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小野猫 第八章
“小妍,你还好吧?”苦候在浴室外的雷霆钧耐不住性子,终于决定化等待为主动出击。
夏妍从泳池回房后,已经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小时。换成别的女子,那么他会在心里轻斥——女人!视之为稀松平常;但是对夏妍来说,六十分钟洗一个澡,无疑是大大的不对劲。
在等不到任何回应之后,雷霆钧不放心的将耳朵贴附于门上。
是他听错了吗?隔着门板传来的竟是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他心一凛,眉心马上揪成死结。
“小妍,你快开门。”他用力拍着门板扭动门把,“你再不开门,我要撞进去罗!”他急急的威胁。
雷霆钧焦虑的声音一停,屋子立刻恢复原来的宁静,浴室的门依然紧锁。他再度贴耳细听,只闻啜泣变成了微弱的呜咽。
恐惧首度占据他的心,二话不多说,他立刻侧身猛力朝浴室门撞去。
门应声而开,他迫不及待冲了进去,只见夏妍一丝不挂地蜷缩在角落,掩面而泣。
“小妍!”雷霆钧随手拿了条浴巾,上前包住她颤抖的身体,“你吓死我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别哭,别哭!”他仓皇的拭去她纷乱斗大的泪珠。
夏妍的哭声在他听来简直有如青天霹雳,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泪人儿是他的夏妍,是他最开朗乐天、不知愁虑的夏妍,是他最阳光有活力、永远充满希望的夏妍。
他心疼倍至地将她搂进怀里,所有思绪教她的悲戚给搅得七零八落。
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感觉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上衣。
夏妍柔顺的偎进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他的疼惜与温柔让她索性放声大哭,泪如泉涌。叱风云、唯我独尊的雷霆钧一听,竟焦急得六神无主。
“你别净是哭呀,天大的事情有我在,快告诉我?”他愿意付出所有,只求能停止她的眼泪,让笑靥重新回到她的脸上。
“没有……用的。”夏妍垂着脸,下巴靠在膝盖上,“全是骗人的,不管泡多久还是那么黑,做什么也不可能白回来,永远不可能了啦!”她语无伦次的说着,接着哭得更加伤心。
雷霆钧听得一头雾水,拿出惯有的王者姿态,“什么黑的白的?谁骗了你?你给我说清楚!”话是疑问,口气却是命令。
总是如此,他的威仪总是令人不自觉的屈服。
夏妍抽抽噎噎的开了口:“报纸上说什么……泡牛女乃可以使皮肤变白,我泡了那么久,根本没用,一点用也没有。”她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
雷霆钧闻言一愣,这才发现浴室里充斥着鲜女乃的气味,浴白里蓄着半缸雪白的牛女乃,他似是模着了头绪。
“你是说,你想让自己变得白一点?”他就觉得奇怪,两加仑的牛女乃她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一晚上就喝完,原来是拿来泡澡用的。
夏妍吸了吸鼻子,勉强的点点头。
“为什么?”雷霆钧不悦的追问。
她红着眼咬着下唇,半晌后才娇嗔赌气地说:“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白一点的女人吗?”
雷霆钧闻言大感不快,“哪个男人?是谁给你这种既可笑又错误的观念?”
夏妍自他胸前抬起头,忿忿地将自己推离他的怀抱。
“你少装了。”
倘若不是为了他,她怎么做得出这么无聊至顶的举动?他这个始作俑者反而还无辜了起来。
“我装什么?”他雷霆钧一向敢做敢当,何须作假。“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原因,总之,我不许你改变现在的肤色。”他恢复霸道本色。
夏妍眼里燃着烈火。
“你不许?”他竟敢说他不许她变白!
夏妍睁着被泪水洗后的蓝眸,直勾勾的瞪视着他,“你这个霸道狂妄、自私自利的大,你不许我变白,却许自己挽着白皙动人的女人?你太过分了。”莫非她真的只是他近水楼台、无聊之余的玩物吗?
“哪个女人?”他一脸胡涂。
“你别想再欺骗我,我在电视上全看到了。”夏妍忍着心痛,“看到你和那位肤白赛雪,一身裙装娇艳动人的赵小姐亲密的站在一起。”
望着她湿润的睫毛,噘着表示不悦的红唇,雷霆钧幡然大悟。
耙情她闹脾气泪涟涟是为了他?过了时间没有睡,躲在浴室里无助哭泣,是在大喝他的飞醋?
噢!她实在是太可爱了。
雷霆钧心如擂鼓,这意外的认知教他狂喜。眉宇间的纠结化开,取而代之的是翻腾的喜悦。
“小妍。”他硬是要她拿泪眼与他的笑脸相对,“你实在不必多此一举。”在他的心目中,再多白皙的女子也抵不上健康阳光的她。
听着他用掩不住的笑意说着风凉话,夏妍才刚止住的泪又盈满眼眶。
“多此一举?”她从伤心欲绝变得无地自容,“你是说我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很无聊?很可笑?”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没有!”夏妍胡乱抹去不争气的泪水,强忍激动的情绪。“或许我曾经误会过你的意思,但现在……我总算是懂了。”他的眼神、他凝视她的模样,曾让她天真的以为他是欣赏她的;他们在心灵与床笫之间的契合美满,更让她以为他至少是喜欢她的。
原来男人果真可以不爱而性,并且无损他们在床上的功力。她好想一个人躲起来舌忝舐伤口,独自伤心个够。
雷霆钧突然吼了一声:“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真的懂就不该有这种傻念头,不该曲解他的心意。
夏妍被他高扬的音调吓住,呆愕地睁着迷蒙大眼瞪着他。他的笑意不见了,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且严肃,他好像生气了。
雷霆钧徐徐吐了口气,自顾自的回忆。
“第一次在杂志上见到你,你怀里正抱着一只刚出生的云豹。照片的主角虽然是你掌心里濒临绝种的小云豹,可是,我却无法将焦点从你的脸上移开。”
夏妍记得,当时她刚离开母亲不久,野地生活的辛苦常超过一个小女孩的体力所能负荷。那一次,她因为水土不服生了场大病,父亲为了讨久病初愈的她欢欣,所以特许她暂时充当小云豹的保母,拿着女乃瓶一餐餐的帮它喂女乃。她好开心、好兴奋,许久许久都笑得合不拢嘴。
“你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你的蓝眸透射出无比温暖,整个人是那么地耀眼闪亮。”雷霆钧伸出手,用手背轻轻在她的臂膀上来回抚模,“你的肌肤就像均匀的涂上了一层蜜糖,只是看着你,我便觉得嗅到阳光与非洲的味道。”
夏妍聆听着他性感而低沉的声音,从心痛变成诧异,转化成感动。
“此后,我开始密切注意你父亲所有的作品,疯狂收集一切与你有关的图片、影像。你成了我心底深处的秘密花园,我悄悄守候着你长大,看着你从小女孩变成女人,分享你与野生动物的每一则动人故事。每当我厌倦了生活的一成不变或感到生命的无力,你的消息便成为支持我的最大力量,我想……”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眼中写满了浓浓的情感。“我大概是在第一眼就爱上你了吧!”
他的告白,让夏妍的心犹如气球充满了氢气直飞九霄云外,飘飘然似浮在云端。
面对他的深情挚爱,她惊喜万分且不可置信。
“这些话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今晚你不找我做你的女伴?”
雷霆钧无辜至极。
“基于礼貌,今晚出席的女性必须穿裙装,我探过你的口气,你似乎很不愿意,我不想勉强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她是他捧在手心呵护的珍珠,他不允许城市浮华的尘埃掩盖了她的光芒。
“你应该坦白告诉我的。也许……我并不觉得勉强,我可以改变。”他难道没有发现,她所有的原则都可以为他重写。
“我就是不要你改变。”雷霆钧温柔的执起她的手,“不错,我承认这些年我拥有过许多女人,但是,她们没有一个拥有过我。”
“为什么?”一种被珍惜典藏的幸福填满了她的心房。
雷霆钧将她揽入怀中。
“你明知故问很不诚恳哦,我要收回我说过的话。”他半假半真的说。
“不许收回。”她焦急的抬起头,看见他眼底的狡黠,发现自己被他捉弄了。但她却不在乎,不仅不在乎,甚至心头暖洋洋的觉得幸福。
“现在,你该知道牛女乃是拿来喝而不是拿来泡的了吧!”他对着浴白里的牛女乃皱起眉头。“这样太暴殄天物,还是我帮你喝一些,省得浪费了。”
“喝?从哪儿喝起?”夏妍愕然。
雷霆钧低下头,暧昧地舌忝了舌忝她的香肩。
“从这里。”他的身体已经抗议很久了耶。
夏妍因他突如其来的挑逗而轻颤。
“还有……”他的唇沿着锁骨,在她的颈子印下无数密密麻麻的吻。他的手指轻轻勾掉她身上的浴巾,她的饱满和美丽立刻跃入眼里,彻底点燃他的,他火热的唇继续往下。“这里。”
夏妍穿梭在偌大的衣帽室里,在满地衣物的空隙中跳动,试图从她束之高阁的洋装里挑选出一件最适合自己风格的衣裳。
她面向镜子,拉整身上那件阿曼尼的紫檀色洋装,转了个圈,任裙摆在空中画了个圆,最后优美地贴着她修长匀称的小腿。
霆钧一定意料不到她会为他换上裙装,恰如她从不敢奢望能战胜睡神在晚上十点对她下的咒语。这两项重大“革命”成功的原因,与其说是来自嫉妒的力量,倒不如归因于爱之深情之切。
叩!叩!叩!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是谁?”她迅速闪躲在门后,一旦来人是雷霆钧,她要吓一吓他再送给他一份大惊喜。
“小妍,是我,云嫂。”
尽避隔着门,她的声音听起来仍又急又喘。
“请进。”夏妍兴高采烈地打开门,云嫂十万火急的样子教她的笑意隐退在唇角。
“云嫂,你不是去买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的脸色好苍白,是不是不舒服?”她关切的询问。
“门口有一个男人……”发生这种事情,要是康羿在就好了,偏偏他今天休假。她踌躇了一下子,最后还是决定开口:“有一个姓蒋的男人找你,你认识他吗?”
夏妍稍加思量。
“是蒋大哥!”他怎么会出现在雷家门口?“我们认识。他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对他这么紧张呢?”
“朋友!你们真的认识?”云嫂焦急的拉住夏妍的手,“小妍,既然你们是朋友,你一定要阻止他,他知道雷先生绑架了你,扬言要请人来家里搜索,非要雷先生坐牢不可!”
“啊?”她教爱情冲昏头了。住在雷家这么久,居然连给蒋励阳打通电话都忘了。她跟霆钧上车那晚他也在场,后来的发展他全不知情,加上她无消无息一如石沉大海,他的焦急可想而知。
“小妍,我知道雷先生行事是霸道了一点,可是他的心肠真的很好,他会留你在这里完全是为了担心三少爷的安危。况且,这段时间他对你疼爱有加又有求必应,可以说得上是无微不至。”
“云嫂。”夏妍反握住她冰凉的手,“你别紧张,雷先生没有绑架我,是我自愿留下来的。你不用担心,蒋大哥是以为我失踪了,只要我出去跟他解释清楚就没事。”
“真的?”云嫂稍稍安了心。
夏妍笃定的点点头,转身就要出门。
“不行。”云嫂突然反悔,赶上前拦住她,“之前大少爷交代过不准让你出门,我看……还是联络大少爷,让他回来处理好了。”
“云嫂——”夏妍嫣然一笑,“都什么时候了,搞不好霆钧还没回来,蒋大哥就已经带着大批警力冲进来,到时候媒体免不了要渲染一番,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雷氏名誉受损吗?”
“当然不要!”云龙那个死孩子已经够给大少爷添麻烦的了。
“所以罗,眼前不过是场小误会,我出去稍作解释就可以解决,何必要让霆钧多操这份心。你也知道,霆轩下落不明的事已经够他棘手的,我们就别再拿这点小事去烦他了吧。”她的善体人意说服了云嫂。
“好吧!”反正这阵子她和大少爷的关系已非比寻常,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那你要快去快回。”她不放心地嘱咐。
“嗯。”
由此可见得霆钧的脾气坏到什么程度,连亲如女乃妈的云嫂也不敢轻易作主。夏妍在心底窃笑,等他今晚回来,她一定要拿这件事好好糗他一番。
“小妍,真的是你!”认清走出雷氏大门的人是夏妍,蒋励阳冲上前去将她从头到脚来回审视。看到她已是讶异,居然还见她穿着裙装,一身的曼妙飘逸。“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给你东西吃,给你水喝?有没有……”他一古脑地问个不停。
“蒋大哥!”夏妍啼笑皆非的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我没事,我很好。”
“不可能!人质的待遇怎么可能会好?你一定是被折磨得胡涂了。”他自顾自的一味沮丧懊恼。“都是我,全怪我,是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可是,小妍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尽力了。我花了点时间才查出来那个车牌号码的主人就是股神雷霆钧,我向警局报案,跟媒体投诉,但全都石沉大海,他们全当我是疯子,没有人肯相信我。不!应该说是没有人敢和特权作对,雷氏在台湾的势力实在太大。”他愤慨地叙述。
望着他的倦容和满脸胡渣,听到他这番自责的陈诉,夏妍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歉意。
“对不起,蒋大哥。是我的疏忽,让你担心着急,平白辛苦地奔波。我应该早点跟你联络,对你说明没有人绑架我,是我自愿留下来的。”
“你自愿?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他们把你架上车子的。”蒋励阳凹陷的眼里盛满狐疑,“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们听到我要去跟总统陈情,紧张害怕了,所以胁迫你出来为他们月兑罪,对不对?”
夏妍猛摇头否认。
“没有人威胁我。是真的,你仔细看看我,我像是受人虐待的样子吗?”她展露一个阳光般的笑容。
蒋励阳再度打量她——她的气色红润、神采飞扬、蓝眸澄清如天。
“的确不像。”只是他依旧无法接受。“小妍,你不用再替他们掩饰,你放心,任凭姓雷的如何狡诈,等教授动用驻台大使馆的力量将他们的罪行诉诸国际,迟早会教他们俯首认罪的。”
教授?那不就是指爸爸吗?
“我爸爸来台湾了?”夏妍又惊又喜。
“对呀!昨天晚上刚到,现在正在家里联络朋友商讨对策。在我看来,根本没有什么好讨论的,直接大队人马杀进……小妍,小妍,你到哪里去?等等我呀!”
康羿才刚踏入玄关,就听到瓷器碎裂散落一地的巨响,假使没猜错,准是客厅那几个仿清朝的三彩花瓶遭殃了。
雷霆钧显然是气炸了。
一个小时前,云嫂用着泫然欲泣的声音打电话给他,说她闯了大祸,要他无论如何帮她在雷霆钧回家前把夏妍找回来。他安抚了妻小即刻赶回,没想到雷霆钧已经先他一步到家开火。
他迈开脚步进入客厅。
“为什么要自作聪明?为什么不通知我?”
如雷贯耳般的咆哮声穿透静谧的夜,地上果然布满碎瓷片。
云嫂爬满岁月痕迹的脸显得甚是惨白,发干的喉咙好不容易勉强挤出三个字:
“小妍说……”
“她说什么就听她的,你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了吗?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她作主,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作主了?”雷霆钧的声音犹如阴风怒吼般,回荡在宽敞的厅堂内。
云嫂全身发抖得宛若狂风中的枯叶。
“雷先生。”康羿连忙出声欲为云嫂解危,“怎么回事?”他所认识的雷霆钧虽然狂妄火爆,却不曾无的放矢,这么失控的场面他还是头一遭看到。
听见他的声音,怒火狂烧的雷霆钧压下火焰。
“你不是在休假,怎么会来这里?”
云嫂求救似地望着康羿。
她倒不是担心雷霆钧会对她怎样,她自认在雷家、在雷霆钧的心里,她有着相当的地位与分量。她是舍不得他痛、不愿意他苦,所以殷切的期盼有个人来停止他的盛怒和伤心。
康羿了解的朝她示意,要她宽心。
“夏小姐她……”他的聪明告诉他,唯今世上有魅力让雷霆钧失去理智的,除了夏妍大概找不出第二人。
“她走了!”高亢的语调背后净是难掩的心痛。
就在他坦露爱意之后,她居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不惜欺骗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留下满屋子的倩影,潇洒俐落、毫不留恋的走了。
“我马上把她找回来。”
语毕,康羿随即准备动身。
“不必了。”雷霆钧悍然反对。
夏妍离开雷家,离开他,这些本是意料中事,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又毫无预警。他以为自己早有坦然接受的心理准备,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他还是被伤得体无完肤,疼痛难当。
像泄了气的皮球,他身影落寞的步向卧室。
“让她走吧,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必上房门,不打开任何一盏灯,拉上厚重的落地窗帘,最后一丝星光也被掩去。
就这样走回黑暗中吧,就这样重新让黑暗拥抱他吧!再美的太阳也有下山的时候,夏妍已经消失在他的地平线上,他再也再也不想要别的温暖。
“爸!”
一见到夏经纬,夏妍等不及地扑进他的怀抱。
“小妍!”正在讲电话的夏经纬立即挂上电话,紧紧的拥抱她。“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让爸爸担心。”他呵护的抚着她的秀发。
夏妍抬起头俏皮的说:“你不是担心我,是担心被妈妈骂吧?”她和父亲相处有如朋友一般。
夏经纬一扫多日的忧心忡忡,笑逐颜开。
“还是你最了解爸爸。”他们相视而笑。
“你呢,你好吗?励阳说你被人当街绑架,你妈妈听到后急得快要发疯了。”他开始打量起夏妍。
夏妍松开手,转了个圈亲昵的说:“你看呢?你说我好不好?”
她迫不及待想把心底的喜悦与父亲分享。
夏经纬一眼就可以分辨出女儿是前所未见的好。
“怎么回事?”他看了一眼蒋励阳,问着夏妍:“励阳不是亲眼看见你被绑架了吗?你怎么……”怎么好似月兑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不!是从小女孩变成女人,还是个徜徉在幸福中的小女人。
夏妍神情娇羞地说:“是我不好,没有早点跟蒋大哥解释清楚,害得他白忙一场,也害得你白跑一趟。”
说着,夏妍撒娇地挽住案亲的手臂,“不过,你来得正好,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