾腾的狂风冲了出去。
门外,寒姥姥闪避不及,还被踩了好几脚呢!
「我的老天啊!」寒姥姥哀哀叫地弯著腰,猛揉发疼的脚丫子。「小宫主怎么火气那么大啊?」
「大概是被闷坏了吧!」寒绍芸笑著摇头。
「小旻,快跟上去看好旻旻,别又让她溜了。」卢武衫粗中有细,赶紧叫人追上去。
「不可理喻!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寒旻旻气呼呼地边跑边骂,她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最后奔出了前门的迷阵,跑到外头去了。
而那座「寒阴八卦古阵」也在她的怒火摧残下,被破坏了大半,再也无法担任「顾门」的重任了。
「这杀干刀的大笨蛋……」寒旻旻用力地猛踹地上的白雪,将气发泄在无辜的雪块上头。
「啊……」她握紧小小的拳头,对著灰蒙蒙的天空鬼吼鬼叫了一会儿,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好!算她倒楣,遇到了这种没天良的男人,以后他休想再有甜头可以尝,她是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牵扯的。
寒旻旻忿忿然地转过身,没想到却瞧见一个白衣蒙面人早已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身后了。
「喝!?」寒旻旻下意识退了一步。「你是谁啊?」
只见那名蒙面人穿著一套紧身的白色劲装,凸显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让寒旻旻想不猜出她的性别都很难。
蒙面人一听到她的声音,如大梦初醒般,身体微微震动一下,眼中的挣扎与矛盾立即褪去。
「要你命的人。」她冷厉的声音刻意压低。
她手中的长剑蓦然飞掠,迅如闪电地刺往寒旻旻的胸口。
「喂!把话说清楚再打。」寒旻旻的身形一闪,避开她那凌厉的一剑。
不妙!非常的不妙!她能够毫无声响地站在自己后头那么久,可见她的武功高得可恶,若是平常她还可与她一较长短,可是今天她连把剑都没带,而且身体隐隐作痛,她拿什么跟她拚命啊?
旻旻脑中的思绪飞快闪过,身形亦丝毫不慢,她仗著一双肉掌,和一身不太灵光的轻功,勉强和对方周旋著。
雪花如絮!
冷风呼啸!
白茫茫的雪花落得更密了,但是,飞舞在空中的白雪却飘不进劲气回荡的中央,仅在她们的周围回旋翻舞。
忽地,寒旻旻脚底踉跄一下,她虽然及时稳住身子,没有被松软的雪块给绊倒,不过伤害已经造成了——
「该死!你刺中我的肚子了!」她痛得直抽一口凉气,小手立刻捂住鲜血直流的伤口。
天!好痛!这只见人就咬的疯狗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蒙面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抖手之间,用的全是狠辣果决的招式,看得出来她是一心想取寒旻旻的性命。
「可恶……」寒旻旻低咒一声,本来已经不灵活的身子在受伤后变得更加笨拙了。
她闪没几下,身上就多了好几道火辣辣的伤痕,随著不断滴落的鲜血,她的脸色也逐渐发白……
「宫主!小心!」小旻那清脆的嗓音穿透呼号的狂风,传到两人的耳中。
蒙面人的利剑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就在她分神望向急奔而来的小旻时,眼中闪过了一抹懊恼。
「哼!算你命大!」她毫不迟疑地把滴血的长剑丢在雪地上,然后不情愿地匆忙逃逸。
这声音……好熟……
寒旻旻还来不及思索她是谁,人就已重重摔倒在地了,雪地慢慢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宫主……」小旻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充满了惊慌与紧张。
寒月宫霎时混乱成一片。
「快快快……快去叫旻旻的爹来。」卢武衫那威武的怒吼声惊动了整座冰宫。
他连忙从小旻手中接过寒旻旻的身躯,健步如飞地奔往她的寝房,而一堆关心的人也紧跟在他身后奔跑,造成不小的声响。
「砰!」
卢武衫一马当先地撞开了门,直接越过朱丁玺那老大不爽的视线,将寒旻旻安置在床上。
「下次麻烦你先敲门好吗?」朱丁玺丢下手中的书册,清俊的脸庞上露出厌烦且认命的神情。
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远远望著卢武衫抱著一个红色的东西走到床边,接著,像是母鸡带小鸡般,一群女人也叽叽呱呱地跟著走进来,她们将房间挤得水泄不通,简直比市集还要热闹!
这群人又在玩什么花样了?
「爹爹和二姊怎么还没有来?」寒晴晴一边哭哭啼啼地掉泪,一边绕著圆形的冰桌打转。
「别急,铭阳已经派人去找了。」寒绍芸镇静地启唇,由於她是匆忙赶来的,所以无可避免地冒了一身热汗。
「不行!小宫主流了好多血,再不想点办法就来不及了。」寒姥姥心急如焚地皱起了老脸。
寒旻旻流血了!?
朱丁玺闻言,那精瘦颀长的躯干微微一僵,他情不自禁地起身走向床边。
「发生什么事了?」
真是诡异!她怎么会生龙活虎地冲出去,然后要死不活地被抬回来呢?
「旻旻在外头被一个浑球刺伤,现在奄奄一息。」卢武衫克制地粗著嗓门,忍住咆哮的冲动。「要不是小旻动作快,恐怕旻旻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如果让他逮到那个天杀的臭女人,他非宰了她不可。
「好像挺严重的。」朱丁玺轻轻拢起了眉,来到床边,只见到寒旻旻面色惨白地平躺在床上,她紧闭著眸,肚子上破了一个洞,鲜血直流,火红的衣衫上已经分不清是鲜血还是雪水了。
「那还用你说。」寒姥姥的口气冲得很。
朱丁玺冷冷地瞥了寒姥姥一眼,声音透著不悦。「你们先替她止血吧!」再等下去,这女人的血就要流光了。
「怎么止?」
「谁身上有带止血的药粉啊?」
「快去找止血的药来!快一点!」
众人七嘴八舌,吵成了一片,就是没有人去找止血药。
朱丁玺抿著唇,黑眸内燃烧著一簇冰冷的火焰。「全给我闭嘴!」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脂小瓶,轻轻拔开塞口,登时,满室充满了浓烈但不呛人的药香,令人闻后精神为之一振。
「这是什么灵药啊?」卢武衫识货地耸了耸鼻头,忍不住多闻几下。「味道好香哦!」
朱丁玺没有回答,他仰喉将玉瓶中的汁液含在嘴中,然后低头缓缓哺入寒旻旻的嘴内,直到确定她全吞咽下去了,他才抬起头来。
「你们看,宫主的伤口已经止血了耶!」小旻惊喜地指著寒旻旻的月复部,引起大家的注意。
仿佛奇迹似的,寒旻旻的血渐渐止住了,她肚子上的那一个大洞也慢慢地收口,像是在伤口盖上一层透明崭新的薄膜一样,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前一刻还血流不止、性命垂危呢!
「怎么可能!?」寒姥姥不敢相信地揉了一下眼睛。
「真是太神奇了!」卢武衫赞叹道。他女乃女乃的!改明儿他一定去买个三、四瓶回来放著,以防万一,他活了那么大把的年纪,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药呢!
「好可怕的药哦!」寒晴晴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臂,她的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
「什么可怕?晴晴,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趁著阎铭阳不在,寒姥姥赶紧敲了她一记响头。「去去去……闪到一旁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寒晴晴只好瘪起了小嘴,满月复委屈地走到一边去。呜……早知道她就紧紧跟著她家相公,姥姥就不敢欺负她了……
倏地——
「怎么会有『九心兰涎香』的香味!?」唐秉儒人还没走进来,那儒雅的声音便已先传进来了。
「九心兰涎香!?」在场有一半的人是惊呼出来,至於另一半则是因为年纪太小,没有听说过九心兰涎香的名字。
「你怎么会有九心兰涎香?」纵使卢武衫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禁微微动容起来。
相传,九心兰涎香是多名大内御医遍访名山、搜尽奇药,费时九年才萃取出来的琼浆玉液,一共只有九瓶而已。
听说只要服下一滴九心兰涎香,就能月兑胎换骨,起死回生,何况寒旻旻是喝下了一整瓶,难怪她的伤一下子就好了。
「家母所赐。」朱丁玺冷淡地道,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
「那……」
「好了,所有人全出去,别挤在这里。」阎铭阳蹙著眉站在门口。「岳父和小旻留下来就行了。」
「是。」
「走了!走了!」
在阎铭阳的一声令下,没被点名的人全部作鸟兽散,连最难缠的寒姥姥也都模著鼻子,乖乖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