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女 第四章
上官紫绪一直都在考虑怎样对付伊藤忍的强化训练计划,显然不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但又不能完全否定他的设想,一方面,如果一味地否定,可能引起他的怀疑,另方面,她也需要有这样的近距离接触机会,以便执行自己的计划。
为了这两个计划不至于出现冲突,上官紫绪暗中进行了一些准备。
次日一早,伊藤忍便来了,这次来得比几次以前要早很多,也不像前几次那样只是坐在大客厅中傻等,他的人还是楼下时,便打了电话上来,告诉上官紫绪,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打网球,网球拍以及运动服运动鞋等,他已经准备好了。
上官紫绪听了,暗吃一惊。他将运动衣裤准备好了,如果真的去一个私人俱乐部的网球场,他们将在更衣室中换衣服。不行,这是万万不行的,一定要改变这一计划。
“不行,我打网球的水平太糗了。”她说,“跟你这种高手过招,会让我觉得无地自容,而且,你也会觉得没趣。我们不如换个运动项目。爬山,怎么样?我们去爬观音山,既进行了训练计划,又欣赏了风景,一举两得。”
电话中的伊藤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上官紫绪放下电话,手忙脚乱地进行准备,首先是用一块布将自己的胸前绑紧,以免胸前的两只兔子不听话,在不该活动的时候胡乱地跳着,接着就穿上了昨天买来的运动装,戴上遮阳帽,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觉得还算满意,于是出门,走到楼下大堂,见伊藤忍已经等在那里。
“两个男人在一起爬山,是不是少点情趣?”上官紫绪说,“要不,我们将管理员也喊上。”
“算了,有一个女人在身边,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上官紫绪暗中一笑,一个女人在身边你会觉得不自在吗?你哪里知道,我就是一个`女人呢,你又哪里有半点不自在了?
“真的?”她故作惊讶地说,“有女人在身边,你会觉得不自在吗?明天,我化一下装,扮成我的家姐,看你会不会自在。”
“知道你是化了装的,那还会有什么问题?”
“有没有问题,明天就知道了。”
提起上官紫绪,伊藤忍的心中又多了一些想法,便问道:“对了,上官小姐到底干什么去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原说今天回来的,估计下午会回来吧。她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上官紫绪却暗中责怪自己的疏忽,今天一定要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相信自己有点急事被缠住了,一时难以来日本,如此一来,这场戏,便可以多唱几天了。
像昨天一样,伊腾忍挽着她的肩,问她:“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还是先去爬山?我估计,山上没有什么好吃的,如果不先吃了再上去的话,很可能是早餐和中餐一起吃了。”
“何必一定要在下面吃?”上官紫绪说,“我们可以买点东西到山上去烧烤,那样不是更有情趣?”
伊腾忍一听,立即大叫好主意,上山烧烤这种事,只是学生时代才会做的事,进入社会以后,似乎就没了这份浪漫的情致。现在,被面前这个上官紫绪提起来,伊腾忍便觉得,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老了。跟一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人交朋友,能让自己回到过去的岁月,于是便觉得自己忽然之间又变的年轻起来,这种感觉真好。
买好了烧烤所须要的工具及食物,重新坐回到车上时,上官紫绪心中非常兴奋,这一整个上午,他们都会单独在一起,她有足够的时间与他交谈,不是以前那种需要帮他完成下半截话。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下步将还原成女儿身,同时又要让他相信,自己只是上官伟雄,而不是上官紫绪。
伊腾忍的感觉,却没有那么好,他心中有一种隐隐的忧虑,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上官伟雄。他喜欢跟他在一起,喜欢看着他的笑脸,甚至喜欢闻着他身上自然散发出的特殊的气味。他觉得很奇怪,一般来说,男人身上的气味不应该是这样的,大概是因为上官伟雄长期跟在女人后面的缘故吧!
害怕自己身上那种同性情结再一次抬头,这正是伊腾忍最担心的事,然而这件事,却在不知不觉中滋长,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了一种越陷越深的感觉。
怎么能这样呢?你不是爱着他的姐姐吗?现在,怎么能将感情注入到她的弟弟身上?这实在是太荒唐了。他暗暗下定决心,再接触几天,如果进一步确认自己与上官伟雄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朋友之情,而是爱情的话,他一定快刀斩乱嘛,将这件事厄杀在萌芽之中。
“你看上去心事重重,是什么事呢?”她问道。
伊腾忍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忧虑,只是搪塞说:“公司遇到点小麻烦,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你今天不去公司,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会,任何问题,戴维斯或者靖彦都会处理好的。”
“看来,你这个总裁当得很轻松。”
“轻松?”伊腾忍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字嘲地笑笑,“什么时候,我将这个总裁让你当当,我敢肯定,你在第二天就会扔还给我。”
当一回帝国财阀的总裁?这真是个好主意耶。
上官紫绪兴奋起来,问他:“真的吗?你真的让我当几天,过过瘾吗?”
“别说几天,如果你真有兴趣,一直让你当下去都行。”
她可不想一直当总裁,上官紫绪觉得,还是当自己是女人比较好,至于当总裁嘛,当做一场游戏,偶而玩一玩,味道也不错。
“那倒不必,我只当一个星期。”她说。
两人就这样聊着,到了观音山脚下,停好车,伊腾忍将那些准备烧烤的东西拿出来,背在自己的身上。
“我也背一些吧!”上官紫绪说。
“算了,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别被这些东西压坏了。”
听他这样说上官紫绪便没有坚持,其实,她也不敢坚持,以体力论,男人和女人毕竟是有区别的,她一直都在担心,爬到山腰时,自己可能露出女儿态来,如果背上了这些东西,露馅的时间可能更早,那就不好玩了。
“我保证,不等你的训练计划结束,我会练的比你还棒。”
伊腾忍在心中暗自说道:“也不要比我还棒了,就现在这个样子,我才更加的喜欢。”
上官紫绪在沙漠中生活了很长时间,而且,她一直都在世界各地旅行,若论运动细胞,这个世界中没几个女人能与她相比。但是,今天跟她比拼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运动细胞极为发达的男人。伊腾忍虽然背着许多东西,却依然疾步如飞,虽然是往山上走,却与走在平地上没有太大差别.上官紫绪是鼓起一口气在他的后面跟着,最初,她甚至还能走在他的前面,很快便露出败象,有此跟不上他的。
“你就不能等人家一下吗?”她很想这样说,转而一想,这是不能说的,哪有男人这样向男人说话的?那岂不是表明自己是个女人吗?
她咬着牙跟下去,到了山腰,再也跟不上了,两人之间,拉开了十米以上的距离。伊藤忍停下来等她,一边糗着她:
“真没劲,连你老姐都不会像你这样不中用。”
“你跟我老姐一起来登过山?”
“没有,我是说,你虽然是个男人,却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算了,从明开开始,我就穿女人衣服,免得你老是糗我。”
伊藤忍原想制止他这样做。他的训练计划,原来就是要培养出一条真正的汉子来,如果这个上官伟雄干脆将自己打扮成女人那岂不是更向妇女性化发展吗?自己的训练计划岂不是要前功尽弃?转而一想,他装扮成一个女人也好,至少,自己会认为他是一个女人而不会向那个深渊滑得更远。
“我敢说,你学女人也不会像。”
笑话,我本就是女人,还用学吗?又何来像与不像的问题?
上官紫绪当然不会将这一问题提出,她现在需要解决的一个大问题是体力的消耗,她需要休息一下,以便自己能够尽快地恢复。
“我都快饿死了,我们就在这里烧烤吧!”
伊藤忍一想,再往上走,他说不准就得要人背了,自己肚子也确实饿了,便放下了肩上的东西,找了处兴地引起火灾的地方,开始准备他们的食物。
干这些事,上官紫绪是半点都不内行的,又不好意思袖手旁观,要上前帮他,
伊藤忍看了看她的动作,生疏而又僵硬,就知道她是从不干这种事的,便对她说:“行了,行了,你一边呆着去吧。”
上官紫绪无事可干,便在一旁跟他说话。
“我听我老姐说,你对女人不感兴趣?见了女人就只会说半截话了,真是这样吗?”
“我讨厌女人。”他很坦率地说。
“讨厌女人?我觉得女人很可爱啊!你怎么会讨厌呢?”
“那是你没有吃过女人的亏。”
上官紫绪心中一阵激动,他快要触到关键所在了,只有知道了他讨厌女人的原因,才好对症下药。
“你?吃过女人的亏?”上官紫绪故意装着不信的样子,“你骗我吧,像你这种男人,女人吃你的亏差不多,你会吃女人的亏?这样的话说出去,会将全天下人的大牙都笑掉的。”
伊藤忍突然停下手中的活,愤怒地看着上官紫绪,恼怒地说道:“你罗嗦什么?你喜欢女人对吗?行,我才你找一千个一万个,到时候,你就知道女人是什么玩意了。”
上官紫绪看着他脸上的POSE,真是大吃了一尺,知道这个话题是他所忌讳的,原想终止或者变换一下,转而一想,不行,一个医生怎么能顺从病人的意思,不管病人愿不愿意,自己一不定期要模准他的病症。
“既然是这样,你又怎么会跟我老姐成为朋友?”
伊藤忍再次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老姐不一样。”
“不一样?难道我老姐不是女人?或者,她在你眼里是中性的哇,我老姐有这么可悲吗?竟然被别人认为她不是女人?不错,她身上的女人味好像是少了点,难怪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一个男人爱上她。”
“闭上你的鸟嘴!”伊藤忍愤怒地说道:“你知道什么男人女人?我告诉你,你老姐是一个女人而且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出色的女人。”
听了这话,上官紫绪心中猛一阵激荡。哇,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有着这样的地位?虽然伊藤忍不喜欢她就这个话题谈下去,她却不会轻易听他的指挥,这处话题,不仅是她为他治病的一个重要步骤,而且她也很有兴起知道答案呢。
“这就不好理解了。”她说,“你说你讨厌女人,可是,你却不讨厌我老姐,可我老姐却又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这不是太矛盾了吗?”
“你侞臭未干,懂得什么男人女人?”
“是啊,我是不懂。”她说道,“那正晚上,我跟我老姐谈了许多,谈话的中心一直都是你,你知道我老姐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吗?”
伊藤忍忽然来了兴趣,他太想知道上官紫绪对自己的看法了。他在感觉到这种心情时,情感深入又受到莫大的鼓舞。他暗自对自己说:哇,你在乎她呢,这说明什么?难道不是说明你与她的弟弟之间,完全是一种朋友似的友谊吗?不是因为她,你才会对她弟弟好的吗?你已经正常了,有了正常人的感情,你已经开始学会怎样去爱女人了。
“她告诉了你一些什么?”
上官紫绪看着他那急切想知道答案的样子,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来,故意说道:“噢,这件事可是一个大秘密,至少,不应该由我说出来。“
此时,伊藤忍已经将一只鸡烧好了,他将那只鸡放在旁边,空着手向上官紫绪走过来。
上官紫绪感到了来者不善,惊讶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说,你姐姐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为干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也行,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会将你吊起来,放在那上面去烧烤。”他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上官紫绪真有些害怕了,这家伙,那双眼睛真够吓人,自己如果不告诉他,虽然不致于真的会被他当他鸡去烧烤,但也绝对不会轻易过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不惹他为妙。
她从地上爬起来,立即向一旁跑去,嘴里说:“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我老姐好了,反正,她还要来的。”
可是,她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伊藤忍便像一阵风似的,已经刮到了她的身边,轻轻一伸手,便将她的手抓住了,另一只手猛地抱住了不起她的腰,一把就将她掀到了自己的肩上,扛着向那堆火走去。
“我跟你打赌,你的肉一定比那只鸡香一千倍。”他说。
上官紫绪没料到会演变成这样,她大吃一惊。
令她吃惊的,当然不是他说要将她拿去烧烤这件事,她知道,他只不过吓吓她,绝对不会真做。最让她惊惧提他竟然将她当作男从,轻易就动起手来。刚才,幸好他抱着的是她的腰,如果再往上一点点,岂不是发现她的秘密了?不行,这样玩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好了,好了,我讨饶,行不行?”
“行。”伊藤忍说:“如果你怕被烧得象烤鸡的话,那就快点告诉我,你姐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上官紫绪所考虑的不是说了些什么的问题,这种话,她随便说都行,因为她就是姐姐,她姐姐也就是她,她此时无论说什么,也就是她的姐姐说的话了。她所忧虑的是伊藤忍如果不将自己放下来,会不会觉得一些特别?比如男人和女人由于骨骼的不同,体重上有着极大的区别,还有,男人的质感与女人也是完全不同的,时间一长,他会不会知道被自己扛着在背上的是个女人?为了保险起见,她当然要先落地为安。
“你先放我下来我再告诉你。”
“你自己不会跳下来吗?”
上官紫绪又是一惊。是耶,她现在的身份是个男人,男人哪里会将这点高度放在眼里?无可标何,她只得闭上眼睛往下跳了。从他的肩上跳下来,还不是她所面临的最大难题,更让她觉得难办的是自己要怎样做滑落时才不至于碰着他的身体。此刻,上官紫绪的月复部搁在伊藤忍的肩上,头前脚后。自己如果是向前落下的话,当然就不必担心前面那比上有余的部分会碰到他,问题是那样可能是头先落地,会不会使得自己脑袋撞裂,颅脑四溅?那可真是惨了。从前面下当然不行,只能从后面溜下,脚先落地,即使是因此骨折,腿骨骨折和颅骨骨折,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但是,她只要向后溜,自己前面多出的部分,就会在分的肩上“挂”那么一下,他会不会因此产生疑心?
这些想法只不过一念间的事,上官紫绪在这一念间做了几个决定,第一:她必须自己下来;第二,她必须从后面下而不是从前面下;第三,她必须尽可能地避免前面多出的部分与他身体的任何部分发生接触。
三个决定一下,只不过一秘钟而已,她立即开始行动,双手在他的肩膀上猛一撑,身体就向后方跃了起来。她当然不可能跃得太高,也不可能真象男人一样跃得太远,因此,要避免自己身体中的某个部位与他相撞,就只有一个办法,让他的身体远离自己的跌落的区域。
上官紫绪跃起时,用尽了身上的全部的力气,猛地推了伊藤忍一把。
她的原意只是想推着伊藤忍向前走几步,将他此记得站着的地方让开,以便她好顺利落下。但是,伊藤忍对此没有丝毫准备,一连向前跳了三步,眼见就要扑到那团火上了。好在他异常敏捷,突然在空中一直翻身,竟从团火上面掠了过去。
上官紫绪落下来时,果然像也想到的那样,没能站住,而是跌坐在草地上了。身上跌落得虽然有点痛,却也顾不得去管,而是迫不及待地去看自己的杰作,刚抬起头时,正看到伊藤忍翻身而起,轻易跌过了前面的火堆,心中不禁大喜。她连忙鼓起掌来,大声叫道:“哇,你好棒耶!”
说过这句话,她又是猛吃了一惊:糟了,自己得意忘形,竟然忘了此时自己是男人身份,说出的话是女性腔调,语气也是完全是女性的。
好在伊藤忍当时只顾应急,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说话。
他稳住身形,转过来,对她说:“现在,该你兑现刚才说过的话了。”
月兑离危险之后,她又不想告诉他了,尤其是她觉得这样的光谱线还真是好玩,因此全像天下所有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形时一样,撒起娇耍起赖来。
“我说过什么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整个一副娘娘腔。”伊藤忍突然想起自己的计划,向她面前走了几步,在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岔开双腿,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对她说:“站起来,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要么我们以决斗定胜负,要么,老实认输。”
上官紫绪一听说要决斗,她的头皮就发麻。她倒不是怕与他决斗,而是怕决斗的时候,身份不可避免地发生多种接触。
“算了算了,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时候那么在意我老姐说了什么。”
“是不是还需要我动手?”他挑衅地说道。
上官紫绪举起双手,表示她认输了,然后说道:“我老姐说,你有一种怪病,叫什么女性恐惧症,只要见了女人,就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她说,跟你说话,真是太费力了。她还说,跟你说话,还不如跟一头牛说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伊藤忍却突然大叫了一声,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张好看的脸已经极度变形。
“真的吗?她真的这样说?”
上官紫绪被他的样子吓住了,想将自己的手怞出来,但努力了几次,却没有结果,他完全是不自觉地抓着她,手上用的力非常之大,痛得她弯下腰来,以为自己的骨头被他捏碎了。
“你捏疼了我。”她叫道。
他感觉到了自己失态,连心放过了她,并未说什么话,却一下子坐在了草地上,整个人像是呆了一般。
上官紫绪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刚才的话,很可能说得太过分了一些,严重地伤了他的自尊。一时间,她竟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又还原成女儿态,走近她,带点讨饶的口气说:“你别这样嘛,人家只不过跟你开下玩笑。”
伊藤忍听说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立即大喜,再次拉住她的手,欣喜若狂地问道:“你是说,刚才那些话,不是你姐姐说的?”
上官紫绪见他像个孩子似的,转眼间情绪大变,心中一缓,暗想道:如果你认定我姐姐是那个叫上官紫绪的人的话,那么,这话就是我姐姐说的了。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呢?只不过是一句话嘛!”
伊藤忍的脸上顿时又起乌云,“这么说,那句话,还是你姐姐说的?”
上官紫绪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治疗计划,因此说道:“就算是她说的又怎样?她是个女人,你又不会对女人感兴趣,你何必在乎她说了什么话?”
伊藤忍一直都盯着她的眼睛的,她看出他期待着她作否定回答,但结果她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似乎是彻底地绝望了,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软了下来,脸上是一副颓丧的表情。
上官紫绪心中猛地一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他爱上了我?
这个想法是突然而来的,冒出来后,上官紫绪又去打量他,真的就发现了他脸上那种只有失恋才有的悲哀。她突然就恍然大悟起来,难怪他会那么重视她的一句话,也难怪他会有这么强烈的表现,原来他爱上她。可是,他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吗?她也是女人耶!对了,几十分钟前,他不是对他那个“弟弟”上官伟雄说过,上官紫绪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出色的女人吗?原来,他不是真的不爱女人,而不没有遇到让他喜欢的女人。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感觉到他的眼中有一团火,那是,她就认定那是爱之火。遇到玫瑰使者那件事时,她非常自然地想到了他,不也是因为那团火吗?到了日本以后,他派戴维斯去机场接她,。而且将她安排在最好的酒店房间里,还不能说明问题?再有,他成第二个玫瑰使者,每天一大早,便派人给她的房间送来一大堆红玫瑰,这不是另一个证据吗?
可是,他身上的双重人格怎么办?如果他一直都是现在这种样子,显得有血有肉,有爱有恨,她可能说不准真的愿意接受他。可是,一想到她只要还原女儿身,他在自己面前的那种手足无措的样子,尤其是连话都说不清楚,那真是让她难受死了。她能接受这样一个男人成为自己的丈夫吗?
同时,她又想重叠,一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甚至见了女人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男人如时爱上一个女人,这不仅是一桩奇事,而且也一不定期是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这样的男人,对于如今这公子型的负心男人多于牛毛的时代来说,真正可以说弥足珍贵。
仅仅只是一瞬间,伊腾忍这个人,就无可避免地钻进了上官紫绪的心里,而且像有一种特殊能力似的,越钻越深。
回到酒店后,上官紫绪傻坐了许久,最后钻进了书房。
她钻进书房是想做一件事:以一种冷静的思考方式,衡量一下伊腾忍身上的优点和缺点。她拿出一沓纸,然后又握住笔,在那纸的中间划了一条竖线,线的左边写上两个字:优点;线的右边写上另外两个字:缺点。
她之所以将优点安排在左边,当然是准备先列出伊腾忍的优点。但实际上,她在寻找他的优点时,老是有一个大缺点跑来捣乱,她不得不改变主意,先在右边写下一行字:与女人一起只能说出半截话,与这样的男人结婚,沟通将会是一个大问题,以后的婚姻生活,将可能沉闷无趣至极。
写下这句话,她心中大吃一惊。天啦,这里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有这样一个缺点,便可以盖过所以优点了。即使他是个再优秀的男人,有谁能容忍他那种幼稚园水平的表达能力?人们说,女人就是耳朵根子软,最喜欢听甜言蜜语了。跟这样的男人结婚,别说听甜言蜜语了,就是最普通的话都无法听完整。
上官紫绪心中一阵烦躁,扔下笔,离开书房,走进卧室,神情懒懒的躺在床上。她在心中,已经将伊腾忍推出去了。
可是,真的推出去了吗?
“既然是这样,你又怎么会跟我老姐成为朋友?”
伊藤忍再次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老姐不一样。”
“不一样?难道我老姐不是女人?或者,她在你眼里是中性的哇,我老姐有这么可悲吗?竟然被别人认为她不是女人?不错,她身上的女人味好像是少了点,难怪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一个男人爱上她。”
“闭上你的鸟嘴!”伊藤忍愤怒地说道:“你知道什么男人女人?我告诉你,你老姐是一个女人而且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出色的女人。”
听了这话,上官紫绪心中猛一阵激荡。哇,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有着这样的地位?虽然伊藤忍不喜欢她就这个话题谈下去,她却不会轻易听他的指挥,这处话题,不仅是她为他治病的一个重要步骤,而且她也很有兴起知道答案呢。
“这就不好理解了。”她说,“你说你讨厌女人,可是,你却不讨厌我老姐,可我老姐却又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这不是太矛盾了吗?”
“你侞臭未干,懂得什么男人女人?”
“是啊,我是不懂。”她说道,“那正晚上,我跟我老姐谈了许多,谈话的中心一直都是你,你知道我老姐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吗?”
伊藤忍忽然来了兴趣,他太想知道上官紫绪对自己的看法了。他在感觉到这种心情时,情感深入又受到莫大的鼓舞。他暗自对自己说:哇,你在乎她呢,这说明什么?难道不是说明你与她的弟弟之间,完全是一种朋友似的友谊吗?不是因为她,你才会对她弟弟好的吗?你已经正常了,有了正常人的感情,你已经开始学会怎样去爱女人了。
“她告诉了你一些什么?”
上官紫绪看着他那急切想知道答案的样子,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来,故意说道:“噢,这件事可是一个大秘密,至少,不应该由我说出来。“
此时,伊藤忍已经将一只鸡烧好了,他将那只鸡放在旁边,空着手向上官紫绪走过来。
上官紫绪感到了来者不善,惊讶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说,你姐姐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为干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也行,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会将你吊起来,放在那上面去烧烤。”他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上官紫绪真有些害怕了,这家伙,那双眼睛真够吓人,自己如果不告诉他,虽然不致于真的会被他当他鸡去烧烤,但也绝对不会轻易过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不惹他为妙。
她从地上爬起来,立即向一旁跑去,嘴里说:“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我老姐好了,反正,她还要来的。”
可是,她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伊藤忍便像一阵风似的,已经刮到了她的身边,轻轻一伸手,便将她的手抓住了,另一只手猛地抱住了不起她的腰,一把就将她掀到了自己的肩上,扛着向那堆火走去。
“我跟你打赌,你的肉一定比那只鸡香一千倍。”他说。
上官紫绪没料到会演变成这样,她大吃一惊。
令她吃惊的,当然不是他说要将她拿去烧烤这件事,她知道,他只不过吓吓她,绝对不会真做。最让她惊惧提他竟然将她当作男从,轻易就动起手来。刚才,幸好他抱着的是她的腰,如果再往上一点点,岂不是发现她的秘密了?不行,这样玩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好了,好了,我讨饶,行不行?”
“行。”伊藤忍说:“如果你怕被烧得象烤鸡的话,那就快点告诉我,你姐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上官紫绪所考虑的不是说了些什么的问题,这种话,她随便说都行,因为她就是姐姐,她姐姐也就是她,她此时无论说什么,也就是她的姐姐说的话了。她所忧虑的是伊藤忍如果不将自己放下来,会不会觉得一些特别?比如男人和女人由于骨骼的不同,体重上有着极大的区别,还有,男人的质感与女人也是完全不同的,时间一长,他会不会知道被自己扛着在背上的是个女人?为了保险起见,她当然要先落地为安。
“你先放我下来我再告诉你。”
“你自己不会跳下来吗?”
上官紫绪又是一惊。是耶,她现在的身份是个男人,男人哪里会将这点高度放在眼里?无可奈何,她只得闭上眼睛往下跳了。从他的肩上跳下来,还不是她所面临的最大难题,更让她觉得难办的是自己要怎样做滑落时才不至于碰着他的身体。此刻,上官紫绪的月复部搁在伊藤忍的肩上,头前脚后。自己如果是向前落下的话,当然就不必担心前面那比上有余的部分会碰到他,问题是那样可能是头先落地,会不会使得自己脑袋撞裂,颅脑四溅?那可真是惨了。从前面下当然不行,只能从后面溜下,脚先落地,即使是因此骨折,腿骨骨折和颅骨骨折,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但是,她只要向后溜,自己前面多出的部分,就会在分的肩上“挂”那么一下,他会不会因此产生疑心?
这些想法只不过一念间的事,上官紫绪在这一念间做了几个决定,第一:她必须自己下来;第二,她必须从后面下而不是从前面下;第三,她必须尽可能地避免前面多出的部分与他身体的任何部分发生接触。
三个决定一下,只不过一分钟而已,她立即开始行动,双手在他的肩膀上猛一撑,身体就向后方跃了起来。她当然不可能跃得太高,也不可能真象男人一样跃得太远,因此,要避免自己身体中的某个部位与他相撞,就只有一个办法,让他的身体远离自己的跌落的区域。
上官紫绪跃起时,用尽了身上的全部的力气,猛地推了伊藤忍一把。
她的原意只是想推着伊藤忍向前走几步,将他此记得站着的地方让开,以便她好顺利落下。但是,伊藤忍对此没有丝毫准备,一连向前跳了三步,眼见就要扑到那团火上了。好在他异常敏捷,突然在空中一直翻身,竟从团火上面掠了过去。
上官紫绪落下来时,果然像也想到的那样,没能站住,而是跌坐在草地上了。身上跌落得虽然有点痛,却也顾不得去管,而是迫不及待地去看自己的杰作,刚抬起头时,正看到伊藤忍翻身而起,轻易跌过了前面的火堆,心中不禁大喜。她连忙鼓起掌来,大声叫道:“哇,你好棒耶!”
说过这句话,她又是猛吃了一惊:糟了,自己得意忘形,竟然忘了此时自己是男人身份,说出的话是女性腔调,语气也是完全是女性的。
好在伊藤忍当时只顾应急,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说话。
他稳住身形,转过来,对她说:“现在,该你兑现刚才说过的话了。”
月兑离危险之后,她又不想告诉他了,尤其是她觉得这样的光谱线还真是好玩,因此全像天下所有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形时一样,撒起娇耍起赖来。
“我说过什么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整个一副娘娘腔。”伊藤忍突然想起自己的计划,向她面前走了几步,在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岔开双腿,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对她说:“站起来,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要么我们以决斗定胜负,要么,老实认输。”
上官紫绪一听说要决斗,她的头皮就发麻。她倒不是怕与他决斗,而是怕决斗的时候,身份不可避免地发生多种接触。
“算了算了,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时候那么在意我老姐说了什么。”
“是不是还需要我动手?”他挑衅地说道。
上官紫绪举起双手,表示她认输了,然后说道:“我老姐说,你有一种怪病,叫什么女性恐惧症,只要见了女人,就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她说,跟你说话,真是太费力了。她还说,跟你说话,还不如跟一头牛说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伊藤忍却突然大叫了一声,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张好看的脸已经极度变形。
“真的吗?她真的这样说?”
上官紫绪被他的样子吓住了,想将自己的手怞出来,但努力了几次,却没有结果,他完全是不自觉地抓着她,手上用的力非常之大,痛得她弯下腰来,以为自己的骨头被他捏碎了。
“你捏疼了我。”她叫道。
他感觉到了自己失态,连心放过了她,并未说什么话,却一下子坐在了草地上,整个人像是呆了一般。
上官紫绪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刚才的话,很可能说得太过分了一些,严重地伤了他的自尊。一时间,她竟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又还原成女儿态,走近她,带点讨饶的口气说:“你别这样嘛,人家只不过跟你开下玩笑。”
伊藤忍听说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立即大喜,再次拉住她的手,欣喜若狂地问道:“你是说,刚才那些话,不是你姐姐说的?”
上官紫绪见他像个孩子似的,转眼间情绪大变,心中一缓,暗想道:如果你认定我姐姐是那个叫上官紫绪的人的话,那么,这话就是我姐姐说的了。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呢?只不过是一句话嘛!”
伊藤忍的脸上顿时又起乌云,“这么说,那句话,还是你姐姐说的?”
上官紫绪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治疗计划,因此说道:“就算是她说的又怎样?她是个女人,你又不会对女人感兴趣,你何必在乎她说了什么话?”
伊藤忍一直都盯着她的眼睛的,她看出他期待着她作否定回答,但结果她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似乎是彻底地绝望了,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软了下来,脸上是一副颓丧的表情。
上官紫绪心中猛地一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他爱上了我?
这个想法是突然而来的,冒出来后,上官紫绪又去打量他,真的就发现了他脸上那种只有失恋才有的悲哀。她突然就恍然大悟起来,难怪他会那么重视她的一句话,也难怪他会有这么强烈的表现,原来他爱上她。可是,他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吗?她也是女人耶!对了,几十分钟前,他不是对他那个“弟弟”上官伟雄说过,上官紫绪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出色的女人吗?原来,他不是真的不爱女人,而不没有遇到让他喜欢的女人。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感觉到他的眼中有一团火,那是,她就认定那是爱之火。遇到玫瑰使者那件事时,她非常自然地想到了他,不也是因为那团火吗?到了日本以后,他派戴维斯去机场接她,。而且将她安排在最好的酒店房间里,还不能说明问题?再有,他成第二个玫瑰使者,每天一大早,便派人给她的房间送来一大堆红玫瑰,这不是另一个证据吗?
可是,他身上的双重人格怎么办?如果他一直都是现在这种样子,显得有血有肉,有爱有恨,她可能说不准真的愿意接受他。可是,一想到她只要还原女儿身,他在自己面前的那种手足无措的样子,尤其是连话都说不清楚,那真是让她难受死了。她能接受这样一个男人成为自己的丈夫吗?
同时,她又想重叠,一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甚至见了女人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男人如时爱上一个女人,这不仅是一桩奇事,而且也一不定期是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这样的男人,对于如今这公子型的负心男人多于牛毛的时代来说,真正可以说弥足珍贵。
仅仅只是一瞬间,伊腾忍这个人,就无可避免地钻进了上官紫绪的心里,而且像有一种特殊能力似的,越钻越深。
回到酒店后,上官紫绪傻坐了许久,最后钻进了书房。
她钻进书房是想做一件事:以一种冷静的思考方式,衡量一下伊腾忍身上的优点和缺点。她拿出一沓纸,然后又握住笔,在那纸的中间划了一条竖线,线的左边写上两个字:优点;线的右边写上另外两个字:缺点。
她之所以将优点安排在左边,当然是准备先列出伊腾忍的优点。但实际上,她在寻找他的优点时,老是有一个大缺点跑来捣乱,她不得不改变主意,先在右边写下一行字:与女人一起只能说出半截话,与这样的男人结婚,沟通将会是一个大问题,以后的婚姻生活,将可能沉闷无趣至极。
写下这句话,她心中大吃一惊。天啦,这里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有这样一个缺点,便可以盖过所以优点了。即使他是个再优秀的男人,有谁能容忍他那种幼稚园水平的表达能力?人们说,女人就是耳朵根子软,最喜欢听甜言蜜语了。跟这样的男人结婚,别说听甜言蜜语了,就是最普通的话都无法听完整。
上官紫绪心中一阵烦躁,扔下笔,离开书房,走进卧室,神情懒懒的躺在床上。她在心中,已经将伊腾忍推出去了。
可是,真的推出去了吗?
他拙于表达,看起来是一大缺点,但换一个角度看,也可能变成优点,就像有些男人外表英俊潇洒是优点,也可能变成女人选其为夫的最大缺点一样。任何人都爱漂亮潇洒,这些是无可厚非的,正因为任何人都爱,因此,漂亮潇洒的男人比较博爱,老农对妻子不忠。像伊腾忍这种拙于表达的男人,不大容易招惹其他女人,这种缺点,岂不是又变成优点了?
自己不是有一个治疗计划吗?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他改变了,或者在自己面前改变了,那有会出现怎样的情形?在自己面前,他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幽默风趣,最善于讨她的欢心。但在别的女人面前,他仍然是以前的他,甚至连说话都紧张。天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保险的男人?
对呀,世界在变,人在变,一个人的优缺点,也是可以互相转换的。
如果他的缺点在自己的努力下实现了转换,缺点变成优点,同时,他的优点却因为有缺点进行限制,根本不可能转换成缺点:他虽然英俊潇洒,是个超级大帅哥,却不会轻易移情别恋。
一个男人追求女人,需要他的眼睛能放出电,需要他的嘴能将女人的心说软,这是两大必要条件,他才可能将女人的心抓住。但这两样条件,正是伊腾忍所缺乏的,他根本就不对女人来电(当然,自己除外,这是唯一的特列),他甚至对女人感到厌恶;同时,正是因为这种厌恶心理的作用,他甚至在女人面前不知应对(当然,对公司里的女职员以及业务代表除外,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们的性别),女人们根本无法理解他说出的每一句话,更多的时候,会作出完全相反的理解。
就现在来说,伊腾忍对于上官紫绪来说,同样不是一个理想的丈夫,由不理想变成理想,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要改变自己。这种改变却不是他自己能够完成的,需要她对他进行训练。
哇,自己为自己训练一个理想的丈夫,这样的计划,岂不是太伟大,太刺激,太令人激动了?如果这一计划成功的话,那将会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成就,也是她最大的幸福所系。
躺在床上的上官紫绪为此想入非非了好一段时间,然后从床上一跃而起再次跑进了书房。在对自己的感情因素进行了重新定位以后,她觉得需要对以前的计划进行一番修改,或者说进行一番完善。以前那份计划书,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情感因素,更与自己未来的幸福毫无关联。现在则不意一样,在明白了对伊腾忍很可能深深地爱者自己以后,她立即意识到,这份训练计划,可以说是关系到自己的千秋大业,成则有幸福在,不成则很可能陷入一场无边无际的痛苦深渊之中。
她给自己的这份计划定了一个名称,叫:训夫计划。在计划下面,她给自己定了一个原则: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写下这些后,她忽然想到,在执行这个计划时,上官紫绪必须继续退隐,计划的执行者只能是上官伟雄。又想到上官紫绪已经退场有两天了,竟然还没有给伊腾忍一个说法,这一个疏忽必须尽快弥补。
她拿起桌前的电话,拨了伊腾忍的号码。
“忍,是我,上官紫绪。”她在电话中故意以非常温柔的语气说。
伊腾忍忽然变的非常激动起来,“紫绪?你在那里?回到东京了吗?”
“很抱歉,有一件非常急的事,我赶到香港来了。”她说:“当时,有几件事让我很心烦,所以没有事先告诉你。”
“你说让你心烦是指什么事?是不是因为伟雄?”
上官紫绪感到奇怪,他在电话中可是一点性别障碍都没有。
“你见到他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他让我很感到心烦的原因?”
伊腾忍说:“你是不是觉得他太依赖你,太女性化了?”
“看来,这不仅只是我的忧虑,而是实际存在的事实。他是一个男人,不说将来要顶天立地成就一番大事业,至少,他要结婚成家,要成为一家之主,对不对?像他现在这样子,干什么事都要依赖我,而且,性格中女性化太浓了,将来什么办?这几年来,我之所以世界各地周游,根本是为了他。我想远离他,他可能会慢慢改变的,没有想到,几年后再见到他,他还是老样子。”
上官紫绪说这些时,语气中充满着忧虑。伊腾忍听了,心中就老大的不忍,对他说:“你如果相信我的话,就将这件事交给我好了。”
“交给你?你有办法改变他?”上官紫绪故意装出惊喜非常的语气。
“我已经开始在改变他了。”伊腾忍说,“我已经订下了一个训练计划,要把他变成真正的男人,而且,这个计划已经开始执行了。”
“有效果吗?”
“效果不是非常明显,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最关键的问题是他的配合,比如我想带他去打网球、打足球、游泳,他却不愿意。”
“他天生不喜欢运动。”上官紫绪说,这样吧,我好好想一下,等我到日本以后,我们再在一起订一个更适合他的计划。“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这边的事还有点复杂,我最初估计只要一两天就可以完成了,现在看来,我的估计太过于乐观,至少这一周内,能够完成的可能性很小。具体一两句话也说不请,等我回日本后再详细告诉你,对了,关于那项调查,有什么眉目没有?那个人还在天天送花给我。”
“进展比较缓慢。”他说,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联系人,也对他进行了一些调查,结果发现,他很可能只是一个命令执行者。这样的命令执行者是很容易找到的,只要给钱,想找多少个这样的人都行。所以,我们暂时没有惊动他,想观察一段时间再看。“
靖彦走进伊腾忍的办公室,见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心中暗自楞了一下。
靖彦和戴维斯跟着伊腾忍已经有十几年了,那时候,伊腾忍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的母亲告诉他,他的父亲因病去世了,而他周围的人却在背后传说他是帝国总裁的私生子,他的母亲被他的父亲玩弄之后抛弃了。社会对私生子是极不公平的,仿佛私生子不是人,根本没有在这个地球上生存的权利。伊腾忍很想就此事向母亲问清楚,但是,他回到家,看到母亲那张因忧戚、伤痛而过早憔悴的脸,心中又不忍。因此,他的性格越来越陰森,越来越孤僻,也越来越沉默。
伊腾忍从来都是别人欺负的对象,即使是那些女同学们,也变着法子捉弄他欺辱他。中学时代的唯一一个例外是靖彦。靖彦虽然不是私生子,但他从小就没有父亲,父亲在他七岁那年神秘地失踪了,从此再没有音讯。正因为这样的经历,他才会与伊藤忍成了好朋友。
在美国读大学时,他们又交下了另一个好朋友戴维斯。戴维斯的家庭很正常,他是在那种温暖的家庭中长大的人,因为他的父母都是充满爱心的人,因此,他从小也就充满着爱心。一开始,伊腾忍和靖彦并不肯接受戴维斯,后来,是戴维斯的爱心感动了他们。
在伊腾忍三十五年的人生历程中,如果说有谁能算是他真正的朋友的话,那么,整个世上就只有三个人,除了靖彦和戴维斯之外,另一个是龚季云,东帮哪个怪胎之最。靖彦和戴维斯同伊腾忍的关系与龚季云同伊腾忍的关系还有些不同。伊腾忍崇拜龚季云,却是靖彦和戴维斯的崇拜对象。所以,靖彦和戴维斯成了伊腾忍最宠信的部下和最得力的干将,而龚季云是伊腾忍最好的朋友。
正因为有着这样深的关系,靖彦了解伊腾忍,可以说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他知道伊藤忍是一个忍功极高的人,无论是什么事,他都能忍受,从他的脸上,绝对看不到特别的表情。但是,今天,他被伊藤忍叫进自己的办公室,迎面所见,却是一个怒容满面的伊藤忍,这实在是太令靖彦吃惊了。
“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伊藤忍便霍然而起,大声地问道:“上官紫绪离开了东京,去了香港,你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听了这话,靖彦一头雾水。
“上官小姐去了香港?你听谁说的?”
“我听谁说的?她刚刚还和我通过电话,她还告诉我,红玫瑰还每天按时送给她。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对我说,你不知道吧?”
“我确实不知道。”靖彦说。他感到非常迷惑,第一是他对这个上官紫绪的特别,第二是这个上官紫绪竟然引起他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伊藤忍猛地一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掀到了地上,大声地对靖彦说:“别站在这里告诉我不知道,我不想听到这个词,你给我立即去查,我要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上官紫绪现在在哪里,她在干什么,她每天接到的红玫瑰是怎么回事。除了我以外,还有什么人在给她送红玫瑰,我要将那个人找出来。”
靖彦答应了一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坐下来,冷静地思考了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忍这家伙开始想食人间烟火了,他恋爱了,对象就是那个有占卜异能的上官紫绪。
上官紫绪的一言一行,原本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并未得到手下的报告,说她离开了东京,去了另外的地方。可是,忍却说她此时在香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经过冷静思考后,靖彦想到了一种答案:上官紫绪是个有占卜异能的人,她一定知道忍的人一直都在暗中跟踪她,因此,她悄悄地甩掉了那些跟踪者,然后从东京消失了。
既然她是悄悄地消失了,而且是事先有预谋地消失的,那么,忍所说的在香港,会不会是真实地点?
还有,她每天收到的红玫瑰,到底是怎么回事?
靖彦向部下下达的第一个命令是查清上官紫绪离开东京的真实时间和目的地。这项调查其实并非大难题,因为日本是一个岛国,任何人要想离开日本,除了飞机就只有轮船,搭乘这两种交通工具,都会留下记载。他只需要通过电脑查询一下航空公司或者是轮船公司的旅客购票记录,便可以获得结果。如果这样做还不行的话,他可以通过海关查询上官紫绪出入境的记录。
但是,三个小时过去,他找到了上官紫绪的入境记录,却没有发现她的出境记录,也没有发现她搭乘任何飞机或轮船的记录。
她正为此迷惑不解时,伊藤忍的电话来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吗?”
靖彦感到自己这次是真的遇到大难题了,难的不仅仅只是上官紫绪神秘地失去了踪迹,还因为忍在这件事上大动感情。一个能将自己的感情控制得非常好的人,一定是个具有巨大力量的人,这种人在世上是很难遇到的对手,但是,一个人如果被感情所累,以至于失去了惯有的冷静沉着,这个人就是一个最容易被攻击的人了。
他已经感觉到了忍的失态,尤其是在帝国财阀被一股不明真相的势力大肆攻击的时候,忍出现这样的感情波动,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这件事将会种下什么样的隐患,靖彦心中只有忧虑,却无结论。
靖彦将自己查不到上官紫绪出境记录这一点告诉了忍,然后解释说:“除非有一种情形,就是她被一架特殊的飞机接走了。所谓的特殊飞机,可能是私人飞机,也可能是外交专机。除此之外,我根本不相信她离开了日本。”
伊藤忍在电话中叫道:“那就立即给我查清楚,这几天中,都有哪些私人飞机离境,机上有些什么人。”
靖彦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离境的私人飞机,要查清楚并不难,但是,如果是外交专机,就无法查清了。日本方面,只有这类飞机的出入境记录,却没有机上人员以及所载物品的记录。”
伊藤忍可不想听到这些,他非常粗暴地打断了靖彦,对他说:“我不想听,你应该知道我此刻最需要什么,而且,我认为你也应该知道,你应该怎样找到我需要的一切。将你所有的力量全部用上,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查清这一切。”
找到他需要的一切,谈何容易?世界是如此之大,人口又是如此之多,他目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到她?
如果上官紫绪确实离开了日本,也如靖彦所推测的,是乘私人飞机或者是外交专机离开的,那么,即使日本方面没有记录,到达国或者地区也一定应该有入境记录。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入境记录上。
但是,要漫无目的地查找上官紫绪最近的入境记录,那也实在是太难了,不是难在此事不可为,而是工作量太大,别说全世界,就是一个日本东京,每天出入境的人,不知有多少,要将这些人的情况查一遍,就得几台电脑工作好几小时。靖彦估计,如果不是运气特别好的话,要想漫无目的地查出上官紫绪的入境记录,以他目前的力量配置,可能需要十天以上的时间,从伊藤忍的态度可以看出,他肯定没有十天时间,甚至连五天都没有,如果三天之内,还不能给忍一个满意的答复,他说不准会将自己从二十七楼上扔下去。
实在无计可施,他只好采取了一个临时应急措施,将一切能够调动的力量,全部集中起来,应付这件急务。
后来,伊藤忍差点杀了他,与这一改变有着极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