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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爱耍酷 第六章

「大少爷?」

没反应。

「大……少爷?」

还是没反应。

「大……」

阿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夥伴稍安勿躁,不必浪费口水了。

主子从一跨进书房后,就不曾专心在公事上面,他们说得再多、讲得再好,也是白费力气,不如静观其变,等他自己开口。

「怎么回事?」高级干部们,相互以耳语交谈。

天要下红雨了吗?傲殿的帝王、瞿帮的掌门人,向来冷静过人,心无旁骛的瞿傲,居然在发呆!?

什么事情会让他们大少爷搁下堆积如山的文件不批,如此失态的陷入恍惚状态?瞧他那空洞的眼神、呆愣的神态,以及偶尔不自觉流露的……温柔!

大夥儿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因同时想到「温柔」这个字眼而感到寒毛直竖。

「阿福,你倒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人把矛头指向阿福,轻声轻语地吐出大家内心的疑问。

他瞄向彷佛化为一座石雕,动也不动的主子,清清喉咙道:「或许是……慕小姐的关系吧!」

众人「噢」的一声,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完全接受这个好理由。

慕海澄嘛!听说昨晚她在大少爷房里留宿了,不晓得十个月後,傲殿的下一代继承人会不会就这样从她肚子里蹦出来?

「你们……都知道?」阿福难掩惊讶的张大嘴巴。

昨晚他送医生离开後,正要折回太少爷的房间,却隐隐约约听见里头有男女交谈声,他还犹豫著要不要敲门进去时,房内突然就熄了灯……

瞿傲房里的按键开关,全都是特殊的隐藏式设计,一般人绝对找不到。

想当然尔,灯是大少爷自己关的,换言之,他默许了慕海澄待在他房里、睡在他床上……脑筋一转到这里,阿福立刻拔腿就往楼下走,不敢在三楼逗留,以免坏了主子的「好事」。

早上,他不敢去惊扰生了病、又恐怕是一夜操劳的少爷,只是恪尽本分地仿自己的事情,可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如今不过是经过大半天的时间,大家是打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噗哧!」平日一丝不苟的高级干部们,纷纷露出一阵闷骚的怪笑。

这种破天荒的大新闻,还需要由阿福来说吗?佣人、仆妇、清洁工……一个一个早传遍了整座傲殿,乃至於瞿庄的每一个角落了。

阿福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想法,身躯一抖,觉得颈後凉飕飕的。

主子一向最讨厌人家挖他的隐私,昔日那名偷拍瞿家人聚会的小报记者,至今仍在非洲跟狮子、老虎培养感情,这些佣仆还真不怕死,竟然将少爷房里的秘辛传得这么快!

善哉善哉,到时候他一定会撇得一乾二净,亲自送大家上飞机去非洲。

铃铃——钤钤钤——电话声乍响。

阿福拿起话筒,「喂,您好,我是阿福,请问……哦,是是是,我明白了。」

胆颤心惊的转过身,他的声音有点发抖:「大、大少爷……」

瞿傲略显不耐烦的抬眼。

照道理说,非常时期,应该采用非常手段。在主子情绪失常的这个节骨眼上,他大可快刀斩乱麻,对所有电话予以回绝,尤其,这通电话摆明是闻风前来调侃人的嘛!

但,阿福「皮皮挫」的将话筒交给主子,因为胆子再大,他也不敢惹怒另一尊瘟神。「是二少爷,他说……要找你……谈、心……」

御会找人谈心!?见鬼了!高级干部们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蹙著两道浓眉,瞿傲握起话筒。「喂?」

「嘿嘿,老大,口气干嘛这么不爽?」线路那一头,正躺在御楼的空中花园里,悠悠哉哉地做日光浴的瞿御,讪笑的说:「莫非是昨天夜里慕小姐服务不周,令你不甚满意?」

杀人般的眸光顿时射向阿福。

他缩缩脖子、摇摇手,表示消息不是他传出去的。

翟傲面色不佳的拉下脸,语调阴森:「你管好自己地盘上的事情就好,少来烦我!」

「没问题,我不烦你。」爱损人的瞿傲难得豪爽的答应了,可他的下一句话,却又马上让人恨得牙痒痒。「既然你无暇跟我谈谈心、聊聊天,那我打个越洋电话回火岛,『钜细靡遗』地向爸妈报告我们几个兄弟的近况好了。」

「你敢!」这件事要是给他那对闲到发慌的父母知道了,他们肯定是连夜飞来美国,直接把他和慕海澄给绑进礼堂!

「我为什么不敢?」瞿御无赖的说:「老大,你那张冷脸对付别人还有点作用,想拿它来吓唬自家兄弟?省省吧!」

「总之你别多事。」过去他是没有跟女人厮混的纪录没错,但那并不表示他要了慕海澄以後,就会甘心走进婚姻的坟墓。

「啧,老人,少来这一套了。」瞿御又好奇又叹息的说:「四弟的孤僻,成因是基因码写错,没得救了。」

好狠的哥哥。

「至於你,别说咱们不了解,你的冷泰半是装出来的!真期待那个女人,赶紧融化你这块作假的千年寒冰,好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热情!」

热情?瞿傲一愣。

他体内真的有这种东西吗?热情?他不确定,可是,当那张清丽爱笑的脸蛋一浮现眼前,胸口便涨满一种他无法命名的感觉……

那种感觉,到底叫什么?

「他们还在谈啊?」垮下小脸,慕海澄丧气地站在三楼的楼梯门,她手中的鸡汤已经热过好几回了。

「是的,慕小姐,大少爷和阿福管事他们都没有出来过。」站岗的年轻守卫说。

「他们进去一整个下午了耶!」她颇有意见的嚷嚷著:「难道他们一谈起公事来,就不必喝水、不必吃东西、不必上厕所吗?」

年轻守卫一脸尴尬笑意。「慕小姐,三点的时候,厨房送过点心来了。」

可是那些点心是原封不动的被拿回厨房啊!「厕所呢?他们也不用上厕所?」她很坚持要得到答案。

年轻警卫笑得更僵了。「想上厕所的人,就会自动走出来……」

「有哪些人出来过?」慕海澄打破砂锅问到底。

「呃……」这他哪知道!他只负责站岗,又不需要登记谁去了厕所几次,慕小姐分明是在玩他嘛!

「不行!这样太不健康了……」慕海澄喃喃自语道:「饮食不正常,又不按时排泄,身体器官早晚会烂掉!」

「慕小姐……」她可不可以不要说得这么白?年轻警卫好想跳楼!

「不管,我要进去,他们差不多该休息了。」自作主张的推开他,慕海澄灵巧的绕过他,足音比只小猫儿还轻。

「这不好吧?慕小姐,大少爷会发怒的。」

「怕什么?」她只顾著她的鸡汤别又凉了。「他要骂也是骂我,你别紧张。」

自知拦不住她,年轻警卫干脆好人做到底,替她把书房厚重的门推开

咿呀——

书房的门一开,大大小小、什么颜色都有的眼珠,一致投向她,其中自然也包括瞿傲那双幽冷深邃的黑眼珠。

慕海澄笑容可掬地踏七室内昂贵的波斯地毯,对他们的注目打量视若无堵。

没办法,近期在厨房那票娘子军的围攻之下,她已经对他人聚焦在她身上的这件事麻痹了。

「他们说你都没有吃东西,我特地帮你送鸡汤来。」托盘放在一堆花花绿绿的文件夹上,她打开盅盖,霎时芳香四溢。

瞿傲瞪著她,语气不善的说:「我们在开会!」这女人的瞻子越来越大了。

「总有休息时间吧?」把鸡汤小心地舀到碗里,她卷起的袖口,意外沾出一截吻痕斑斑的肌肤。

高级干部们眼尖的注意到了,每个人都暗自佩服不已。

大少爷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平常戒酒戒色,跟在庙里修行的和尚没两样,可一旦破了戒,即便是生著病,依然骁勇善战,剽悍得令人无法不激赏。

翟傲也看见那些他激情下的杰作了。

想起昨夜云雨缠绵的画面、她咬牙承欢的媚态,他脸部线条放软,宣布道:「休息十分钟,」

「是。」众人齐声回应,但没有一个人肯挪动尊臀,离开现场。

诸位在外号称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铁汉,此刻却全像顽童似的,或是厶口眼装睡,或是假意交谈,大家都在等著观赏傲殿最热门的男女情爱八点档!

慕海澄粗神经地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冲著瞿傲嫣然一笑,贴心的说:「你还病著呢,不要太累了。快,这鸡汤熬了很久,好喝又不会太油腻,你尝一尝吧!」

蜕变成小女人的她,少了一些顽皮,多了几分娇柔,使得原本就称得上是漂亮的脸蛋,更是红光满布、艳光逼人。

瞿傲怔仲的睇视她,一时半刻,也忘了要责骂她擅入书房的事情了。

「你不喝吗?」可爱的歪著头颅,她以为他懒得动,於是殷动地舀起一汤匙的鸡汤,放到自个儿的嘴边吹凉——「等比较不烫了,我再喂你。」

阿福倒抽一口气,急著出言阻上:「慕小姐……」

瞥见他忧心忡仲的眼光定在那一匙鸡汤上,慕海澄连忙解释道:「放心,这不是我做的,是吴大婶啦!」

「喔。」这答案好多了。

偷瞟主子淡漠的俊容、紧闭的双唇,阿福又不禁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大少爷的性格乖戾,不喜束缚,她刚刚以一副傲殴女主人的模样冲了进来,现在又亲亲密密的说要喂他喝汤,这可是达到了大少爷最厌恶的标准以上了。

倘若让她再一派天真的撒野下去,恐怕主子所剩不多的耐性,很快就告罄,届时,场面肯定很难看。

是不是要提醒她一下比较好?阿福暗忖道。

「好烫!」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轻舌忝汤匙边缘,慕海澄立刻被煮沸的鸡汤烫得哇哇大叫。

「这样怎么-嘛!」她低声埋怨著,但还是一脸认真地继续吹她的汤。

「慕小姐……」阿福很想叫她不用忙了,大少爷是不可能在这里、在这个时间、在众人面前,-下这碗汤的。

「怎么了?」她不解的望向阿福,问道:「你也想喝?可你又没生病,喝太补不好吧?」

「我不是……」鸡汤会很补吗?依他看来,大少爷需要的可能不是鸡汤,而是虎鞭熊瞻、冬虫夏草、十全大补丸之类的。

「开玩笑的啦,你要-也可以,锅子里面还很多呀!」她手是这碗是瞿傲专享的,别人没得抢。

「慕小姐……」她到底看不看得懂他的暗示啊?

「阿福大哥!」放下碗匙,慕海澄叉起腰,严肃的说:「你想喝就喝嘛,别对我一直挤眉弄眼,我看了好想吐!」

「噗。」旁边等著看戏的家伙全都闷闷一笑,瞿傲亦阴阳怪气的扫视过池。

阿福老实的方脸瞬间羞红,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然她体会不出他的用心良苦,那也休怪他没有事先警告过她了。

不是他爱挑剔,但是他家大少爷的忌讳还真不是普通的多,举凡食衣住行……

正当阿福兀自细敷著瞿傲的种种特殊癣奸时,慕海澄笑脸盈盈地将已吹凉的鸡汤送至翟傲唇缘,甜甜的说:「好了,你喝一口,嗯?」

昨夜,火热的片段过後,她记得他不舒服的咳了几声,还起来吃了一包药,显然是还在眼病毒搏斗中。

据说今天又是瞿帮每个月最忙碌的结帐日,在不得休息的情况下,她是单纯地想要照顾好他的胃。

热切地凝视著她天使般的洁白瓷颜,瞿傲在她坦率无伪的眼底,看见一片真心真意的关怀……

她不是其他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庸脂俗粉,她是慕海澄,一个毫无心机,不懂人情世故的笨女孩……

明知不好、不该、不适当,但面对她灿烂如花的笑靥,他就是无法不心软。

张口含下那匙鸡汤的同时,瞿傲刚冷的心,也一寸一寸的融化了……

凌晨两点,万籁俱寂。

傲殿里头,除了轮值的警卫人员以外,大家似乎皆已酣然入睡。

灯光不明的三楼回廊上,一抹身形高大的黑影倏地穿梭而过,快得让人误以为那是悬浮於夜晚的幽灵。

瞿傲闪进慕海澄房内,看见的就是她红唇微张、双颊女敕红,睡得正香甜的画画。

放轻脚步,他缓缓走近她的床边,俯视著她沉睡中的绝美容颜。

忙了十几个钟头,他的身体疲惫,精神却处於亢奋状态。

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数目当中,老是有她的影子晃来晃去,严重干扰他办公的速度。

在他因她感到心烦意乱的时候,这女人却毫无所觉地呼呼大睡,她究竟将他置於何地?

不平衡的心态暗暗作祟,瞿傲俯身向她,毫不犹豫地攫住她红滥的柔唇,双手亦在她玲珑的娇躯上游走。

睡得迷迷糊糊的,慕海澄隐约感觉到有一道温热,压在自己的唇瓣上

「嗯……」她发出抗议的嘤咛声,然而那道压力却直直窜进她的牙关,挑逗她被动的舌头。

她胡乱朝上挥手拍打,翻转过身,找到一个更舒适的枕头後,又再度陷入倦困的梦乡。

「慕海澄……」低沉的男音轻声呼唤,瞿傲坐在床畔,黑色的中长发与她微鬈的褐色短发相互缠绕,难分难解。

「唔?」她呢呢呶呶的嘟哝著,意识仍未清醒。

他哑然失笑,勾起她一缙发丝凑在鼻端轻嗅。

无法理解,是什么力量,让他觉得心安;无从考证,是什么魔咒,令他就此沉沦,不知不觉中,他习惯了她的存在、接受了她的情意,进而动摇了自己的、心防……

拥有过她的温暖,他变得厌恶孤独的冰冷,所以,他来了,来找寻他的温暖天使。

拉开米黄色的薄毛毯,男性大掌潜入连身紫色睡衣的裙摆。

「呃……」难耐的娇喘出声,在他魔魅的侵略下,她再也睡不安稳,悠悠转醒……

「咦?瞿傲?」

她的声音低哑而动人,姿态娇懒勾魂,瞿傲深幽的眸光转炽,只手定住她的头颅,又是一阵惊涛骇浪般的狂吻。

慕海澄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只能抡起小拳头,顿频往他厚实的肩头捶去。

他不理会那根本不痛不痒的抗议,迳白加深这个吻,直到压榨出她胸腔里的最後一缕空气,他才退开,低睨她大口大口吸气的俏模样。

「你……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房间吓人干嘛!」惊魂未定,她劈头就是一句不太温柔的质问。

瞿傲不怒反笑,狭长的眼眸半眯,性感的薄唇微扬,傻脸上的表情只能用邪恶两字来形容。

「我睡不著。」没有她的体温,他冷。

「为什么?」慕海澄傻呆呆地看著他钻进毛毯。

「不为什么。」他懒得解释。

「喔。」拍拍枕头,她也不多问。反正他闷葫芦的性格,八百年也改不了,她就别指望会从他那张蚌壳嘴中,得到什么好答案了。

「你陪我睡。」他低喃,并将身体一半的重量交给她。

「妤哇!」她这不是乖乖的陪他睡了吗?

翟傲闭上黑眸,紧搂著她,覆在阴影下的侧脸有丝孩子气。

以十指为梳,慕海澄的小手穿梭在他黑色的发丝中,突然觉得自己离他好近……好近……近得彷佛可以触碰到他的心……

她喜欢这样的他——一身傲骨,却不再冰冷的他。

「你换睡衣了。」睁开双眼,对上她含笑的深瞳,他抱著她侧身躺下叹息似的低语。

「对啊,上次那件被……」猛地住了嘴,她的粉颊上飞上两抹嫣红。

瞿傲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羞涩的矫态,低哑著嗓音问:「被怎样?」

「被……」她说不出口!昨晚疯狂的激情,是她这辈子最羞人也最甜蜜的回忆。她记得他的手、他的唇、他的狂、他的烈……在成为他的女人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天堂……

至於那件可怜的睡衣嘛,当然足在双方都过於激动的情况下,呜呼哀哉,化为垃圾桶里的一准破布了。

「你在害羞。」她脸红的样子好可爱。

「我才没有!」慕海澄红著脸狡辩,不肯承认。

「小骗子!」在她颈侧偷得一个香吻,此际他温柔俊朗的模样,与平日的严峻森冷大相迳庭。

唯独在她面前,他可以态意展现真实的自我,这是连他父母都做不到的事,她却轻易的办到了!

无意去深究那最根本的原因,此刻,瞿傲又贪恋著她的体温,「明天开始,搬到我房里去,嗯?」

「搬到你房里!?」要不是他紧箍著她,慕海澄早整个人弹起来了。

「你不愿意?」

「不、不是啦!」只是……吴大婶坚决反对,她对他先来以身相许的那一套,如果她搬进他房里,她老人家肯定会气得跳脚。

「我明天早上就派人帮你搬。」他擅自作了决定。

「呃……」内心有两道力量在拔河,一方是理智代表,告诫她不可轻易陷入漩涡,以免後悔莫及:另一方则是情感代表,殷劝她要把握机会,拐到他的、心……

最後,情感终於战胜了理智,慕海澄认命的想,她对他从来就没有免疫力,何必到现在才在挣扎?

「好,我搬!」最好能一举搬进他的心长住!

瞿傲满意地捏捏她玫瑰般的面颊,

习惯性地摩蹭他的下颚,她改趴在他的胸膛上,聆听他规律有力的心跳声。

「想睡了?」他抚模著她光滑细女敕的美背,爱煞她如初生婴儿的柔女敕肌肤。

「不要,我们再说说话嘛!」如果这样温馨的夜晚,可以无限延长,那该多好?她痴傻的幻想著。

「嗯,你要说什么?」他宠溺一笑。

「说……我来说学校的事情给你听好了……」

长夜漫漫,慕海澄拉著瞿傲天南地北的闲聊,一直到东方天空露出鱼肚白,他们才关上话匣子,倦困至极的相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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