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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爷的咒缚 第一章

葱茏静谧的山林里,耿静舒抬头四处梭巡野生兰花。她大哥喜爱兰花,为了要送他作为生辰礼物,她特地跑来山里寻找。

走了一会,前方出现一只母鹿带着三只幼鹿在一处水泽边饮水的景象,她随即躲到树后,悄悄在一旁看着,不敢惊扰牠们。

她没有察觉不远处一支锐利箭矢已瞄准了正在水泽边悠闲饮水的母鹿,咻地一声,利箭破空而出,将母鹿射杀于箭下,三只幼鹿则惊慌失措的徘徊在倒地的母鹿旁哀鸣。

见状,耿静舒气急败坏的抬头张望,这才发现附近有一名男子正拉弓搭箭,准备继续射杀一旁的幼鹿。

她无暇细想,连忙捡起几颗碎石朝那人掷去,同时跳了出来,拚命挥手驱赶那三只仍在母鹿尸体边哀鸣且流连不去的幼鹿。她想惊走牠们,避免牠们跟母鹿一样惨死于箭下。

“你们还傻乎乎的做什么?快走!快逃呀你们!”她心急大喊。

幼鹿见到生人,这才惊得窜入繁茂的草丛密林间,顷刻便不见踪影。

此时,射箭男子策马趋近,面带愠色的斥问:“妳是谁?胆敢吓走我的猎物!”

耿静舒仰起清秀的脸庞看向他,气愤的责怪,“你竟然连幼鹿都不放过!难道你不懂狩猎时不猎幼兽、不采鸟卵、不一网打尽的道理吗?”

毫无节制的狩猎将导致野兽被猎光,这就同竭泽而渔的道理一样,现下山林里的野兽已有越来越少的趋势,就是这些猎人恣意滥捕的结果。

“我不懂,也不需要懂,我只知道爷想杀就杀。”男子的身量高大魁梧,面容英俊,五官深邃,那双狭长黑眸锐利如鹰隼,浑身流露出一股张扬的霸气。

“你太过分。”这番蛮横霸道的话,令她恼怒的再次捡起石子扔向他。

“妳好大的胆子!”避开她投来的石子,他怒喝一声,扬鞭朝她挥去。

耿静舒虽然已往后跳开几步,仍被鞭尾扫到颈子,疼得她龇牙咧嘴,恼得她又捡起几颗石子用力砸向他。

“妳还敢放肆!”见她竟还拿石头砸他,男子也再次扬起鞭子甩向她。

“我就打你怎么样?”她躲在一棵树后,捡来一堆石头不停的掷向他。其中一块石头砸到他的额头,登时擦破皮渗出了些血丝。

他大怒,拉起弓箭,朝她躲的地方射去一箭。

瞅见箭矢朝自己破空飞来,最后插上一旁的树干,她愤怒斥道:“你想杀人啊?”

“怕了就给我滚出来!”男子阴沉着一张脸。他不是真想杀她,只是想把人逼出来。

“鬼才怕你。”她趁机再朝他扔了一把石头。

“去把那该死的丫头抓回来!”男子面带怒容命令一直跟在他身后、没他指令不敢向前的随从。

“是。”两名随从立刻纵马追了上去。

见他们人多,心知自个儿打不过他们,耿静舒撒腿就跑,为免被追到,还专挑草丛茂密的小径跑。

跑了好半晌,不见那些人追上来,她这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将双手撑在膝盖上休息,而方才被鞭尾扫到的颈子正火辣辣痛着,疼得她瞇起了眼。

抬头,发现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日头已西斜,她埋怨的咕哝了声,“可恶,这一耽误都这么晚了,看来今儿个是没办法找兰花了。”天都黑了,她只好往山下走。

回到耿府,她还没开口,打小服侍她的侍婢巧巧,一看见她便惊讶的道:“小姐,您的颈子怎么回事?”一道血痕横过她颈子,又红又肿。

喝了杯茶,耿静舒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那个人甩了我一鞭,还拿箭射我,真是太可恶了。”

巧巧找来药膏边替她擦药边叨念,“小姐,奴婢不是一再叮嘱您,这京城可不比咱们家乡,走在大街上,遍地都是王公贵胄,您以后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看不顺眼的事就要管,这万一得罪了哪个达官贵人,那可怎么办?”

耿静舒一脸愤愤不平,“那个人连幼鹿都要一块射杀,妳说我怎么能不生气?”

“这打猎的人看见猎物,哪管牠们是大是小,看见就射杀是常有的事。”

“照他们这样杀法,早晚有一天山里再也瞧不见半头野兽了。”

“小姐,那些事您就甭操心了。以后您别再老往外头跑,大人不是交代过,若您不想绣花,就多看点书也好。”巧巧劝道。

她和小姐是在上个月才被大人接来京城的。

耿家是汉军正蓝旗人,因小姐的兄长耿大人在河南担任巡抚时,疏浚河道、辟田垦荒、严惩盗贼、整顿吏治有功,治下一片清明,很得皇上赏识,因此前几个月擢升他为户部尚书。

由于小姐是过世的夫人在四十岁时才生下的女儿,与耿大人相差了十几岁,老爷和夫人相继过世后,一直是由耿大人照顾着小姐,若说他将小姐当女儿来疼也不为过,偏偏小姐这坦率又爱打抱不平的性子却教大人极为头痛。

接她们进京后,大人便叮咛她要管好小姐,免得小姐不小心闯下什么祸来。

耿静舒连忙解释自己可不是存心乱跑,“大哥的生辰快到了,妳也知道大哥喜爱兰花,我原想买株兰花送给大哥当生辰贺礼,可没想到这京城里的兰花这么矜贵,好一点的都要上百两银子,我哪来那么多钱,于是便想着去山上找株兰花来送大哥,谁晓得会遇上这种事。”

她大哥为官素来清廉,他们耿家虽比一般人家过得好上一些,温饱有余,可也没太多银子供她挥霍。

“您若绣个荷包给大人,我瞧大人也会很高兴的。”巧巧说。

“妳又不是不知道我绣工很差,我绣出来的荷包能见人吗?”耿静舒很有自知之明。

“要不您画幅画送给大人?”巧巧再提议。

耿静舒翻了个白眼。这巧巧净提她不擅长的事让她做。“只怕画好,连我自个儿都看不出来画了什么。我看要不,大哥生辰那天,我耍套剑给大哥看吧。”这才是她擅长的事,她打小就爱舞枪弄棍,拜了几个武师学艺,身手还算利落。

巧巧赶紧阻止她,“还是别吧,大人一向不赞成小姐习武,您要是在大人面前动刀动枪,只怕大人看了又要头痛了。”

“那我明儿个再上山找兰花吧。”说来说去,她觉得还是送大哥他最爱的兰花好。

不想自家小姐再往山上跑,巧巧连忙提议,“我听说有个叫百花园的地方,栽种了很多奇花异卉,不如咱们去看看,也许能在那里买到合适的兰花。”

“好吧,那明儿个过去看看。”

百花园是京城知名的赏花园子,园子里栽种了上百种花卉,春季百花盛开时,美不胜收,此时正值入秋时分,以菊花开得最为妍丽娇艳。

这里的花,有些是贩卖的,有些则是仅供观赏的非卖品。

“丹裕,你看哪一盆菊花好看?”指着面前那几盆被列为十大名菊的金饶、麦穗、粉霓裳,勤郡王端毓侧过头询问陪同他一块过来的表兄。

丹裕手拿鞭子,漫不经心的轻敲着腿侧,随意看了下,便指向左边那盆金饶,“若你是要送给姨母就送这盆,若是要送给淳雅,那么那盆粉霓裳比较适合。”

九岁那年,他父母双双遇害后,他便让姨母收养,与端毓一块长大,两人的感情如同亲手足般。

端毓指着那盆金饶吩咐跟在他们身边的一名随从,“你待会儿命百花园的人将它送到府里给太福晋。”

“是。”

丹裕有些意外的望向他,“我还以为你是来挑送给淳雅的礼物。”淳雅是端毓心仪的姑娘,同他额娘一样,都很喜爱菊花。

“近来我送给她的礼物全都被她退了回来。”他俊雅如玉的脸庞微露一抹苦涩。

“这是为什么,她同你吵架了?”

端毓摇头,“没有,你知道我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又怎么可能同她吵架,她这阵子不知为何开始疏远我。”

丹裕单手托着下颚,忖道:“会不会你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气了?”

“我问过了,她说没有,对我却一日比一日还冷淡。”

“这可怪了。”丹裕顿了一下,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她该不会是有心仪之人了吧?”

这话一出,端毓俊雅的脸色登时愀然一变。

察觉自个儿失言,丹裕连忙改口,“我随便乱说的,你不要当真了。”

“不,你说得对,不是没这个可能。”他温润的神色掠过一抹黯沉。

知他对淳雅用情极深,丹裕拍拍他的肩劝道:“事情也许不是这样,你还是找机会亲自问问她吧。”

“嗯。”端毓很快地恢复神色,点点头,举步正要走,却发现丹裕没跟上,回头则见到丹裕正瞬也不瞬的看向左边,一脸横眉竖目,彷佛看见了什么仇人似的,他张口正想问,就见丹裕大步朝那里走去。

“好啊,可给我逮到妳了!”

耳边冷不防响起这句话,正和巧巧在欣赏一盆兰花的耿静舒抬起头来,眼前是一名拧眉瞋目的俊挺男子。

男子的身量十分健硕高大,气势张扬,那双鹰隼般的利眼正恶狠狠盯着她。

她马上认出他是昨日自己在山上见到的那名男子,随即神色戒备的瞪回去。“你想怎么样?”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她有些意外。

“妳昨日敢砸伤我就逃,爷非将妳绑起来鞭十鞭不可!”丹裕卷起衣袖,一副准备上前亲自逮人的样子。

见他竟想同她算账,她不满的斥道:“那你昨日鞭伤我的事又要怎么算?”她的伤比起他可要严重多了。

“妳还有胆子说,昨日可是妳吓跑我的猎物在先!”

见他挑着眉,一脸不怀好意的朝她走来,她出声警告,“你不要再过来,再过来我就……”

“妳就怎样?”他大步来到她面前,伸出手想揪住她。

“我就……踩死你!”她冷不防重重踩他一脚后,拉着巧巧迅速逃之夭夭。

她很有自知之明,不说两人身形的差异,光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她便知若论真刀真枪,自个儿八成打不过他,加上有巧巧在,她更不好动手,才会选择偷袭他一脚后,立刻带着巧巧逃走。

被她脚下穿着的花盆鞋重重踩了脚背,痛得丹裕微微变了脸,对着随从怒喝,“还不将那该死的女人抓回来!”继昨日拿石头砸伤他,今日又被她狠踩一脚,他跟她的梁子是结下了。

另一方面,回到耿府后,巧巧急得来回踱着步子。

耿静舒被她走来走去的身子晃得眼睛都快花了,连忙伸手拉住她。“巧巧,妳这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也该停下来歇歇吧。”

“小姐啊,您知不知道您闯下大祸了?”巧巧攒着眉,满脸忧虑的瞪着她。

耿静舒不以为意的说:“我不过是踩他一脚,他难道还能要我一条命不成?”

“您昨儿个拿石头砸伤他,今儿个又踩他一脚,以丹裕贝勒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善罢罢休的。”巧巧忧心道。

知道对方是丹裕贝勒,是因为被小姐拉着离开百花园时听见有人惊呼——“天哪,她们竟然敢招惹丹裕贝勒,不要命了吗!”

她才知晓小姐闯下大祸了。虽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丹裕贝勒,不过他的事迹她却已听说了不少,知道这个丹裕贝勒向来心狠手辣,听说他抓捕盗贼和乱党时,会将拒捕者碎尸万段。

一地横流的鲜血和碎肉,连人形都拼不出来,据说见了他杀人的残酷情景,往往会被吓得连胆汁都给吐出来,数年不敢再吃荤食。

因此有人私下叫他恶魔贝勒。

小姐竟惹上这样的人,她担心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小姐却像没事人一样,半点都不在乎,真是快把她急死了。

“我才不怕他,天子脚下是有王法的,他难道能杀了我不成?”她就不相信他敢这么无法无天。

见自家主子还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巧巧叹气道:“他想整治您多的是办法,不一定要亲手杀了您。”

耿静舒顺手拈起一块糕饼塞进巧巧嘴里,安抚她,“那我以后尽量避着他就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他真找上门再说吧。

接下来四个多月,就在巧巧提心吊胆,而耿静舒毫不在意下,无风无浪、平平安安的度过了,丹裕并没有找上门算账。

度过了在京城的第一个年,元宵这日,耿静舒兴匆匆的拉着巧巧出门赏花灯。

大街上摩肩接踵,十分热闹,走着走着,耿静舒与巧巧走散了,她也不着急,知道若找不到她,巧巧自会来寻她,或者先行回府去。

她一路好奇的东张西望,欣赏着各式花灯,直到在一个摊子上看中了一个花灯,她停下脚步,伸手想拿起来看看,不料有人先她一步拿走了。

她回头一看,发现竟是丹裕。

“这次看妳还能往哪里逃!”他丢下花灯,挑眉狞笑,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便拖着她往前走。

“你想带我去哪?”她一路上试图扳开他的手想挣月兑他,可他紧扣着她手腕的五指宛如铁钳似的,让她怎么都挣不开,只能被他拖着走。

他露出残佞的笑,在她耳边阴森森的恫吓,“我要把妳带到一个没人看到的地方,先奸后杀,再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被他这么一吓,她连牙齿都用上了,拚命想挣开他的手。

他以绝对强势的力气压制住她,嘲笑道:“怎么,妳怕了吗?妳若是跪地求饶,爷可以考虑饶妳一命。”

“我才不怕你。”扳开不他的手,她抬起脚想踩他,但被她踩过一次,他早有防备,没那么轻易再被她踩到。

不久,耿静舒被丹裕拽着来到附近一间客栈。

她张口呼救,原有人想伸出援手,可一瞧见抓着她的人是恶名昭彰的丹裕贝勒,顷刻间,客栈里的所有人,包括店掌柜和小二,都突然间眼瞎耳聋似的,没人理会她的呼救声。

丹裕向小二要了间厢房和一捆绳索,便将她给扯进房里。

“你想做什么?”她满脸惊疑的怒瞪他。

“妳待会儿就知道了。”他粗暴的将她整个人给牢牢捆绑在椅子上,还拿了块布塞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

他接着命人拿来文房四宝,提笔蘸着墨汁,打量她片刻后,他捏住她的下颚不让她乱动,提笔在她脸上作画。

她恨恨的瞋瞪着他,气恼得快咬碎一口贝齿。

她越生气,他脸上的笑意便越浓,“敢踩爷、敢砸伤爷,嗯?爷会让妳后悔惹到爷。”

“唔唔唔唔。”你这混蛋。她口齿不清的骂道。

“啧啧啧,看看妳这模样可真逗哪。”在她脸上胡乱画了一阵后,丹裕这才取出塞住她嘴巴的布,拿了面铜镜让她照。

看见自己脸上被他画了两只大乌龟,她怒得双眼要喷火。“有种你就放开我,绑着我在我脸上乱画,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叫来一桌菜悠哉的在她面前享用,“我不稀罕当什么英雄好汉,对付妳这种顽劣的姑娘,就要用更顽劣的手段!”

她怒目瞪他,“对付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手无缚鸡之力?哼,妳也太谦虚了,妳在山上拿石头砸我时,可够凶悍的,还有那天踩我的那一脚,也够泼辣的。”他出言讽刺。

“要不是你太蛮横了,我怎么会先动手?”她气呼呼的反驳。

“爷蛮横又怎么样,是妳这丫头管得了的吗?”他挑眉霸道的说。他早已打听到她是户部尚书耿文德的妹妹,这几个月没找她算账,可不是打算饶了她,而是他有事在忙,今天刚好撞见她,岂能不好好整治一顿。

他双手抱胸,瞅着她说:“要是妳肯跪下向爷求饶,爷倒是可以考虑饶了妳。”

“我求天求地也不求你!”她倔强的瞪着他,一张清秀小脸因为气坏了而涨得红通通的。

他赞道:“好,有骨气。”话一说完,他命人拿来鸡毛,对着她的鼻子狂搔起来。

她被绑在椅子上,身子动不了,不管头怎么转都避不开他手上拿着的那根可恶鸡毛,害她痒得频频打喷嚏,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可恶,你快住手……”她受不了的叫道。

“想求饶了吗?”

“绝不。”她逞强的道。

“还嘴硬!”他继续搔她的鼻子,看她不停的打喷嚏,他乐呵呵的笑着。

她又气又恼又痒,却止不住的猛打着喷嚏,眼泪和鼻涕也跟着一起流下来。

看着她那张被眼泪和鼻涕弄得狼狈不堪的小脸,丹裕双眼微敛,莫名的有些心软,准备就此罢手。

不料,她狠狠的瞪他一眼后,竟连人带椅子的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头撞向他。

猝不及防的被她一撞,他往后退了三步。

然后身子绑了张椅子、就像个背着龟壳的大乌龟一般的她,笨拙的逃了出去。

以她的速度,他要再将她抓回来不难,但看见她那滑稽的模样,他不禁从喉中滚出笑意,震动了整个胸腔。

她只顾着逃跑,没空理会背后传来的笑声,所幸逃出客栈后,便遇上了正在寻找她的巧巧。

“小姐,您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见她身上绑了张椅子、佝偻着身子的狼狈样,巧巧惊讶的瞠大了双眼。

“妳先帮我解开绳子再说。”耿静舒连忙催促。

巧巧赶紧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给解开,取下了那张椅子。她抬头细看,这才发现小姐的脸被人画上了两只乌龟,不禁噗哧一声,没忍住的笑出声。

“我被人给作弄得这么惨,妳还笑得出来?”耿静舒气呼呼的睨她一眼。

“好好好,不笑、不笑。对了,是谁把您弄成这样的?”

“除了那个可恶的丹裕还能有谁。”她咬牙切齿的道。

“是丹裕贝勒那他有没有对小姐做什么?”闻言,巧巧紧张的上上下下打量她,就怕她伤到了哪里。

想到他对她做的另一件事,耿静舒便磨着牙道:“他还拿鸡毛搔我的鼻子!”

巧巧愣了下,“只有这样?”

“我差点被他给整死了,难道妳还希望他做别的不成?”她气愤难平的道。

“当然不是,我还以为他会对小姐动手,幸好没有。”见到小姐被画花的那张脸,巧巧又想笑了,急忙憋住,劝道:“小姐,咱们快回府吧,赶紧把您的脸洗干净。”

走回府的路上,耿静舒拿着手绢遮脸,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被画花的脸,且在心里将那丹裕狠狠咒骂了几百次。

这个羞辱,她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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