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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只能骗两次 第十一章

她不想再听了,幽幽地打断他。

“所以你就借她……借我七十万,定下十七日的约定?”

“真高兴你至少还记得这件事。”他讽刺。

她咬牙,静静地瞪他,泪水差点不争气地涌上,她倨傲地忍住。

“所以,你真的忘了。”

“忘了什么?”

忘了在那场车祸前几个小时,其实他先遇见了她,而她对他坦承了自己不是赵晴,是沈爱薇。

当时她正在试穿婚纱,恍惚地考虑着逃婚的可能性,是他忽然闯进婚纱店里,强硬地带走她……

那是她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做回真正的沈爱薇,可他却忘了,偏偏忘了!

为什么?

若说是车祸的撞击,让他失去了部分记忆,为何遗忘的偏偏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那一段?

他可知道?他轻易的遗忘,令她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她认命了,回到牢笼,做那只被囚禁的鸟……

她好生气,真的很生气,但也很伤心,或许这是上天有意惩罚她曾那样坏心眼地捉弄他纯洁的感情。

沈爱薇站起身,傲然地、习惯性地挺直背脊,悠悠落话。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他瞪她。

“你不是买下我十七天吗?不是说好这十七天任你为所欲为吗?包括陪你上床。”她讥诮地勾勾唇。

“既然这样,你就做吧!”

他倏地倒抽口气,猛然箝扣她手腕,将她推抵至墙面。他强悍地俯视她,一场狂风暴雨正在他眼里酝酿。

她一动也不动,不许自己低头投降。

他瞪她,下颔微微抽搐着,许久,才干涩地扬嗓。

“我想对你做什么、什么时候做,由我来决定,不是你。”

语落,他冷淡地推开她,言语如利刃伤人——

“去睡吧!今天晚上,我没兴致。”

他又头痛了!

都怪她,让他想起了三年前那场车祸,那段对他而言,极不愉快的回忆。

纪翔蜷缩在床上,忍着极度痛楚,或许是因为方才喝了酒的关系,这次的偏头痛来势又猛又烈,即便他立刻吞了止痛药,仍是止不住那阵阵尖锐的撕裂。

他翻过身,斜斜瞪着床头柜上一幅镶在玻璃相框里的素描,这是那年,他在海边为她画的第一张素描,也是他唯一留在身边的一幅。

其他关于她的画,他都出月兑了,只有这幅还留着。

为何还要留下呢?为何至今仍舍不得放手?为何要为了她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拼命回忆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导致这剧烈的头痛?

他真恨她,更恨自己。

冷汗涔涔,全身黏黏的好不舒服,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低声申吟。

忽地,门扉轻轻叩响。

“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是她!

纪翔捧住脑袋,觉得头痛似乎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反而更痛了。

“纪翔,纪翔?”她扬声唤。

“别吵!”他不禁大吼。

“我头很痛!”

她沉默,半晌,似是转身离去。

他胸膛发冷,莫名有种被抛弃的凄凉感,就像三年前他在医院醒来,而她无情地丢下他……

“该死的!纪翔,你别想了!”

他喃喃斥责自己,实在痛得太难受,躺不住,只得坐起来,大口大口地粗重喘息。

正当他以为自己会这样痛到地老天荒时,门扉又叩响。

“我进来了喔。”她扬嗓,一面推开门。

他一震,连忙将床头柜上的素描相框压下,不让她看见。

她轻盈地走进来,手上捧着一只托盘,在床沿坐下,从托盘里拿起一块热毛巾,热敷他后颈。

“这个能让你颈部肌肉放松一点,还有这个。”她端起一只马克杯,轻声细语。

“慢慢地喝。”

他没想到她会回来,愣了好片刻。

“这什么?”

“这是热的咸柠檬茶,有解酒的效果,对缓解头痛也有效。”她解释。

他乖戾地撇撇嘴。

“你确定这有效?”

“试试看吧。”她柔声劝道。

他不再闹脾气,抬手想接过柠檬茶,视线却因头痛有些模糊不清,一时错手。

“我来吧。”她低语,左手扶他的背,右手将茶杯凑近他嘴边,一口一口地喂他喝。

他一面喝茶,一面不停喘息。

她凝睇他。

“你好像经常头痛,是老毛病吗?”

“嗯。”

“既然知道自己有头痛的毛病,就不该喝那么多酒,喝酒会引发头痛你不知道吗?”

“你说话的口气像老妈子。”他嘲讽,虽然明白她是好意劝说。

她轻声叹息,不再多嘴,喂他喝完整杯茶,拿下敷在他后颈的热毛巾,替他按摩颈部。

他倏地一僵。

“你干嘛?”

“帮你按摩。”她理所当然地回应。

“你头痛不是吗?这会让你好过一点。放松!”

他愕然,好半晌才放松身子,任由她手指在他肩颈肌肉施展魔法。

不知是止痛药,还是她的疗法真的有效,几分钟后,他觉得舒服多了,头痛逐渐缓解。

“你怎么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你常常照顾头痛的人吗?”

她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冷哼。

“该不会就是那个陪你喝两瓶红酒的男人?”

“不是的。”她否认。

“是我爸,他常常喝醉酒,我妈有时候会让我照顾他。”

“你爸?”他狐疑。

“你不是说你爸爸很早就过世了吗?”

那是赵晴。因为她假冒赵晴的身分,才告诉他,她是跟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

事实上,她父亲还健在,活得好好的,好得令她痛恨。

沈爱薇懊恼地抿唇,有一瞬间还真不晓得该如何替自己圆谎,她当然可以告诉他那是在父亲死去以前的事,但她,不想再说谎了。

对他,她已经说了够多的谎言。

她选择转移话题。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头痛的吗?你是不是对某些食物过敏?”

他一凛,摇头。

“或者是工作压力太大?”

“那算不上什么压力,只是简单地修改而已,而且我已经告诉我的经纪人,这阵子我不再接新的工作。”

“还是因为……”

“别问了!”他打断她。

“这关你什么事?”

“啊?”她一愣。

“我为什么头痛,你真的关心吗?”他注视着她,用那种异样深刻又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神。

沈爱薇心韵跳漏一拍。

为什么她觉得他像在责怪她?又不是她害他头痛的。

她收拢秀眉,而他见她困惑的表情,似是有些怒了,语气变得粗鲁。

“回你的房间睡觉吧!在我后悔以前,奉劝你快点离开。”

后悔什么?他想怎样?

她怔怔地望他。

他没解释,迳自起身走向与卧房相连的浴室。

她目送他背影,直觉开口问。

“你去哪儿?”

“冲凉。”他回过头,古怪地笑笑。

“怎么?你想进来替我刷背吗?”

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揶揄,顿时感到羞赧,匆匆逃离。

接下来几天,差不多是同样的轮回。

他大约六点钟起床,邀请她一同慢跑,穿越附近的森林小径,呼吸清新的芬多精。

吃完早餐,他会开车载她出游,到山下兜风,看看海,吹吹海风。

中午,找一家很棒的餐厅,悠闲地吃午餐。

下午,他们会去逛逛街、逛逛超市,买做菜的食材,到处试吃,他很喜欢喂她吃东西,嫌她太瘦了,要她多吃点。

傍晚他们回到家,她负责做晚餐,照例总是手忙脚乱,而他在一旁啜着她为他准备的能预防头痛的热梅子茶,笑嘻嘻地嘲弄她的慌张。

每天晚上,她端上桌的料理总会有一、两道不那么成功,不是烧焦了,便是煮得不够熟,或者调味料的分量下错了,味道不对。

但他很捧场,不论好吃或难吃,他都尽量扫光光,对她的手艺,他没有抱怨,只有称赞。

饭后,他们会弹弹琴,或者玩玩大富翁之类的纸上游戏。

十一点过后,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一连五天,都是如此。

她很不解,眼看十七天之约都过去三分之一了,他却什么也没做。

这跟她之前想象的,很不一样。

第五天晚上回房前,她忍不住问他。

“今天……就这样吗?”

他扬眉。

“不然你想怎样?”

他这话问得直率,带着点轻佻的意味,她不禁羞窘,悄悄捏握了下掌心。

她怎好意思问他,为何还不要求她上床?当初他用威胁的口气提醒她履行这十七日之约时,那露骨的暗示可是令人浮想联翩。

“腻了吗?”他似笑非笑地望她。

她无言。

“觉得不够刺激?”

她咬唇。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尽量满足你。”

他怎么反过来问她呢?好过分!

她哀怨地横他一眼,很明白他是藉此捉弄她,那双闪闪发亮的星眸说明了一切。

他上前一步,伸手抬起她下巴,嗓音低哑得很暧昧。

“说啊!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什么也不要!

她嗔恼地瞪他,翩然旋身。

“我上楼了!”

低沉的笑声从她身后追上,她脸颊窘烫。

忽地,他扬声喊:“早点睡啊!明天我们可是一大早就要出门了。”

她轻哼,头也不回。

“又要去慢跑吗?”

“不是,我们要去露营!”

“露营?!”她讶异地回眸。

他咧嘴,笑得像个淘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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