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二〇〇三年,夏。
蓊郁深绿的校园、鸣响不休的蝉鸣、亮晃刺眼的阳光,周遭空气湿热厚重,有种雨下不来的潮闷感。
很典型的台北夏日午后,教人心浮气躁,稍一不慎就有中暑的可能。
何雅染成巧克力色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丸子头,明明颊边、后颈的头发都已经收拢,却还觉得热;身上明明已经穿着清凉的细肩带背心与热裤,却仍觉得布料太多。溽暑恼人的闷热感令她上着淡妆的脸颊肤孔薄薄覆着一层细汗,额际沁下豆大汗珠。
何雅右手捩着风,左手拿着珍珠红茶,行进在宽广的校园里,一边希望赶快下雨,减少这种磨人的闷湿感,一边又暗自祈祷,大雨能在她赶到语言学教室后再下。
语言学,她最讨厌语言学了。
女教授严厉,不是每堂课都点名,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