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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心男子求爱记 第一章

剁、剁、剁、剁、剁……

易家大宅的厨房里弥漫着阵阵引人垂涎的炖肉香味,以及规律轻快的切剁声。

负责掌厨的吴嫂在此工作已有三十余年的时间,服侍过易家三代,算是相当资深的家仆,尽管年过六十,拿起菜刀还是相当稳妥利落,每日身手灵活的穿梭于厨房餐厅间,为主子一家准备各式美味佳肴。

“呜呜……呜……”一阵幼犬般的低呜混入切菜声中。

吴嫂停下动作,抬头一看,穿着粉红色洋装的孙女正瘪着嘴、含着泪,满脸委屈地朝她走来,头发一团乱。

“怎么了?”吴嫂才问了一句,孙女便憋忍不住地放声大哭。

“哇——”

吴嫂放下菜刀,细看之下,发现孙女的洋装上有一大片被果汁染黄的痕迹,心里大致有了底。

“衣服脏了,洗洗就行了。”她抹抹手,弯腰安慰孙女,晓得这丫头八成又被小少爷捉弄了。

“这是、新——衣服,还有……劭诚哥、送我的、发夹、也被——劭擎哥弄坏了,他好坏……哇——”八岁大的骆宁摊开手里被摔成两半、亮晶晶的水晶发夹,哭哭啼啼地数落起二少爷的不是。

易劭诚和易劭擎是对双胞胎,兄弟俩生着同样一张俊秀的脸孔,个性却迥然不同。哥哥易劭诚是众人公认聪颖有礼的小太阳;弟弟易劭擎则是刁顽任性、目中无人的小霸王,是晴是雨要随他心情而定,一发起脾气谁都可能遭殃,而他最常也似乎最喜欢欺负的对象就是小他两岁,经常在他身边跟前跟后的骆宁,老是摆出“主人”的姿态对她呼来喝去,以惹哭她为乐,还擅自帮她取了外号叫“酪梨”。

骆宁并不喜欢当那种绿绿黑黑像坏掉的水果,头一次看到女乃女乃买回来打果汁的酪梨“真面目”,甚至哇哇大哭的跑去找易劭擎抗议,天真地问他自己可不可以改当草莓、樱桃或水蜜桃那种漂亮又好吃的水果,结果自然又白白被他奚落了一顿,最后还是温柔的小太阳——易劭诚,端着顶级巧克力冰淇淋出面,费了一番工夫才哄停小女孩的眼泪。

在骆宁心目中,易劭诚无疑是童话故事书里那个骑着白马的善良王子,而易劭擎却是长着黑色翅膀的恶魔,常常让她难过、生气,就像今天她刚换上易伯伯从国外买回来给她的小公主洋装,戴上劭诚哥送她的蝴蝶结发夹,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夸她漂亮好看,只有劭擎哥……他居然骂她丑八怪,不但拿饮料泼脏了她的新衣服,还动手扯下她的发夹摔在地上踩烂——

“他是坏人,坏人……”

“怎么会有钱?”吴嫂发现孙女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张五百元纸钞。

“叫、叫我去买新的,我、不要……不是劭诚哥送的,他好、好坏……”小女孩抽抽噎噎,骂来骂去也就这一句贴切的强调。

“擎少爷是跟妳闹着玩,乖,别哭了。”吴嫂替她擦干眼泪,看着丫头手里的钞票,知道小少爷的本性是善良的,就是脾气真的坏了点。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小少爷一出生就患了心疾,心脏没他哥哥那般健康强壮,一不注意就会喘得脸色发白,严重点随时都可能丢了小命,虽然医生说可以先用药物治疗,定期追踪检查,观察后续病况,但小小年纪就得和一堆苦药丸子为伍,不时出入医院,哪个孩子还开心得起来?加上父母在亏欠心理下的百般呵护与溺爱,长期下来更将这个小儿子的个性宠得骄纵乖张,与哥哥越发不同。

真的怪不得他,吴嫂心里对这位天生体弱的小少爷其实有着更多怜惜,总是不忍苛责,何况易家人向来待她不薄,知道她的儿子和丈夫一样短命,早早撒手人寰,媳妇又无意守寡,在小孙女出生不满一年便另行改嫁,留下她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襁褓中的孙女需要人时刻看顾,易家夫妇便主动提议要她带着孙女搬进来和大伙儿同住,一来得以省去两地奔波之累,二来大家住在一块儿,小孙女也不愁没人手照顾。

易家夫妇没生女儿,疼骆宁就像自己的孩子,不仅在生活上多所关照,甚至慷慨赞助她与儿子们就读同所贵族学校,不吝惜地培育她成才。唯一的小小条件,就是希望她能多陪陪身体不好又没什么朋友的二儿子游戏玩耍,让他过得快乐点。

这些恩惠加上为人父母的心情,吴嫂怎会不了解、不放在心上,于是即便晓得孙女是受了小少爷一些委屈,也是劝着她多忍忍……

“我、以后——不要跟他玩了。”她吸吸鼻子,手插腰,第N次郑重其事地下定决心。

“怎么可以这样,女乃女乃不是说过不可以跟一个生病的人计较,擎少爷身体不好妳也知道呀,而且宁宁自己不是答应过要对擎少爷好一点,要帮忙先生和太太照顾他,让他的病早点好起来?还有上次妳感冒的时候,忘了是谁拿了好多糖果给妳,让妳吃药不会苦苦的?”

小骆宁垮下肩膀,有些不甘心地道:“是劭擎哥。”可是他还笑她只有笨蛋会在夏天感冒,命令她吃药的口气也凶巴巴的……不像劭诚哥,会用好好听的声音念很多故事给她听。

“那他什么时候会好?”这个问题她也问了N次。老实说,要不是有一次在家里上游泳课的时候,亲眼看到他不顾劝阻跳下水,结果没多久就痛苦地揪着胸口,当场昏过去,好像死掉了一样,她心里其实一度偷偷怀疑他的病是骗人的,不然怎么会吃了那么久的药还不好,身上又没有受伤或流血的地方。

“这女乃女乃也不知道,不过如果我们大家都对他好一点,他可能就会好得比较快唷。”吴嫂总是这么告诉孙女。

而生性善良又懂事的小丫头,也总是会在气过、哭过后,继续“小人”有大量的亲近那个对她很坏很凶的易劭擎,照祖母说的不可以跟一个生病的人计较,而且易家人都对她和女乃女乃这么好,她理所当然也该对所有的易家人好。

“我去换衣服,再把钱拿去还给劭擎哥。”

“真乖,女乃女乃明天做妳爱吃的米粉包子当点心。”

“谢谢女乃女乃。”小丫头总算笑了。

吴嫂觉得上天还是待她不薄的,虽然和丈夫、儿子的缘分都浅,但身边有个如此乖巧懂事的孙女陪伴,也是种福气。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较早下课的骆宁按例跑到易劭擎教室门口等他一起放学回家。

“易劭擎,你女朋友来接你回家了。”老师一走出教室,一个调皮男生立刻扯开喉咙大声嚷嚷,其他同学们也纷纷起哄大笑。

大家都知道易劭擎身边常跟着一个可爱女生,不是在教室门口站岗等他回家,就是会帮他送来热腾腾的爱心便当或任何他忘了带及不想带的东西,包括天凉时该加的外套,抑或每天要吃的健康食品及用药……

其实说穿了,骆宁不过是奉大人们之命跑腿,按照他们的吩咐把东西送到易劭擎手上,毕竟不好让他这位身体不太好的少爷多走几趟路,因此家里送到学校的物品,总是由她这个同校生负责接下,再转交到他手里。但如此简单的动作,落在要大不大的小学生眼中,倒成了男生爱女生的敏感话题,也使他经常被人开玩笑——

“她是我家的佣人!”易劭擎甩上书包,俊脸生怒,重申早已澄清过几百次的关系,在众人的笑声中走出教室,狠狠瞪着那个害他被同学取笑的女生。

“不是叫妳不要再来教室等我吗?”他说过,要她在学校里少靠近他,尤其不准醒目的站在教室外等他,要站就站在校门口,可是她就是讲不听!

“太太说——”太太和少爷,女乃女乃说要听太太的,所以——

“我妈又不在这里,妳很烦耶!”他吼了声,走在前头,每次意识到她不是最听他话这件事,都令他莫名生气,不像更小的时候,她连话都说不清楚,却总是把他摆第一,成天黏着他,当他是老大。

那时还没上学,易劭擎不能像哥哥一样活蹦乱跳的去参与外头的活动,学习很多才艺,结交其他同龄朋友,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唯一年龄相仿的就只有这个流着口水的小丫头,她是他的固定玩伴,也像他的专属玩具、宠物……总之,她是一个只向着他的人,可是随着年纪愈来愈大,这项“专属”却逐渐变成“公有财产”,感觉像被人抢走了什么,特别是她还更听他哥哥的话,这点教他很不高兴,开始动不动就找她的碴。

上次她穿戴一身新行头到他面前献宝,他也气得毁了它们,谁叫她故意炫耀那些从国外带回来的东西,如果他可以跟哥哥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和爸爸坐飞机出国,他会买比那个更漂亮很多倍的发夹送给她,也会像哥哥一样送她一些稀奇别致的小礼物。

“你要去哪里?”她在闷雷中扯高嗓门追问,易劭擎愈走愈快,经过通往校门的出入口却没停下来。

“闭嘴,问那么多。”他继续快走,步向另一栋校舍,上了二楼。

她喘着气跟他来到最后一间音乐教室前。这一带都是专门教室,放学后通常不会有人在,只有警卫伯伯每隔一至两个小时会来巡逻。

“我们来玩捉迷藏。”他突然宣布。

“可是仁叔还在学校门口等我们,而且只有我们两个怎么玩?”

“妳先去躲在那里,我去找我哥一起过来玩。”他指着角落那间摆放打扫用具的储藏室命令道。

“劭诚哥会来吗?”一听到心中的白马王子,小女孩脸上立刻产生动摇,盯着面前如出一辙的五官,她眼中却充满截然不同的热情与兴奋,像有一堆小星星在闪烁。

易劭诚就读的是资优班,随着年级愈高愈忙碌,每天都会多花一点时间留下来和老师、同学们讨论作业,因此都比其他班级的同学晚下课,很少跟他们一起回家。

“我叫他来就会来,妳还不进去!”易劭擎对她那脸明显的“差别待遇”感到很不是滋味,更下决心要恶整她一顿。

“可是我们还没猜拳……”

“不用猜了,妳那么笨,每次当鬼都要找很久,今天让我哥当鬼,妳要是不好好躲,一下子就被他找到,以后我就不准他跟妳一起玩。”他高傲的下令,踩住她的弱点。

“不要不要,我会好好躲起来。”她连忙摇头摆手,深知他的“恶势力”有多大,才不要拿她崇拜的劭诚哥来冒险。

“不过……可不可以等诚哥来了再躲?”往后走了两步,骆宁又回头,一脸讨好地盯着眼前的“霸主”,想留下来先看王子一眼,而且那间储藏室在阴暗的雨天里看起来格外可怕,好像随时会跑出什么吃人的怪物。

“不可以,马上进去,妳敢不听我的话,是不是故意要让我生气,害我死掉?”易劭擎揪着胸口,气喘吁吁地大吼。

“没有没有!你不要生气,不可以生气,我马上进去躲好。”她似博浪鼓般摇头,一溜烟便窜进储藏室里。

“咳——这里好脏……”门才关上,她就被里头的灰尘呛到。

“又不是叫妳住在里面。”外头不耐烦地回道,说话的同时,悄悄落上锁。

“不可以出声知不知道?”

“知道。”她老实地答。

“妳还说话!”

“对不——”捂住嘴,她听话的没敢再出声,心里期待着和劭诚哥哥的游戏时间,独自站在阴暗可怕的小空间里默默等待。

“在我哥找到妳以前,绝对不可以被人发现喔。”

“……”她捂着嘴点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一记响雷劈下,银色闪电瞬间照亮门外那张清俊小脸——

男孩嘴角上扬,除了得意,脸上哪还有半分痛苦的样子。

他转身离去,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校门,把伞扔给迎上前接应的司机,神色自若地坐上停在校门口的私家轿车。

“宁宁呢?”仁叔问,奇怪小丫头怎么没和小少爷一起出来。

“去找我哥了。”他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

“诚少爷不是在上课吗?”

“她要等我哥一起下课不行吗?!”

“是……”他一发起脾气,连司机大叔也不敢多问,心想小丫头应该晚点便会随诚少爷一起回来了。

车子缓缓驶离校门,后座的易劭擎还在为自己成功的恶作剧沾沾自喜,望着窗上愈来愈密实的雨滴,想着那颗有够呆的“酪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被耍了,到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笑……

哼,活该,谁叫她一听到哥哥要来就乐昏头,受点教训看她以后还会不会这样。

易劭擎看看时间,估计警卫伯伯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就会发现她,说不定那时她都还没发现自己被整了呢。

哈哈……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新来的警卫趁着雨天偷懒,连续两次跳过校舍的二楼,没注意到那阵淹没在雷雨声里的稚女敕求救,直到易劭诚也被接回家,大伙儿还是没见到小骆宁的踪影,才急忙地找来看书看到睡着的易劭擎询问她的行踪。

骆宁在漆黑的储藏室里被找到,困了几个小时,她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嗓子都哭哑了。

就从这日起,她真的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和易劭擎一起玩,决定讨厌他——

永远永远!

韶光似箭,十八个年头晃眼似地过去,当年的小丫头,如今已经亭亭玉立,还以兴趣为业,开了一家手工饼干店,靠着之前在网络上累积的口碑及人气,小店铺开业三年,不仅还清创业贷款,还攒了一点小钱。最大的遗憾是辛苦养大她的女乃女乃已经不在,不能和她共享这点小成就,回报老人家的养育之恩。

不过无论过了几个年头,有些事依然没变——

“他回来了吗?”骆宁一进大宅就抓着人问,她很早之前就和女乃女乃搬离了易家,但有空还是会回来探望大家,特别是和易劭诚交往后,出入更为频繁。

“下午就到了,应该在书房里。”不需言明,女佣就知道她所问何人。稍早送了茶点进去,好像还没见他出来。

“这么早?”她以为他的班机晚点才会到。“这个先帮我冰起来,我待会儿再下来。”她把亲手烤的蛋糕交给女佣,旋即像只蝴蝶飞上楼。

翩然倩影来到书房外,迫不及待要看心上人一眼,但敲了门却没有回应。

她轻推开,见到熟悉身影就坐在放斜的椅子上,索性直接入内……

桌上摆着一台笔电,播放着柔和悦耳的轻音乐。男人胸口搁着一本厚重原文书,俊容略偏,闭目养神。

真难得,他也会抱著书打盹?

她莞尔,意外这个总是埋首于工作的男人居然懂得忙里偷闲,放松地躺在这里看书、听音乐,而不是才下飞机又赶着回公司处理事情,自从接下家里的珠宝事业后,他似乎少有得闲,经常国内、国外两头忙,有时累得她都心疼了。

她就着椅子蹲下,轻靠扶手,撑着下巴,耳里聆听悠扬的旋律,凝眸仰望他好看的睡容。浓密却不显粗犷的眉峰,匀称打褶的双眼皮,直挺俊秀的鼻梁,说起话来温柔徐沈的嘴唇……

这就是她满心恋慕的男人,相貌堂堂,斯文风雅,五官拆开或合体都是上帝的杰作,一如童话中描绘的白马王子那般帅气英挺、文质彬彬,二十六年来始终占据她心中那格被粉红泡泡包围的梦幻位置,是她不曾变过的梦中情人。

因此三个多月前,当他提出要以结婚为前提跟她交往的时候,她几乎是马上点头,不愿错过与他的缘分。还有上周他出差前的求婚,她也欣然接受,一点都没有摆架子为难他,满心期待着与他步入礼堂那天,在众人的祝福与见证下成为他的妻子,和这个男人相爱相守,白头偕老。

“呼——”男人忽然眉头轻皱,沈吐口气。

她瞧他似乎被胸口那本书压得呼吸不畅,干扰睡眠,便想伸手取走那沈甸甸的书籍。

岂料书一挪开,他的眼睛也跟着睁开,露出一双深咖啡色的暖润瞳孔……

“骆宁?”迷蒙目光缓缓聚焦在她脸上,他唤她的声音彷佛带着一丝不确定,但又低沈地透着刚醒来的慵懒,听得她心发软。

“我吵醒你了?”她有些抱歉,耳朵却眷恋着他好听的声音,望着他的眼里也盛满迷恋,觉得他刚睡醒的样子有种微蒙的性感。

“妳变了不少。”他坐直身子,盯着她眉眼盈盈,娇俏嫣然的脸庞,眼底掠过一抹几不可察的惊艳。邃沈目光追随那精致秀气的轮廓,扫过她白里透红的雪颊,饱满粉女敕的菱唇,小巧鼻头上,一双水灵动人的眼睛宛如两颗沈入清泉的珍珠,在水波中晕润点点光灿,唯美得使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凝视眼前这张清丽标致的容颜,悄悄在那抹惊艳中捕捉往时的熟悉……

“有吗?”她模模自己的脸,奇怪才一个多星期不见而已,是会变到哪儿去?

“变漂亮了。”他诚实地赞美,发现记忆中那颗圆润可爱的苹果,已然成为一颗香甜诱人的小蜜桃,怪不得……

“是你嘴巴变甜了。”她捧着脸,害羞一笑,用含蓄的表情掩饰心里的澎湃,没想到向来不擅甜言蜜语的男人,一回国就说出这么让人开心的话,可能是因为两人的关系更加确认,他对她的态度也跟着“进步”了。

嘻。她喜孜孜站起来,大腿忽然窜上一阵酥麻,害她双膝一软——

“吓!”她惊吓抽息,不是因为在心上人面前跌倒出糗,而是她竟在情急之下扑倒——扑向他,一跌坐在他腿上。

“抱、抱歉……我腿麻。”她尴尬解释自己并非存心吃他豆腐,不过靠在他厚实的怀里,被他呵护地轻搂着,倒也不太想起来就是了。

“没关系,我了解。”他浅笑,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投怀送抱,反而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近,近得能嗅到她发间的香气,感受她玉软花柔的身子,一对鬈翘长睫紧张地微颤。

“劭诚哥……”她含羞带怯地睇着他,如此贴近他的体温,连心头也袭上一阵酥麻,混杂着一股说不出的兴奋。

虽然交往了三个多月,但温文有礼的他很少这么主动与她亲近,两人之间的肢体互动可算是相当“规矩”,保守到有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是否太“色欲熏心”,身为女人却感觉比他一个大男人还猴急。

“害羞什么,我们不是快结婚了。”他眸光微敛,笑意更深,将她过肩的发丝勾至耳后,指梢不意画过柔女敕的脸颊,细致的耳廓,在她雪白肌肤上留下一片红晕热气。

“……”她窃喜心颤,为他称不上踰矩却显得亲昵的举动暗自激情,不知早在脑中幻想过几千遍这样甜蜜蜜的场景,沈醉在他多情缱绻的目光里,心儿怦怦跳,总觉得今天的他特别不同,让她好幸福。

当他英俊的脸庞缓缓靠近,她很自然闭上眼睛,感觉他灼人的气息迎面而来……撩人地拂过唇间……尚未触及又滑向耳畔……

“都要结婚了,妳连自己的男人都认不出来吗?”

她微愣,慢半拍地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迟迟等不到他下一步动作,她才睁开眼,抬头看他。

“劭诚哥?”不对劲!他温柔的眸中多了一抹突兀的戏谑,那不该是会出现在他脸上的神情。

她盯着他,忽觉惶恐莫名,拚命动脑想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何突然有种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矛盾?不好的预感……

“好久不见……酪梨。”他勾起唇角,以一个俊魅促狭的微笑点中她的“死穴”。

骆宁瞪大双眼,瞬间石化,头皮发麻,想起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讨厌的神情、语气这么喊她!而她居然还坐在他的大腿上,让他亲密地搂在怀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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