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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想到你 第三章

自从与前妻叶香茴在那间义大利餐厅里不期而过后,傅经云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他不断地在想那个男人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每回一想到这里,他就有股想要抓狂,想要冲到前妻家把那个女人抓回家,命令她以后不许再和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见面、吃饭,更不许她对其他男人笑的冲动。

可是,他凭什么这么做?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她和他已经离婚了,甚至连儿子都不希望他去打扰她、扰乱她现有的生活,他还能做什么?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悔不当初”了。

他站在房间外的阳台狠狠地抽着烟,一旁的烟灰缸早已堆满了香烟头。

最近的他烟抽得比以往都多,倘若他和她没离婚的话,她肯定会劝他少抽点。

虽不会执意在一旁碎碎念到底,但一定三不五时就会过来,用其他食品转移他对香烟的注意力,而那些食品多半是咖啡、口香糖或他所喜欢吃的水果。

她总是不着痕迹的关心着他,他却不知不觉,还接受得理所当然,完全就是个不知感恩为何物的混蛋。

他郁闷的又猛然吸了一大口烟,没注意到嘴上的香烟已快要燃到尽头,接着只见火光一闪,他夹着香烟的两根指头马上被烫了一下。

“该死!”他低骂一句,用力地甩动被烫到的那只手,然后再将嘴上的烟头拿下,狠狠地按进那塞满烟头的烟灰缸里。

一阵来电钤声蓦然从房里传来,是他的手机在响。

他离开阳台,走进屋里,从梳妆台上拿起那支钤钤作响的手机,在按下接听键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何海胤那家伙。

“喂?”

“在干么?要不要出来喝一杯?沧廷和呈羿也在。”

正觉得心情烦闷无处可宣泄,不料这班兄弟竟心有所感,主动来电邀约?于是他二话不说,问明地点就拿起外套和皮夹下楼赴约去。

半个小时后,他下了计程车来到兄弟们相约的酒吧,走了进去。

他和曾呈羿、纪沧廷、何海胤四个人是军中同袍,虽然在退饭后因各自人生规划不同曾失联好几年,却完全不影响他们在重逢之后的友谊。

只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他们四人竟然正不约而同的全为感情所苦,这也未免太难兄难弟了吧?

苦水一吐,四人各自抱着酒杯解愁,却蓦地听到站在吧巴里、不断为他们空了的酒杯添酒的酒保开口说:“既然忘不了也放不下,那就去追回来啊!只要不是阴阳两隔,就还有挽回的机会,不是吗?”

他猛然一怔,突然有种醍醐灌顶、如梦初醒的感觉。

是呀,既然忘不了也放不下,那去追回来不就好了吗?他怎么会这么笨,竟然连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都还要人提点,真是笨得可以!

况且他还拥有一个超级大优势,那就是和她之间还有个儿子,为了儿子,她即使不想理会他、想拒他于千里之外都不行。

他若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并开始热烈的追求她,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光用想的,他便有种期待的感觉。

“怎么样,干不干?”

曾呈羿的声音令他回神,转头看去。

“我需要一点动力。以一年为限,办不到的人得替办到的人支付一切婚礼开销,怎样?”纪沧廷道。

这提议令傅经云嘴角微扬,大手轻晃着酒杯,见冰块在其中转圈,他懒洋洋的开口说:“追不回爱人就已经够惨了,还得荷包大失血,这样不是惨上加惨?”基本上,他已经开始同情那个惨上加惨的家伙了。

“所以你打算Pass吗?”纪沧廷问。

“我是在替你们担心。”他微笑着说。

“谢谢你的好意,你担心自己就行了。”纪沧廷朝他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始终未表示任何意见的何海胤问:“你呢?干不干?”

何海胤面无表情的点头。

“好,那就一言为定,请酒保为我们做见证了。”曾呈羿看向吧台内的酒保,后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为胜利干杯。”纪沧廷举杯道。

“为幸福干杯。”曾呈羿跟着举杯。

“为爱情干杯。”他说,因为这是他赢回老婆的最佳武器,他会让她败倒在他的爱情攻势下,让她心甘情愿的重新回到他身边。

“为决心干杯。”何海胤举着酒杯,与他们的相撞。

四个玻璃杯在空中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四人同时一仰而尽杯中琥珀色的液体。

傅经云不知其他三人此刻心中有何想法,但是现在的他充满了斗志与决心,之前所有的郁闷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全是对未来的希望与懂憬。

他和香茴会复合、会再婚,他们会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或许她会愿意再替他多生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子。

这一次,他会做一个好丈夫,好到让她每天都笑口常开、幸福满溢,他们将会是最最最幸福的一家人。

他的希望与憧憬绝对会实现,他有信心会实现,绝对。

既已下定决心,傅经云便不再浪费时间,当晚和难兄难弟们道别各自回家后,他便偷偷地溜进儿子的房间,从儿子手机里翻找到他母亲的手机号码。

小家伙大概作梦都想不到他这个老爸会做这种事,手机就大刺刺的放在书桌上,也没加密,让他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要有了联络她的方式,一切便好办许多。

隔天下午,他在工作告一段落后,拿出手机拨打那个从儿子手机上抄下来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通之后,他的心脏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令他感觉到许久未曾感受的紧张感。

他命令自己深呼吸放轻松,反正有儿子当筹码,她是绝对拒绝不了他的要求的。

“喂?”

是她的声音,他好久没听见了。

“是我,傅经云。”他开口道,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沙哑。

电话那头蓦然陷入一片沉静中,他忍不住将手机拿到眼前来看,生怕电话已被她挂断。

还好,萤幕显示仍在通话中。

“喂?听得见我的声音吗?”他问道。

“嗯。”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她不疾不徐的回愿,“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找我有事?”

“嗯,想约你见个面。”他直截了当的说。

电话那一头又再度静默。

“我想和你谈谈子昊的事。”他以严肃的语气补充道,果然立刻得到她迅速的回应。

“子昊怎么了?”叶香茴紧张的问。

“我们见面再谈。你晚上有空吗?”他问她。

“子昊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告诉我。”

“他没事,你不用紧张。”

“是真的吗?”

“真的。”

“那你要找我谈什么?”

“出国留学的事。我想送子昊到国外去读书。”

“什么?!”

“我想送子昊到国外去读书。”他再说一次。

“什么时候?现在吗?他现在才几岁?我反对!我坚决的反对!”她激动的叫道。

“我们见面再谈,我待会儿还要开会。”

“好,什么时候?几点?在哪里见面?”她的话气很冲,好像知道时间地点后,下一刻就会马上冲过去和他拚命。

傅经云遏制不住的扬起嘴角。他就知道儿子是她的软肋,只要有儿子当他的筹码,他便永远不会输。

“今天晚上七点,在西园餐厅门口见。”

“好,我会在那里等你。”

晚上七点,叶香茴准时来到西园餐厅门口,已经做好不见不散、不管等多久都要等到他来的心理准备,不料却见到过去习惯性迟到的他,这回居然早她一步先等在餐厅的门口。

她有点错愕,因为太不习惯了。

“你来了。”

看他对她微笑,令她更加惊愕,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像他,他何时曾对她如此和颜悦色了?

她真的好惊吓,内心不禁充满了不安。

“走吧,我已经订好位置了,我们先吃饭,吃完再谈。”

他都这样说了,她哪里还敢有意见?只能乖乖地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他一起走进餐厅,坐下来点餐吃饭。

赶来这里之前的满腔愤慨,这会全都躲进体内深处去了,她一时间想挖都挖不出来。

叶香茴,你真是太没用了。

“我们有一年的时间没见了吧?”用餐间,他开口与她闲话家常。

“嗯。”她轻应一声,很想叫他谈正事,却没胆。这都是过去八年婚姻生活的后遗症,她习惯看他脸色,习惯事情由他主导。

“过去一年来,你好吗?”

“很好啊,无病无痛,还胖了两公斤。”她微笑道,再度被过去面对他时总是和颜悦色微笑着回答的习惯绑死。

叶香茴,你真是太太太没用了!

“听见你现在一个人住,没住在娘家,为什么?”他问。

“一个人住比较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几点睡都行,三餐不定时也行。”她依旧笑着回答。

“你不是喜欢一个人的人,比起一个人,你更喜欢热热闹闹的生活。”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令她的微笑不由自主僵在脸上。

她没想到他竟会发现这一点,她以为他对她的喜好与习性一无所知。

“人总是会变的。”她笑笑的告诉他,语气刻意轻松。

“或许,但我还是想知道令你搬出娘家、一个人住的真正原因.”他目光仍是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原因就是我现在比较喜欢一个人住。”她继续微笑。

看她脸上风平浪静、与世无争的笑容,傅经云已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他有些无奈颓然,却又有些惊异,只因他竟发现自己对她其实并不是那么的漠不关心,至少,他一眼就能看出她微笑下的真意——这就是我的回答,你再问也不会有其他的答案出现。

惊觉到这一点,他才发现她并不是个没有主见、可以让人捏圆捏扁的软柿子,相反的,一旦有所坚持,她的防御便会固若金汤,他得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触动她那条防御线才行。

吃着吃着,甜点总算上桌,叶香茴也终于等到可以和他谈正事的时候。

“你在电话中说要送子昊出国留学的事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子昊提过了吗?”她忍不住率先开口问他。

“还没,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就是我反对。子昊现在才几岁?他的根基还不稳,在国内能学的东西还很多,犯不着现在就送他出国当个小留学生,所以我反对。况且你现在送他出国,是想叫谁陪他一起过去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你若想把子昊托给别人照顾,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允许。”她一脸绝不妥协的神情,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的双眼。

“由谁来照顾有差吗?”

“当然有差!”

“或许你问子昊,他并不会觉得有差。”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还没和子昊提过这件事吗?”

“我的意思是,对子昊而言,只要不是由你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由谁来照顾他都没差。”

叶香茴愣了一下,半晌过后,才试探的开口问他,“你是不是希望由我陪子昊出国?”

才怪。你出国了,我要怎么追回我的老婆?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从没希望你陪子昊出国。”他义正词严的对她说,“而且要不要送他出国,我也还没有决定。”

叶香茴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想听我的意见,那么我的意见就是我反对。”她再次告诉他说。

“我知道了。”他点头道,接着一顿,像是突然想到般的开口告诉她,“你知道我被儿子出言警告了吗?”

“什么意思?”被儿子出言警告?她眨了眨眼,露出茫然的表情。

“我只是想打通电话给你而已,他竟然要我不要打扰你的生活。”他失笑道。

她不禁吃惊的瞠大双眼。

“话说回来,我这样真的打扰到你了吗?你也希望我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不要和你联络?”

“我没这么说。”

“呼,还好。否则我肯定会很受伤。”傅经云伸手拍了拍胸口,露出一副“好在”的表情。

叶香茴霎时看傻了眼。他怎么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的他压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反应……他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干么这样看我?”见她脸上带着些许迷茫的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傅经云嘴角微扬,俊眉轻挑的开口问。

“什么?”她很快回神,赶紧摇头转移话题道:“既然吃饱了、谈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她提醒自己别多管闲事,因为她和他已经离婚了。

“你这么想离开吗?”

“既然吃饱了,要谈的事也已经谈完了,不走要做什么?难道你还有其他的事要跟我说吗?”她眉头轻蹙。

“的确有。”他看着她,缓慢地点头道。

“什么事?”她疑惑的问。

“那天我在托斯尼义大利餐厅看到你和一个男人一起用餐,那个人是谁?”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后问。

“那天你也在那里?”叶香茴有些愕然。

“嗯。”

“我没看到你。”她有点像是指控般的说。

“你那时的目光全聚集在那个男人身上,有时间注意看别的地方吗?”他忍不住的嘲诃道,然后再次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因为感觉上他的语气好像有点不悦,但若说因她和别的男人一起用餐被他看见了,就让他感到不悦,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所以这一定是错觉。

“一个朋友。”她如此回答他。

“怎样的朋友?”

“我想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吧?”她说。

“是男朋友吗?”他追根究底,就是要得到答案。

叶香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觉得他真的变得很奇怪,和以前她所熟知的傅经云差别很大。

过去的他根本不会过问她任何事,不管她要去哪里、和谁一起出去,甚至是外宿他都不会多问一句。可那时他们的关系是夫妻,现在却什么也不是啊……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件事?”她问他。

“先回答我他是谁?你们在交往吗?”他专注的看着她。

“我想这应该与你无关才对,我没有必要回答你。”她沉默了一下,缓慢地摇头道。

“如果我说这和我有关呢?”

叶香茴忍不住皱起眉头,克制不住疑惑地看着他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想和你复合。”傅经云直视着她的双眼,缓缓地说。

“什么?!”叶香茴整个被惊得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刚才说什么?”她结巴的问他。

“我说,我想和你复合,所以那个男人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必须弄清楚才行。如果你们现在正在交往,那他就是我的情敌。”

叶香茴呆若木鸡的瞪着他,整个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宣告给吓傻了。

复合?情敌?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突然说出想和她复含的话来?

况且,所谓有情敌,先决条件应该是他要先对她产生喜欢或爱的感觉吧?可他根本就不爱她,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还说什么情敌,实在是太可笑了。

“不要开玩笑了。”她对他说,“你也不是一个会说笑话的人。”

“你当我在跟你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

“我是认真的。”他目光坚定的看着她,神情既执着且严肃。“香茴,我想和你复合,想请你再给我一次与你做夫妻的机会。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

叶香茴感觉自己的脑袋轰轰然,整个都乱了。

认真的?他说他是认真的……但是,怎么会有这种事?他又不爱她,为什么会想和她复合?

是为了儿子吗?不,如果是为了儿子,当初他也不会毫不考虑就点头签字离婚。

那么,是为了公公、婆婆吗?可是他们两老当初还帮孙子一起来说眼她与他们的儿子离婚,要她别再为他耽误青春,去寻找属于她真正的幸福,所以也不可能是为了公婆。

可若不是为了儿子,不是为了公婆,难道他想复合是为了他自己?

这太没道理了,对他而言,她这个老婆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还可以说有点碍眼不是吗?他突然说想要和她复合,到底是为哪桩?

“告诉我,你突然想要复合的理由。”她猜不出他心底的想法,直接问了。

“如果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爱你呢?”

“那么我会大笑三声,然后告诉你这个笑话还满好笑的。”

傅经云闻言后,叹了一口气。从她的立场来想,的确是很好笑。

他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最近我经常想到你,想到过去你在我身边时所做的一些事。”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后,他开口告诉她。

“阳台上的烟灰缸满了,我抽了很多烟,却听不到你叫我少抽点的声音。有时候抽着香烟,会突然想喝咖啡、想嚼口香糖、想吃水果,就会想到你。”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幽远,语气幽幽地陈述着。

“衣柜里的衣服没有变少,但不知为何老是找不到想穿的那一件。餐桌上的食物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总少一种味道。想找的东西老找不到,该记该做的事老是忘记。以前你在时,我从没发生过这种事,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我知道了。”叶香茴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你只是发觉少了我,生活上少了许多方便,所以才会想和我复合。但你不需要和我复合,只要去找一个女佣就行了。”

“不是这样。”傅经云皱眉道。

“我听起来是这样。”

他蓦然呼出一口气,发现她气人的本事不小。

“会经常想到你,是因为我终于发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发现你为我付出了许多、做了许多,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他对她说。

“所以你想和我复合,是为了要补偿我过去的付出,好让你少受一点良心的苛责?”

傅经云克制不住的再次用力呼出一口气。“我突然发现你有活活把人气死的本事。”

叶香茴蓦然闭紧嘴巴,狠狠地瞪他一眼。她若听不出来他是在讽刺她,就真的是个大笨蛋了。

“我们的婚姻是从一场意外开始的……”见她似乎不会再插嘴,他才又再度说:“因为孩子与长辈的关系,而不得不延续孽缘绑在一块——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心里才会有受害者的感受,但我并没想过,如果我是受害者,那么你也是,而且受害的情况更胜于我。”

“心理的不平衡让我变得自私自利,看不见眼前许多事实,其中一项便是我对你的感情。”他看着她的眼,眸中有着明显的歉意。

“我不知道对你的感情是从何时开始有的,也许是在过去八年的婚姻生活中,每天一点一滴潜移默化累积出来的。但我对它的存在毫无所觉,一直到和你离婚之后还浑然不知,直到那天看见你一脸神采发扬的和那个男人茌一起,我才恍然明白你对我的意义。”想起那天那个男人,他的黑眸不由自主的微眯了一下。

“我没办法接受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没办法看着你对他们笑。”他告诉她。

“我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有交朋友的权利,我也无权干涉,但我还是没办法接受,感觉就像是如鳗在喉般的难受,不将那根刺拔出来,便会日日夜夜寝食难安……现在,你愿意相信我说想和你复合,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了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问道。

“也许。”她沉默许久,才缓慢又模棱两可的回答。

“也许?那是什么意思?”他蹙眉问。

“意思是我需要时间想一想。”

“需要多久的时间?”

“不知道。”

“这要我做何反应?”他苦笑道。

她送给他一个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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