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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美人鱼 第八章

今夜安希思感到特别的不安,她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外面的天气,黑压压的天色,雷雨交加,她讨厌这种天气,它总是让脆弱的情绪更加的脆弱。

安希思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手中紧紧抱着玩偶,诡谲的天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为什么偏偏在这样的风雨、这样的夜晚,冷英魁却要去接待什么从欧洲来的该死的客人呢?她想哭,却又不敢哭,哭了只会让自己更加害怕。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吓得她几乎跳了起来,瞪着电话,彷佛那里头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盎美子被响个不停的电话声引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心想这安小姐真奇怪,怎么光瞪着电话不接呢?她伸出手还没触着电话,安希思的声音尖锐地响起——

“不要接!”她喊着,眼里流露出骇人的惊恐,身体更往沙发里缩。

盎美子担心又不解地看着她,她的身体整个塞进沙发的角落里。她刚刚停下的手赶忙接起了电话,却发现安希思尖叫着把头埋进手中的布偶,像一只慌了的鸵鸟。

她被这种情况吓坏了,连带地忘了自己正拿着电话,直到冷英魁担忧的声音大声地从那头传来。

“啊!”富美子回过神来,得用另一只手捂住耳朵才有办法听见电话里的声音。“是……少爷……我不知道,她无缘无故就开始尖叫,好,你等一下。”

盎美子把整座电话拿起走向安希思,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像疯了一样?她拍着她的背,告诉她少爷在线上等她,试了好几次才让她安静下来。

安希思抬起头,因用力尖叫而涨红的脸有些迷茫。

“你说谁?”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少爷,是少爷打电话回来。你怎么了?”富美子见她脸色发青,身体抖个不停,好像惊吓过度一样。

“少爷?”安希思喃喃低语,一脸既惊喜又不确定的神情。“英魁吗?你是说英魁吗?他、他还活着吗?没有飞机失事?”

盎美子张大了嘴,好半天才能吐出话来:“你这是、你这是什么话啊?少爷是坐车去的,你怎么诅咒他?呸呸呸!”她觉得不可思议又愤怒地瞪着安希思,这女孩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如果她知道当年安希思的父母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搭飞机出国,结果在外海失事坠毁的话,她就不会对她投以苛责的目光了。

这件事在安希思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往后只要遇上这种天气,亲近的人不在身边,她就会感到特别不安,同时恐惧听到电话声,害怕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不幸的消息。

盎美子干脆把电话贴近安希思耳边,因为她的双手紧紧地掐着玩偶的耳朵,看起来似乎不打算放开。

“喂。”很轻很轻的声音,像是怕惊扰了对方,她专注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神情显得很紧张。

饼了几秒钟,安希思眨了眨眼,忽然放声大哭,把富美子手中的电话都给吓掉了。

十五分钟之后,冷英魁一身狼狈的赶回家里,那个哭声仍在持续着,只是由原来的震耳欲聋转为嘶哑的哽咽,富美子坐在安希思身边,神情已经由原来的惊慌失措变得麻木,一只手机械式地把面纸抽起来递给她,她则胡乱地往脸上乱抹一通就丢在一旁,张开嘴继续哭泣。

冷英魁见状,心都碎了,立刻上前拥紧她。

“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安希思没有回答,倒是富美子精疲力尽的声音先传出来。

“谁知道她怎么了?先是莫名其妙地对着电话尖叫,听完电话以后又是一阵淅沥哗啦的哭泣,问她什么都不说,活像是——”她到这时才突然注意到她在跟谁讲话,慌忙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冷英魁鞠躬。“少、少爷你回来啦?”

冷英魁的声音和目光都带着怒意。

“你居然就让她这么哭着?嗄?”就算是从父亲时代就在家里帮忙的老管家,这样的行为也是不可原谅的。

“我我……我有劝她啊,可是怎么劝也没用……”富美子看得出冷英魁非常生气,于是她再度鞠躬。“对不起少爷,对不起……”然后她注意到冷英魁被雨淋湿的身体,赶紧又道:“少爷,你全身都湿了,我去拿毛巾给你。”她急忙踩着小碎步往浴室而去。

冷英魁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在怀里抽泣个不停的小东西,轻轻地抱着她摇晃。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被电话里忽然冒出的哭声吓掉一半心魂,再也没心思陪欧洲客人喝酒,急忙赶回来。

安希思从他怀中抬起头,把他从上看到下,从下再看到上,抓起他的手贴住脸颊,仔细地感受他掌中实在的温度,又瞅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冒出一句差点让冷英魁从沙发上跌下来的话。

“你、你没有死啊?”她把他的手掌用力压向自己的脸颊,温的耶!他还在,没有离开自己。安希思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恶梦般疲累。

罢好从浴室里出来的富美子闻言不满地皱起眉,听听,这是什么话?这像个正常人说的话吗?

冷英魁蹙着眉头,担忧地用另一手抹去她的泪。“你这是……”他低喃的问话消失在她一阵模糊不清、还夹杂着泪水和吸鼻子的声音中。

“我以为你死了!再也不回来了……”

盎美子更加用力地皱眉,她无法原谅安希思的胡言乱语,就算她是少爷最钟爱的未婚妻也不行!

“我好怕、好怕,你知道吗?我以为你跟爸爸妈妈一样,出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他们在这样的天气丢下我,丢下我一个人……飞机失事了……他们打电话来说飞机失事了,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了……我好怕你也是这样……好怕……呜……”

就在这一刻,冷英魁明白飞机失事的阴影从来没有自她心中远离,雷雨交加的天气把她伤心的回忆全唤了回来。他愧疚地拥紧她,把自己坚定的体温传给她,用抚慰人心的声音安抚她。

“嘘,别哭了!瞧,我不是回来了吗?我说过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你忘了吗?我不会离开你的,记得吗?”

“永远吗?”她哽声的问。

“永远!”冷英魁坚定地给她保证。

闻言,安希思则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紧紧搂着他的胸膛。

盎美子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出声破坏这么唯美的画面,但是她又无法坐视冷英魁湿淋淋的身体不管,最后她清了清喉咙,怯怯地把毛巾递给他;然后在冷英魁伸手接过时对他深深地一鞠躬,她知道安希思的父母不在了,却不知道是在这样突然的意外中不在的,她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非常愧疚。

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妇人,她不但没有在第一时间给这个心灵受创的小女孩安慰,反而认真地思索着她是否有某方面的精神疾病,她真是、真是太该死了!

“对不起少爷,我不知道她……”

冷英魁以目光制止了她想说的话,这种伤心的往事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被提起,他抱起安希思,走回温暖的房间。

安希思打定主意不放开冷英魁,即使进了房间,坐到床上,她的双手依然锁紧冷英魁的脖颈。

而他觉得这样很好,赢得安希思全盘的信赖一直是他努力的目标,只是无法吸进正常空气的肺部有点难受罢了。

他试图拉下她的手,她却仰起头瞪他一眼,然后以更紧的力道回到他的脖颈。

“听我说。”冷英魁低柔地在她耳边说:“我哪儿也不会去,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只是你看,我的衣服都湿了,你先让我换下来好不好?”

等了几秒钟,动也不动的安希思忽然松开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帮他月兑掉西装、松开领带、解开衬衫的钮扣之后,又回去固守着他的脖颈,一动也不动。

冷英魁笑着叹了口气,用光果的手臂紧拥着她。

“好,我知道你害怕我离开,但是你总得让我到浴室冲个热水澡吧?我答应你,只要五分钟……不,甚至更快的时间,好吗?”

又等了几秒钟,她仰起头来,表情不但可怜兮兮,连眼中都充满了晶莹的泪水。

“你还是要离开我吗?”安希思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我从来没有要离开你,我只是需要去洗个澡,因为我全身都淋湿了。”冷英魁这么对她解释着。

可安希思皱紧了眉头,一副不能接受的表情。

“你看到了没有?浴室就在那里,虽然玻璃是雾雾的,但是你仍然可以坐在这里看见我的一举一动啊!”他只好再捺着性子向她解说,去浴室洗个澡并不会让他一去不回或平空消失;但是显然安希思并不接受这样的理由,她仍然紧锁两道眉,看起来就像是害怕随时被抛弃的小媳妇。

“你还是要离开我。”说完,她低下头又开始啜泣。

冷英魁惊讶她的无理取闹,但仍不忘立刻拥紧她。

能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放着她迳自去洗澡吗?他相信她绝对有办法哭到他洗完澡出来,他没辨法这么残忍;更何况她的不可理喻源自于长久以来对孤单的恐慌,所以尽避只是几步的距离,他仍然不能就此抛下她。

“好吧!”他决定了,既然他非得洗个澡,而她又非得在他身边不可,那就只有这样了。他抱起她,走进浴室,让她坐在马桶盖上。“你就在这里坐着,我呢,我就在这边冲澡,这样可以了吗?”

安希思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浴池,再看了看一脸保证的他,终于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他啄吻她不安的嘴角。“你得转过身去,免得你乘机偷看我。”

虽然处于极度的不安中,安希思仍因为这番话而绯红一张小脸,伸出手遮住双眼羞嚷着:“我才不会偷看呢!”

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她稍微张开手指,看见氤氲的热气在眼前缭绕,忍不住好奇,她偷偷地转过头去,看见在莲蓬头底下冷英魁那具结实精壮的光果身躯,一时心口狂跳,赶紧移开视线,感觉脸颊像火一样地烧了起来。

突然,雷声大作,安希思在惊呼的同时本能地冲到冷英魁身边寻求保护,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胸膛,热水很快淋湿了她的长发以及她身上单薄的蕾丝睡衣。

在惊恐中她完全忘了自己正拥着一个赤果的身躯,然而冷英魁却无法忽视她服贴的睡衣下是怎样一具曼妙早熟的同体,他用力握了握手,企图让自己忘记她的曲线正紧贴着自己的肌肤,努力抗拒这种亲密接触所引起的强烈反应。

“希思,你赶快回去坐好……”他沙哑地说,几乎是在求她了。

“我不!”安希思惶恐地拒绝,身体不依地轻扭。

冷英魁咬紧牙,他几乎无法思考,为了压抑自己的,他把所有的精神都用上了。

“快点回去,我——”未吐出的话全消失在安希思主动贴上的一吻里,俯视被封住的嘴,他的双手在腰侧紧握成拳,之所以能逼迫自己不对这个吻做出任何反应,全靠他纵横商场多年所累积的冷静。

原本只是打算封住他的唇的吻逐渐变得需索,安希思几近执拗地需索着他的唇,像个迫切寻求安慰的小孩般;然而冷英魁却只是木然地随她动作,得不到应有慰藉的她仰起小脸以一种不解又受伤的神情望着他。

“你为什么不吻我?为什么不抱我?”安希思急切地拉扯他的双手来环绕自己的腰,并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贴近他。

冷英魁却转而握紧她的肩膀,将她稍稍推离,声音沙哑且充满压抑:“希思,你不要这样,我是个男人,你知道男人……”

“我不管。”她哭着打断他。“我要你吻我,我要你抱我……”

她扭动着肩膀企图重新靠向他,他的双手却坚定地握紧她的肩头,不让她靠近,她被持续不断的热水淋湿的同体隐约可见,冷英魁强迫自己撇过头去,忘记那是怎样美好的一副景象。

安希思哭得更凶了。

不得已,他只好咬紧牙根,牵引她的手去碰触自己下半身的火热,让她了解自己一触即发的。

这一招果然有效,她的哭泣瞬间停止,睁大眼错愕地看着冷英魁。

“你懂了吧。”他苦涩地牵动嘴角,虽然这个时候他实在是笑不出来。“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为什么?”很轻很轻、带点羞涩与不解的声音回答着他。“为什么你要控制自己?难道、难道你不想要我吗?”安希思意乱情迷地仰望他,纯真的眼里流露出某种程度的渴望,原本只是覆在他火热上的小手轻轻施力。

冷英魁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声音沙哑难辨:“希思……”

“不想要我吗?”低声问话的同时,她踮起脚尖,生涩地啄吻他颈子,轻易地撕裂他本就薄弱得可以的理智。

他随即低下头回应地吻住她,以行动证明自己的渴望。

他深情且炽热地吻着她,大手急切地在她身上来回抚触;安希思则羞怯地回吻,身体尽可能地贴紧他,并以孩子般的嘤咛回应他的抚触。

她的娇吟成功地引来他更热切的对待,而他也不打算再压抑,伸手关掉莲蓬头,抽走架上的大浴巾,将她整个人紧紧包住,打横抱起,毅然走出浴室。

翌日,当安希思醒来时,冷英魁仍在睡梦中。她在他的怀里动了动,玩玩他搂着自己的手一会儿,发觉他一点醒来的意思也没有,干脆翻到他身上,尽情地欣赏他的睡脸。

她清楚的记得昨晚冷英魁是如何狂热又不失温柔地的有她,他耐心地引导她喊出他的名字,并且带领她进入完全无法想像的境地;他在耳边不断低语,那些教人脸红的甜言蜜语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心悸。她忍不住低头亲吻他好看的嘴角,抱着他像抱一件心爱的玩具,然后幸福地笑了。

在他的胸前拨弄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再度抬起头,又开始啄吻他的嘴角,这次她很快的得到回应。

冷英魁的大手压下她的头,主动加深这个吻。

“早,心肝宝贝。”结束那个令人喘息的吻之后,他点了点她的鼻尖,扬唇微笑。身心都获得充分满足的他,笑容格外魅惑人心。

安希思脸红地埋进他的颈间,手指无意识地挑弄他结实的肌理。

冷英魁轻轻翻身,让她躺在自己身侧,一手保护地搂着她,另一手则来回轻触她如初生婴儿般的女敕颊,爱恋地注视着她。

安希思尽可能缩进他怀里,一副害羞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还疼吗?”冷英魁轻声问,他记得昨晚进入时,她因疼痛而发出啜泣声。

安希思点点头,他则又愧疚又心疼地搂紧她。

“对不起。”他应该再温柔些的。

“可是……”细小如蚊鸣的声音发自他的胸膛上。“我并不讨厌……”

冷英魁愣了一下,随即更用力地搂紧她,恨不得干脆将她嵌入自己体内,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希思……”他哀求地开口,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出这个要求了。“结婚好不好?”

安希思发出模棱两可的声音,手指玩弄着他的,偶尔用嘴唇去碰碰它。

冷英魁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先别玩这个,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不要。”

“不可以不要,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他的语气转为专制。

听到这句话,安希思害羞地抿唇一笑,她喜欢他语气里的专制,喜欢那种强悍又温柔的感觉,可是……

“我还是不要。”

“为什么?”他抬高她的下巴,让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眼中的微怒。“为什么不跟我结婚?”

她嘴巴一嘟,振振有辞地嚷嚷:“人家都还没有充分享受恋爱的感觉,你就要人家跟你结婚,这样太不浪漫了!”

冷英魁闻言,差点重重地躺到床上申吟。

“而且,听说男人一旦结了婚就不一样。”她继续说:“不积极、不浪漫、不再重视对方的感觉,也不……”

冷英魁用嘴封住她的没完没了,企图用深吻迷惑她的理智。

“怎么样?”半晌后他松开她,喘息着问:“我保证婚前婚后除了对你的爱会持续加深之外,不会有任何东西改变。”

“嗯……”安希思的嘴唇不断地在他唇边流连,对于刚刚那个吻显得意犹未尽。“人家现在头昏昏的,不要去想那种复杂的问题啦。”说这些话时,她还伴随着撒娇的轻扭。

她完全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直到冷英魁翻身压住她;从他下半身的异样她才猛然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想抽身离开时,他有意见了。

“不行,你不可以这样戏弄我……”他嗄声说,低头含住她即将出口的抗议。

算了,他改变主意了,也许让安希思怀孕是促使她点头答应结婚的最快方法。

安希思趴在床上,把几本以结婚为主题的杂志翻过来又翻过去,迷人的婚纱、华丽的珠宝、甜蜜的寝具、浪漫的新房布置等等,看得她怦然心动,几乎对婚姻生活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忽然间,她双眼紧闭,猛地把书本统统推到一边,活像它们是什么会伤害人的东西一般;接着,她很烦恼地把脸埋进柔软的床垫,沮丧地申吟。

饼了一会儿,她转过脸来,床头那一大束玫瑰花又撩乱了她的视线,然后她用力地蹙起眉,决定打个电话回台湾,让阿姨明白她此刻“艰难”的处境。

“所以阿姨,你说,英魁是不是太卑鄙了?明知道我是个容易被情境迷惑的人,偏偏弄来一大堆让我迷惑不已的东西……”她余怒难消地说着,忍不住又把其中一本书拉回来翻看,嗯,这一串珍珠项链还真是迷人,她这么想着。

“我有没有听错啊?你居然把英魁对你的宠爱说成了阴谋?”远在台湾的文真口气是很不可思议,姐姐和姐夫真的是把希思宠过头了,以至于她经常人在福中不知福。

“本来就是啊,他企图用这些东西来说服我提早跟他结婚,这不是阴谋是什么?”说着,她又把另一本书拿过来翻开,嗯,这套玫瑰寝具怎么看怎么浪漫,果然很有新婚的气氛。

闻言,文真一副像是快要晕倒的样子,说:“大小姐,你所谓的阴谋正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浪漫,浪漫这东西不正是你所追求的吗?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英魁并不是真的那么一板一眼。”话说回来,没想到冷英魁那种严肃、正经八百得像古董的人也会做出这种“惊人之举”,真是教她跌破眼镜。

冷英魁的确是让她体会了如同电影、罗曼史小说中如梦似幻的情节,但是……

“难道就为了这些诱惑人心的东西,我就要一脚踩进婚姻的坟墓吗?”她很想再过几年优游自在的小姐生涯,她真的担心婚姻生活会让她变成一条红烧鱼。

“坟墓?”文真在电话那头惊呼。“英俊、多金、浪漫,爱你爱到把你宠上天,假如跟这种人结婚你称之为坟墓的话;那么大小姐,我想请问你,那些没钱又会打老婆,还在外面恶搞的人又该称为什么?”

“或许我们该称之为地狱吧!”小小的声音回答了文真。

文真叹息再叹息。“总觉得你是太幸运了,一开始就遇到像英魁这么好的人,以至于你不知道世界上所谓的坏男人究竟是坏到什么令人发指的程度。想想你曾经看过的偶像剧里那些负心的男人吧,阿姨可以跟你保证,现实生活中的坏男人绝对比戏里的还要入木三分!”

“阿姨,你这么说好像你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样。”事实上,生性淡泊的阿姨不但没有结婚,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用不着那种经历我也知道要遇到像英魁这么好的男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听起来好像在说,如果我没有把握住英魁就会抱憾终生一样。”安希思也不是觉得冷英魁不好,只是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加入婚姻的行列未免有点可惜,虽然冷英魁一再跟她保证婚前婚后不会有什么两样。

“简直就是一生中最大的损失!你可不要傻傻的啊,你不要别人可是排队抢着要呢。根据阿姨侧面的了解,英魁从小学时代就有女孩子倒追他了,只不过他对你一往情深,对别的女孩看都不看一眼罢了。”

安希思坐了起来,抱着腿甜蜜地笑了,这些话她以前也听过,但是这次她不再以“那是因为他这个人脾气古怪,个性又高傲得紧”来驳斥,反而自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感受。她在想,也许以前她真的只是为反对而反对,也许冷英魁强把她带来日本同住是对的,这样她才有机会认识到他那隐藏在严肃外表下强悍又温柔的一面。

这么一想,她突然很渴望冷英魁的怀抱,也决定立刻将渴望化为实际的行动,匆匆地收了线,让富美子为她招来计程车之后就往冷英魁的办公室而去。她喜欢惊喜,希望情人以不断制造的惊喜来满足她,当然啦,她也对此游戏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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