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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爱 第六章

光辉十月的第一个周六,是佟方彦的牙科诊所开幕的日子。

开幕当天诊所内备有饮料、点心提供给前来参与的客人取用,开幕期间还祭出了当月一整个月份都免收挂号费的优惠活动。

除了佟方彦之外,佟陆一另外还聘请了一男一女两位牙医师和儿子共同开业,比起一般个人开业的诊所,规模要大得多了。

当天早上一整个忙翻了天,佟秀彦陪着妈妈和负责办鸡尾酒外烩的业者接洽,佟方彦则和护士们在诊所内进行口腔卫教的活动,因为提供了许多优质的赠品,所以吸引了许多家长带小朋友前来参加。

没想到在一群客人之间,竟然杵着一个讨厌鬼许唯特,佟方彦一见到他,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今天是他诊所开幕的重要日子,难不成那家伙想来砸场子吗?

可是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发现他只是待在一旁吃东西、唱饮料,既没有来参加口腔卫教的活动,也没有跟周围的任何人交谈,原来他竟然是来蹭东西吃的?

佟方彦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他们从小学就认识了,许唯特这家伙的自尊心很强,不是那种会趁机来蹭东西吃的人。

可是许唯特的确是坐在一旁又吃又喝的,消耗着桌子上的食物,而且当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许唯特竟然还朝他挥了挥手。

他们之间可没有要好到见了面会打招呼的程度啊!

佟方彦持续抿着唇不悦地瞪着他,没想到许唯特竟然就朝他走了过来。

“哎,恭喜啊!”许唯特努力让自己脸上维持着笑容,现场人潮还挺踊跃的,佟方彦应该不会白目到在这个场合跟他吵架吧?“祝生意兴隆!”他举起手中的饮料杯,朝佟方彦敬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佟方彦表演月复语般,嘴巴没怎么动,发出的声音低低的只让许唯特一个人听到而已。“闹场吗?”

“欸,我刚刚不是祝贺你了吗?”他面带笑容、如此彬彬有礼,甚至还向他举杯庆贺耶!许唯特忍住嘴角的抽搐动作,再次朝他笑道:“祝你的诊所生意兴隆,每天都有接不完的客人……”

“怎么这句话从你嘴巴说出来,感觉就是不太悦耳?”佟方彦依旧维持着刚刚月复语式的说话方式,并且小心注意着周遭有没有人在偷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喂,我是真心的啦!”许唯特觉得自己已经对佟方彦释出最大的诚意了,但是佟方彦若不肯接受的话,他也没办法。“而且,我有话想跟你说……”

佟方彦皱紧眉头,这家伙怪异的举止,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许唯特知道自己确实是有点卑鄙,他考虑了好几天,最后选定在佟方彦牙医诊所开幕的这一天,将他跟秀彦在一起的事情爆开来。

因为他料定佟方彦绝对不会在这个场合发火。

果不其然,佟方彦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形象,就算心里很堵烂他的出现也不敢大声表现出来,毕竟今天是个大日子,他丢不起这个脸的。

“到底什么事情?有屁快放!”佟方彦咬牙瞪着他。这家伙真是有够讨厌的,若是真心来祝贺的话,干嘛还搞神秘、藏着什么话要跟他说?

“我要说了喔!”许唯特看了看周围,刚好有一票小朋友在门口领完造型汽球,正往他们这边的口腔卫教区走过来。

他凑上前去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我跟你妹在交往。”

“什么?!”佟方彦立刻瞪大了眼,声音也跟着扬了起来。

但是他马上就换上尴尬的笑脸,朝身边那些注目过来的客人说道:“没事、没事,大家请继续……”就在他想拉住许唯特的手,将他拉到外头去说话的时候,那家伙居然一溜烟转身就逃走了。

“等一下,许唯特!”佟方彦立刻追了出去,但是走没两步就被身旁的护士给叫住了。

他现在有重要的任务在身,没办法离开位置太久,一群小朋友正朝口腔卫教区这里走来,他必须留在这里。

刚刚许唯特那个混蛋竟然说他跟秀彦在交往……一时之间他也搞不清楚那家伙是故意逗他,还是只是存心想来他诊所里闹场的。

他现在的反应搞不好就是许唯特想看的,如果他真的慌了手脚,开幕活动就会受到影响。

不行!不能让那家伙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打乱他规划好的行程……佟方彦转身回到位置上,以最开朗的笑脸来迎接那群可爱的小朋友。

“小朋友,喜不喜欢气球?待会儿踊跃回答医生叔叔问题的小朋友,可以获得特别的小礼物喔!”

在小朋友们此起彼落的欢呼声中,佟方彦瞬间变成了最受欢迎的牙医叔叔。

许唯特有些恶劣地爆料完就落跑,不过在门口撞见了佟妈妈和佟秀彦,他当下就傻住了,看了佟秀彦一眼后,他突然立正站好朝佟妈妈鞠了个躬。

“佟妈妈好。”不管怎么样,先问候长辈就对了。许唯特知道自己这样有些突兀,但总比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擦身而过来得好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佟母讶异地瞪着他,这家伙跟他们家方彦不是向来势如水火的吗?

而且,他们两家虽然位在同一条巷子里,平素根本就没有任何往来,虽然说自家的诊所新开幕,但她并不觉得许太太会那么好心派她儿子过来道贺。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佟妈妈……”许唯特无奈地陪着笑:“我当然是来祝贺的,恭喜您喔!”

他看了佟秀彦一眼,发现她拼命对自己使着眼色,要他别挑在这个时候闹事,殊不知他刚刚已经在她大哥那里放了一把火。

他聪明地选择立刻撤退。“佟妈妈,祝你们新开的牙科诊所财源广进喔!”

在佟秀彦的眼神示意之下,许唯特一边点头一边往门外退去,不料这一次竟然撞上了佟伯伯。

“年轻人,小心一点……”

在被撞上之前,佟陆一伸手档住了那个没有注意后方路况,一边倒退噜一边朝自己的妻子女儿点头的家伙。

“啊,真是抱歉。”许唯特转头一看见佟陆一,立刻又鞠了个躬。

平常很少在路上碰见他,许唯特总觉得佟陆一看起来极具威严感;只是被看了一眼而已,许唯特竟然有种汗津津的感觉。

眼角余光瞥见佟秀彦低下头去,许唯特想起她平常最惧怕的人就是她爸爸,他不敢再耍滑头,再次祝贺过后就溜之大吉了。

佟陆一瞧着青年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离开视线之后,才转头问着太太,“这位年轻人是?”

“这家伙就是住在巷口那个许太太的独生子啊!”佟母不悦地撇撇唇:“老公,你忘记啦?以前国小的时候每年都跟方彦抢着当模范生的那个……”不仅如此,每次运动会的时候,不管是比什么项目,他们两个都会争得死去活来的,两个小朋友的好胜心都异常的强烈。

她精心培养的宝贝儿子,竟然很多项目都输给巷口许太太那个等于是随便养、随便长的臭小子,她有一阵子真的是气到连饭都吃不下耶!

因为羡慕,也因为嫉妒,所以她一直很讨厌巷口的许家,无论是许太太,还是这个臭小子,就连他们家那个方位,她每次经过巷口时都会忍不住撇过头去。

“什么这家伙、那家伙的?听起来很不得体。「佟陆一低声斥责着。幸好她刚刚的声音不大,应该没有被旁人听见。

「你不要总把自己的儿子当成是宝贝,对方应该也很优秀才对,别总是指着别人家的孩子开骂。”

佟母没敢反驳,只是低低地哼了一声而已。

“妈,我们过去帮忙整理餐台上的食物吧!好像有几个饮料壶已经被唱空了喔。”为了转移话题,佟秀彦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提醒妈妈把泣意力专注在诊所的开幕式上头。

她完全没想到特哥会跑来这里,刚刚看到他的时候,她真的吓了好大一跳,心脏都差点蹦出来了。

特哥说他是来祝贺的,她现在根本抽不出空去找他问个清楚,不过大哥那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她总算松了口气。

“那边我去就行了。秀彦,你去拒台那里帮忙护士小姐发气球给小朋友吧!”

佟母不再浪费精神去想那个坏小子的事,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儿子诊所的开幕,里里外外都要弄得完美成功才行。

那天晚上,许唯特一直在家里等待佟方彦找上门来。

他相信不管他们的庆功宴闹到多晚,结束之后佟方彦一定会立刻冲过来找他的。

果不其然,约莫十一点左右,他家的电铃就响了起来。

许唯特转了转肩头,松了松手脚的筋骨,做好心理准备后就走出去开门。

佟方彦一开口就是追问今天早上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跟秀彦在交往?”

“你如果不相信的话,为什么不去跟秀彦求证?”许唯特有点讶异佟方彦竟然没有先进行求证的步骤。

“你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许唯特从裤袋里拿出手机,一边操作一边问道:“要看我们两个的合照吗?”

他话才刚说完,就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动作迅速地靠了过来,许唯特早有提防,立刻倒退了几步,避开了佟方彦挥过来的拳头。

“嘿,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有必要这么粗暴吗?”

他们从小到大比赛过无数次,如果说动手的人是他可能大家还愿意相信,佟方彦是那种极爱面子的文化人,怎么可能会动手打人呢?

“我不准你跟秀彦在一起!”佟方彦本来就不习惯这样的动作,第一拳连许唯特的衣角都没碰到,他恼羞成怒地大跨步靠近许唯特,又想挥出第二拳。

许唯特有点想笑,但是一笑出来佟方彦一定会更大大,所以他只好又退后了几步,总之就是先趁开他的攻击就对了。

“你躲什么?敢做不敢当啊?”

“我敢做敢当好不好,但是这跟要不要被你揍有什么相关性?”许唯特怕吵到妈妈,在屋里面绕了一圈之后,就往外面退去。“因为瞒着你们偷偷恋爱真的很辛苦,所以我们决定要公开了。”

“你没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我不准你跟秀彦在一起!趁这件事还没被我爸妈知道,你们两个快点给我分手!!”佟方彦追了出去,在巷子里朝许唯特低吼着。

“才不要咧!”

许唯特看了看周遭,已经夜深了,现在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可是就因为太过安静了,他们只要稍微大声一点就会吵到邻居的安宁。

“你知道之后,下一个阶段就是去你家拜访。我是真心跟秀彦交往的,秀彦也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

等双方都见过彼此的家人之后,就可以谈论结婚的细节了。

“什么?结婚?!”他们之间的交往已经到这么深刻的程度了吗?“你以为我爸妈会答应吗?”

佟方彦感觉血压不断地升高,一时之间有点晕眩的感觉。每次电视上有人演出这种气急攻心的戏他都觉得太过over了,可是现在当他面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那种感觉真的是……

除了抓住脖子不断地敲打之外,他真的是无言到极点了。

他最宝贝的小妹,竟然被他最讨厌的人给追走了?!

以后许唯特可能会成为他的妹婿,这教他如何承受!

“喂,你还这么年轻,不会已经有高血压了吧?”许唯特有些担心地望着佟方彦,听说现在也有年轻人二、三十岁就中风了,他慢慢靠近佟方彦,就怕他气得不轻,不小心就爆血管了。

“你这个混蛋!”佟方彦抓住机会,第三次挥拳打向他,许唯特这次根本来不及趁开,硬生生地吃了他一拳。

“噢——”

“特哥!”

就在这个时候,佟方彦听见后方传来小妹的声音,他一转过头就看见小妹奔过他身旁,朝许唯特那个混蛋冲了过去。

“特哥,你没事吧?”

佟秀彦刚刚一回到家就先去洗澡,洗好之后发现客厅没人,她立刻逮到机会出来想跟特哥短暂见一下面,没想到一走出来就看见大哥挥拳揍向特哥的画面。

她吓坏了,大哥竟然会打人?!她想都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没事。”许唯特早就有会被揍一顿的觉悟,只是没料到会被佟秀彦撞见。“秀彦,你先回去,我跟你哥还没谈判完。”

“还有什么好讲的?”佟方彦看到小妹冲向许唯特的那一刻,就算还有任何的怀疑,现在也都真相大白了。

这两个人真的在交往!所以篮球比赛那天,小妹会知道这个讯息,而且是赶去帮这讨厌鬼加油的!

“反正你们立刻分手就是了!秀彦,大哥不赞成你们在一起,妈妈也不会赞成的。”

“哥……”佟秀彦低声喊着他,因为对大哥怀有愧疚,她连看向他都不敢了。

“走,跟我回去。”佟方彦走过去抓住了小妹的手,粗鲁的动作显示了他此刻的暴躁心情。

见他似乎拉痛了佟秀彦的手,许唯特当然不肯放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秀彦?“喂,你不要这么粗暴,佟方彦,你弄痛秀彦了啦!”

“你放手她就不会痛了。混蛋,快点放开她!”

“不放,她是我的!”许唯特也火大了,他从刚刚就一直在容忍佟方彦,揍他就算了,他忍耐一下就过去,可是佟方彦现在是故意弄痛秀彦的,好像一点都不心疼她的样子。

“你给我放开!”佟方彦瞪着小妹,威胁道:“秀彦,快点跟我回去,要不然我就回去跟爸妈讲,看你怎么办!”

“你回去讲啊!谁怕你啊?反正我很快就会去你家正式拜访的。”许唯特大跨步站到佟秀彦面前,替她档住了佟方彦那凶巴巴的威吓目光。

“你这家伙……”

“喂,我已经让你揍一拳了,差不多啰!你要是再这样故意吓唬秀彦的话,我可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然你想怎样?”佟方彦挺起胸膛撞了过去。虽然自己的身材不如人,但是在气势上硬是不肯输他一截。

“哥,拜托你不要这样,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佟秀彦使着眼色要许唯特松开自己的手。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们再这样闹下去的话,搞不好待会儿全部的人都会被她爸爸叫到她家去问话的。

她累了一天,可不想熬夜接受爸妈的盘问啊!

“秀彦……”许唯特不悦地瞪着她。

“特哥,现在已经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有话改天再说好不好?”

许唯特啧了一声,只能松开手。就算现在坚持要谈,也谈不出个什么鸟来,再加上他们两个都累了一天,僵持下去只会让气氛更糟糕而已。

“好,我再打电话给你。”许唯特轻轻拍了拍佟秀彦的头顶,向她道声晚安。

“不准你打电话给我妹!”佟方彦转过头怒目瞪着他。“以后你们别再见面了,我会时时刻刻盯着她的!!”

“你也差不多一点好不好?秀彦又不是小女圭女圭,她已经成年了,想要跟谁见面、想要接谁的电话,你根本就没有资格限制她。”许唯特忍不住回嘴反驳,因为佟方彦这样说真的太过霸道,就算他是秀彦的哥哥,也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吧!

“总之我反对你们交往,不止是我,我妈也一样会反对的!”

佟方彦回过头向许唯特哈声,可是脚步丝毫没有停下,拉着妹妹的手迅速走回家去。

“特哥,晚安。”佟秀彦则是不断地朝恋人挥着手,要他快点回去休息。

佟方彦气急败坏地拉着小妹进家门,门一关上之后,他就甩开了小妹的手。

“佟秀彦,你怎么可以跟他在一起?”

“哥……”佟秀彦低着头,知道大哥是真的很生气,因为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喊她的名字。

“真的有把我当成是你哥吗?”佟方彦气呼呼地瞪着她:“我跟那家伙从小到大一直闹不和,妈妈也不喜欢他们家,「不是不知道,现在你竟然跟他交往?”敲破头他都想不到小妹的男朋友竟然会是许唯特那个冤家。

那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秀彦,是不是他先来招惹你的?他是不是心怀恶意故意接近你,想玩弄你一番之后就抛弃你?”

“哥,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佟秀彦立刻替许唯特辫护:“特哥才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是我先开始喜欢他的……”

其实她从国、高中时期就开始偷偷喜欢特哥。一开始她是迷上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碰巧身边就有这样子的对象,就格外注意他;加上特哥外型俊帅,身材高挑出众,再加上他那副优郁的性格和模样,更是令她着迷不已。

只是特哥一直只把她当小朋友看待,她念大学时又是在外地,那时候特哥也忙着打拼自己的保险经纪人事业,忙得昏天暗地,就连假日都要安排去见保户。

每次放假她回到家里休息,有事没事就会在巷子里来回地闲逛,就算只是瞥见他一眼,都会让她像是中了头奖般兴奋。

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搬回家里住,最后决定待在爸爸的整型诊所里帮忙,虽然没有护士资格,只能做拒台服务的工作,就算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胸无大志,她却一点也不在乎。

因为她终于搬回来了,更有机会能够见到特哥。

她比以前更常在巷子里来回晃荡,就算只是远远看一眼也行,偶尔幸运的话,还能在他家门口听见他看电视时笑出来的声音……

她的要求真的不多,只要特哥和她对上眼时不要露出厌恶的神情就好。

因为她是佟方彦的妹妹,特哥每次见到她的时候,表情都不是太好看……但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因为迁怒才这样的,后来交往之后她有问过这个问题,特哥说他是因为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脸色才会看起来怪怪的。

一开始只是偶尔在巷子里碰见会打声招呼而已,后来见面的次数多了,她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会在特哥晚归时守在外面大马路的超商旁边,为了确认他是不是有平安到家。

时间久了,她这么点心思特哥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有一天晚上,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她担心他没有带雨伞出门,就拿着雨伞,街上的公车站牌旁等他。虽然不确定他几点会回来,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会坐公交车回来,下雨了搞不好搭计程车也说不定,她还是傻傻地拿着伞等着他。

结果那天特哥真的搭计程车回家,就跟她错过了。可后来因为许妈妈还没有下班,家里冰箱又闹空城没有东西可以吃,特哥就走到外面街上来买晚餐,终于发现傻傻地站在公车站牌旁等他的她。

那就是他们之间慢慢开始变得亲密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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