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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身修罗 第五章

入夜之后的森林,幽静得吓人。即便天音自小便在折枝岭中走动,但也从未有过在森林里过夜的机会,这会儿第一次尝,老实说,滋味并不算好。

天音抬头瞅瞅身旁的宫残月。他这样不说话,只是一迳瞧着腾腾燃烧的柴堆,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天音突然觉得好孤单,她想缩进宫残月怀里被他抱着,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人分隔一边远远地坐着。

天音终于忍不住说:“我们……今后都得如此么?”

宫残月沉默许久,久到让天音以为他没听见,正要张口再问一次,才见他缓缓动了下嘴巴。“我不想伤害你。”

“其实,那没那么痛的。”天音在说谎,刚才那撕裂之痛楚,着实教她惊讶。天音当然不是那种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她也曾不小心割伤手绊到石头跌跤,但那痛却多于它们……或者该说,因为那痛来临之前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所以那痛楚才格外地难受。

但为了残月,为了抹去存留在他眸中的忧郁,天音愿意忍受——就如同他疼惜怜爱她一般,她也希望他舒服、快乐。

还有更重要的,她想被他抱在怀里,想聆听他的心跳,想轻抚他俊俏黝黑的脸庞,而不是像这样,毫无痛楚,可是却也碰触不到他!

“你别安慰我了——”

宫残月了解天音,虽说两人相遇不过短短数日,但他直觉是不会出错的:他的天音外表虽然细致柔弱,但可不是那种被磕碰一下便会迭声喊痛的软弱女子。

她很坚强,所以当她哭着喊说不要时,那痛,定是已经疼到教她难以忍受的程度。

天音难过地嘟起嘴巴。讨厌,什么都瞒不过他眼睛。她愤愤地瞪他一眼,一想到自己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跟他拥抱,天音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听闻她的啜泣声,宫残月吓坏,忙不迭转过来看她。“你怎么了?哪儿痛么?”

“对,我心好痛……我一想到今后再也不能被你抱着,我不要这样……”

天呐!宫残月挫败地抓搔着头发。这要他如何是好?他渴望抱她,但也恐惧会因此再伤害她。宫残月手握得死紧,心头的恐惧与渴望纠缠交战,打得难分难解,最后,还是由天音来决定这场战局的胜负。

“残月……”她伸手抱住他,脸贴在他颈边低声唤着他名。

哗啦哗啦——宫残月几乎可以听见他严密筑好的心防瓦解的声音。他伸手抱住天音,哑声低喃道:“我真的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天音紧咬下唇,一脸苦恼地看着他。“你会觉得我这样很任性么?”

宫残月摇头。在他眼里,他的天音无一不好。“我觉得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天音捂住他嘴。“我讨厌你说这种话!”

“是真的。”宫残月将她小手自嘴边拿开,定定地看着她眼瞳说道:“自小,凡只要跟我稍微有所牵扯,就容易遭致不幸,先是我娘,然后是街坊邻居的孩子,一个个都在饥荒中饿死了,整个村落跟我同样年纪的孩子里边,只有我一个活得好好的。”

天音摇头。“我相信我的眼睛,你是个善良的人。”

只有她会这么说。宫残月露出一抹不知该说是宽慰,还是赧然的笑。“你忘了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我就差点要了你的命?”

“因为你在保护自己啊。”天音伸手抚模他胡髭渐冒的下颚,柔声反驳:“如果你不善良,就不会在见我落泪时马上收手,也不会强撑着不舒服的身体跟我回我住的地方,之后也不会回头来救我,还有,当你被那些恶徒包围时,你从没想过要怞出剑来,置他人于死地。”

宫残月目光落至被他搁在一旁的“集情剑”,天音果真心思细腻,所有旁人没发现的事,她全都瞧得一清二楚。

“我已经不想再看见任何人因我而死,还有,这把剑不算是我的。”宫残月告诉天音,他在一看山小屋里遇上被囚老人的事情,这把剑是老人要他去取的。“既然不是我的剑,我又怎么能够随意弄脏?”

宫残月没发现,他刚的话已经证实了她的直觉,他的确善良,否则,又怎会因为舍不得见人死,而不肯拔剑保护自己?!

“你真傻!”天音伸手环抱他的肩膀,将自己头轻轻贴在他肩侧低语:“像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其他人怎么都没发现呢?”

沁冷的夜风送来她发间的香气,不住地撩动宫残月的。他神情艰难地推开天音,转身面对燃烧的柴堆。“夜深了,你该睡了。”

望着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天音蹙眉思索,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或许,可以一举改变他决定也说不定。

“可是这样子睡,我会不舒服。”

宫残月低头瞧瞧硬实的泥地,心想天音说得也是。“我到外头找些软枝落叶——”

“下用。”她伸手拉住他,不让他离开。“我只要你抱着我就好。”

“你明知道我不能碰你。”宫残月皱起眉。

“我要嘛!”她撒着娇,硬是将宫残月往自己身边拉。

坦白说,若宫残月抵死不从,任天音使尽吃女乃力量,定也不能动他分毫。可从方才两人的对话,天音这会儿可是信心满满,她已然明白,不管宫残月再怎么犹豫挣扎,他也不可能拒绝她的要求。

“躺这。”天音拍拍身旁泥地,示意要他陪她一道睡。

宫残月瞧了天音一眼,后叹了口气,乖乖照着她意思做。可他表情之凝重,活似他底下躺的,不是硬实的泥地,而是拷问用的尖刀利刀。

天音才不管他,两人卧下之后,她便一股脑地往他怀里钻。

老天爷……宫残月心里哀声叹道。

瞧他僵硬的表情,天音笑了。“老实说,我并不讨厌你碰我,在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还觉得那很舒服,只是我也不清楚,怎么到后来,会变得……那么不舒服。”

“我也不明白。”宫残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先前碰过的女人里,没有一个喊疼,甚至进入她们之后,她们还高叫声吟,满脸欢快表情。怎么一换到天音身上就全然变了样?“我遇过的女人里,从来没有人流过血。”

闻言,天音蓦地瞠大双眼。残月曾有过别的女人?!醋意倏地自她心头涌上。

“怎么了?你表情好奇怪?”

天音别开头。“我只是想到我那么无能,别的女人都能给你快乐,偏我不能。”

“你在吃她们的醋?”宫残月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你要我怎么能不嫉妒?”天音语调哽咽。“我明明那么喜欢你,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给你其他女人能给你的……你、你还笑!”她难过得都哭了,没想到他听了竟然笑了。

“我的傻天音——”宫残月头抵住她额低声喃喃:“你对我而言是那么的特别,她们,不管出现再多,也仍旧不及你一根小指重要。”

“真的么?”她一脸不确定。

“千真万确。”为了证明她在他心头的地位之重,宫残月握住她手,将之贴在他怦怦跳动的胸口。“感觉到它在跳动么?”他看着她问。

天音点头。

“我对你的爱,只要它仍在跳动的一天,就不会改变。”

天音凝望着宫残月,唇角蓦地涌上一抹幸福的笑。她投身偎靠在他怀中,待了半晌,才听见她小声细气地说:“残月,我一直在想,下午,你抓着我手抚模你的那件事。”

宫残月心头一跳。

“那感觉舒服么?”她抬起头怯怯地瞅着他脸。

宫残月点头。

“让我再做一次,好不好?”

“什么?!”宫残月讶然。

“我想碰你,是真的,并不是怀抱着弥补,或是想跟其他女人较劲的情绪。我想碰你,我想要看你那种恍惚又舒服的表情。”

天音虽是满脸羞涩,可是那双眼,却是如此明亮有神。她是认真的。

她双手合十乞求道:“不要拒绝我。”

宫残月静静看了她许久,然后,才见他双手一摊,平躺在天音身侧。“来吧。”

天音伸手慢慢解开宫残月身上的衣裳,然后是腰间的系带。宫残月屏着息感觉她手指的轻触,略过仍裹着布条的胸膛,天音触碰他的小月复,然后是坚挺胀硬的男性。

本着想探究他身体的意念,天音瞪着它发问:“你这儿……从下午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

宫残月发出沙哑的笑声。“不,只有在你身边,它才会这样。”

“那不在我身边呢?它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概比现在再小一半,也会变得比较……啊……软。”

在宫残月回答的同时,天音正依着他先前教导,缓慢但确实地抚模着它。

宫残月差点就忘了自己在说啥,极勉力地吐出答案后,再接下来,他除了声吟之外,其他话就再也说不出来。

他那低哑的喘息声,好听得让天音身体都酸麻了起来。

“你现在的表情,好美。”天音脸贴在他颊边喃喃,宫残月张嘴捕捉她嘴。两人唇办相贴,交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吻。

直到喘不过气,天音才缓下抚模他的动作,脸贴在他胸上喘气。

“你让我好舒服……”宫残月嘴埋在她发间低语。

天音点点头,无声地宣告她也同样快活。

具有着传染性,宫残月虽然没有伸手触碰天音,但他的眼,他陶然的表情,仍旧能点燃天音心中的火焰。

但她还不满意。天音仍旧不清楚,那些女人究竟能给予残月何种快乐?

“然后呢?”天音困惑地看着宫残月。“这样的舒服,就能让你觉得满意了么?”

“为什么这么问?”宫残月皱了皱眉头。

天音别开头,无言地看他伤口的绑带,半晌,嚅嗫地说:“我想让你快乐。”

看着她羞涩的脸,一阵温暖蓦地从宫残月心头涌出,前一回被人如此在乎着,是什么时候?

不,从没有过。

“这样就够了。”宫残月执起她的小手,搁在颊边轻蹭。“你睡吧,累了一天了。”

“明明就还不够!”天音将手怞回,表情突然有些生气。“你少敷衍我,你刚说的,平常不碰到我它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管,我非得要做到那种程度不可!”

天音可不是随口唬弄,宫残月知道她一下定决心,会变得多么坚持,可他又不想再伤害她。宫残月蹙眉思索,突然想出了个法子。

这事,他自己也曾做过几回。

“手来。”

宫残月握住天音小手,放在他胀硬的男性上头;这回碰触,可比刚才又多了几分力道。“要一直握着,搓摩它,不要放。”宫残月一边动作一边低语,灼热的鼻息呼暖了天音耳朵。

她着迷地注视宫残月表情——黑眸微闭,嘴里不住发出低喘声……天音忍不住凑向前去亲吻他唇角,宫残月张开眼瞥了她一眼,似忍耐不住一般,在她的吻中吐露他的快意……

“啊、天音……我快……”

宫残月带领着天音的手,快速地上下柔动,忽然他挺高腰杆,身体一阵颤栗。

“啊——”只听见一声低吼,宫残月绷直了身体,在天音与自己手中,射出满手烫热。

这是……天音惊讶地瞪视着它,习医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原来男人体内还藏有这种东西!可她还未探究完,宫残月已然起身,抓起他的衣服就想帮她擦干净。

“等一等么!”天音推开他手。“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感觉还满神奇的!”

“有什么好神奇——”被旁人窥见自己的证明,即便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感觉仍旧赧然。宫残月不由分说硬将她指掌擦干净,随后将污了的衣服往角落一丢。

“那是什么?你知道么?”脸偎在宫残月胸前,天音天真地问道。

宫残月摇头。“我只知道它出来了之后,我便可以睡一场好觉——嗯,那种东西你身体里面也有,你知道么?”

这会儿换天音摇头。

宫残月一笑。“我找给你看。”说完,他突然伸手拉开天音的裙摆,探进她亵裤里边。天音害羞地想躲,可才那么一下,他手指已然钻进她腿间,勾出了那抹湿意。“你瞧!”

“才不一样!”天音害羞地想伸手擦去它。这会儿她才明白,刚才残月他怎么会突然慌张了起来。

“不要,那是你的,我喜欢。”宫残月一抬手,突然朝嘴边送去。他朝一脸惊讶的天音眨眨黑眸。“尝起来有你的味道。”

“讨厌啦!”天音惊喊。“那东西能不能吃你又不确定——”

“就算吃了会致命,我也甘愿。”宫残月笑着搂住她腰,黑眸溢满笑意.“跟你在一起,我好快乐。”

傻瓜!天音笑睨他。“我也一样,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宫残月注视着天音,缓缓说道:“等过几天风声过了,你,要不要跟我一道走?”

天音毫不犹豫点头。“只要你不嫌我碍手碍脚……”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宫残月开心极了。“我还一直很担心,你会拒绝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天音半责备地轻拍了下他手臂。“我不是早说过我喜欢你了么?”

“但我不确定,像你这么好的姑娘,真会愿意把后半生托付在我这种人身上?”

天音突然怒目相视。“什么这种人那种人的,你再说一句你不好,我可要生气了。”

宫残月笑。“好,我不再说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在走之前,带我回我家看看。”

“嗯。”宫残月一口允诺。

宫残月不愧是山林之子,身体回复能力之强,再加上天音的细心照料,先前差点让他致命的伤口,不过几天时间便已然愈合,不再需要捆裹着布巾。

这会儿,他正深潜在清澈的溪水中,拿着削尖的木棍捕鱼;天音正坐在溪边洗衣,一团柴枝在她身后不远处热烈地烧着,这会儿就等宫残月捕鱼烤熟,两人便可以饱餐一顿。

“有看见阿狼么?”宫残月近身烤鱼时,天音转头问他。

“一早醒来它就走了。有事么?”

“我只是想,这地方是它带我们来的,等会儿出去若有它带路,一定会顺利许多。”两人一早醒来便已决定,用完午膳便启程回天音的小屋瞧瞧,这样一来,应该可以赶在太阳下山前进到山脚的城镇。

“知道了。”宫残月点点头,只见他起身长啸了一声。

天音惊讶地看着他,之后,还发生了件让她更感惊讶的事——一声狼嗥远远呼应,不消说,那定是阿狼的回应。

“哇。”天音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几个眨眼间,浑身披着银毛的阿狼即出现。

它先亲爱地磨蹭磨蹭天音手心后,这才老大不情愿地转过身注视宫残月。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找我干么?

“你们俩感情哪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天音不可思议地瞧看着他俩。

听着她的问话,宫残月与阿狼不约而同将头撇开,一脸不屑模样。他们俩反应之有默契,逗得天音笑不拢嘴。

午时三刻,两人一兽踏上了回归的路程,天音表情显得格外紧张,尤其来到村子入口,她忍不住握紧了宫残月的手。

“要这样进去么?我有些担心,追杀你的那些人还在村子里头。”

“简单。”宫残月朝阿狼一使眼色,后者一晃身便躲进草丛等待,至于他,则是抱紧天音,带着她纵身跃上树梢,接着贴在她耳边说:“看清楚底下状况后,我们再进去。”

这还是天音头回自顶上往下眺望,立定的当时,还模不清楚东南西北;宫残月则不。他一站上高处,瞬间便识出了天音屋子方向,只见他表情倏地拧紧。他们竟然——

“怎样,你瞧见了么?”天音瞥了他一眼,直觉想顺着他视线窥望,可宫残月却突然捂住她脸。“怎么啦?”她诧异惊问。

“别看。”宫残月不忍心见她受到打击,天音的小屋,早已被那群人毁坏殆尽,举凡菜园、墙垣、桌椅,全都变成了一堆破片。更过分的是,他们竞还在破裂的大门上头,用红漆写了个大大的“滢”字!

“残月,快把手拿开!”天音不由分说拂开宫残月掌心,当她瞧清底下情状,蓦地惊喊出声。她的屋子!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做……

“对不起……”宫残月紧环住天音身体,将一切祸事全归在自己头上。若不是因为他,天音的房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们真的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天音悲痛欲绝地落下泪来。那屋子充满了她与爹娘的回忆,而他们就这样不由分说,一举将它给毁掉!

见天音伤心,宫残月心里也充满了自责。“早知我就把剑给了他们。”

“不可以给!”天音猛地抹掉颊上的眼泪,表情坚定异常。“那剑是你舆小屋老人的约定,我爹说过,大丈夫一诺千金,说到就要做到。况且,我不认为那帮人拿了剑之后便会放我们干休,说什么替天行道,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卑劣小人!”

“谢谢你。”宫残月心疼地搂紧她。

“谢什么?”天音瞥了他一眼。

“谢你如此明事理。”

被他这么慎重其事的道谢,天音终于忍不住破涕而笑。“只有你会为了这种事情道谢。既然房子被毁了就算了,好在我先前没告诉他们还有个山洞,走吧!我想到里头去找些东西。”

天音自山洞里取走的,不过就几件旧衫,还有她爹生前用来碾药的研钵与研棒。她将这些东西用大布巾结实扎起,宫残月顺手接了过来。

“走了?”

天音回头朝山洞一拜,默默地在心里和爹娘道别之后,这才挽着宫残月的手,轻点了下头。

“走吧。”

当天下午,两人挥别阿狼,来到位于折枝岭山脚下的城镇。两人是为着明天一大早的市集来的。先前天音帮宫残月修改的几件衣裳,早已被那帮歹人毁坏殆尽,所以天音想趁上路前,帮他准备两、三套衣裳。

宫残月一进到镇中,神情动作就变得异常僵硬。天音体贴他不擅与人相处的个性,凡需要与人接触的事,都由她出面商议。

“要住房?没问题没问题,就不知客倌您俩是要一间房,还是……”店小二望着两人发问。

“一问就好。还有,麻烦帮我们准备一点面食跟小菜,我们要在房里吃饭。”

天音打赏的时候,店小二突然要天音到旁边说话。“里头那公子,跟姑娘您是什么关系?”

天音黑瞳一溜,朝他展颜一笑。“我是他甫新婚的妻子。”

“是啊!”店小二啧了两声,一脸可惜地转身走了。

虽然不知店小二拉天音到一旁说些什么,但擅于观察的宫残月,早已从店小二狐疑的表情中猜出他脑中想法。像天音这么美的姑娘,怎么会嫁给像他一般陰沈诡异,让人一见就全身发毛的男子?!

宫残月转头一瞧床边铜镜,里头映照出他黝黑冷酷的面容。

也难怪店小二会视他若瘟神,宫残月心想.应当说,任何稍具理智的人,都会聪明地选择与他保持距离。

可天音却不。她一转头瞧见宫残月表情,就知他心底定又在想些不好的事情了。

“你瞧瞧你,眉头锁得这么紧。”

一只小手轻轻触上宫残月眉心,宫残月低头,望着天音淡淡地勾了勾唇角。

“对,就是这样,要多笑。”天音拉转宫残月身子要他瞧瞧铜镜里的自己。“你笑起来的样子多俊,明明是个好看得紧的男人。”

“我好看?”宫残月皱眉反问。

“你不知道?”天音惊讶地看着他。“天呐!你自个儿瞧瞧,浓眉大眼、方颚薄唇,再加上一管挺直的鼻梁,别去在乎刚才店小二的表情,在我眼里,就算百多个他加起来也不及一个你。”

宫残月摇头,哪有她说得那么夸张!“我不在乎他想法,我只怕会委屈了你。”

又来了!天音手插腰佯怒的瞪看着他。“我先前不是说过,你再说一句你不好,我就要生气了?”

“是,我知道了。”宫残月笑。

“知道最好。”天音伸手将他身上的包袱取下,然后转身,自铜盆里拧了条布巾给他。“擦擦手脸,等会儿应该就可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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