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西边有乌金日头在向晚时分绽放着晚霞灿光,许多人会以为这块土地只有一个颜色。
灰。
是的。
经常灰着的天,灰的地,灰的泥屋,还有一条灰扑扑的黄河。
尽管这样,这条河还是养育着许多的人口。
“我说老来啊,去叫你家的女婿赶紧从河底上来,收工了。”站在清淤船上忙着收拉铁耙子的监工,拉起嗓门子喊着岸边灰白头发的老人。
老人实际的年纪不过四十出头,可是被生活的担子磨损得厉害,腰已经佝偻了一半。
“嗯,得了。”
这里是靠卖黄河沙维生的一家小黄沙厂,所有的伙计跟掏沙工人都是村子里的人。
每到黄河枯水期,工人将露出河底的黄泥沙用沙斗挖上来,过滤较细的沙粒卖到其它地方,一方面赚钱,一方面可以替黄河清淤,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