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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只能骗两次 第十七章

“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说了,她不在了,消失了,你找不到她的。”

他恨恨瞪她,双眸焚烧着熊熊烈焰,宛如地狱之火。

他恨恨瞪她,双眸焚烧着熊熊烈焰,宛如地狱之火。

“你说,你不是我以为的那个女人?!”

“我不是。”她看着他,水眸氤氲蒙雾,他看不清她的眼神,只看见那美丽魅惑的红唇吐落令他心痛的言语。

“你不是赵晴?”

“我是沈爱薇。”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人长得这么像?你们是双胞胎?”

“不是,但我和她……算是有血缘关系,她是我姊姊。”

“为什么你要用你姊的身分跟我交往?”

她没回答,静静地望他。

“我要结婚了。”

“看得出来。”他,讽地打量她身上的婚纱。这件礼服很美,很能衬托她窈窕的身段以及白皙的肌肤。

她太美了,美得令他不由得嫉妒那个即将得到她的男人。

胸臆怒火乍熄,他只感觉空荡荡的,一种无边无际的落寞。

“我以为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她怔了怔,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走近她,抚模她脸颊,拇指拨过年少时期曾在无数个夜晚挑逗他的柔软唇瓣,他曾不下千百次幻想自己能吻上这唇,然后自慰。

“你总是那么冷、那么淡漠,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动摇你,他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你的爱。”

她震颤了,许久,沙哑地扬嗓。

“我不爱他。”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爱他,我其实不想跟他结婚,如果你可以……”

“如果怎样?”

“如果……”

她对他说话,可他听不见,她的唇明明颤动着,可他什么也听不见。

她究竟说了什么?

纪翔蓦地从梦中惊醒。

他坐起上半身,茫然四顾,他在自己的卧房内,不在梦里那个捉模不定的时空。

冷汗一滴滴由鬓边坠落,脑袋昏沈,隐隐地痛着。

又头痛了。

他握拳,敲敲自己灼热的额头,恨不能将那痛楚用力驱逐。

他恍惚地回想梦境,很奇怪,虽然是梦,他却感觉异乎寻常地真实,甚至觉得那好像是自己不小心遗落的某段记忆。

他在街头,与穿着婚纱的她对话。

怎么可能?如果那时候她是婚前在试穿婚纱,那表示是三年前的事,三年前,也正是他发生车祸意外的那年。

那场车祸后,他总觉得记忆有些混乱,不时会犯头痛,他告诉自己,这只是脑震荡的后遗症——

难道,不只如此?

他果真忘了什么吗?

想着,头更痛了,纪翔伸手拍了拍后脑勺,揉了揉僵硬的肩颈,切亮床头台灯,起身下床。

一打开房门,黑暗中,似有人影晃动。

他一惊,忙防备地往后退。

“是谁?”

“……是我。”细声细气的声嗓。

他震慑,不敢相信,呆愣好片刻,切亮走廊上的灯。

一道纤细的身影坐在墙角,双手抱膝,蜷缩的姿态像个犯错的小女孩,等着大人发落。

她抬头看他,脸蛋苍白而僬悴,才不过数日没见,她彷佛又瘦削了几分。

他的心揪紧。

“你怎么会来?谁允许你擅自闯进我屋里的?”

她凝望他,水眸漾着莹莹波光。

“我跟书雅……就是跟我结婚的那个人,我们摊牌了,他已经知道最近假扮我跟他相处的老婆是赵晴。”

“那又怎样?”他强迫自己板着脸。

“他爱上赵晴了,他们很相爱。”

“所以呢?”

她倚着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落定他面前。

“你不要沈爱薇,对吧?”

他蹙眉。

她睇着他,那眼神,是那么迷离又忧伤,他不确定她是否含着泪。

“从今以后,我就是赵晴了。”

“什么?!”他惊愕。

“十年前与十年后,我在你面前,都是同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分并不重要。”她幽幽低语。

“如果你希望她是赵晴,那她就是。”

她在说什么?她懂得自己现在说这些话的意义吗?

纪翔不可思议地瞪眼,胸臆忽地燃起一把无名火。

“你没有自尊吗?沈爱薇!

为什么你能这样舍弃自己的身分?为何要假扮另一个人?”

她咬唇不语。

“你说话啊!别像个哑巴!”他忍不住握住她肩膀,犀利的眸光由上而下俯视她。

“你明明是沈爱薇,为什么非要冒用赵晴的身分?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自己!”尖锐的嗓音划破夜色,也同时穿透了他的心。

他怔住。

“你说什么?”

“你没听懂吗?因为我讨厌自己!”她涩涩地声明,笑意如利刃划开唇角,字字句句都彷佛滴着血。

“我讨厌所有关于沈爱薇的一切,讨厌她的出身、她的背景,我讨厌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些势利的亲戚、虚假的朋友,尤其是……那个男人。”

“谁?”

“沈玉峰。”

“你是说你父亲?”

她不吭声,垂敛眸,紧紧咬牙,终于从齿缝中逼落嗓音。

“如果我必须当赵晴才能得到你的爱,那我可以是她……必须是她!”

他震撼地瞪她。

“你……疯了!”

她疯了吗?或许吧,或许她是疯了。

沈爱薇在心里自嘲,用力掐握掌心,指尖毫不容情地刺入肉里,她深呼吸,毅然将双手伸向背后,慢慢拉下洋装的拉链。

“你在干嘛?”他惊骇。

她没理会他,将拉链拉到腰际,跟着松手。

洋装褪落于地,一个只穿着内衣裤的美好胴体霎时于他面前半|果,在灯光掩映下显得格外润泽的肌肤,诱惑着他的眼。

他断了呼吸,一时失魂落魄。

她走向他,藕臂勾搂他肩颈,犹如一个性感妩媚的海妖,勾引他男性的。

“纪翔。”她偏过头,脸颊暧昧地与他相贴,菱唇在他敏感的耳畔吐露幽暗女人香。

“纪翔。”

如歌的呼唤挑拨他心弦。

“我是赵晴。你,要了我吧!”

他倒抽口气,猛然推开她,星眸灼灼,焚烧半果的她,许久,许久,他才找回说话的声音——

“无耻!”

这是一场不温柔的xing爱。

不仅不温柔,甚至近乎暴力,在她有意引诱之下,他的确上钩了,但却是那种报复性的惩罚。

“你想我要了你?好!我就要你,就在这里!”

他嘶声低咆,一面粗暴地蹂躏她的唇,一面用力扯月兑她内衣裤。

为了报复她十年前骗了他,为了惩罚她十年后依然不知悔悟。

他恨她,更恨自己,为何一再受她操弄?就连最具男人气概的xing欲也抗拒不了她的撩拨。

“你说!你这样勾引男人多少次了?对安书雅,你也是这样诱他上钩的吗?你们每次做,也都是由你主动的吗?”

他粗喘着质问她,满腔妒火烧灼,焚毁了他仅余的理智。

他想象她也是像这般主动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也许还不止一个,谁知道她用类似的方式玩弄过多少男人?

“我警告你,别想操控我!”他愤慨地警告,褪下睡裤,抬起她双腿,勾绕自己腰间,也不管她准备好了没,蓦地往前挺进。

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她再也承受不住,惊叫出声。

他呆住了,即便是在如此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他依然清楚地感受到那瓣柔韧的薄膜。

他知道自己应该退开,可他舍不得。

“你……是第一次?”他低头看她。

那同样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眼泪,犹如透明的冰珠,湿润地盈于眼睫。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你知道。”她轻声细语,泪珠碎落。

他心痛不已,却没有放开她,更加抱紧她,在爱|抚她的同时,一次次地撕裂她,折磨她……

血,玷污了她双腿之间,流下一道道红色的痕迹。

她觉得自己很脏,狼狈透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屈辱感横亘于胸臆,逼得她透不过气。

她像一具破败的布女圭女圭,任由他抱进浴室里,拿莲蓬头用水替她冲去一身污秽,在圆形浴缸里放了热水,洒进几滴芬芳的精油。

他抱她进浴缸里,坐在她身后,让她倚靠着他胸膛,细心地用布巾擦拭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然后,他发现她身上有好几处地方有轻微的瘀痕以及褪淡的伤疤,在背脊,在手臂,连腰间都有。

他凛然,阴暗的意念在脑海成形,难道他之前的猜测没错?

他蓦地抬起她臂膀,指着其中一处瘀痕给她看。

“这是怎么回事?”

她正恍神着,听见他的问话,怔怔地往自己上臂望去,跟着,全身一颤。

他察觉到她的颤栗,面色陡变。

“真的有人打你吗?是谁?谁敢这么做?!”

她哽咽,默然不语。

“到底是谁?!”他快疯了,想到她可能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活在暴力的阴影下,他更恨自己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地惩罚她。

“拜托你,爱薇,你说话,别这样悬着我的心……”

“不要问了,我不想说。”

“为什么不说?是安书雅吗?我去替你教训他!”

“不要,不是他……”

“那是谁?”

“不要问了,你一定要问吗?”

他当然要问,而且非知道答案不可!

纪翔阴郁地瞪眼,实在压不下怒气,抬手转过沈爱薇的脸。

映入他眼底的,是一张泪眼婆娑的容颜。

他震住。

“你……哭了?”

她确实哭了,泪珠成串滴落,喉间噎着声声呜咽。

“到现在你问是谁,有什么用?所以说那时候你干嘛不带我走?为什么丢下我不管?”

“什么?”他惊骇又迷惘。

“你说什么时候?”

她哀怨地瞪他。

“三年前,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你表白的那天,你为什么偏偏忘了?!我告诉你,我是沈爱薇,如果你要我,我愿意跟你走,可是你……你居然忘了,不记得我了!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发生车祸,去医院探望你,结果看见你抱着赵晴不放,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心痛吗?”

他不知道,根本不晓得自己搞错了人。

他怔忡地望着她,而她含泪控诉。

“我以为,原来你爱的人是她,十年前,你对赵晴一见钟情;三年前,你想守护照顾的人还是她!我算什么?算什么!我只是一时冒用她身分的替代品,我一直都是替代品!你也好、我爸也好,你们究竟都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哭着,握着粉拳槌打他胸膛,就连泄愤也使不了太大的力气,她全身虚月兑,哭得暗无天日。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这样哭,如此软弱,如此毫无忌惮,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学着坚强,学会冷漠,绝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崩溃。

但这回,她在他面前崩溃了,好气他,好恨他,为何他要那样对待她?为何让她这十年来心上一直有道除不去的伤?

“我讨厌你,纪翔,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她痛哭失声。

而他的心因此拧碎,双手紧紧地、紧紧地搂抱着她,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对不起,爱薇,对不起。”

是他的错,是他不好,他不该认不出她,不该忘了她曾对他告白。

是他伤了她。

“对不起……”

这夜,他抱着在他怀里哭泣不止的她,温柔地哄她入睡。

隔天早晨,他在床上醒来,身旁空荡荡的,他出神半天,直到瞥见那幅素描相框下压着一封信,这才恍然惊觉——

她留书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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