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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公主 第六章

小飞和小艾正在扫庭园,一名内侍上前:“小飞是谁?”

“大哥,奴才是小飞。”

“不准称大哥,”内侍皱眉道:“遇到内侍,一律称公公,真是不懂礼节。”

“是!公公。”小飞一吐舌头。

“跟我来!”

“请问公公,跟你去哪?”

“特勒有令,差你去寝宫。”

“小艾也去吗?”

“他呀,没有,快跟我来!”

小飞向小艾作个手势,小艾点头,小飞跟着内侍走了。俩人七转八折,经过回廊、角门,踏入寝宫,内侍手一挥,众宫女依序退出去。

“哇!好漂亮的寝宫。”

内侍看一眼小飞,指着寝宫:

“进去,直走,再右转。”

“是,大……”小飞看到内侍皱眉,忙改口:“公公,奴才知道!”

内侍瞪他一眼,转身退出寝宫。

“什么嘛,叫大哥不是年轻些吗?他不要,偏要叫什么公公,我还爷爷咧。”

自言自语的小飞,依言走进寝宫……

“奇怪了,偌大一座寝宫,不见半个人影。搞什么?叫我来干嘛!”

嘀咕说着,小飞右转,有一道门,他想:应该是这了吧?便推门进去……

小飞呆住了,正想退出……

“怎么这时才来?过来。”

整间迷漫着轻雾,中央是一座大水池,拓跋毅就坐在旁边椅子上。

“特勒,要奴才做什么?”小飞硬起头皮,躬身道。

“侍候我沐浴。”

“这……应该是宫女的工作。”

“我向来都是男仆侍候沐浴。”拓跋毅星目圆滚滚的盯住小飞:“如果你自认是女人就出去,叫别人来。”

这会,小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深吸口气,他卷起衣袖,走近拓跋毅。

拓跋毅唇角露出淡笑,起身……小飞微愕,呆站在他身前。

“咦,替我除掉衣裳呀。”

小飞依言,只是动作生疏。

“我以前落难时,记得很清楚,”拓跋毅徐徐说道:“是婷妹运用机智救了我,我每夜都要替她拆头饰,为她梳长发……”

小飞杏脸始终保持冷漠,只是他身上传来阵阵熟悉的雄浑香馥味,让小飞心念混杂。

“我那时动作,比你更生疏。”

要替他解腰带了,小飞故意反手勒紧……

“呀哟!太紧了,解腰带必须要勒紧吗?”拓跋毅抗声道。

小飞偷抿嘴一笑,随即正经八百地:

“你说话,奴才会分心。”

“不是分心,是会想起以前甜蜜的时光。”

小飞故意用力扯下他长裤。

“哎的!你轻一点,好不好?”拓跋毅故意道:“你碰到了我小弟,它凶起来,很难妥协的哟。”

小飞飞红双腮,嗔道:

“你再胡道,我就掐死他。”

“不行!唉,我从没遇到这么凶的奴才。算了,我还是自己月兑裤。”

说着,拓跋毅月兑个精光,坐在池子旁,背向小飞,指着地上皂荚和丝巾,说:

“来,替我净背。”

小飞纵然有一千个不愿意……

因为,他担心拓跋教会挑动他已深埋了的情意。

而今,他只好拿起丝巾,磨擦着皂荚,替拓跋毅刷背……

“嗯,好舒服!这种力道刚刚好,以前,我和婷妹……”

小飞突然用力狠狠的刷……

“嗯,刚刚太轻了,像姑娘的劲道,现在刚好,有点像男的力道了。”

小飞真是拿他没辙,太用力刷,他自己反而手臂酸疼,只好放轻力道。

好一会,拓跋毅忽然转过身,小飞忙低下头去,杏脸布满红霞。

“你怕什么?我有的,你都有,除非,你……不是男人。”拓跋毅促狭地开玩笑。

“哼!”小飞抬高头,却侧着脸。

“看我——”

小飞不肯,拓跋毅抬住他下巴,转向自己,小飞打掉他的手:

“你想虐待奴才?”

“我跟你说话,你得看着我。”

“说,奴才听着呐。”

“刷我前胸呀!”

“你,你不会自己洗呀?后背抓不到,前面总该抓得到吧。”

“不管,我就是要你刷。”

小飞只好拿起皂荚、丝巾,替他服侍。

“知道等会该怎么服侍吗?”

小飞摇头,尽心的刷他肩胛、胸前。

“嗯,好香。”拓跋毅脸向小飞,深吸口气。

小飞半项的停手,瞪他。

“啊!对了,等一下,你得跟着我下水。”

“干嘛?”

“服侍我!以前当此职事的,都这么做。”

“我,不!”

“对了,问你一件事,以前你在二殿边,曾做过沐浴职事吗?”

“奴才做什么职事,特勒不是问过二殿下了?你怎么不问清楚?”

“你——”拓跋毅冠玉似的脸,怒红着,他一言不发,立起身,抱起小飞。

“啊,放我下来!喂,你干嘛啦!”

无视于小飞挣扎,拓跋毅抱起小飞,跃入水池。水池温度刚好,不冷也不热。小飞因为挣扎,打起水花,浑身都湿透了,因而现出凹凸曲线。拓跋毅放他下来,站定后,小飞嗔道:“奴才身躯肮脏,不能跟待勒共池,特勒做得大过火了。”

“我不嫌你,谁敢说话?”拓跋毅一脸正经地转过身:“来,替我刷洗背部。”

小飞败给他了,只好以方才的丝巾,替他洗刷。趁小飞专心刷洗之际,拓跋毅故意搅动水波,并偷偷伸手,拉掉小飞绑在腰际的带子,带子一拉开,小飞的衣服,因水波与浮力,竟全散开浮在水面。

“呀!这……”小飞倪得要拉聚衣服。

拓跋毅趁机转回身,三两下扯掉小飞衣服,露出美不胜收,诱人的粉色肚兜。“天呀!真是秀色可餐。”拓跋毅星目赤红池:“我好久好久,没碰你了,婷妹。”

小飞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并想爬出水池,可惜,他快不过拓跋毅。拓跋毅一手捞住小飞,一手拉掉小飞肚兜。拓跋毅将小飞转向自己。吓!高耸的胸脯,危颤颤地晃动,拓跋毅耐不住,一双大手覆向小飞胸脯,捏柔、搓握。

“你呀!放……放手!”小飞沉吟着。

意念想拒绝,然而,身躯却因他的挑逗而有明显变化。

拓跋毅将小飞拉近自己,俩人的,因水的助长,磨擦得酥痒难耐。

“放开我,求求你。”小飞娇喘吁吁,因而使胸脯更剧烈的起伏。

“不,不放,绝不放,我要你!”拓跋毅迷醉得星目赤红,身躯上的反应,使他紧抱住小飞。

“我……放,放了我……”小飞吐气如兰。

拓跋毅不但不放,反而伸出右手,扶往小飞钩玉臀,并磨擦着,同时用力,将小飞玉臀扳近他。

这一来,等于是小飞的撞向拓跋毅的,水激起阵阵爱的浪花,浪花又冲击着他俩。

忽然,拓跋毅抱起小飞,爬上池边,令小飞平躺,刹时,小飞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同体,光滑的展现无遗。

小飞已被他磨沙得娇躯酥麻无力,只能低声道:“放了我,否则,你会后悔。”

拓跋毅含了笑:

“放了你,我才会后悔。”

说罢,他蹲下……小飞忙以双手挡他,他双手反握住小飞柔荑,低下头,他吸吮着小飞高峰上两粒草莓。

有一首北方的情歌,是这样唱的:

郎心钢似铁

妾情乘如羊

颇为柔口食

甘普任郎尝

此刻,此情,此景,似乎正合这首情歌。

最后,拓跋毅将自己的热情,泉涌似灌输给小飞。

拓跋毅得到了最舒畅的感觉,而小飞因承接他的雨露,身心皆欢愉。此时,俩人正是同登神仙境界……

拓跋毅的热情,并未溶化小飞。

沐浴事件之后,拓跋毅常常借故来看小飞,但小飞的态度,始终是冷冰冰。

有时工作上,其它各方面的事,都由小艾代理出言,小飞绝少开口。

也许,这是小飞消极的抗议吧。

因为小飞知道以他奴才的身份,根本无法跟拓跋毅抗衡。

只是,小飞没料到,这却引来一场风波。

这天,午膳后,小飞和小艾在庭园中散步。

“小姐,难道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奴才?”

“这有什么不好?不然,你有更好的路可走吗?”

“小姐,请原谅我说一句,其实特勒对你这是情深意浓……”

“不提他!”

“小姐……”

“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他!知道不?”小飞疾声厉色地。

小艾不敢再说下去。不过,她始终弄不明白小姐的心思。

正在这时,两名内待匆匆赶来:

“小艾、小飞。快回南书房。”

一定又是拓跋毅来找麻烦,小飞心中冷哼一声。

“请问公公,有什么事?”小艾看出来,这两人并非是特勒身边当差的公公。

“我们是临春阁的人,慕容妃子要来。”

小飞大讶!不过,他们很快就跟着内侍,回到南书房门口,跪接特勒妃。

“平身。”慕容妃子雍容华贵兼珠光宝气,让人不敢仰视。

“谢特勒妃。”

“哪个是小飞?”慕容妃子声音甜美。

“奴才是小飞。”

“嗯……你们都退下去,没有叫,不准进来。”

内侍、宫女全都退出去,只剩下妃子和小飞、小艾三人。

“小飞,看着我。”

小飞抬眼—看,惊愕得合不拢嘴……

拓跋真、拓跋毅都说小飞和特勒妃根相橡,小飞自进入盛乐城,始终没机会细看。

这会,面对面不只小飞,连特勒妃都吃一大惊。

她俩人,杏脸蛾眉,明眸皓齿,说有八分据,一点都不为过,差别是特勒妃年长面温婉、稳重;小飞年轻而活泼、好动。

“你……”

“特勒妃,有何吩咐?”

“来,坐下,我叫慕容飞燕,冒昧来访,还请勿怪。”

“不敢,不敢!”小飞眨闪着一双明眸,不知道飞燕的来意,他不敢逾礼:“奴才站着就行。”

“我真心来跟你商谈密事,如果你执意不坐,我……也不好谈下去了。”飞燕温婉中,有着浓浓的怅然。

小飞闻言,思绪翻飞之际,大方的坐下来:“小艾,看茶!”

“是!”小艾欣然的斟两盅茶奉上。

“听说,你在二殿边,管文书?”

“是!”

“二殿下这个人……古道热肠。”

“也是个多情种子,”小飞接口:“尤其是他很念旧,举凡是好友、红粉知己,他更念念不忘。”

飞燕娇容一变,仿佛心事被人说中,但她却有所保留地:

“看来,你很了解他?”

“还好!管文案,自然跟二殿下较亲近。”

“你为什么被调来日珥宫?”飞燕美眸紧盯住小飞:“是特勒赏识?还是……你是特勒的眼线?”

小飞心里微惊,脸上却淡漠地:

“都不是!奴才也莫名其妙,在二殿下那里待得好好的,突然被调来,如果能拒绝,奴才还不想来呐。”

“真话?”

“我何必骗你。”

飞燕低头想了好一会,才又说:

“你知道二殿下被贬黜?”

“什么意思?”小飞皱眉问。

“就是……被赶出结绮阁,连铁骑军权也收归特勒手中。”

“啊!有这种事?”小飞大惊:“为什么?”

飞燕看小飞神情,不像有假,她吁了回气,徐徐说:

“如果我知道的话,今天也不会来找你,我一度以为,是你向特勒禀报二殿下的罪状。”

“怎么会?二殿下是我兄弟二人的救命恩人,奴才感激都来不及了,哪会陷害他?况且,二殿下不是有功无罪吗?”

飞燕紧锁蛾眉,看看小飞,欲言又止。

“特勒妃,咱们既已敞开来谈,有事请直说。”

“你……方才说,二殿下念旧,对好友念念不忘?”

“是呀!二殿下不但直性子,还是个性情中人……”毕竟是初见面,小飞不好太明说。

显然,飞燕也是心思慎密,她绕着圈子,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特勒知道了二殿下的心事,因而迁恕……”

“这个……”小飞偏头,想了想:“不可能,特勒哪知道二殿下的心事?”

飞燕不语。

“啊!特勒妃怀疑奴才……?”小飞突然有悟地:“冤枉,冤枉呀!”

飞燕看小飞调皮的举手大喊,不禁笑了:

“我只是怀疑,又没指明是你,既然不是,我走了。”

“呃,是!”

“来人,摆驾回阁。”

恭送走飞燕,小飞浮上了重重的心事……

特勒妃担心她与二殿下的事,被特勒知道吧?

她已经不爱二殿下吗?或许哦,特勒妃身份尊贵,又能享尽荣华富贵,谁不要?

“小姐,小姐。”小艾低声唤。

“什么?”小飞被唤回现实。

“好奇怪,她长得很像你,更奇怪的是他叫飞燕,你叫飞婷。”

“暖,那是巧合。”

“小姐,你怎不问问她,有没有兄弟姐妹?”干嘛,跟她搭亲呀?你可别忘了,第一,我们是奴才;第二,我们是男人,触犯了这两条,我们就是死罪。”

“有……有这么严重?不过,我看特勒对你很好,他好像知道你是……”

“不准提他!”

“哦,是。”小艾无奈的叹口气。

“走吧!工作时辰到了!”

“金嬷嬷,你也听说了吧,特勒一天到晚跑南书房。”飞燕幽幽的说。

“嗯。”金嬷嬷是飞燕的女乃娘,可却比亲娘还要亲。

实际上,飞燕的亲娘早就不在人世间了,自她懂事以来,一直都是金嬷嬷在照顾她。她唯一能吐露心事的人,也只有金嬷嬷。

“今天下午,我特地去南书房见他。”

“谁?特勒?”

飞燕缓缓摇头:“小飞,他是特勒去南书房的原因。”

“小飞?嗯,老奴听内侍们提起过,他……到底是谁?长得怎样?”

“他……是男仆,不过,看起来有点奇怪,怪在哪,我说不上!更怪的是,他的模样跟我有几分神似。”

“啊?有这等奇事?”金嬷嬷讶问道:“问过他真实姓名没?”

飞燕摇头,云鬓上一支金子打造的金步摇,随着晃颤……

“据说,他是真哥的人……”

“嘘,小声些。”金艘嬷慌忙环视左右。

“我倒希望他听到、知道……”

“你不要命,难道想害死其他人?尤其是二殿下。”

“真哥已被贬黜,给赶出结绮阁。”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特勒发出令谕。”

“难道……特勒知道了你们……?”金嬷嬷神情紧张的走近飞燕。

“我也担心,才跑去问小飞。”

“结果呢?”

“当然没有!小飞这个人童稚未泯,应该不会说谎。”

“公主,你可别吓老奴。”金嬷姥放心的拭额前汗珠。

“真哥又没犯错,我实在不懂特勒为何……哎……”

“公主,你看,会不会是因为小飞?”

“他……”飞燕深思着,道:“除了长相之外,我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如果是因为他,我更不明白了,特勒……怎么会对他特别……?”

“唉,你别想太多,特勒喜欢谁,对谁好,谁管得着?倒是你,以一个战败国的公主,能晋升为特勒妃子,已经够幸运了,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我担心真哥……”

“唉,管不了的事,就别想那么多,公主,老奴还想多活几年。”

管不了吗?飞燕不信,她凝眼想着心事……

“参见特勒。”

“平身,看座。”

“谢特勒。”飞燕婉约的徐徐起立,身姿曼妙的转到拓跋毅旁边椅子坐定。

拓跋毅星目恫然的望住飞燕,虽然她美绝的容颜,酷肖他心爱的那个情影,可是,他就是无法喜欢她。

他就是这样,待她始终漫文有礼,可却隔了一道无形的鸿沟。

讲好听吧,是相敬如宾,说实际些,是形同陌路。

飞燕倒不怨她对施冷若冰霜,因为她的芳心,被另一个影子,占得满满的。

只是,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她不知道该如何过下去。

不经召唤,却跑来求见,这太不寻常了,拓跋毅问:

“有事?”

“哦……来看看特勒,”飞燕凝娣,淡笑:“好一阵子,没看到您了。”

“喔,想我啦?”拓跋毅促狭一笑,他心里明白,其实是不可能。

她虽然温婉、贤淑,却从不逾矩,懂得进退自如,这也正是为何他俩人至今仍能相安无事的原因。

“臣妾想,特勒最近有些奇怪……”

“有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飞燕柔美一笑,嫣然道:

“要不要,臣妾举例?”

拓跋毅点点头。

“嗯……特勒最近常上南书房,不知道为什么?”

“哦,这哪算奇怪?”拓跋毅笑得俊俏:“以前我不也常上南书房,看书、瞑思考……那里清幽,是思考的好地方。”

他,为何不提小飞?飞燕幽怨的盯住他,纵使他宠爱男人,她也不会反对,不喜欢他骗她。

“还有吗?”

“嗯,还有。”

“说呀!”

“臣妾听说,二殿下被贬黜?”

拓跋毅脸色一沉。“不知道二殿下,犯了什么过错?”

拓跋毅勉强压制不快,平冷的说:

“目前全国统一,剿匪消弭,狼烟平定,他没有必要握兵权。”

“兵权已还给特勒,为什么特勒还要将他赶出结绮阁?这似乎没必要。”

“谁叫你来质问我?”

“臣妾不敢。”飞低下头。

“想来,你也不敢。”

拓跋毅起身,欲离开……

“特勒。”飞燕连忙也起来。

拓跋毅顿住脚。

“请求您……”飞燕跪下去。

“什么?”

“请让二殿下回结绮阁,他这趟出兵,扫平抢匪。照说有功无过……”

“住口!”拓跋毅猛转回身:“谁让你来说情?说——”

“没,没有。”

“有无功过,我自有定夺。你一个妇人想干预政事,可知犯了什么重罪吗?”

“臣……臣妾不敢。”飞燕匍匐着。

拓跋毅冷哼一声,纽头大步而去。

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飞燕惶然之外,更替她的真哥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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