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特助 第八章
第五章
“等……站住!”
郝贺优的脸蛋发烫,觉得耻辱,因为自己竟然糟到被嫌弃。
是,她承认自己的身材不够好,胸部不够大,腰也不够细,臀部也不
小……好吧!她就是没有完美比例,但是,那又如何?
她并没有糟到被人嫌弃的地步吧?他有这么在意……女人身材之类的问题吗?
难堪吗?当然,谁愿意被人嫌弃?
她又想到什么,脸色变得苍白僵硬。
谁喜欢被人嫌弃?她曾经在结婚当天和他说一点也不想嫁给他,还不客气的要求命令他结束这桩婚事……这也间接在嫌弃他,不是吗?
更何况在她嫌弃他时,他竟然说中意的女人是她……当时她说话这么刻薄,其实让人很受伤吧?
“你……你就这么不满意……这个练习吗?”她脸色难看,冲着他苦笑。
如果第一次接触就令他不满,那他还肯帮忙她……生下继承人吗?
严世刚正要打开房门,顿时僵住。
看到他的举动,她觉得丢脸又不甘心。“我的身材不好,我有自知之明,但是你有必要这么羞辱我,因为不满,就不给面子的说走就走?不是说中意我吗?如果真是这样,怎么会以身材取人?就算我的身材不好,你也该有礼貌点,给我一些面子……严世刚,你很可恶!”
她绝不承认自己的眼眶开始发红、发烫,也绝不承认自己觉得受伤了,当然更不会承认其实他这么转头就走的行径大大的打撃她的自信心。
她是谁?她可是郝贺优,郝贺家个性最刁钻、最难搞、最令人麻烦困扰的郝贺优,从来只有她让人难看、让人为难,没有轮到她吃亏的份……她怎么可能觉得受伤?
站在门口的男人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缓缓的转身,看着床上的女人。
她高傲凛然,尽管露出受伤的神情,不过仍强打起精神瞪着他。
虽然委屈、虽然不甘,但是她勇于承受打撃,与他针锋相对。
“我没有嫌弃你。”他沙哑的嗓音带着苦涩。
“你就有。”他视她如蛇蝎,离开床,转身就走人,这不叫嫌弃,叫什么?紧张?太兴奋,想先到外头用力喘息,大声欢呼几声?少骗人了。
“我真的没有。”
“你逃走了。”她大声指控,双眼很不争气的又泛红。
“那是因为……”
“月兑了我的衣服,看了我的身子,就转身逃跑。”
“我不是……”
“还连一句话都不说,走得这么快。”
“不是因为你……”
“这么做对女人来说是伤害,你不懂吗?好吧!就算你吃不下去,至少给我点尊重,不会做做样子,含蓄的说些话再离开?就算你故作好意的说今天真的太晚,我们还是下次再继续,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你……”
他突然飞快的冲到她的面前,双眼闪动着狰狞的光芒,就像一只要发狂的野兽。“该死的,我说了,我没有嫌弃你,也没有逃走,我巴不得现在就压在你身上,狠狠的把你困在床上,让你的小嘴只能申吟出我的名字。”
他的双手用力扣住她的肩膀,一时力道控制不住,狠狠的摇着她。
一直以来平板冷漠的形象突然变成暴走,她也吓到了,张着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你哪里身材不好?哪里需要让我嫌弃?哪一只眼看到我嫌弃你?”他抓住她的手, “如果嫌弃你,我会变成这样?郝贺优,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你明知我失控了,明知我无法抵抗你的诱惑,明知我逃走是因为我担心!”
“我……我……”他的抓狂与凶怒令她惊讶,却不害怕,只是茫茫然的望着他,对他傻傻的摇头。“我……我不知道……我没有在开玩笑……你……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你担心什么呢?”
明明才认为自己懂他,现在她却又发现原来完全不了解这个男人。
他说她在开玩笑?这是指……她在捉弄他?
不是他在捉弄她、他在嫌弃她?该担心的人……是她,不是他啊!他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了?
他不平静的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再轻轻吐出,“你在怕我。”
“我在怕你?”她有吗?
“不用否认,我看到你的逃避眼神。”他的眼中流露出受伤。
“我逃避你?”她何时这么做了?
“我看到你怕我,在发抖。”他低哑的说,轻叹一声,不再看她,反倒闪避与她对视。
“你看到我怕你,在发抖?”见鬼了,她最好有这么做。
“我发现你面对我时……很紧张。”
“我……很紧张?”她觉得自己变成不知名的某种鸟类,只会不断的重复对方的话。
“只要我靠近你,你的身子都会僵硬紧绷,过去是,现在也是。”她对他一直很排斥,无法适应。
也许她没有发现自己有这种行为,因为那是无意识自然的反射举动,也许过去她会有这种行为,他可以谅解,但现在……
尽管事后她会发现自己的不正常和伤害到他,而做出一些补救,他也尽量保持不在意的态度,不过……直到现在,他发现无法忍受自己给她恐惧和不安,也无法忍受被她害怕。
“严世刚,你是不是哪根筋不对劲,没接好还是打结了?”
她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变得冷冽严肃,大概了解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了,走下床,站得直挺挺的面对他。
看着他精壮高大的身躯,她深吸一口气。“我说……你最好再笨一点,笨透了也没关系,但别老是以为自己有多吓人可怕,好吗?”
她伸出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力道大得几乎让他退后。
“怎么样?这样叫做怕你吗?谁说我怕你?是,你很高,身体强壮,力气也不小,因为你的严肃和颜面神经坏死,站在你身边,一时之间会有压迫感,但这就叫做怕你?那是不习惯。”
她又用力推他,这次把一脸惊讶的男人推得后退一步。
“你有多高?我才多高?你的肩膀这么宽,胸膛这么厚,说你像严厉的教官一点也不为过,一般人在见到你时,哪一个不会畏惧你的不苟言笑?我说了那是不习惯,所以才会感觉有些压力,这些话我曾经和你说过,不是吗?”
她再深吸一口气,这次是抬起腿,用力踢他。
“上床的时候,我逃避你的眼神,这有错吗?你在……你在亲……你不想想自己在亲我哪里,你的视线在看我哪里,你的手放在我哪里,我不能害羞?不能有点矜持?难道得眼巴巴的看着你对我猛烈进攻?”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身兼数职,明明跟他一样女敕,却得陪他一块练习,又得和他提出主动,又得安慰他,还得兼做心理辅导老师,现在又得对他做心情想法上的真心话大剖析……有没有这么尽责?这真是吃力不讨好啊!
“我发抖?我哪里发抖?你没有经验,我就不能也没有经验吗?第一次在男人的面前被对方月兑光衣服,我不能紧张,还得笑咪咪的鼓励你,给你拍拍手?还是我干脆自己月兑光,躺在床上对你招手,邀请你来一块打滚,你看这样如何?”
天啊!她在说什么?她到底在对他说什么话?
她第一次恨自己直言直语的个性,有没有这么丢脸?有没有这么尴尬?她想死啊,竟然不经大脑思考便把想说的话全都吐出来了。
这样,他不就知道,其实……她真的很紧张、很害羞吗?
喔!老天,她需要土,好把自己埋了。
严世刚看着满脸不自在又懊恼的妻子,有那么一刻,他精神恍惚,像是状况外,只怔怔的望着坦承不讳的她。
郝贺优受不了彼此间凝聚的气氛变得这么紧绷又尴尬,仓皇的转身想逃。
他伸出手,硬生生的将她拉了回来。
“做什……”她惊呼,下一秒,发现自己被他困在臂弯间。
灼热的温度狠狠的冲撃她的感官,她呜呜咽咽,无力抵抗的承受他突如其来的亲吻。
他的身子紧绷得好像快要爆炸了一样,将她牢牢的困在怀中,深怕她会消失。
算了……她暗暗轻叹,受不了又莫名纵容的任由他将她包围得动弹不得,双手不由自主的向上伸起,结实的搂住他的颈子。
除了激情的热吻外,所有的行径全都月兑序,开始上演。
她不知道……原来他没有自信,她忍不住心疼的想。
他的拥抱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但是她知道,也感受到他在对自己表达歉意,他怕她会抗拒、拒绝他。
这个男人不如想象中的刚硬,就算外在如此,其实他有一颗很柔软、很细腻的心,就像他所雕刻出来的作品。
一个很矛盾的男人,拥有绝佳的工作才能,现在却只愿意把自己关在屋内工作,整日与木头为伍,多么奇妙啊!
他拥有细致的心,却毫无自信心,虽然优秀,但在他的身上,她看到另一道影子,一个与外表毫不相关的胆小鬼……
她忍不住想心疼他,即便知道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很不正常、很不对劲,即便知道不该有失控的想法,不过现在她无法听进理智的声音,只想跟着自己的冲动与心中的声音行动。
宽厚的身子拦腰抱起她,他低下头,吻住她。
他的舌头侵略她的口、她的颈,在她因为无法承受而娇吟时,他展现强大的力道,扯破了她的衣服。
无法抵抗,也不想抵抗,她紧紧抓着他,任由他的唇愈来愈往下。
……
天露鱼肚白,新的一天来临,但是一男一女顶着黑眼圈,躺在床上看着对方。
一阵无言后,不知为何,两人相视而笑,而且有愈笑愈大声的趋势。
“果然,真的得练习啊!”郝贺优笑得没形象。
想到两人一整晚几乎耗在床上,却一直无法完成结合,她觉得尴尬又爆笑。
谁想得到一向自信满满的高傲女王,竟然在床上连点技巧也不懂的真的在研究某个名为结合的问题。
身旁的严世刚虽然也在笑,但是眼底流露出尴尬,而且笑声比较收敛,他只是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伸出手,他将她拉进怀中,让她以他的手臂当作枕头,依靠着他。
她倒也大方,不扭捏的躺在他的手臂上,享受着两人之间沉静的气氛。
“我该准备上班了。”虽然忙了一整晚,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即便她现在累坏了,身子有种得不到满足的闷痛感。
“今天休息吧!”他低沉的说,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
“不行,今天好忙。”她的手轻抚着他的胸口。
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在他的身上顽皮。
她咬着唇,扬起嘴角,缩回自己的手,继续在他的身上轻抚。
无奈的叹口气,他任由她毛手毛脚。“距离上班还有三小时,你再睡一会儿,我会叫你。”
看着墙上的时钟,现在起来真的太早了,她揉揉眼睛,身子疲倦不已。
“如果我睡着了,你一定会叫我?”
他轻应一声,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像是在哄小孩。
“严世刚。”她移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嗯?”
“我想,我一点也不讨厌你,真的,虽然起先有些排斥,但现在……我有点庆幸你是成为娶我的那个人。”她低喃。
“嗯。”他面无表情,让人看不透此刻的思绪。
“以后生了孩子,我们没有关系后……我希望我们能是朋友。”放开了一切尴尬的心情而坦然接受后,她发现面对他时,她是自在的。
这一次他没有应声,只是眸底的光芒变得锐利。
“虽然有些人说男人与女人上了床后,关系将变得微妙,很少有人能继续做朋友,但我……不希望自己是那之中的一分子,我很喜欢你,严世刚,我说的是真的。”她的声音无力又轻柔。
“嗯……”
“还有……”她打了个呵欠,决定顺从心中的渴望,闭上眼,任由身子无力的飘流在沉睡的海湾中。“如果……你能变小一点……就更好了……否则我们……困在床上一辈子都生不出孩……都生不出孩子的……我很肯定喔……”
他轻抚着她,双眼盯着天花板,什么话都不再说,只是有那么一秒,他的手停止动作。
寂静无声的房内,女人终于沉沉睡去,唯独床上的男人仍睁着眼,清亮有神的望着毫无花样的素色天花板。
“谁说我们能做朋友?”低沉但带有危险的冷酷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
锐利又充满算计的光芒在他的眼中闪烁,宛如……某个计划正在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