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入瓮 第七章
“哇!那是关渡大桥耶!”一确定靖淮不是要带她去开房间,湘昀不安的心情也跟着缓和了下来。顺着靖淮的带领,站在他办公室的阳台上,眺望着蓝天的那一方,湘昀顿觉心旷神怡。
递了一杯柳橙汁给湘昀,靖淮若有所思地说着:“我喜欢站在这里,看着朝阳冉冉地从东边升起,然后,看着夕阳急急忙忙地出西边落下。”
不再充满着遥不可及的冷漠,也不再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危险气息,眼前的夏靖淮,是一个有别她认知里的夏靖淮,然而这个他,却挑起了她想一窥究竟的。外表是人的面具,内心是人的真实,她渴望去知道真实的他是不是也同于面具底下的他。
“为什么会喜欢站在这里看着日出和日落?”
“日出,代表着全新的开始,日落,代表着过去的结束。站在自己努力耕耘的地方,看着未来的燃起与过往的告别,那是一种成就。”
再度看着靖淮,湘昀终于了解,面具终究是面具,它永远不可能是真实。
转而看向天边,湘昀了然地点出,“日落再美,终究是结束了,又何必再去看它?”
这是第一次,靖淮当着人前说出那始终深藏内心的矛盾,他既渴望忘却过去给他的记忆,却又不断地借着日落来告诉自己,过去已成过去,它不能再对他有任何的影响,殊不知,这反而是在提醒他,从私生子到夏家二少爷,他所受尽的冷嘲热讽和表里不一。靖淮不期望她能了解他的感觉,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正视过在心底的那个结,而她,却一针见血地说出他内心的挣扎。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不管她的真正目的何在,他知道,即使他能够躲到天边海角,不再见到她,她永远也不会从自己的记忆中消失。
“有啊!”侧过头,湘昀巧笑倩兮地回道。
“是谁?”扬起眉,靖淮跟着问道。
“我自己啊!”一副想当然耳的样子,湘昀理直气壮地回道。
禁不住,靖淮又开怀大笑了起来,“你很有自信。”
“当然!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如果连自信都没有的话,那就会变成虚伪。”
笑着摇摇头,靖淮接着又问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自大?”他喜欢看着她说话时的神-飞扬,因为它美得让他打从心里感染到她对生命的热情。
“没有!不过……”调皮地朝着靖淮眨了眨眼睛,湘昀这才又接着说:“你会不会这么说,我可不知道喔!”
不由得再度笑了开来,靖淮反问道:“你这是不是在告诉我,不可以说你很自大?”
“不敢,那得要看你的诚意。”
明明是那个意思,偏偏又拐个弯,靖淮不得不承认,她出他以为中的还聪明、还伶俐。
“那么……我会说你很有自信,而不是很自大。”
满意地点点头,湘昀故作正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
“砰!”挥着手中的资料夹,祖奇一面大步地冲进了办公室,一面得意洋洋地宣告道:“老哥!你要的资料我……”瞪着眼前亮丽的倩影,祖奇迅速地垂下手来,除了陈秘书之外,谁不知道他夏大公子的办公室容不下“女人”,怎么这会儿搂着湘昀来到祖奇的面前,靖淮开口为他们介绍,“昀儿,这位是我的好兄弟,李祖奇;祖奇,她是林昀。”
“你好!”原来他就是玉婕的心上人!风度翩翩、俊俏挺拔,不错!玉婕挺有眼光的嘛!湘昀在心中开心地想。
“林小姐,你好!”林……奇怪!为什么这名字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
不给他们多余的时间去打量彼此,靖淮忽然抓住湘昀的手,说道:“走吧!我们去兜兜风。”跟着转而对祖奇交代道:“有什么事我们明天早上再说!”话毕,便拿起湘昀放沙发上的皮包,拉着她走了出去。也许他终究得面对他们之间存在的谎言,但是现在,他不想研究她的目的何在,也不想套出她的真实身分,就让他暂时纵容自己,拥有她快乐的陪伴。
不会吧!他才刚打完招呼,连一句话都还没聊到,他老哥就把人给架走了!看这情形这女人一定很特别,要不然靖淮怎么会这么小器?更重要的是,他老哥竟然还要带她去兜风?天啊!认识他夏靖淮那么多年,别说是兜风,就算是在花园逛上那么一圈,都没听他提过,这会儿他竟然……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唉!本来打算把资料给了靖淮,他就可以去找玉婕,现在,又得拖到明天了!
快乐时光,总是轻而易举地教人忘掉所有的烦恼,经过一个下午的沙滩漫步,再度过一个轻松自在的烛光晚餐,这会儿坐在靖淮的公寓里,湘昀的心情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旧地重游,记起的可不只是在这里所做的大事,它还提醒她肩负的神圣使命,无怪乎松懈了一个下午,此时才开始浑身不顺畅。
“太晚了,我得走了!”难得机会自己送上门,照理她应该好好把握才对,可是,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这眼皮老是跳个不停,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所以,今天还是到此为止,反正她已经认识夏靖淮,还怕没机会下手吗?
慢条斯理地将湘昀给压回沙发椅,靖淮亲昵地点了点它的鼻子道:“别急,才九点多而已,还早嘛!”虽然他很想告诉自己,留下她,完全是为了那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这都是骗人的,没有任何的理由,也没有任何的借口,留下她,其实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想多拥有她的渴望而已。
“可是……”
“放轻松,我倒杯酒给你喝。”
放轻松?说得那么容易,要是可以放轻松的话,这会儿她不是急着把他灌醉,就是急着把他拖上床,她哪里还想得到走人?
递上了一杯威士忌,靖淮举起酒杯,对着湘昀柔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拥有这么美丽的下午。”干了酒杯,靖淮跟着又拿起放一旁的威士忌。
“别喝了!”伸手拉住靖淮,湘昀体贴地制止,“酒喝多了会伤身体!”其实他喝醉酒对她才方便,可是,她终究逃不过自己的心,终究无法欺骗自己,其实,自己对他的关心和在乎,早超过对文欣所许下的承诺。
轻柔地抚着湘昀红润的双颊,靖淮一脸认真地问道:“你关心吗?”
“我当然关心……”不!她不可以愈陷愈深,“我是说……我们两个是朋友,我当然要关心你的身体。”
“在你的心目中,我只是一个朋友而已?”深邃的眼神,紧紧地瞅着湘昀的局促不安,靖淮像是要用眼睛拆穿她的谎言。
“这……我要走了!”随手抓起皮包,湘昀仓皇的便想一走了之。
然而,人都还来不及站起身来,便落入靖淮的怀里。
一碰上她的唇,他就知道,他的心早就沉沦了,吻着她的眉、吻着她的眼、吻着她的鼻、吻着她的耳、探进她的嘴,欲火轻轻的挑起,爱火熊熊的燃烧,抱起湘昀,靖淮大步的朝着卧室而去。
当她陷入他点起的激情之中,湘昀终于深深的体会到,自己竟是如此爱恋他的怀抱、他的呵护,也许他们终会画上休止符,但是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们之间这段刻骨铭心的情爱。
再一次,夜,又上演着无法自拔的深情与呢喃。
靖淮不想这么做,可是,禁不起那股渴望知道她的诱惑,他还是做了。
仔仔细细地翻看着皮包里的每一样东西,口红、香水、钥匙……信?
偷看人家的信,绝对是不道德,可是,他夏靖淮从来不认自己是个君子,他又何必在意自己的行为合不合乎道德,更何况,皆他趁着她累得正沉沉入眠的时候,偷翻她的皮包,就已经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举动了。
看了一眼信封上收信人的署名——林湘昀,靖淮迅速地怞出里面的粉红色信笺……
迎着夜风,俯瞰着万籁俱寂的大地,靖淮脑海里不断地徘徊着信里的字字句句,虽然祖奇已经猜到她的目的,可是,真的知道她是为了孩子而来,那又是另一回事。
说来可笑,他竟然觉得楚文欣的这封遗书事出有因!记得当初他问过楚文欣,为什么会挑上自己当她的情夫?她告诉他,因为他跟她一样孤独、可悲。一直以来,他并不在意,也不了解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楚文欣和他一样,始终无法敞开自己去面对“私生子”这三个字,而他更因此相信,楚文欣之所以留下这封遗书,其实是间接将她生命中认为最美的一份礼物,也就是她最好的朋友“林湘昀”转送给他,为的是告诉他,生命应该是充满着热情和希望。
也许她是因为可怜他,也许她是想在死前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反正,不管楚文欣真正的用意何在,对他来说,湘昀,的的确确是他生命中最美的一份礼物。
这封信,确实解开了悬在脑海里的疑问,可是,却也让他更渴望知道,为什么湘昀费尽心机,只是想得到孩子,而不想嫁给他?在她的眼中,他到底只是遗书里的夏靖淮,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夏靖淮?
缓缓地走回房内,凝视着床上那连睡觉都带着笑容的面孔,靖淮心动的流连着脸上的一点一滴。他知道,他再也无法漠视摆在眼前的事实,他爱上她,他爱上这个令他心烦意乱,却又教他开怀大笑的女人。
轻轻地滑进她的身旁,靖淮心满意足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不管还有什么问题隔在他们之间,他都不会放掉这个属于他的最美。
小心翼翼地将靖淮的手从腰上挪开,湘昀轻轻地爬下床。望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湘昀不觉轻咒了一声:“天啊!七点了!”回视着依然安稳地躺在床上的靖淮,湘昀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没醒过来。
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湘昀火速地整装跟着轻声地朝着门边模去,然而才沾到门把,靖淮的声音就传进耳朵。
“在你的眼中,我连一个朋友都不如吗?”
完了!她就知道,眼皮乱跳,一定是有道理的。
“不!”如果他可以连一个朋友都不如,她就不会这么心痛。
“既然不是,那么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人,岂不是对主人太失礼了?”
“嗯……我不想吵醒你。”
无声无息地来到湘昀的身后,靖准将湘昀转了过来,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是吗?”
“当然!”看着靖淮那双锐利的眼柙,湘昀做贼心虚地垂下眼睑。
不让她有任何闪避的机会,靖淮抬起湘昀的下巴,半开玩笑似地威胁,“那样最好,否则,就算翻遍整个地球,我也会把你找出来。”
天啊!自己真的是作茧自缚!僵硬地对着靖淮微微一笑,湘昀强装镇定地说道:“你真爱开玩笑!”
扬起眉,靖淮似笑非笑地瞅着湘昀,“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不是!”急急忙忙地摇摇头,湘昀慌张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地球那么大,想翻遍它,可能很麻烦。”他的样子是不像开玩笑,不过,她可禁不起太多的刺激。
温柔地画过湘昀的眉、眼、鼻、唇,靖淮专注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昀儿,你要牢牢记住,我夏靖淮的字典里,没有‘麻烦’这两个字,只要我想做,就是倾家荡产,我都会做。”其实他更想做的是教她坦承自己的身分、目的,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他承认自己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一旦爱上,他要的是全部,而不是一部分,他要湘昀爱他、在意他,更基于那封遗言,他要她为了爱他,甘心乐意在他面前掀开自己的谎言。
什么叫欲哭无泪,这会儿湘昀是真的尝到了!天啊!她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夏靖淮愿意为她倾家荡产地翻遍整个地球,这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偏是文欣生前的情夫?
“走,我带你去吃早餐,然后再送你回家。”拿起衣架上的外套,靖淮牵起湘昀的手朝着大厅走去。
送她回去?那……“不行!”
停下脚来,靖淮挑了挑眉,盯着湘昀,等着她进一步的解释。
“我……我是住在朋友家里,所以……不太方便。”
“既然不方便,那我不送好了,不过,你得把地址和电话留给我。”像是很慷慨,靖淮大方让步道。
“这……”我的妈呀!这还不是一样!
瞅着湘昀那副支支吾吾的不安相,靖淮故意质疑道:“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连这个也不方便吧?”
“不!不是啦!只是……我那个朋友性情相当孤僻,她不太喜欢别人知道她家,所以关于这个地址嘛……可能有些困难。”玉婕,对不起,我也不想破你的形象,实在是情势逼人,我总不能一直不方便下去,那很容易让人家起疑的,所以也只好拿你当挡箭牌了!湘昀在心中忏悔着。
“好!地址不行,电话应该可以吧!”不容她再找任何的借口搪塞,靖淮拿起沙发上的皮包,递给还没反应过来的湘昀,“你最好再看一遍电话簿,要不然,你一不小心把号码给记错了,我可真的要倾家荡产。”
咳!要命啊!她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了,天啊!没见过比他还精明的男人。
一脸的莫可奈何,湘昀叹了一口气,乖乖的依着指示把电话号码写了下来,现在她只能期望,这个号码不会唤起他的记忆力。
看了一眼湘昀给他的电话号码,靖淮不发一语地将它收了起来,跟着拉起湘昀的手说道:“走吧!”
呼!还好,安全过关!
花那么多钱请征信杜调查的资料,当然比他自个儿单枪匹马找来的令人满意,可是,祖奇实在搞不懂,一个死人的报告有什么好看的?天啊!五分钟可以解决的东西,他老哥竟然翻了二十分钟还没看完。
“老哥,你到底看够了没?”玉婕的事情只要多搁一天,他就得多忍受一天的相思煎熬,多挨一天的猜测之苦,不知道这些日子里,她是不是跟他一样,每天把对方挂在心上。
动也不动一下,靖淮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又没让你坐在这里。”
“是啊!你是没让我坐在这里,不过,看在我那么辛苦的为你奔波上,你总该让我知道,你到底在忙什么啊!”说真的,有时候他实在很气靖淮那副酷毙的死德行,可是,不想关心他,又忍不住为他多心,哥俩好这么多年,其实他也知道,靖淮就是这个样子,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事实上,心里头可不全是那么漠不关心;哪天自己真的不在他老哥的耳边唠叨,他就不相信,他老哥还能酷酷的不当一回事!
终于阖上手中的报告,靖淮慢条斯理地点起了一根烟,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不错嘛!这家伙今天倒挺干脆的!“这还用问吗?我当然什么都想知道,不过,我对昨天那位红粉佳人更感兴趣。”好奇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在看过那样的超级大美女,见识过那种不寻常的画面之后,他最想知道的莫过于,究竟是何方佳人可以让他夏大公子为她撇下所有的事情,跑去兜风?
“你不是已经认识她了吗?”
才在想他老哥今天真是慷慨,这会儿却又一点诚意也没有,“拜托!那怎么算得上认识?你也不过跟我介绍她叫林……”林昀……林湘昀!怪不得他觉得这名字有那点熟悉,看着靖淮握在手上的报告,祖奇了然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林昀就是林湘昀?!”
“正是!”
难怪靖淮这么努力地在翻那份资料,原来他关心的人是楚文欣的好朋友——林湘昀,可是……
“不对啊!她既然是林湘昀,那你为什么称她林昀?”
“因为她并不想让我知道她的真实身分。”
“这……还是不对啊!她既然不想让你知道她的身分,你又怎么知道她就是林湘昀?”
不发一语地站起身子,靖淮走到办公桌,打开怞屉,拿出那张粉红色信纸,然后再走回沙发上生了下,将信笺递给了祖奇。
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从靖淮手中接过来的那封信,祖奇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照这看来,林湘昀并不打算依着楚文欣的意思嫁你,否则,她也不会改叫‘林昀’,可是,我不懂,她既然肯生小孩,又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你?”
苦苦一笑,靖淮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老哥!”忽然一脸严肃地看着靖淮,祖奇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该不会是爱上林湘昀吧!”
毫不迟疑地迎上祖奇的眼神,靖淮静静地说道:“我从来没想到我会爱上林湘昀,就好象你从来没想到你会爱上楚玉捷。”
靖淮变了!以前问他任何事情,他总是冷冷地避而不答,现在,他竟然肯在他的面前敞开自己的情感?!能够看到靖淮开始放开自己,去做一个有感情的平凡人,祖奇真的很开心,不过,祖奇更希望有那么一天,自己能在靖淮的脸上看到幸福和快乐。
“靖淮,记不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爱她,就该告诉她,同样,今天我把句话送给你。”
“会的!我迟早会告诉她。”
可恶!好不容易让她看到楚文欣死了,这会儿竟然又蹦出一个林湘昀!透着门缝,李姿屏怒火攻心地听着靖淮和祖奇之间的对话。
夏靖淮,你也太不识好歹了,我李姿屏哪一点让你看不上眼,你竟然这么糟蹋我!好,你不爱我,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姊,你站在这里干么?你不是吵着要找夏靖淮吗?”李姿琳问道。一进“ACERS”,她老姊就急急忙忙的跟她分道扬镳,为的不就是赶着要看夏靖淮,怎么,她在她老哥的办公室都等了好一阵子了,她小姐却还杵在这里鬼鬼祟祟不敢进去?
“嘘!”慌忙地捂住妹妹的嘴巴,李姿屏粗鲁地将她拉到一旁,“你小声一点好不好?”
“笑话!我又不做亏心事,我干么要小声一点?”眼珠子一转,李姿琳贼头贼脑地瞅着李姿屏,“姊,你该不会是躲在这里偷听人家说话吧?”
“我的事情,你少管!”
“你少臭美了,你的事,我才懒得管呢!”耸耸肩,李姿琳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回家啦!”鼻子一哼,李姿屏不屑地踩着那双十寸的高跟鞋,领先朝前走去。
难得她大小姐一分钟也待不住,这会儿要是不逗逗她,岂不错失整人的良机?
“啧!想不到我们李大小姐也有变聪明的一天,知道进去了,也是会被人家撵出来,所以倒不如先模模鼻子走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怒不可遏地转了回来,李姿屏咬牙切齿地瞪着李姿琳质问道。
“拜托!我讲的可是白话文耶!你怎么还听不懂?”
“我告诉你,不是我不敢进去,是因为我不想进去!夏靖淮算什么,我才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明明是人家不要她,说得好象是她不要人家似的!唉!真是可悲!
“那好!既然你不把他放在眼里,下回你可别求我带你来这里喔!”
“你放心,我就算死也不会求你!”拉起妹妹,李姿屏不高兴地命令道:“走了!”
“喂!你不想见夏靖淮,我可还想见到老哥耶!”扯着李姿屏那只紧抓着她不放的手,李姿琳不低地叫道。
“你省会吧!李祖奇他没空理你!”
瞧她火气那么大,好象受了什么打击似的,看这情形,还是少惹她大小姐,日子可能会比较好过一点!也罢!反正她也是为了她大姊,才不得不来这里。
“我的大小姐,整个寒假你到底跑去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跑去报警了!”一走出大搂堂,杨秀琪马上抓着玉婕追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一到了台中,就忘了要打电话给你。”
在林家,玉婕第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温暖,爸爸、妈妈、哥哥、姊姊,每一个人给她的不是怜悯,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关爱,她渴望得到的亲情,在那段日子里,她全部拥有了。幸福是很容易让人忘掉所有的事情,不过,只有李祖奇那个王八蛋是例外!
“什么?你跑去台中?可是你不是要打工吗?你怎么还跑去台中?那贷款的事情怎么办?”
“这事说来话长。”看着杨秀琪那一脸的担忧,玉婕干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
兴奋的抱着玉婕,杨秀琪大声地尖叫道:“太棒了!玉捷,你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耶!”
“对啊!”虽然杨秀琪的反应有些疯狂,但是,玉婕还是忍不住的附和着。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很幸福,有一个疼她的湘昀姊,又有一个真心为她高兴、为她担心的好朋友,她实在没什么好遗憾的,可是……如果连李祖奇也可以……该死!她怎么又想到他了。
“两个女人家在路上搂搂抱抱,不太好看吧!”祖奇想过很多他和玉睫见面的场景,像是四眼相接的那一刻,他们心满意足地投进彼此的怀抱;或是她在看到他的那一-那,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就是没想到这一幕!讨厌的家伙,没事抱着他的玉婕干么,就算是女孩子,也不可以乱抱啊!
看着祖奇那副恨不得宰了她的样子,杨秀琪不自觉地松开那双紧紧圈着玉睫的手。
“玉婕,白马王子来了!”“白马王子”是她给李祖奇的封号,因为他实在是太师了,可是,这会儿看他,她倒觉得他比较像——打翻醋坛子的丈夫!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下子她大概已经被他活活地给五马分尸了。
明明气他气得半死,可是一看到他,玉婕反而更气自己,干么那么想念他!
“玉婕,我先走了!”杨秀琪识趣地说。
不用明说也看得出来,他们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所以她这个一百烛光的大电灯泡,当然不能再死皮赖脸地继继看下去。
想他是一回事。气他又是另一回事,趁着今天,她正好可以把那笔帐给算得一清二楚!“李祖奇……”
骂人的话都还没出口,祖奇已经将玉婕紧紧地搂在怀里呢喃道:“天啊!我好想你!”
不!不是这样子的!可是……偎在他的怀里,所有的抗议都烟消云散,再一次,她只想沉溺在他的温柔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去计较。天啊!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当中,受上了这个教她生气,却又教她心动的男人。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拉起玉婕的手,祖奇火速地带着玉婕往他的车子走去。
玉婕没力气去阻止,也不想去阻止他,今天,就让他们休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