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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等 第十章

坐在办公室里,办公桌上堆着一叠文件等着被处理,但温宇伦却一点想动手的心思都没有。

昨天一整夜,他根本无法入睡,满脑子想的全都是他跟雪净在医院争吵的事,只要想到她当年闷不吭声离开他的主因,他的心情怎么样都无法平静下来,又愤怒又懊恼,最多的是不甘。

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可以把他想成那样一个对感情不专一的男人?他的行为举止到底哪里出了错?会让她有这样的误解?

跟她交往的时候,他连多瞄其他女生一眼都没有,即便有女生自己靠上来,他也谨守界线,不想让女朋友觉得委屈或误会,唯一一次有可能让人误会的就予瑄那次,没想到一次就禁不起考验……

那个笨女人,就不能多相信他一点吗?居然当他是脚踏两条船的花心男人,他真是太委屈了。

该死!越想越气!

“叩、叩”几下敲门声响起,身为温宇伦助理的张奇军走进办公室,先将一份文件放下,才开口问:“温先生,有一位杨小姐来访,但是没有预约,温先生要见她吗?”

原本像这样没有预约的人,张奇军都会挡掉,或者致电问他,这次竟然亲自进来问,让温宇伦觉得有些奇怪。

他挑挑眉,“哪个杨小姐?是客户吗?”

“不是客户。因为没有预约,本来我已经请她回去了,但杨小姐说,要我亲口问温先生,说您会见她的。”对方语气里的坚决让他动摇了,才会冒着被上司骂的可能,特地进来问。

闻言,温宇伦的心里有底了。

这女人这时候就特别聪明,这时候就敢肯定他即便气成这样了,也绝对不会不见她!

深吸一口气,他觉得烦躁,伸手稍微拉松了领带,“她现在在哪里?”

“我请杨小姐先到会客室等您了。”看上司这样,张奇军颇为讶异,他从没看过这样的温先生。

“嗯。”应了声,温宇伦站起身,准备走出办公室。

“温先生。”张奇军连忙提醒他,“十一点的时候,采样的人会过来签约,顺便洽谈合作细节……”

“知道了。”温宇伦抬手打断对方的话,“他们人到的时候,再进会客室通知我一下。”

现在才十点半,他不会讲太久的,因为他还在气头上!

坐在会客室里,杨雪净的一颗心是忐忑不安的,她很担心等一下要怎么跟温宇伦谈,越想她越坐立难安。

为了和缓自己的紧张感,她将注意力移转到这间偌大气派的会客室,装潢豪华大方却又不失设计感,小细节的处理也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感觉得出来这应该是出自温宇伦的手。

看来这些年的努力,他还颇有成就的……糟糕!她又忍不住想起他,又开始觉得惶惶不安……

突然,一道说话声打断了杨雪净的思绪,虽然声音来自会客室外,但因为会客室的门只有半掩,她能将对话内容听得很清楚——

“温先生今天早上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炸药当早餐,遇见什么人都要开骂……唉,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就是说啊。”另一道声音响起并附和。“老实说我觉得他从日本出差回来就怪怪的了。刚回来的时候,狂接案子,害得我们每天都要加班,前阵子又突然恢复正常了,还鼓励我们准时上下班,说什么家人很重要之类的,结果今天还没过一半,就疯狂接案、开会,又都是大工程、大案子,我可以想见这个月不用回家了,干脆在公司搭帐棚算了!”

“对啊!前一阵子的加班,害我严重睡眠不足、皮肤变差,保养了好一阵子才好一点,现在又来了,我快疯了。”

“我还担心我男朋友跟我分手勒!他上次气我这么爱加班,干脆跟工作谈恋爱算了,拜托,我又不是自愿的,这样加班下去,精神和体力根本吃不消,我都不知道加班费是要拿来看内科还是精神科了。”

“唉!我宁可不要赚那一点点加班费,只想准时下班回家休息,不然我都要担心自己过劳死了。”

“说到过劳死,你不用担心一个人会死得很可怜,我们都会一起走,连温先生也会,那一阵子,他不只是加班,还在公司熬夜勒,我还听小美说他都是隔天第一个来上班的。”

“那我不是还得担心,连过劳死了也得继续工作?”

“那当然,除非温先生大发慈悲……”

对话的人像是越走越远,声音听来才会越来越小。

杨雪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情开始觉得沉重。

是因为她吗?他的改变是因为她吗?

忍不住又轻叹一口气,不料一抬眼,正好迎视才刚走进来的温宇伦。

看到他,她着实愣住了。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原本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似乎失去了神采,看起来有些郁闷和黯沉,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看来……他并没有睡好,一副疲累不堪的模样。

温宇伦走进来却没有坐下,摆明就是不想说太多的意思,他只是冷淡的开口,“怎么突然想来找我?我以为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的人,应该不会主动来找我。”语气果然透着敌意。

但其实他逞强的只有言语,当视线转到她手上脚上的纱布时,他的心还是会为她心疼、为她担忧。

他想骂她几句,无关她要怎么解释她的误会,是为什么她不好好照顾自己?为什么出了车祸还不在家休息?

不过,虽然想开口,他却隐忍住了。

骂了,等于表示他还是很关心她,但这次他不能轻易心软。

“我……”吞了一口口水,她告诉自己不能被他吓跑,她必须为彼此争取机会,“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冷淡的态度、他带刺的言语,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让她难堪。

即便在来找他之前,她已经替自己做好了心里准备,没想到实际面对的时候,是这么令人沮丧跟痛心。

她想起自己之前对他态度,顿时能理解他的心情了。

但不管心里好不好受,既然她已经鼓起勇气来找他了,就不能因为他的冷淡就退缩,她一定要把事情做一个解决。

“至少,我还欠你一个道歉。”如果他不能原谅她了,那至少能好聚好散,也让她有机会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道歉?我想不必了。”挑了挑眉,他冷笑一声,“道歉能解决什么?解决我多年来自责自己的态度伤了你?还是解决我曾经这么疯狂的找你?或者不让我觉得这么受伤?”

“我……”

“接受你的道歉如果不能改变什么,那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轻咬下唇,顿时不知所措。

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想跟她好好谈!

看她闷不吭声的样子,他嗤笑一声,但语气带着些许的苦涩,“反正你一直想过自己的生活,有没有我对你来说都没差,不用道歉了。”

“我没有这么想。”她急忙否认。“我知道我的误会很伤人,可是……”

“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打断她的话,耸了耸肩。“你知道这就像什么吗?就像一个人被判了死刑很多年,最后发现是一桩冤狱,但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失去了很多东西,这时候……你觉得这个人还能原谅误判他的法官吗?他能接受一句道歉吗?”

他承认自己的语气很重是想她难过,但他必须这样才能让她理解自己伤得多重,才能让她正视这段感情。

“我……”看着那双眼透出伤心绝望的神色,她也痛得绝望了,只能艰涩的说:“对不起……”

“我说了我不想听到这个字,你没有对不起我,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很抱歉,我的出现造成你这阵子的困扰。”

“宇伦……”心头的苦痛,哽咽得让她几乎发不了声。

“如果没事,我要回办公室了。”说着,他转身要走。

见他要走,她连忙走上前,出于本能一把拉住了他。

温宇伦低头看她,不发一语。

原来被所爱的人这么冷淡地对待是如此难过……心痛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仿佛快死掉的感觉。

那些冷淡就像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进她的心窝,而她不能退,她必须承接,然后再亲手把剑拔起,因为这是她的错。

“我真的无心伤你。”

“不想伤害,却还是伤害了,结果有什么不同?”说得再多都一样。

一眨眼,她的泪水就掉了下来,“抱歉我已经说了,你不能接受我能理解,不过……你应该要好好休息,你的脸色真的不太好。”

她这么说,他却不领情,“既然我们已经划清界线,你的关心似乎太过矫情了。”就像当时她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关心。

他赌气的做这些,只是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情。

杨雪净吸吸鼻,沉默不言。

他说的没错,她已经伤害他了,再多说什么、再解释什么,似乎都是多余的,这样只是让人觉得虚伪。

“你走吧。”温宇伦看了她一眼,“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空陪你。”

看着她掉泪,他心疼,但始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已经被她伤了,这个伤让他痛着,痛得他无法就这么轻易就这么原谅她……他不想以后对彼此有埋怨。

杨雪净睁着泪眼,直直瞅着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一个字都发不声来。

要伤害一个人真的很容易,但要原谅一个人却是这么困难——此刻的她,深深体会这个道理。

“温先生。”张奇军敲门打开了会客室的门,“采样的人在路上了。”

温宇伦颔首,“到了你先接待,我马上过去。”

应了一声,张奇军随即离开。

再次将目光转回到她身上,他冷冷的说:“我真的有事要忙,不陪你了。”

杨雪净迟疑了几秒,声音微带着哽咽的说:“今天是女儿的生日……她从昨晚就很兴奋等着你今晚到家里替她庆生……”

闻言,温宇伦的心情有些激动,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眉头一皱,“你是在说小梨是我的女儿吗?”她可终于愿意亲口承认了,愿意对他打开一点心房了。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由她亲口说出来,这种心情犹如第一次得知事实一般,令他惊喜不已。

“没错,小梨……是你的女儿。”说着,她的泪水又开始掉,她逼自己抹掉。“很抱歉,因为之前误会你,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对,也因为这个误会,你让我跟自己的亲生女儿分离了七年。”他把话说得很严厉。“我要走了。”

叹了口气,这次杨雪净没有再阻拦,而是站起身,“打扰了,再见。”但也许他们不会再见了。

她绕过他,迳自往会客室外走。

看着她一拐一拐的走向大门,温宇伦顿时觉得很不忍,那股气也一点一滴的在瓦解。

足足站了五分钟,他才回过神。

他走回办公室,要拿文件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一通未听留言,是雪净在一分钟前留给他的。

他接听留言,才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件残忍的事——

“宇伦,我很抱歉,也很难过,最后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我承认七年前我们都太年轻,处理事情的方式太武断,我也承认会走到这一步,我过不去的心防是最大的难关。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当年我们家破产后,我爸爸带着一个年轻女人远走高飞后,却把残局留给他的妻女。还记得那个晚上我要你载我去医院吗?那是因为我妈妈承受不住打击,病倒了,接着没多久,她就离开人世了。

“当年,我是误会了你,但你的说法跟做法都太伤我了,太多打击让我选择现在这条路。我不能原谅我爸爸的无情,我忘不了妈妈被深情害得有多惨,所以我太过敏感的不敢面对这段感情。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即便我处理感情的方式很糟糕,可是我对这份感情看得很重、很专一,这七年来,我从没有忘记你,我爱的,从来也只有你。”

听完留言后的温宇伦很想揍自己一拳,但他先打了一通电话给她,不想再因为自己一时的情绪,造成跟七年前一样的结果。

没想到,她没有接电话。

他随即冲出门外,对刚好经过的下属说:“跟奇军说,采样的合约要David帮我签,我现在要外出,有急事打手机给我,没事别找我。”丢下话,他连忙走出公司大门。

被交代的下属点点头。温先生的意思应该是,公司没倒都别找他吧。

拐着伤脚,杨雪净一步一步地走到公车站牌前等车。

她边走路的时候,边打了一通留言给宇伦。

一些当面说不出来的话,她终于说了,但想到从此或许再也不会和温宇伦见面,才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开始往下掉。

如果七年前她没有误会他,对他再多一点信任,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或许已经是他的妻子,小梨也有一个疼她、宠她的好爹地了。

想到这些幸福都错过了,她就哭得更伤心,哭得细瘦的肩头不停地抽颤着,哭到公车来了又走了,她都不知道要上车。

“你要哭到什么时候?”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杨雪净一怔,转身缓缓抬起脸,迎视上温宇伦深沉的眼眸。

这双眼,已经没有之前的冷淡与气恼,只有一如往昔的温柔与深情。

“你是要哭到我心碎而死吗?”他的声音低沉且温柔。

看到这样的目光、听着这样的声音,杨雪净忍不住倒进他的怀里,更是肆意地哭着,“我、以为、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她抽抽噎噎的说着。

拥着她,抚着她柔软的发,他深深叹口气,“其实我根本做不到不要你,我本来就是说气话,想小小惩罚你一下而已,没想到听到你的留言之后,我发现自己又做了错事。”

“对不起,我那时……”

他伸手捂住她的唇,不让她把话说完。“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当年不成熟的伤了你,这次竟然还这么不成熟的报复你,雪净,原谅我遇到你的时候就是这么孩子气。”

抬起泪脸,杨雪净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我也孩子气……”

“那我们约定好了。”他笑了,“以后我们都会相信彼此,不要再因为这种小误会跟对方生气。”

杨雪净猛点头,“好,以后不要误会了,我们一定要相信彼此。”她像个孩子一般,一副可怜兮兮地保证着。

瞧她的反应,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低头吻吻她的唇,“那就收起你的眼泪。”

他不想再看到她的眼泪了,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他的心痛得很。

微嘟着嘴,杨雪净深吸几口气,止住了泪水。

瞧她不哭了,他才终于松了气,“现在可以陪我去逛一下吗?”转了一个话题,他牵起她的手。

怔愣了一下,她才问:“去哪儿?你不是还有工作……”

“工作有比买女儿的生日礼物还重要吗?”他假装不满的说着。

“可是……”

“没有可是。”他的语气透着为人父的骄傲,“女儿前六年的生日,我这个做爹地的都没帮她庆生过,今年的生日,再怎么说我一定要让她过得比之前的生日更开心。”

听他这么说,她觉得好幸福。

反握着他的手,她跟着他的步伐向前走。

雨过天晴,所有的事情也终告一个完美的段落。

温宇伦为杨芷梨过了一个开心的七岁生日后,隔天便找了搬家公司将母女俩的衣物和小家具搬到他的屋子里,退掉了母女俩租赁的小公寓,一家三口终于过着杨雪净想很久的幸福日子。

这晚,杨雪净哄了女儿乖乖上床睡觉后,她便累到回房间倒头就想睡,这时洗完澡的温宇伦从浴室走出来。

“小梨睡了?”拿着浴巾擦拭着微湿的头发,温宇伦走向床边。

“嗯。”她眯着眼,边抱怨,“她刚吵着要你说故事给她听,才肯睡觉,我还得跟她解释你今天比较晚回来,让你先洗澡,我来说故事给她听,结果我哄了老半天她才肯乖乖睡。”

自从让小梨知道宇伦就是她亲爹地之后,除了去幼稚园外,其他的时间,女儿只要看到宇伦,就会黏着他不放,爹地东爹地西地叫。

而宇伦也是宠女儿宠上了天,小梨要什么,他全都一口答应,马上照办。

“怎么?”他扬起笑,“女儿黏我,你吃醋了?”

睨了他一眼,她否认,“你想太多,我是她妈,我才懒得吃这种醋。”

“是吗?”放下手中的浴巾,他坐上床。

“我是让你别太宠她,免得她再大一点的时候,真的会很难教。”她开始念起妈妈经。

她可不想小梨真的被宠坏了,以后变坏了怎么办?要是娇纵一点也就罢了,如果变成小太妹怎么办?她可不想一天到晚担心是不是会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

“女儿生来就是要宠的,不然是拿来打骂的吗?”

“不对的时候,还是要教。”她真的会被这迟到的新手爸爸气死。

“我知道。”伸手搂过她,他柔声的说:“不过就让我宠她一下,让我弥补一下过去七年没给她的父爱,我不会太过份的。”

听他这么说,她原本想说的话全吞回肚子里去了。

讨厌!每次都拿这种话,来勾起她的愧疚。

“算了,懒得跟你说了。”甩开他的搂抱,她躺平在床上。

瞧她气嘟嘟的反应,他笑着,决定用别的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对了,我今天已经订好机票了。”

“机票?”她微微一怔,“什么机票?”

“下个月我手边的案子差不多可以告一个段落了,会比较空闲一点,所以我打算带你和小梨去一趟加拿大。”

皱起眉,她疑惑的问:“去加拿大做什么?”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吧。”

她明白了,她也知道他父母之前移民到加拿大去了,但因为学生时代交往的时候,他自己住外面,她其实没见过他爸妈,真要见面,她其实有点紧张。

看她不说话,他当然懂她的意思,连忙安抚,“我前两天跟他们通过电话,跟他们说了你和小梨的事情,他们可是很急着想看到他们的乖媳妇和小孙女,还狠刮了我一顿,说我是不孝子。”

“可是……我怕予瑄那边不好请假……”虽然他这么说代表他家人都知道他们的状况了,但她还是会担心。

“是吗?别说以我的交情,她会准假了,你们两个现在这么好,我不相信她会为难你。”他马上戳破她的谎言。

“好吧。”她放弃挣扎,因为他说的没错,现在她跟予瑄还有若雅的关系,就像姐妹一样。

“就这么说定了。”说着,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还有一件事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看他这样,害她也跟着紧张。

“你还没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你什么?”她一脸茫然。

“你还没答应我,要不要当温太太。”

顿了两秒,她嘟起小嘴,用手捶了他的胸膛一记,“我为什么要答应?当温太太有什么好的?”

温宇伦一笑,低头轻吻了她,“有什么好……你当了不就知道了。”

“天啊!哪有人像你这样求婚的?”杨雪净没好气地抗议。

“不然要怎么求婚?买一大束的红玫瑰还是十克拉的钻戒?要不要选择在高级法国餐厅还是河畔西餐厅?或者你要我将戒指藏在食物里,认真的噎死你?还是跪在地上,说些恶心死你的话?”他一副让她选择的样子。

“噗!”睨着他,她忍不住笑出声,“算了,这不适合你。”要他做那种求婚,她可能不会感动,反而会笑到肚子痛吧?或者真的像他讲的,她会边笑边被十克拉的钻戒噎死。

“那你觉得我们明天去户政事务所登记,之后再补请……”

他的话还未说完,她便拉下他的头,吻住他未说完的话,“这是我的回答。”

温宇伦笑了,“虽然真的很肉麻,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双温柔眼眸认真的凝视她,低语道:“我爱你,这辈子你休想再从我身边溜掉了,温太太。”

就算是要他的生命,他这次都会好好照顾她、呵护她一生,不会再放手。

“除非你亲口说不要我,不然我不会再从你身边跑掉了。”杨雪净很认真的承诺,“因为在我的心里,除了你,我谁也不爱,温先生。”

听到了她的誓言,他激动地吻着她。

虽然绕了一大圈,终究还是有了幸福的结果。

夜,逐渐深沉。

美丽的乐章,才要开始热情地响起……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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