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追逃夫 第八章
整整一个月,夏恩青都没有再见到过饶哲渠,她遵守着与饶老太爷的规定,不与他见面,而饶哲渠也没有主动出现过,可她的脑子会常常想起他,每次去便利商店时,也总是下意识地关注他的消息。
“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是遭哪个混蛋抛弃了?”左楚阁打趣道。
夏恩青正无精打采地待在花店里,有些意外左楚阁的出现,“楚阁,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左楚阁笑着走近,“你刚刚在想什么?我叫你,你都没有反应。”
唉,真是倔强,“是不是后悔了?”左楚阁挑眉,他可不认为要她放下饶哲渠,她真的能放下。
“哪会!”她扔是笑着摇头。
“是吗?”左楚阁状似愤怒地哼了一声,“果然还是离了的好!”
“楚阁?”夏恩青惊讶地看着他,以往左楚阁虽反对她盲目的等待,可从不曾表露出这么明显的怒意。
“那种男人,没了你,他轻轻松松就可以找到别的女人,你不要再想着他了!”左楚阁一脸的不屑。
“他……”夏恩青抿着唇,犹豫地问道:“他又要订婚了?”那日重逢的喜悦被他订婚的消息冲击得荡然无存,而现在她则没有资格生气吃醋。
但她控制不了心,这颗心明明长在自己的身上,却总是为他而疼。
“嗯,下个月底。”左楚阁眼睛带笑的瞄了她一眼,很快又是一副生气的模样,“负心汉!”
“我没事啦,你别、别这么说他……”见不得别人说他不好呀,他也不是存心忘记一切,忘记了她。
“唉,以后谁娶了你真是有福气,这么不爱计较。”
“是吗?”谁能不计较,只是她没有资格去计较,“对了,我记得你上次跟哲渠的前未婚妻……”
“童丽芳?”左楚阁镇定的面具差点被撕了下来,该死的饶哲渠!
“对呀!”夏恩青不懂他无形的怒意。
“呵呵…”他干笑不止,他都快想死那只野猫咪,可某人抱着有难同当的想法,执意不让他抱得美人归。
一个想法跃上了他的脑海,他贼贼地一笑,“恩青…”
“怎么了?”他笑得好奇怪。
“你最近忙不忙呀?”左楚阁笑得非常的灿烂。
“还好啊,有小悦帮忙,有时候我都可以不用来上班。”夏恩青夸张地说。
“嗯嗯,小悦是一个得力助手呢。”他跟着赞道,随机狡诈地说:“我看你一直没有好好地出去玩过,要不要去香港玩?”
“去香港?”夏恩青重复着他的话,话说,她也很长的时间没有去旅游过了,现在她是一个人了,心里挂念的事情也可以暂时放一放,“去香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是呀是呀,我在那边有认识的人,她可以带着你一起玩。”
“咦,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别人了?”
“不会不会,她一个人很无聊的。”
“嗯,我想一个人……”好久没有一个人旅行了,她比较想一个人。
“恩青。”他突然大叫一声。
“干嘛?”夏恩青吓了好大一跳,手轻抚着胸口。
“拜托你一个忙,好不好?”左楚阁惨兮兮地说:“我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什么?这跟终身幸福有关系?
安静的车厢里,两男人对看。
“你该死的为什么让她去香港?”
“她走得越远越好呀。”
饶哲渠没话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是不适合留在这里,“但有必要让她去那么远吗?”
“咦?我是觉得她一个人太危险了,才让丽芳陪着她。”左楚阁阴险地一笑,“有她陪着,恩青才不会被人给追走呀!”
饶哲渠哼了哼,“你家那只花蝴蝶只会带坏恩青!”
“喂喂,什么花蝴蝶!”
“一个专门流连夜店的女人,一个月换一个男朋友的女人……”
“喂喂,她这是制造假象,好让她父母不逼婚!”左楚阁一听到他讲心爱女人的坏话,整个人立即像猫见天敌一样地竖起毛。
“女人不结婚干什么?”饶哲渠冷道。
“谁说的!女人也可以像男人创业,像你家那个开花店的。”左楚阁不忘拉夏恩青下水。
饶哲渠静了下来,左楚阁给了他一个胜利的目光,饶哲渠笑他的幼稚,“左楚阁,有本事你不要她嫁给你!”
说这什么话?追童丽芳当然追回来当老婆,要是不结婚,那还有什么意思?左楚阁被逼到了绝境,瞪得都说不出话了。
一旁看戏的李沐轻咳了一声:“少爷,该说正经事。”
饶哲渠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他给了李沐两个选择,要嘛完全听令于他,要嘛就听命与爷爷,聪明如李沐,自然之道该选择哪一边。
“这是饶氏集团的土地开发的文件……”李沐将文件摆在桌上。
左楚阁瞄了一眼,忍不住地质疑饶哲渠,“哲渠,你确定要这么做?”饶哲渠的决定对他自己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方法。
“嗯。”饶哲渠没有疑虑地点头。
“好吧,一旦开始了就不要后悔。”左楚阁恫吓道。
“楚阁,我是那种会后悔的人吗?”饶哲渠儒雅一笑。
“你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反正吹亏的又不是他。
半个月后,机场,一个本该在香港大玩特玩的女人返回了台湾,她神色匆匆,手上仅拿着一个包。
她的眼前浮现了前天她与童丽芳的对话。
那日她们去大屿山玩,晚上累得如牛般地回住所,两个女人洗完澡,一起点了外卖吃。
“左楚阁说你是饶哲渠的女人,真的假的?”说话与吃相一点也不文雅的童丽芳,弄弄的好奇写满了她的脸上。
正灌着啤酒的夏恩青差点把酒给喷出来了,心里暗骂左楚阁这个大嘴巴,害她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好。
童丽芳爆笑,没想到她的一个问题就把夏恩青给问呆了,觉得她真是好玩,童丽芳更不放过这个好问题,“到底是不是真的?”
童丽芳是那种长相与性格完全不搭的人,外表柔柔弱弱的,性格却大大咧咧的,与她相处不会令人不舒服,就如此刻,童丽芳纯粹只是好奇,所以夏恩青没有感觉到任何恶意。
“嗯。”不擅长说谎的她只好点头。
童丽芳暧昧地一笑,“真的呀?嘻嘻…饶哲渠也会喜欢女人!”
她的心直口快引起了夏恩青的疑惑,“什么意思?”饶哲渠要是不喜欢女人,难道喜欢男人?
童丽芳神秘一笑,“嘿嘿。”
关于饶哲渠的一切,夏恩青都非常想知道,这种渴望是任何水分都无法止住的,“丽芳,怎么回事吗?”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夏恩青乖乖地摇摇头。
“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除婚约吗?”童丽芳是不想老被父母逼着相亲,但女人总是要有归宿的,饶哲渠的条件不错,她也相敬如宾地好好过生活,所以才会答应跟饶哲渠订婚,只是……“他性无能!”
夏恩青手中的啤酒掉在地上,洒出了金黄色的液体,她呆愣在那儿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回事呀?这么吃惊!”童丽芳大笑。“你不知道吗?有很多人说他是车祸的后遗症…”
夏恩青张了张嘴,试图说话,声音却发不出来。
“嘿嘿!”童丽芳把那张童叟无欺的脸凑了过来,“你该不会跟他…嘿嘿…”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难道你跟他……”夏恩青心慌地不知道看哪里了。
“喂喂,你可别诬陷我的清白,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情呀!”童丽芳赶紧澄清,“而且,我跟他认识以后,他从来就没有对我怎么样,怎么,难道我长得很难啃吗?”
重点到底是在哪里?
“丽芳……”夏恩青满脸的不好意思,“你是想被啃吗?”
童丽芳满月复的牢骚顿时止住了,“当然不是了!”她站起来,“这是天大的八卦好不好,你是我的闺蜜,人家才跟你分享的!”
夏恩青笑了,醋意如气泡一个一个地气化了。
原来,他与她一样,这几年都是一个人。
“你笑什么?”童丽芳不解地看着她。
夏恩青腼腆地一笑,“我想……”
“什么?”
“明天回一趟台湾。”
夏恩青走出机场大厅,拦了一辆计程车快速地前往饶哲渠的住所,计程车在路上急速地行驶,五年前的往事一点一滴地呈现于脑海中。
“明天我不能陪你做产检了。”
“嗯?有重要的事情?”女人温柔地问,从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开始,没有一刻离开过她。
“有些事情总要解决的。”他模模她的头。
“说得这么高深!”女人娇嗔一声,埋在他的怀里,她不知道他说的事情是指什么,但她能感觉到他最近心情很浮躁。
他和她有着相似的经历,她的双亲在她大学的时候因病去世,而他曾经告诉过她,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因故离开了他,是爷爷抚养他长大的。
然后他们注册那一天,他的爷爷并未出席,他解释说爷爷身体不好,不能出远门,等他们结婚之后,再带她回去。夏恩青倒无所谓,她只觉得他很急,却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有吗?”男人反问,他搂住女人的身子,大掌放在她的背后轻抚着。
“你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呢!”夏恩青犹觉得似在做梦,满目皆是梦幻。
“呵,女人,你真的是被我宠坏了!”竟然敢质疑他对她的情感,他捉住她的下巴,狠狠地亲了几下。
“不要这样啦!”她娇羞地躲开他的吻,“人家是跟你说正经的。”
“我哪里不正经了!”男人坐在沙发上,将她抱在腿上,大手在她的小月复上一阵轻抚,脸上的柔意无限。
“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早点回来,好不好?”他的情绪掩藏得很好,夏恩青也很少被他外露的焦躁所影响,可今晚,他的焦虑是那么的明显。
“好,我早点回来。”他笑着答应她,“恩青……”
“嗯?”
“如果我成了一个穷光蛋,怎么办?”
“怎么会?你这么厉害!”她难掩眼中的仰慕。
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令男人脸上的笑容不断加深,“如果我成了穷光蛋,就可以天天跟你在身边了。”
“不行,如果你变成穷光蛋,你要更努力地找工作,好好工作,养我和…宝宝…”她捏了捏他的鼻子,不许他有这种消极的想法。
“那你呢?”
“我啊,就当家庭主妇啊!”
“好吧。”他回答得不情愿,脸上的神态恰好是相反的愉悦,“恩青,如果你有一笔钱,你想做什么?”
“我啊,我想开一家花店。”
男人思索了一会儿,“你的愿望老公会帮你实现。”
“好啊,我先谢谢老公。”夏恩青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有当一回事。
“不用客气,老婆大人。”他亲亲她光滑的额头。
第二天一早,饶哲渠没有叫醒夏恩青,一个人离开了,少了一个人作陪,夏恩青很快就醒了过来,她轻拍肚皮,母性光辉笼罩在她的周身。
“早安,贝比。”她的小月复并不明显,但宝宝已经三个月了。
她小心地起床,吃了饶哲渠精心准备的早点之后,就乖乖地去公园散步,回来之后就认真地做午饭,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中午了,他还没回来。
她就窝在沙发上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最后时,她实在熬不住了,她打了一通电话给他,手机却没有通,她开始紧张了,反复地拨打,结果却是一样。
饶哲渠是一个谨慎的人,也知道她现在敏感易急躁,绝对不会令她担心受怕。
情急之下,夏恩青打电话找李沐,可李沐的电话也一直没通,饶哲渠的朋友夏恩青只认识了那么几个人,李沐不通,她只好找左楚阁。
左楚阁不断地安慰她,并承诺她会帮她找回饶哲渠,一找就找了五年……
“小姐,到了。”司机先生停好车,侧过头等着她。
夏恩青迷迷糊糊的付了钱下了车,她站在饶哲渠的公寓前,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违背与老太爷的协定,主动出现在饶哲渠面前。
然后公寓的大门开了,饶哲渠走了出来,身边有一个举止端庄的女人。
他,果然没有恢复记忆,否则……她的手覆在小月复,忧郁神情使得她如在风中瑟瑟凋零的花朵。
饶哲渠一走出来,就看见了夏恩青,他的脚步一顿,潜意识地想往她的方向走去,“哲渠……”
身旁娇柔的女声止住了他的步伐,“你认识那个女人?”
夏恩青距离他们并不远,她能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
“不认识。”
熟悉的声音说着绝情的话,夏恩青不想哭,只想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那我们走吧。”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离开。
夏恩青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个木乃伊似的,她淡淡地笑着,嘴边似梨花般纯洁的笑容,那抹笑明明很美,却让人触目惊心。
左楚阁一接到饶哲渠的讯息就赶了过来,在看见夏恩青时,他急促的脚步缓缓地慢了下来,“恩青?”
“嗨。”她笑着对他打招呼。
“你怎么回来了?”左楚阁问得很小心。
“不想待在那儿就回来了。”东风起,夏恩青抬手将被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我有些累,我想回家了。”
左楚阁仔细地打量着她,片刻之后,他点头允道:“好,我送你。”
“呵呵,楚阁。”她娇笑,“你不要这么担心,我真的没事。”
她越是这么说,左楚阁越怕,他担心五年前的事情又一次发生,夏恩青也许不记得了,但左楚阁记得很清楚。
夏恩青在怀胎第五个月时不小心动了胎气,宝宝没了之后她得了忧郁症,整整五个月都没有跟他说过话。知道有一天,她自己主动跟他说话,第一句话便是,“有哲渠的消息吗?”
那样的夏恩青,左楚阁发誓,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那样的夏恩青第二遍。
“走吧,我的真累了。”夏恩青催促着左楚阁。
没事的,没事的,她现在又没有怀孕,最坏也不过如此,左楚阁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忐忑不安地开车送她回家,“恩青,要不要再去别的地方玩玩?”
“再说吧,我现在想回家了。”
“好。”
“恩青姐,好奇怪哦。”
“怎么了?”
“有人订了一束郁金香……”
夏恩青等着小悦把话说完,“可又没说送哪里。”
“也许迟一点会通知我们吧。”夏恩青见怪不怪地说。
“是吗?”小悦还是觉得奇怪,“要制造神秘的氛围,也没必要瞒着我们呀。”
“小悦,别想了,等我包好,你再打电话询问一下。”
“好,恩青姐。”
夏恩青安静地做事,包装好花束之后便摆放在一边,“小悦,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恩青姐,要不要我替你去?”小悦紧张地问,最近恩青姐的状态不是很好,午饭才吃了一点点,脸色也明显憔悴多了。
“不用了,你好好看店哦。”
“知道啦。”
夏恩青走出花店,往一个药店走去,过了一会儿,她就回来。
她一回店里,“恩青姐……”小悦笑得很古怪地看着她。
“怎么了?”
“给你!”一大束的郁金香放在她面前,夏恩青不懂地看着小悦,“原来这一束花是送给恩青姐的。”
夏恩青始终带着笑,“是吗?知道是谁吗?”
小悦摇摇头,转而贼笑,“恩青姐,我还想知道是谁呢。”
夏恩青跟着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她的眼神一黯,“你先放着吧。”
“好,反正我们赚了钱,又不浪费花,一举两得。”小悦开心地说:“最要紧的是有人发现恩青姐的好……”
小悦嘀咕着,一转头,才发现身后没有夏恩青的身影了,“真是的,怎么都不听人家呢?”
夏恩青上了一趟洗手间,过了很长的时间,她才出来。
“恩青姐,你没事吧?”最近的恩青姐好怪哦。
夏恩青没有说话,反倒问她,“小悦,你快毕业了呢?”
“是呀。”
“有没有兴趣一直在我的店里做?虽然我的花店只是一个小店……”
“恩青姐,可是我已经在一家贸易公司里找了一份工作了。”小悦为难地说。
“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对了,那你什么时候要开始上班?”花店的工读生总不能做一辈子,夏恩青也明白小悦的想法,没有多说什么。
“对不起呀,恩青姐,我原本打算这个月底就跟你说的,我可以再做一个月走的。”现在招人不容易,小悦体贴地说。
“没事,你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好了。”夏恩青微笑道。
“恩青姐……”小悦感动地看着她。
“其实我本来想休息一段时间的,现在这样的情形,我想不如把店给收了。”
“啊?为什么?坏花店的生意一向不错呀!”小悦被弄糊涂了,“恩青姐,如果你真的很需要人的话,我可以多留一段时间的。”
“不是的,我是想放长假。”夏恩青俏皮地吐吐舌头,“我也想偷偷懒呀。”
“那花店……”
“没事,到时候可以再开呀。”
“这样呀。”小悦费解地点点头。
“不如今天我请客,我们早点关门。”夏恩青提议道。
“不好啦。”小悦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没事啦,走吧走吧。”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不是吗?
“那…好吧,谢谢恩青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