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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娘子无敌 第一章

亚南国是个奇怪的地方,有熊茨生平未见的参天大树,如西瓜大小的苹果、手掌大的蜻蜓以及体型硕大的各式动物,当然也有一般正常大小的生物,但比起以前生活的世界,还是有不少差距。

除了动植物的异同外,亚南国的风俗民情、地理文化、服饰穿着也是不中不西的,有古代平民穿的短褐,也有类似胡人的毛皮,头有戴方巾的,也有戴兽皮帽的,女子的服饰也是如此,有古时的襦裙,也有中亚风格,色彩艳丽的长裙。

一眼瞧着奇怪,但久了也习惯了,好比古丝路上的城市或西域诸国,其实都是多种文化兼容并蓄,融合交杂。

熊茨本名涂原惠,曾经是垒球国手,后来是体育老师,喜欢运动也擅长运动,两年前爬山时倒霉被雷劈中,醒来时就变成了熊茨,头顶还冒着烟,双手焦黑。

事后推测,熊茨与她有相同遭遇,倒霉地被雷劈倒在森林里,也不知两人是灵魂交换?还是她死了,阴错阳差没去地府报到,就这么被雷电劈到这儿?

熊茨也曾失落一段时日,但后来就看开了,说白点,不看开还能怎样,她前世是个孤儿,老天没特别厚待她,给她个温暖家庭,但也没把她送到虐待人的收养家庭里。

她与养父母的感情不好不坏,其实前几年还挺好的,但他们意外有了孩子后,就对她冷淡了,起初她自然很受伤,但很快就看开了,世间本就有许多不圆满,追问“为什么是我”是最傻的,谁能给你答案,你只能想方设法让自己过得快乐。

所以即使被劈到这儿,双手焦黑,连头发都烧光了,熊茨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在森林里过活没她想象中困难,水果一个比一个大,还有热心的邻居帮忙,虽然说是邻居,不过也隔了半座山这么远。

“明天妳下山把毛皮卖了。”猎户阿特指着角落的虎皮、熊皮跟狼皮。

“好。”熊茨撕开面包沾着浓稠的蔬菜汤就口,浓郁的鲜味与面包香气令她愉快地瞇起眼。

阿特不只是个好猎人,还是个好厨师,即使跟着他学了一年,不管是狩猎技巧还是烹饪技术,熊茨与他相比仍落后一大截。

别看他六、七十了,拄着拐杖,背还驼着,可速度却比虎豹还快,她唯一胜过他的就是力气,据阿特说她以前力气就大,被雷劈了后,力气又大了几倍不止,用力一推就能把树给推倒。

“就是脑袋劈坏了,空有力气。”阿特总是如此感叹。

熊茨不觉得自己哪里笨了,不过是没阿特敏捷,遇上野兽她闪躲的速度也算快的,再加上她力气大,没几下就能把野兽打死,这身蛮力是她最欣赏而且引以为傲的。

正打算拿第二块面包时,天空窜起一声巨响,接着便是雷电交加,窗外又是光又是电,交织闪现,熊茨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肩膀,自被雷劈中后,她对雷电就有些畏惧。

豆大的雨珠落下,像小石子般,敲得屋顶震天响,连阿特都忍不住走到窗前,树枝被风吹得歪成一片,漫天大雨锐不可当,远方的天空雷声大作,闪电将一方天空照得大亮。

好久没见到这么大的雷雨了,阿特忖道。上次该是两年前……恰巧是熊茨被雷电击中那日。

“轰!”地一声巨响,雷电击中大树,火焰烧了起来。

阿特皱下眉头,转身想叫上熊茨,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躲到桌子底下,连汤与面包都被她搜罗至桌底。

“没出息。”他骂了一句。

熊茨不痛不痒地回道:“等你被雷劈过后再骂不晚。”

阿特哼地一声,懒得再与她废话,打开门走了出去,雨还下着,倒不用担心火势会一发不可收拾,只是莫名地感到不安。

“轰!”

又是一阵雷电交加,天际亮如白昼,因起火之故,森林里陆续有动物窜出,阿特冒雨走进林子内,熊茨本想拦住他,最后还是作罢,阿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她多事劝解,除非雷电把木屋给劈了,否则她不打算移动一分一毫。

第二天,熊茨一如既往地带着两篮水果,三头被火烧死的鹿以及数只兔子进城,一到城里就见百姓们聚在布告栏前,闹哄哄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趋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叔?”

“小兄弟刚进城不知道吧,听说昨晚公主被抓走了。”大叔口沫横飞地说道。“昨天晚上又打雷又闪电,好可怕啊!我家的屋顶都给吹翻了,那雨像不用钱似的拚命倒……”

“是啊,我家的狗吠了整夜……”

“听说城外的作物都淹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熊茨忍不住插话道:“公主被谁抓走了?”谁那么大胆竟敢夜闯皇宫掳人?

“说到这儿,那真是太可怕了,我才刚要上床歇着,突然噼哩啪啦,轰轰轰,整个天都白了,我这辈子没见过晚上的天亮得还能扎眼……”

大叔啰啰嗦嗦的就是不提重点,熊茨不甩他要走,却让他心急地抓住。“我还没讲完,小兄弟这么没耐性。”

“我问别人比较快。”熊茨简洁道。

大叔瞪她一眼。“就讲到了,只听到轰轰轰,听着有人喊失火,大把大把的烟冒出,我跑出来一看,天呀!”大叔唱作俱佳地抬手指向西北。“皇宫都给轰掉一角,瞧见没……”

熊茨瞇了下眼,果然瞧见金光闪闪的皇宫似乎缺了一角,只是阳光照在黄澄澄的屋顶,刺得她眼睛发疼。

“听说就在这一团乱中,公主被掳走了。”

熊茨转回头。“被谁掳走?”

大叔轻咳两声,正要公布答案,旁边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龙。”一个吃着大饼的胖子说道。“公主被龙掳走了。”

大叔气得打人。“你插什么嘴?”

“罗里罗嗦讲那么久,我一句话就解决了。”胖子不屑道。

熊茨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疑惑道:“什么龙?”这世界有龙?!

大叔张开双手,如羽翼般搧动着。“飞龙。”

“飞龙?东方龙还是西方龙?”熊茨直觉地反问。

“什么东方龙西方龙?”大叔一脸茫然。“龙有很多种吗?”

“有啊,飞龙、苍龙、地龙、土龙……”胖子再次插话。“那都是书里胡诌的,我可不信,这世上哪有龙。”

另一名围观的路人说道:“你不信也得信,黄榜上写得清清楚楚,谁能把公主救回来,除了重金礼谢,还把公主嫁给他,国师也会满足对方一个愿望。”

说起亚南国的国师祁流,那是如雷贯耳,听说他法术十分高强,能呼风唤雨、排山倒海,手一挥就能飞沙走石,夺人性命,亚南国对这位大法师可是崇拜得很,大街小巷流传着他的各种传说与神迹。

听说能学习法术咒语的人并不多,法师在这个世上算是稀少,还要能出类拔萃做到国师,没有强大的法力是入不了国王的眼的。

对于这些完全违背科学与理性的传说,熊茨只当听故事,听过就算,反正传说就是这样,有一成真实就了不得了,不管是默林、女巫还是哈利波特,那些都只是故事,人哪可能呼风唤雨、排山倒海?

“要是个女的把公主救了,难道公主也嫁?”熊茨反问,听着就不合理。

大叔与胖子都笑了。“哪能呢?女人哪有这本事,在家煮饭洗衣带孩子就行了,跟人凑什么热闹?”

“话不能这么说。”另一个路人把头凑过来。“别忘了欧朵将军。”

提到亚南国唯一的女将军,几个男人沉默几秒,随即尴尬地笑了两声。“……欧朵将军那是……那是特例,与众不同。”

欧朵将军高头大马、虎背熊腰与男子无异,不,甚至比男子还要有英雄气概,一时忘记她是女人也是情有可原。

熊茨倒是第一次听到欧朵将军的大名,好奇地又问了几个问题,才晓得这女将军果真不得了,堪比古代花木兰,甚至比花木兰更加厉害,在战场上攻无不克,不让须眉,只吃过一次败仗。

更令她啧啧称奇的是,欧朵将军竟“娶”了三名男子,听说还在增加当中,确实强悍,难怪百姓自动遗忘其性别。

又听了一阵欧朵将军的奇闻轶事后,熊茨往市集走去,找了老店家将手上的货物月兑手,一路上都能听见大伙儿在讨论公主被掳一事。

市集里甚至有人鼓动着要组队去解救公主,熊茨顿时有种置身童话书的错觉,童话里不是最喜欢“拯救公主”,尤其是从恶龙巢穴里将可怜的公主救出。

熊茨也不免有些心动,她到这儿也两年了,不是在山里就是城里,从没去过任何地方。

主要是来这儿的第一年她都在疗伤,被雷击中可不是开玩笑的,除了焦黑的双手令她生不如死外,五脏六腑其实都受了伤,若不是阿特顺道过来看看她,她怕又死了一次。

如今伤都痊愈了,对此地的风俗文化也有了概念,正好趁此到处走走,若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是不会动此念头的,但她一身蛮力,就算十个男人围攻,她也不怕,自身安全绝对有保障。

对于拯救公主她没有多大兴趣,不过是想到处走走,若能见到龙……那也挺不错的,越想越是心动……好,就这么办!

皇宫内一处暗室中,烟雾弥漫,一名穿着紫黑袍的瘦高男子立在石桌旁,对着燃烧过后的药草渣蹙眉。

“咦……有点意思。”

男子低头审视药草形成的图案,一边与手上的书对照。“竟然没这个图案,难怪。”

虽然占卜不是他的强项,但无法解读还是头一遭。

占卜最忌照本宣科,讲求的是天人合一的感应与直觉,偏偏对此图案他什么感觉也没有,翻书也找不到对应的。

“换个方式好了。”男子一甩手,书本画成一道弧线,轻巧地回到书架上。

他走到一面半身的镜子前,正要诵念咒语,厚重的门扉被推了开来。

“国……咳……国师……”

一个少年走了进来,被烟雾呛得说不了话,赶忙跑到墙边推窗吸气,眼泪都给呛出来了。“怎么不开窗?”明图挥动双手,将烟雾送走。

“国师你……”听见咒语声,明图赶忙收口,好奇地站到法师身旁,望着白雾的镜面。

跟在法师身边这么多年,还没看见他用镜子施法,少年的眼神满是崇拜,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法师这样的大人物,可惜自己天资平平,法术怎么都学不好,只有在配制药剂上堪能入目。

咒语一念完,镜面上的白雾慢慢翻动,明图等了一会儿,白雾还是白雾,不由问道:“怎么没变?”

祁流也是疑惑,难道是法力消退了?他转身随手一挥,“砰”地一声,桌上的玻璃瓶突然爆裂,把明图与笼子里的白鼠吓个半死。

“吓死人了!”明图惊魂未定。

“没事啊。”祁流挑眉地望着依旧白雾迷蒙的镜面。

“国师你……怎么了?”明图在他面前挥手。

祁流在他额头上一推。“闪边去,碍眼。”

少年愤愤不平道:“每次都嫌我碍眼。”他从腰间的袋子掏出药剂。“我做好了。”

祁流在看见蓝色的药水后,露出笑容,难得夸奖道:“还有点用啊你。”

受到赞赏,明图露出腼觍的笑容。“失败了几次……”

祁流示意他将药水放到桌上,明图走到石桌边,将药水放在架子上,却发现笼子内的白鼠翻肚而躺,困难地直喘气,而法师会发行的会讯被撕成碎片,成了白鼠的窝。

明图试图拯救残破的法师会讯,却发现上头还黏了老鼠大便。“法师会刊上有很多实用的魔法,我知道对您没用,但是……”

祁流随手扔给他一本药草笔记。“收好,够你用一辈子了。”

明图欣喜地翻着笔记。“真要给我?”

国师的笔记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是宝啊!

“好了,出去吧。”祁流挥手。

在国师身边三年,聊天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总是交代完话,就把人赶出去,虽然对人和善,笑容亲切,却也仅止于此,实际上他不与人亲近深交,但明图还是喜欢祁流法师,他不像别的法师吝于指导,害怕青出于蓝。

“国师,我……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找龙?”明图期期艾艾地说道,过两天法师就要离开亚南国,他真的很想跟去,更别说巨龙是百年难得一见,不,或许该说千年……机会难得,他不想错过。

“不行。”祁流想也没想的拒绝。

“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你现在就在给我找麻烦。”他不客气地说道。

明图讪讪地闭嘴,尴尬地往门口走,不时回首,没话找话地说道:“窗户记得要开着,小白鼠都快被熏死了。”

祁流懒得理他。

明图嗫嚅地又问一句:“国……国师你什么时候回来?”

祁流瞥他一眼。“再多嘴笔记就收回。”

明图抱紧笔记,吓得一溜烟跑掉了。

祁流正打算回镜子前再念一次咒语,正巧瞥见躺在笼子里,有气无力的小白鼠,突然一道亮光闪过,让他从五里云雾中走出。

他飞快从外袍的暗袋内掏出一本封面烫金的书籍。“这边似乎有提到……”

两日后,熊茨背着行囊,带着弓箭上路,离开前还同阿特打了声招呼,他也没拦她,只说道——

“年轻人是该出去闯闯。”他年轻时也喜欢到处游历。

“你要不要也下山……”

“我老了。”阿特打断她的话。

“你的身手可比年轻人厉害……”

阿特以拐杖敲了敲地。“去吧,别啰嗦。”

他若年轻个二十岁,早跟着猎龙去了,现在都一把老骨头了,虽然动作还算敏捷,却远远不如当年。

“那我走了。”熊茨略显不舍,不过想着自己不过是出去旅游,又不是不回来,不舍的心情便又放下了。

“我很快就回来,如果真有龙,我猎回来给你看。”熊茨拍了下胸膛。

阿特赏她一个白眼。“妳以为猎鸡啊,别被吃了就是万幸。”

“哪会啊。”

她是不相信有龙存在的,除非她处的是童话世界或魔法世界,说要猎龙不过就是耍耍嘴皮子,出门远行总要有个好由头。

“快走吧。”话毕,阿特将腰上从不离身的匕首抛向她。“借妳的,记得还。”

熊茨举手接住,她晓得这匕首是阿特的心爱之物,原想着退回去,可想到人家一片好意,熊茨大方收下了。

“我会还你的。”说罢,她也不再婆妈废话,转身离去。

熊茨踩着轻快的脚步下山,沿途见了好吃的,贪心地全兜在身后的大背包内,才下山就见有人在卖狩猎地图。

“快来买,快来买,狩龙图,狩龙图。”

熊茨好奇地走过去,听见围观的人说道:“呿,一张卖到一两银子,谁买得起?”

“去去去,穷鬼就别在这儿碍眼。”贩子一脸不屑。

“谁知道那地图是真是假,我也回家画一张来兜卖……”另一人说道。

贩子拿着竹竿敲打身旁的木架子。“不识字是不是?不识字就别出来丢人现眼,没瞧着上头写的,此图是国师亲笔所绘!”

竹竿指着木架上的羊皮纸,上头落款处除了国王的印玺外,还有国师祁流的落款。

“谁知道是真是假……”

“国师那是什么人物,他在宫里动动手就能要了我的命,我敢拿他的名讳开玩笑?”贩子火大地拿着竹竿要打人。“一群村夫蠢妇,没见识,我怎么这么倒霉,就被派来这儿兜售……”

人群中又是一阵窸窣,熊茨掏出一两银子。“我买了。”

贩子眼睛一亮。“终于来个识货的。”他笑咪咪地奉上地图。

围观的村民与行人死死盯着贩子手上的地图,贩子拉着嗓门说道:“小兄弟你可要拿牢了,免得错手给人抢去了。”

熊茨笑着接过地图,才往前走几步,就有一机伶的年轻人上前。“小兄弟,咱们打个商量怎么样,一起组队吧。”

熊茨瞥了一眼他瘦弱的身板。“你不行,还有我是女的。”

这话一出,把周遭的人都吓了一跳。

“女的……”

熊茨也不与众人废话,大踏步离开,从怀里拿出甜果就口,原本她是想进城找人组队的,后来觉得无此必要,只要目的地相同,总会遇上的,接着又转念一想,其实也不一定要组队,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自在。

大学时她曾与朋友一块儿骑脚踏车环岛,半道上两人起了争执,对方一气之下,搭火车走了,留她一人继续未完的旅程,她同样很开心,因为她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了。

即使是“原主”熊茨,似乎也长久过着独居的日子,因为被雷电击中的关系,“原主”熊茨的记忆也受到了影响,她脑子里偶尔会闪过一些画面,但总是来不及细想就消逝了。

所以她至今不晓得“原主”为何一个人在森林里?甚至连她有没有家人都不清楚,阿特更是一问三不知,被问得烦了,还会骂人。

“我管妳以前是什么人,我对别人的私事没兴趣,更不是妳的保母!”

从此熊茨不再提起这事,反正她只是好奇,既然忘了就忘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当“原主”与自己一样,也是个孤儿。

胡思乱想一阵子,突然怀念起环岛时骑的单车……熊茨一拍手,她干么乖乖走路?她可以骑马啊,或者坐马车。

正考虑着是不是要进城买匹马,突然后头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熊茨转过头,十几名士兵奔驰而来。

随着距离越拉越近,她的目光忽地被马上一名英俊刚毅的男子所吸引,眼睛像死锁了似的,只能死死盯着对方,心跳莫名地越跳越快,越跳越快……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她甚至开始觉得口干舌燥、身体发热,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呼吸也随之加快,对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察觉到她狂热的视线,原本盯着前方的男子,忽然朝她望去,熊茨脑子一热,有股想要将他扑倒在地的冲动。

哇!她竟然想要强压男人?她怎么了她……熊茨吓了一大跳。

原本面无表情的男子在瞧见她时,先是一怔,继而挑了下眉,似乎有些讶异,但很快眉头就皱了起来,升起一股厌恶之情。

熊茨的鼻内热热的有股湿滑感,不会吧,千万别流鼻血啊!

男子抽出腰间兵刃,刀刃在阳光下闪烁,刺眼的亮光让熊茨转开视线,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马蹄声近在耳旁,风声中夹带着杀意紧跟而来。

来不及多想,熊茨本能地退后避开,只差一寸她的人头便会落地,男子的攻势并未停歇,他轻巧地跃下马,大刀尾随而至,砍向她的腰月复。

熊茨再次跳开,方才的旖旎情怀在生命受到威胁下全化为灰烬,取而代之的是怒火。

“你做什么?!”她闪过大刀,一拳挥了过去。

男子身手也快,略一侧身就避了开去,刀又挥了过来,熊茨扫过与男子同行的几人,他们全都停下了马,却无一人帮忙,反而兴致盎然地望着两人。

熊茨顿时怒气大盛,她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惹到一群瘟神,哼,别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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