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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乞儿~庶女王妃 第十三章 初入大宅门

乔家世代为武将,祖先助开国皇帝平定内乱,抵御外敌,建有从龙之功,子孙也忠心耿耿,乔家深受历代皇帝信任。

大将军乔繁长年征战在外,戒马鲜衣数十载,立下无数辉煌战功,可在十多年前,遭奸人读言陷害,皇帝气得欲拿下乔繁问罪,此时乔繁独子乔航刚过世不久,全家尚在居丧,当家主母柳氏在乔繁授意下,担心乔家若留在京城动辄得咎,无故被牵连,令全家人远离这是非之地,迁至别庄暂居,岂知途经天凉城,谢姨娘恰好临盆,她原就担心

得宠的谢姨娘若生下男孩会危及自己的地位,竟收买产婆刘大娘般婴,这才造就今日这一桩寻骨肉的事。

认祖归宗是件大事,纵然只是庶出子女也马虎不得,乔淇的第一关是先见见乔家长辈,其中自然包括大家长乔老太爷。

这位老将军如今已告老在家,据说刚正不阿,有武勇、有谋略,是少见的军事奇才,却不知实际上是怎么样的人,像这种传说中的英雄人物,光凭街头巷尾的传言,乔淇总觉得不太可信。

姊弟俩在入府后都被彻头彻尾打扮一番,一个嬷嬷和他们解说简单的礼节,才领着他们到武教堂正厅。

乔淇瞧了瞧门上的黑木区额,据说这是当年乔繁洗刷冤屈,他回战场大胜狼族,皇帝为稿赏他的丰功伟业亲书赐下。她虽没什么书法底子,却看得出那字体端正,笔力道劲,透出赫赫王者气势。

罢强直理谓之武,强而能断、勇而近仁谓之毅,若乔老太爷的形象真如区额所评价,乔淇想自己进到乔府后应该不会太受刁难。

进入厅中,就见正中坐着个五六十岁的刚毅老者,面目凛然,留着一络白须,一双老眼绽发精光,看见乔淇姊弟却没什么笑容。他右侧坐着个年约四十的贵妇,衣着华贵雍容,穿着杏红棉襖配湘色对襟祷裙,绾着元宝髻,气质大方,微微笑地望着两人。

先前墨尽日告诉过她一些关于乔府的事,她推测贵妇应是乔老太爷的继室方氏。

那坐在左侧下首坐着的妇人定是已故乔老爷的正室柳氏,她年岁差不多三十多岁,穿着一样贵气,眉眼间透出骄傲神色,一旁依着她坐的两个少女,想来便是她的女儿乔清、乔淳。

乔淇牵着八儿走上前,依次向众人见礼。她被众人审视着,虽然除了乔繁以外,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但她却感受到几道不善的目光。

柳氏朗声问道:“你就是谢姨娘流落在外的孩子?”

乔淇看向她,老太爷和老夫人都还没发话,她这媳妇却先开口,想必不是个好应付的。“回太太的话,我想是错不了的,刘大娘也这么说。”

柳氏是知道内情的,见乔淇提起刘大娘,暗暗冷笑。刘大娘说这丫头是她买来做戏的,又狠狠赚了她一笔,此刻她正窝火呢,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好摆出主母姿态让乔淇上前。

“你这孩子怎么畏畏缩缩的?这儿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不必这么拘束。”她扯了扯乔淇干瘦的手臂,状似亲昵,手上的劲道却不小。“我是妳爹的嫡妻,你就跟你两个姊姊一样喊我母亲吧。”

乔淇不傻,柳氏这粗糙的演技骗不了她,但也不好明着违逆,挤出害羞的笑容顺从地喊,“是的,母亲。”

饼去历经企业继承权之事,乔淇十分洞悉大宅门,中的险恶,虽说是亲人,一旦损及利益可是比敌人更加凶狠,许多互斗较劲都在台面下进行,表面上人人仍是和气脸色,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虽然她刚进入乔府,这里头的水有多深也不清楚,但在她看来,若光凭柳氏这般演技不足为惧。

“你往后有什么问题就问问两位姊姊,淳姐儿和你年岁相当,两人亲近一些也好,她女红不错,你多跟她学学。”说着柳氏又牵过大女儿乔清的手,表情满是骄傲。“至于琴棋书画,是你大姊姊拿手的,你多和她请教也好,这几年落下许多功课,日后可得帮你好好补补……”

乔清乔淳都是她所出,但人心本就偏向一边,对于貌美多才的乔清她向来宠爱,也引以为荣。

至于乔淳,因她刚出生乔航就死了,算命的说她生来带煞,是父母克星,柳氏因此而不待见她,也不愿与她过于亲近。

“我听说你在一家酒楼当掌柜,可有这事?”乔清的眼神充满不屑。

乔淇心想她问得真直接,却又见原本絮絮切切的柳氏也住了嘴,既没有指责女见,也没打圆场,摆明了想等她回答。

“你们母女俩别拉着她自顾自说话,先让她过来给老太爷和我好好看看,凡事总该有个秩序不是?”方氏开口,直接挑明柳氏忽略礼节。

柳氏本想在老太爷面前展现一番器量,被方氏一说顿时成了怠忽礼仪,心里不乐却敢怒不敢言。“太太说得对,瞧我一时高兴竟忘了礼数。”她三两句笑语带过,又催促乔淇,“你快上前让老太爷看看,他盼着你来盼了好久。”

也许是想和柳氏较劲,方氏见了乔淇也是绽开一脸笑,亲切地把她揽在怀里,“这丫头生得真好看,老太爷你瞧,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越看越有航儿的神韵。”眼光一扫柳氏,话锋又转,“我本来还担心那刘产婆心术不正,会不会联合外人骗咱们,但这丫头我觉得投缘,肯定不会错的。”说完又对乔淇嘘寒问暖,问了过去种种,养父母如何去云。

乔淇本来对方氏印象不错,以为是个婉约的大家贵妇,此时见她和柳氏一般惺惺作态,刻意吹捧自己,不知在耍什么伎俩,忍不住靶叹乔府的婆媳斗争也太过明目张胆。

正思考着将来在乔府该如何自处时,就听见一道苍老却有精神的声音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转头,见乔繁看着自己,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威武严肃,但乔淇却觉得,他的声音里充满温暖人心的和蔼。“禀老太爷,我叫七儿。”

“叫爷爷就好,刚刚你母亲不是说了,咱们是一家人。”见乔淇乖巧,一应回答有礼合宜,且他心里怜惜谢姨娘的处境,因而对乔淇有心照顾。

点点头,乔淇感觉得出乔繁是真心对自己好,对这位威严的老人心生好感,也打从心里敬爱他。乔繁可说是府中支柱,讨好了日后也能有个靠山,她绝不想卷入柳氏和方氏的战争中,得先为自己和八儿寻求庇护才行。

“七儿……说来真是凑巧,我先前盘算着该给你取什么名字,结果你猜如何?”乔繁对她温文一笑,从袖袋中掏出一张纸,“你可识字?”问完他自己似乎觉得荒谬,一个贫户养女吃饱都有问题了,怎么可能识字?

乔淇点头,编了个借口,“因为要记帐,多少学了些。”

他惊讶地挑眉,“这真是再好不过,你自己瞧吧。”

“老太爷取了什么样的名字,这么神秘?”方氏也凑过来瞧。

乔淇展开纸,见到白色宣纸上写着的字,心头顿时似有一股暖流涌出。

“你这一辈孙儿的名字带水,我为你取名乔淇,七儿淇儿,看来我取对名字了。”

乔淇心想乔繁事先已替她取名字,定是将自己当成孙女,看着他和蔼可亲的面容,不禁令她想起已故的父亲,感到一阵鼻酸。

“淇儿,你喜欢这名字吗?”

淇儿,父亲从前也都这么唤她,想起往日父亲的疼爱,和父亲死后自己在家族间所遭遇的种种委屈,她再也忍不住心里澎湃的悲伤,一头扑进乔繁怀里。“谢谢爷爷,这名字我很喜欢!”

“哟,老太爷怎么弄哭小丫头了?”方氏笑道。

乔繁抚了抚乔淇的头,频频安慰,“好了,丫头不哭,你还没见见你娘,也还没跟我介绍那个跟你一起来的小子。”

乔淇抬起头,连忙擦干眼泪,一时羞搬不己,自己怎么一时克制不住情感了?

她唤了八儿上前。“八儿今年十岁,是我养父母的孩子。”她撒了谎,以免八儿的身分被看穿。“他可爱懂事却天生痴傻,我怕他没了我照料,日后会受欺侮,想问爷爷能否也让八儿留下?”

“这有什么问题,淇儿心善,如此重情义,爷爷欢喜都来不及。”他见八儿模样憨厚讨喜,点点头道:“你娘那院子向来冷清,多了你二人可就热闹多了。”

他话刚说完,方氏就奇怪地道:“说到谢姨娘,她怎么这时都还没来?”

方氏心知必然是柳氏作怪,刚刚不提,现在才提,有意要给她难看。

柳氏早准备好说词,“谢姨娘说老太爷在,这场合她不好出来。”

妾室的地位极低,许多正式场合是不便出面的,然而今日情况特殊,流落在外多年的孩子回家,为人母亲的自是迫不及待,但柳氏这说法却好似谢姨娘故意回避乔老太爷,故意不出面。

幸好乔繁了解谢姨娘为人,知她一向拘谨,未往他处想去,“她何必这么小心翼翼,今日情况特殊,她出来见孩子又有谁会怪罪?”说完,就命人去请。“好了,待会儿你们母女俩见面好好说话,我累了,先回去歇歇。”

众人一同送走乔繁和方氏后,武毅堂中便剩下乔淇姊弟与柳氏母女。

柳氏讨厌谢姨娘,不想留下来见她,带着两个女儿就要离开,没想到乔清却走向乔淇。

她从小备受娇宠,心高气傲且气量狭小,就连对乔淳这个嫡亲妹妹也是只当仆人使唤,眼下更不把乔淇放在眼里,刚刚见乔淇与乔繁互动亲密,只觉她格外碍眼。“妳果然是做掌柜的料。”

乔淇不明所以,乔清又道:“从刚刚见你巴结爷爷的样子就知道,你平时也是这么巴结客人的吧?爷爷对你这种不知从哪里来的野丫头才不感兴趣,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你休想以为能讨得什么好处。”

乔淇暗笑,这样也算巴结客人?那舌灿莲花的小伍算什么?她从前在现代也让家人娇惯,但好歹在社会上历练过,懂得进退应退,最受不了这种明明什么都不懂,只会仗着父母之势欺人的人。

彼虑到柳氏在场,她摆出一脸和善地道:“大姊姊,我那不是巴结,而是真情流露。”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既然大姊姊满心都是巴结和利益,你恐怕不知什么叫作真情流露吧?”

话才说完,颊上竟被重重甩了一巴掌。

“就凭你也配喊我姊姊?”

“我是不配。”她也不想认一个臭屁的黄毛丫头当姊姊。

乔清指着乔淇的鼻头,气冲冲地怒道:“我闻着你身上就是臭,听说你从前常和一些乞丐在一起,难怪这般无礼,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我们乔府好心收养你这个野丫头,你倒好意思又带个拖油瓶回来。”

乔清气冲牛斗地叫骂,一旁的乔淳喝着茶插嘴说风凉话。“大姊,你别误会人家了,或许她是想自己将来也是个主子,没个丫头小厮不成样,才自备一个带进府来,八成是从前乞讨的同伴吧?”

这话说到乔清的心坎上,她娇笑三声,“有可能,只是你瞧,外来的野丫头果然没见识,丫头小厮也得挑个机灵的,我看这个又呆又傻,怕是什么都不会。”

八儿虽槽槽懂懂,但也听出来人家在骂自己,急道:“八儿不傻,你才傻、你才傻!”

乔清听了气得追打八儿,乔淇连忙上前阻拦。

“放肆,你一个野丫头也敢拦我?”

她气势汹汹,乔淇也不怕她,反讽道:“大小姐,你口口声声野丫头,我瞧你才像个野丫头,动不动就打人好神气,可惜跟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差远了。”

乔清见她竟敢顶撞自己,简直不可置信,她平日受众人夸赞,自视为闺秀的榜样,这野丫头居然这么说她?!“你……你说什么?”

“我本来听说乔府大小姐是个才女,还以为性子温柔婉约,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没见识,真不曾见过有这般刁蛮跋扈的才女,今日托大姊姊的福,总算大开眼界。”

被说得如此不堪,乔清气得连声结巴,最后,向母亲讨救兵。“娘,你瞧这野丫头,这张嘴可真是无礼!”

柳氏原本冷眼旁观,看着女儿欺侮庶女,默不吭声,这会儿终于发话,“我才正要说你呢,吵吵嚷嚷地成什么体统,她说得也没错,你是什么身分的人,她又是什么身分,你跟她这样一般见识?”

先说了女儿一番,她冷笑一声后板起面孔向乔淇道:“不过我说你可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分?不过是个庶出的,也敢这般无礼,今日我念你是刚进府,令你掌嘴一百下,就算给你点教训,好教你懂得礼数,省得日后外人笑话乔府教养不力。”

乔淇见这对母女欺人太甚,态度嚣张,岂肯低头屈服,倔强起来硬是不动,不愿意嚥下这口气。“我说的可是实话。”

乔清见乔淇怒睁杏眼,一脸不驯,加油添酷道:“娘,你瞧这蛮丫头脾气真倔,八成仗着老太爷的宽容,今日不叫她受点教训,往后铁定无法无天。”

乔淇不齿笑讽道:“从前听人说过相由心生,一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大小姐方才闭着嘴巴不说话,看起来还算端淑娴丽,此刻这副跋扈模样,还真不是普通的丑陋。”

乔清被她彻底惹毛,脸气得涨红,大声向一旁的婆子丫头喊道:“你们还杵在那里干什么,三小姐不会掌嘴,你们还不帮帮她?”

“是!”一群人慌乱地冲上前,七手八脚抓住乔淇。

乔淇三两下就被压制在地,小脸被用力托起,一个婆子抬起粗胖的手臂,下手毫不留情,啪啪啪地打了三巴掌。

“大力些,巴掌声不够响亮可不行,乔府没给你们缺餐少饭,别说什么使不上力。”乔清站在柳氏身旁,得意扬扬地道。

八儿见姊姊被人压着打,着急地要护卫她,“你们别欺负七儿,坏夫人、坏小姐!”

“臭小表,别碰我,脏死了!”乔清被八儿一把拉住,吓得一把推开他,但八儿却不放,她气急败坏地怒吼,“你们还让他抓着我做什么?快上来拉开他啊!”

乔淇见几个丫头粗鲁地拖开八儿,担心他也挨打,“不许对八儿动粗……你们放开他!”说着又被赏了几巴掌。

八儿被拖到一旁,被打了好几下,大声哇哇地哭叫,乔淇挣扎着大吼,叫她们别打八儿,却是莫可奈何。

“不……大太太手下留情……太太求求妳!”

就在这个时候,让人请来的谢姨娘从门外冲进来,神色仓皇地频频求饶。

柳氏眼底流露出得意神色,虚伪地亲切道:“姨娘你可来了。”

“大太太,孩子犯了什么错就由我受罚好了,都是我的错,这些年她已经受了够多的苦,别再打她了……”

谢姨娘见乔淇被压倒在地,小脸被打得肿得像馒头,心如刀割。

柳氏没理会她,倒是乔清道:“姨娘,瞧瞧你这莽撞德行,这般没体统,难怪生的女儿也是这种行径。”

脸色难看的谢姨娘也不反驳,低着头温顺地说:“大小姐教训得是,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好好管教她的,今日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她刚入府,什么都不懂……”

柳氏高声反驳,“那可不成,这府中女眷管教不好是我这主母的责任,她日后要再出错可不行,今日我令她掌嘴一百,受完罚你再领她回去吧。”

看着那些粗使婆子粗壮的手臂和乔淇强忍着屈辱的泪水,谢姨娘咬咬牙,“大太太,我想这孩子已经明白了,剩下的就由我受了吧,莫让孩子脸肿了,明日老太爷问起就不好……”

乔淇心有不甘,连累无辜的人她更是不愿意。“这可不成……”

谢姨娘厉声大喝,“你闭嘴!大太太怪你教养不好,你得懂事点!”

柳氏见状,咳了一声,“姨娘你的胆子也不小,如今会拿老太爷来压我了,莫怪女儿也是一样嚣张。”悠悠端起茶喝一口,“也行,今日你们母女情深,我也不扰了你表现母爱的机会,剩下的就由你来受吧。”

说完,她优雅地放下茶碗,领着女儿和几个丫头出去。

谢姨娘代乔淇受完剩下的五十巴掌,早已泪眼婆娑,她一被打完,却马上挣开绿秧绿苗的搅扶,前去抱住乔淇,喷咽地道:“女儿,你受委屈了,但娘要教你知道,这家里如今是大太太管着的,更别说是这内院里的事情。她虽严苛些,起码还愿意让我们住在这府中,不致流连在外,无家可归,我们应该感激她才是……”

被她搂在怀中的乔淇不自在地挪挪身子,不甘地想反驳,可不知是否因为脸上肿痛,还是心里太过委屈,眼泪一滴滴落下,痛得开不了口。

谢姨娘轻轻模模她的脸,“你得答应娘别再惹事,大小姐、二小姐也是惹不得的,大小姐与靖王世子互有婚约,将来是要做世子妃的人,与我们的身分不一样……”

这话如雷贯耳,乔淇顿时止住眼泪,不敢相信。

“娘,你说什么……大小姐和谁有婚约?”

“靖王世子爷啊,这是前几年定下的,还是王爷亲自派人来提的亲。”

“靖王世子……”乔淇很不安,手模向挂在胸前的凤形诀,“你是指哪个靖王世子?”

谢姨娘不明白她怎么如此关心这事,不过还是一一回答,“还有哪个,自然是皇上的亲侄子,沈天洛世子爷……”

乔淇心里一寒,捏着玉映的手指过度用力变得苍白,“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木已成舟的事岂能有错,端午节不久后犬小姐满十七,王爷就派了人来,商议着明年就要迎娶大小姐过门了。”谢姨娘说着黯然神伤,她多希望女儿也能获得好归宿。

叹了一口气,她看着女儿不舍地道:“淇儿,如今你回来了,就跟娘一起好好过活,娘要好好补偿你,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了……”

乔淇怅然若失,只从喉头挤出几声,“好……好……”

很好,太好了,好得不得了!

沈天洛,原来你那些誓言都是屁,压根不能信!

她觉得脸颊热辣辣地好痛,但心比脸上痛一百倍,一千倍!

见乔淇露出的苍凉笑意,谢姨娘有些心惊,死命抱紧了她,直安慰道:“好孩子,没事的,以后咱们娘俩好好过日子……好女儿……”

八儿见两人相拥痛哭,也含泪凑上前来,“姊姊别哭,好夫人别哭,八儿不哭了,你们也别哭……”

谢姨娘一转头,这才发现八儿,见他小脸肿得可怕,却仍忍住泪意来安慰她们,心中的不舍油然而生,也伸长手将他拥到怀中。感到瘦弱的八儿回拥她们母女,圆圆的头颅埋在自己胸前,也许是天生母性使然,她模着姊弟俩的头低低安慰,心底的伤痛慢慢减轻不少。

无论如何,女儿总算是回到身边,她们团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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