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疫 莫名其妙 岳靖
“有些问题说清楚,才是负责……”快被论文搞疯掉的诺玛学妹在喃喃自语。
雪莉却是针对我,说:“就叫你不要老是搞得人家莫名其妙——”
这真是莫名其妙,到底什么莫名其妙?
雪莉说:“你知不知道很多人说过看不懂你的东西?”
我只知道一个人,因为此人是当面跟我说的。就在二0一0年的一月二十八日,星期四,我们聊得很愉快。那个笑起来有些甜美的瓜子脸女孩,说她其实看不懂我写的东西。她似乎感到很抱歉、很不好意思。我说,没关系,你知道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谈恋爱就好了,不用想太多。恋爱毫无道理,本就是人生中的荒谬,可能是美好的荒谬,也可能是不美好的荒谬,反正它像虫一样。我想大部分的人都有恐虫症,大部分的人都不懂虫,也不会想要懂它,更多时候,我们一见它就大叫,把它踩死,或者没把它踩死,到最后,我们遇上蝴蝶或毒蛾……总之,到了我这个年纪,管它虫不虫,创作或生活,早已只凭野兽直觉。
而且,大家都知道了,本人一开始(现在也差下多)只是想写给自己看。你随时可以抛弃这样自私任性的我。
“这是在释放什么莫名其妙讯息吗?”雪莉问。
不,这是再明白不过的实情,毕竟不是为大众谋福利,单为一己之私的自得其乐,终会造成多方困扰(野兽直觉在这里派不上用场)……
话说,雪莉,你要我讲这些,好像要我搞回忆录?
“你是专搞莫名其妙。”
没有“专”,好吗?
好吧,不管如何,莫名其妙就莫名其妙,你认为我造成什么你人生中的莫名其妙,我必须负责,你提问,我竭尽所能为你解答,像那个二0一0年的一月二十八日站在书展摊位和我长谈的女孩一样。我不会用野兽直觉对待你,不过,假使你要提的问题其实不会对你的人生进展造成阻碍,我劝你还是忘了它。
“现在是要我闭嘴就对了?”
不敢。雪莉可是自始至终支持本人干这一行的“贵人”啊!
那么,回到最初,雪莉说,她知道“靖”是我的本名,但她一直认为我用“岳靖”,是搞一个女性生理谐音,想要月月“书”出……
啊!是吗?事到如今,你真要这么认为“误会”,也无所谓,但你知道我办不到这一点。
雪莉说,根据她出入租书店、与老板娘混熟的市场调查,都会男女爱情是保险正道。
嗯,编辑跟我提过这个。
“那你什么时候要写大家熟悉的都会?让大家觉得爱情清晰地近在身边?”
等我不住在这里、不走正道的时候。
“莫名其妙!”雪莉无法宽宏大量了。“你的意思是你一直住在这里,你就不写这里?”
是啊,要不,你以为我干么叫“岳靖——越境”,这个笔名绝对不是你想的女性生理谐音。我来交代清楚好了,这不是莫名其妙。
首先,我原本的姓名,姓是祖先给的,名两字之一是我在家族里的辈分,剩下“靖”,就完完全全代表我这个人。我决定干这行时,想着一定要保留“靖”,并且用一个起码能彰显我预设的创作基本命题的笔名。我期望我在这行可以没有限制,创作想象力可以更自在、不被拘束。
于是,就这样,开启了本人无边际的任性莫名其妙创作(照雪莉的说法)。我真的曾经用自己的笔名在网路上乱G,结果搜寻到有人把岳靖连上越境,那时,我惊讶极了——这人是谁?这么懂我!
虽然我后来还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下,更加一明二白了吧,雪莉——
“我还是觉得你存心让人一头雾水、莫名其妙。”雪莉说。
何必这样说呢,雪莉,你应该觉得本人在任性妄为中,同时给了你自由(让你可以一边阅读,一边谯我肖ㄟ、疯癫、讲东西不清不楚……)。
“学姊,”诺玛学妹(我人生中重要的n,重要的唯三——差点忘了她要我在新书后记这样注记她)突然插话。“我觉得你在搞另类Diaspora。”很严肃地为莫名其妙的对谈下了注解。
本人一阵心惊胆跳。“哇哈哈……”开始乱笑。“我会把你这话当作令人惶恐的称赞。还好你用了‘另类’,哇哈哈……”一直乱笑。
诺玛学妹点头,一脸明白认真。“所以,是不是等你回火星,你就会写地球的故事?”
“哇哈哈……”停不住地乱笑。“这个要等我回火星,我才知道啦,但编辑说我应该不是火星来的,所以,我想我会在木星写火星的故事吧,哇哈哈……”
“哇哈哈你个头啦!”雪莉丢书,翻白眼。“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