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牡丹 第九章
杭州这边,韩绍花了十天时间,总算把一百万两筹到。
可难题来了,谁去送?
被掳的是自己的孩子,身为爹的韩绍自是当仁不让。问题是现在韩天鹤不在,阜康不能一天没人,只能另想办法。
但如果请钱庄里的伙计领头——不是韩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一百万两钱数不小,实在没办法放心。
几番考虑,韩绍只好召集韩家亲戚二十余人,包括红萼还有她爹,大家一起坐齐了商议。
开诚布公,韩绍把情况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所以呢?”韩绍的哥哥,红萼得喊一声大伯的韩明开口。“你要我们怎么做?”
韩绍答:“我想问问底下这些小辈,有没有人愿意担起这工作——”
韩绍话一说完,原本窸窸窣窣不停的屋子,忽地静了下来。在场的和韩天鹤同辈的表亲少说也有十来个,但个个是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说话。
瞧这景况,韩绍心寒了。
想他阜康,发达的时候,这一群人从没忘过来分一杯羹。可阜康一有难,一个个却缩得像只耗子似的,连眼神也不敢跟他对上。
这就是夸口说愿意患难与共的兄弟!韩绍冷笑。
一旁红萼瞧瞧左右,发觉没人吭气,急得都快哭了。
自天鹤被掳,她没一天睡好吃好,一双眼也老是红红肿肿,一看就知她白天夜里,总是以泪洗面。
要不,她怎么会变得这么憔悴苍白,就像忘了浇水的花蕾,摇摇欲坠?
韩绍担心她挨不住,原本不让她来,是她坚持听个仔细,韩绍才勉强让他列席。
韩绍痛心疾首。“你们就这么狠心,宁可见死不救,也不愿意帮忙送银两去救人?!”
“我说二哥,”韩绍的弟弟,红萼得喊三叔的韩严说话。“天鹤被掳,我们当然心焦,可是您这要求也实在太为难我们了……您看马帮人那么恶,光天化日就把天鹤强掳了去。我们这些人,说身手没身手,带着这一百万两银上路,不是要我们活活去送死!”
每一个都不愿惹麻烦,纵使是至亲手足,事关性命,也要亲兄弟明算帐。
“所以你们就傻楞楞坐在这儿,什么也不做?”韩绍指着众人骂。
“话不是这么说——”
“是啊二哥——”
“我们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群人纷纷说着,什么前阵子刚拐伤脚啦,还是家里有人生病,得留下来照顾之类的借口说了一堆,吵得一塌糊涂。
冷眼旁观的阮单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我去。”
“咦?”屋子里二十几颗头全移到阮单脸上。
“我说,我去送。”阮单环顾众人,一张脸绷得死紧。“好歹我也是天鹤的岳父,女婿有难,我实在没法坐视不管。”
这几句话,像搧了在场叔伯表亲一耳刮,众人面色都讪讪的。
论亲,外家岳父哪亲过自家兄弟?
可这么多亲人,硬是没一个有肩膀,敢挺身而出。
“亲家,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去!”韩绍一口回绝。先不论阮单年纪,单看他拄着拐杖的样子,就怕他挨不了长途跋涉。
“不然就我去吧。”红萼自他爹身边站起。她这话已经在心里憋很久了,开头一发现众人都不吭声,她脑力就转着——既然没人敢去,就由她来吧!“就像刚才三叔说的,大家都是手无缚鸡汤之力的文弱书生,那么我一介女流,也差不了多少——”
“不行!”韩绍跟阮单同时喊。“你不能去!”
红萼迸出泪来。“可是天鹤已经被马帮的人带走快十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爹!我真的没办法再等下去了……”
自个儿的夫婿自己救——还有什么事比这更理所当然的?
“不行!”这事两个老的都不答应。“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去!”
“爹——”泪流满襟的红萼跪倒在地。“算红萼求您俩——”
韩绍红着眼眶拒绝。“红萼,你有这片心,爹很感动,但不行的事就是不行!要是你在路上有个万一,你说,你要我拿什么脸跟亲家、还有天鹤交代——”
“我看还是我去——”阮单又说。
“你也不行——”
就在屋里吵成一团的时候,几名仆役的欢呼声突然传了进来。“老爷、少夫人,您俩快些出来,看是谁回来啦——”
一屋子人全挤了出去。
红萼一见远远跑来的人影,眼泪也顾不得抹了,裙摆一拎立即冲了出去!
老天!是天鹤!
“天鹤!”她又哭又叫地扑进来人怀中。“天鹤——老天爷——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韩天鹤抱着亲爱的妻子,心怜地看着她憔悴的面容。“老天,红萼,瞧瞧你瘦的……这几天,你一定很难捱吧?”
“我快担心死了——”不顾身后还有一堆人看着,红萼忘情地吐露这十天来的煎熬。她从不知道,原来漫无头绪等待的滋味会是如此难熬,简直就是度日如年。“要是你有什么差错,我肯定也活不了了……”
“傻瓜。”他红着眼眶抚着她发,就知道她会哭得肝肠寸断,他才要想尽办法平安返家。“我不是跟你发过誓,绝对会安然无恙返回你身边?”
“呜呜……”红萼哭得不能自己。积累多日的忧虑与担心,只能靠滂沱的眼泪发泄。
尾随在后的韩绍静静地等到小俩口倾吐完相思,才招手要儿子进屋里说话。
直到这会儿,韩天鹤才发现一干叔伯都在。
“今天什么风,把大伙儿都吹来了?”韩天鹤牵起红萼的手,边看着众人边往屋里边走。
仍旧啼哭不止的红萼小声说:“大家是来讨论送赎款的事。”
韩天鹤一望众人,发觉除了爹跟岳父大人之外,其余皆是满脸愧色。
“怎么回事?”他在红萼耳边低问。
她摇摇头,算是帮亲戚们留点面子,不肯当面揭穿。
韩家大伯说话。“既然天鹤平安无事回来了,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聊,那我们——就先回去?”
“是啊是啊。”
几个叔伯一同极有默契的,接连说了几句道贺的话,便一个一个缩着脖子离开了。
站在原地不动的韩绍频频摇头。“这帮人,我今天总算看清楚他们真面目了!”
韩天鹤笑问:“爹,您怎么一脸气呼呼的?”
“我要说了你也会气!”韩绍在厅里坐定,一股脑儿地把方才争论说了一遍。“没想到这一帮二十多人胆子这么小,加起来还比不过红萼一个。她为了救你,刚才还跪下来求我让她去送赎金——”
天鹤吓一大跳。“你也太大胆了!”
“有什么办法,”她嘴一瘪。“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关在马帮,什么事情也不做?”
“对了,”没走掉的阮单出声问道:“马帮那帮人,怎么会突然间放你回来?”
“不是突然。”他把跟马帮头儿马野龙商议的条件详述了遍。除了无保无息借给马帮十万两银之外,他还带走马帮兄弟一共五十名,分派到阜康各个分号当护卫。他笑说:“那群马帮弟兄个个身手矫捷,我想分号多了他们保护,最少今年不会再有上门掳人的事情发生。”
“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阮单赞不绝口。“真亏你想得到!”
“你确定这帮人不会出什么岔子?”韩绍是生意人,总是多点谨慎。
“我确定。”韩天鹤相信自己的眼光。“我和马野龙聊过,他样子虽鲁,但不是利欲熏心的人。至于他那帮手下,我一个一个看过,都是老实憨直的驯马汉子。他们是真的走投无路,才会铤而走险。”
红萼一脸佩服。“所以说,你不但省下了一百万两银,还保住了马帮弟兄的清白?”
“不对。”韩天鹤摇摇指头。“实际上是九十九万五千两银——”
她不解。“为什么扣掉五千两?”
他答:“聘请马帮弟兄一年的饷金。”
“噢。”红萼恍然大悟。
“干得好,天鹤。”韩绍大笑。“一刻钟以前,我还在想,我二十年前开这阜康,是不是做错了,才会害你受此灾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很确定,我没做错。”
“爹当然没错!”韩天鹤接口。“要不是您当年开了阜康,您也不会跟岳父大人认识。你们俩不认识,就没有现在的我跟红萼,没有红萼……”他握紧手里的柔荑。“我就不会呕心沥血、用尽心思想出这两全其美的办法,救了自己,也救了马帮一群人。”
韩绍连连点头。“你说得没错,这一切全是因果,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既然事情已圆满落幕,”阮单拄着拐杖站起。“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爹——”韩天鹤起身。
“你不用忙。”阮单摇头。“倒是我这个女儿,你要多费心思照顾。你被掳这几天,她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瘦得,风一吹就到了。”
怎么话又转到她身上来了!“爹——”红萼脚微跺。
天鹤一回来,原本摇摇欲倒的她,终于多了一丝血气,但还是一样,教人我见犹怜。
“我说的是实话,不然你问亲家公是不是这样?”
“没错。”韩绍接腔。“天鹤也是一脸倦容,我看你们俩都回房休息,我要朱嫂熬点鸡汤,让你们俩补补身子。”
“既然爹都这么说了,”韩天鹤牵起红萼的手。“我跟红萼就恭敬不如从命,回房休息去了。”
“去去去。”韩绍挥着手,和阮单一块儿目送他们俩离开。
“我说,”阮单转头望着老友笑。“我们俩这个亲家,还真的是结对了,瞧他俩,多恩爱的一对。”
“是啊。”韩绍想起刚才,一屋子亲戚,竟只有老友一人仗义而起,真是既感动又感慨。“天鹤刚说得一点也没错,当初你要是没带红萼来见我,我也不会多这么一个体贴勇敢又善良的好儿媳。”
“你也是,一个人把天鹤养得这么聪明,心地又好——”阮单接口。
“我看我们就别再互夸他们俩了。”韩绍拍拍老友肩。“赶不赶着回去?要不赶,留下来喝两盅?今天我开心极了!”
“有什么问题?”
阮单手杖一敲,同样搭着老友肩,快意地走回屋里。
韩家这厢,韩天鹤一把房门关上,立刻拥着红萼好生亲了个够。
“老天,我想死你了。”他的嘴磨着她的脸颊,微开启的唇密密地吮着她唇角。“我被关在马帮的每一天,都在想你要是知道我被掳的消息,会哭成什么样子——瞧瞧你,我真没料错!”
原本粉红水润的脸庞,现在白得跟纸片儿一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满布红丝,一见就是几天寝食难安的模样。
“我没办法……”她声音暗哑。“我一想到你在马帮,不知道过得好不好,会不会有人故意跟你过不去,不给你吃喝棉被盖的……”
“我还好,”他双臂一展,“你瞧我,被关了几天,还不是生龙活虎的。”
“瞎说,明明眼底就黑了两圈。”她红着眼眶望着他脸。
“你不也一样。”他点点她眼角。
两人互看,噗地笑了出来。
“说老实话,一趟路从常州赶回来,还真的累坏了。”他扭扭坚硬的臂膀。“我一路上舍不得睡,就想着早点回来见你,让你安心。”
“我帮你捏捏。”她压他坐下,纤手在他肩上又捶又捏。“真的,硬得跟石头一样。”
“硬得像石头的不只有肩膀。”他一双眼在她脸上胸上打转。“另一处是哪儿,应该不需要我说,对吧?”
她拍了他后脑一记。“一回来就不安分。”
有这么个娇妻在侍,傻子才要安分。
他一把拉她到身前来。“不需要按了,我不想你捏得手痛。”
“但你肩膀——”
“泡个热澡就舒服了。”他扬声要佣人烧热水来。“陪我一块儿洗?”
她睨他一眼,算是默许。“我去帮你准备干净衣裳——”
他往后一拉,任她跌坐在自己腿上。“等会儿有的是时间,你先陪我聊一聊,解解为夫我的相思之苦。说,这几天,想不想我?”
“还用问?”她嗔他一眼。“没瞧我眼睛哭成这样——”
“不是这种‘想’,”他蹭着她脸庞。“是旁的‘想’。”
“哪有可能?”她捶了下他肩膀。“担心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想到旁的去!
“是哟。”他一脸可惜。“我倒是常想,一边担心你难过,一边又浮想联翩——”
这会儿他安全回到自己身边,心头大石卸下,她总算有办法回点俏皮话。
勾住他颈脖,她斜睨着他问:“想什么?”
“想着回来见了你,个头该做些什么。”他唇瓣再次寻上她,边亲边说:“我想了好几种办法,从前面从后面,或者就近直接在书房里,还是一块儿坐在澡盆——”
“我不要听了。”她捂住耳朵。“你好吓人,整个脑袋尽是这些。”
“别跟我说你不想——”他大掌握住她胸脯,不消逗弄,那儿就挺出一颗小石。“瞧,这是什么——”
“你坏。”她羞得躲进他怀里,知道自己反应,一定会让他高兴得不得了。自两人成亲之后,他就爱在她耳边说些羞死人的话,每次总要逗得她耳根烫红他才肯罢休。
“谁教你这么可爱,秀色可餐。”他贴住她露出的细颈,吮出一个痕迹;一等她吃痛声吟,他又爱怜地恬舐抚慰。“一想到你在我怀里的样子,我恨不得背上生了翅膀,啪啪啪飞回你身边——说来马野龙那群人也真是可恶!让你担心得瘦了一圈。”
“下回,”她接着他话尾说道。“带我一块儿去,不管你到哪儿,就算是龙潭虎袕,也要把我带着,好不好?”
他抚着她脸颊。“我舍不得你舟车劳顿……”
“但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两行泪自她眼角滚落。“你不知道,傻傻等待的滋味多难捱,我连梦里都在盼你回来,可是每次睁眼,身旁却没有你在——”
“好好好,你别哭,我答应你就是。”他最舍不得她掉泪。他常挂嘴边的,他是娶她回来宠的,不是回来伤心的。她弯起眉眼的甜笑,就是他这辈子得过最棒的奖赏。“但有件事我们要说在前面,带你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就危险的地方不行。”
她抿住嘴。“就是因为危险,我才更要跟——”
“不成。”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先别恼,听我解释。你模样太美,十个男人见了有九个会心动,剩下的一个,正好是瞎子。像这回,要是马野龙见了你,难保他不会一刀杀了我,抢你做他的马帮夫人。”
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问题是,合不了她心!她身子一扭。“你就舍得放我在外头担心!”
“舍不得。”他承认。“但你要知道,你若有个万一,哪怕被人蹭破了点皮掉了撮头发,都可以引出我的杀意。你想想那场面,在我拼死要保你安危的情况下……”
“你不用说了,”她按住他嘴。她明白他意思了。要是有她在,他就得分神多保护一个人,人说双拳难敌四掌,万一要是来了三个、五个、甚至八个、十个,多个她在身边,只是多增加危险。“以后你出远门,我不会再吵着要跟了。我只求你永远都像今回一样,平平安安回来见我。”
他叹口气,头抵着她额爱怜地蹭着。“我说过了,只要有你在,就算我想破了脑袋,也会想办法安然无恙地回来。”
“好。”她紧紧抱住他,小脸挨蹭他肩膀。“我就听你这句。”
“现在,”他亲亲她脸颊。“有心思听我说些浑话了?”
她破涕为笑。“真拿你没办法。”
“我喜欢看你笑。”他指背挲着她脸颊。“你该知道,你随便一个蹙眉,都可以牵动我的心。而你一哭,我的心就像被人拧过一样,又刺又疼。”
望着他深情的眼,她突然主动亲住他。
他微感惊讶。他羞怯的美妻,向来都是得经他再三催逼,才会半推半就做出一些大胆之举。
今回,算不算有了进步?“怎么,你也想要我?”他在她耳旁喃问。
她大着胆子反问:“不可以?”
“乐意之至。”他手一摊,做出束手就擒样。“难得娘子有兴致,为夫我就休息一回,看你表现?”
贫嘴。她羞得别开身子,又马上被拉了回来。
“来嘛,我喜欢你亲我,很甜。”他气息拂过她唇,要碰不碰的。
她叹了声,结束两人的距离。
他的嘴在她唇下张开,羞怯的舌迟疑了会儿才滑进他口中深处。
一感觉到她的探索,他就像渴了许久的旅人,热烈激情地吮蹭,直到她全身发软,唇里溢出娇吟。
他的手占有地捧住她右婰,而后滑至她腿间,隔着衣物逗那私密的交接点。
她头偎在他颈边喘息,随着他举动微扭着腰肢,仿佛他这样的碰触,她还觉不够。
“站起来。”他轻咬着她耳垂边说:“再跨到我腿上。”
她羞答答地悬坐着,露出脚上的荷红绣鞋。他边吻着她唇边撩起她裙摆,沿着她分开的长腿一路上抚。
“好滑。”他贴在她唇边喃喃。这是他日夜思念的触感,比白玉还温润细滑,教人爱不释手。
但是,还有其他更令他迷醉的地方。
他牢牢将她搂在身上,手指轻蹭她早已湿滑的开口。她两手紧攀着他肩无助地喘息,感觉他手指轻佻地转圈,接着又浅浅戳刺。
“天鹤——”热情的天性还是战胜了羞怯,她挺腰让自己更靠近他手指,要求更多的碰触。
可他硬是不理,不断用声音、用手指挑逗她,直到她全身发烫,气喘吁吁。
“真是太销魂了,我的红萼,你感觉到了吗?你那儿正细密地吮着我手指……又湿又滑……好像想把我的指头吞掉一样……”
“不要——”她捂住他嘴不许他再说,他却淘气地反啮她手指。
“你明明就爱听——”他滢靡地恬着她指缝,还故意弄出“啧啧”的吮吸声。“你就承认吧,你就爱我欺负你——”
“才没有。”她哪可能承认。
闺房里,她的娇羞与不依也是他酷爱的乐趣。他呵呵笑地旋着手指,吮着她唇角逼问:“真的?那以后我就不这样碰你,也不再跟你细诉我多喜欢它贴着我指尖怞搐——”
“你坏。”她娇恼地槌他肩膀。明知道她心意,还故意说这种反话捉弄她!
“我当然要坏,谁教我的亲亲娘子不肯老实承认,她就是喜欢我在她耳边说些浑话,弄得她全身软麻的……”
随着他的呢喃,他指尖的逗弄也越发变得大胆深切。到最后除了他长长地滑进怞出之外,她已没办法再顾及其他。
她浑身冒汗地扭着细腰,感觉自己打开的腿间变得好湿,好像全身都快融化掉了一样。
“啊……天鹤……啊……”
就在她几乎快攀上边缘的瞬间,煞风景的敲门声响起。
她吓了一跳,眼睛倏地瞪圆。“有、有人来了!”
韩天鹤闭眼喘息。可恶!他忘了刚才请佣人烧热水过来。
“少爷、少夫人,您吩咐的热水,还有老爷吩咐的鸡汤,都已经准备好了。”佣人在外边喊着。
“等一等。”他抱着仍旧喘吁吁的红萼到床上,然后拉下床边的纱帘遮掩。他可不希望她腾烧的模样被别的男人看见——哪怕是自家家仆也一样。
躲在床帘后边的红萼望着他表情,那满脸好事被打扰的懊恼,教她一阵好笑。
谁教他刚才要那样欺负她,她心里想着——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