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千金奴 第十八章
尤笙笙没想到她仍是没能逃过成为卫旭尘侍妾的命运。
此刻她正被两名婢女强迫穿上喜服,那灵红得像血一样的颜色,宛如挣月兑不开的锁炼,紧紧将她束缚住。
奉太夫人之命进来看她的一名侍婢,觑见她脸上没有半丝喜色,反而一脸恍惚,眉头紧蹙,不禁轻轻叹息。
“唉,真不知你在想些什么,能跟着少爷是你的福气,怎么这般愁眉苦脸呢?你那么对少爷,太夫人没拿你问罪,还让你成为少爷的侍妾,这可是恩宠哪,别人想求都求不来。”
尤笙笙敛起脸上的神情,冷着脸。这样的恩宠她一点都不想要。
见她一语不发,那侍婢让屋里两名婢女暂时退了下去,拿起一柄梳子亲自替她梳头,一边梳一边开解,“咱们身为下人,能得到主子的宠爱,成为侍妾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至于正妻,那是咱们不能奢求的,你也别贪心。”
她没贪心,她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这有错吗?
见她仍神色不豫,那侍婢再说:“你可知少爷为了你,还曾一度想解除与罗家的婚约呢,可太夫人哪能答允,这婚事是早就定下来的,岂能说毁婚便毁婚。”
当时她就在太夫人身边伺候着,少爷提起这事时她也在一旁,那时包括太夫人都不明白他为何会突出此言。
几日前听了春芽那些话后,将两边的事情一联想起来,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了她。能得少爷如此厚爱,她对尤笙笙可说是又羡又妒。
“你说……他想解除与罗家的婚约?!”尤笙笙脸色一变,不敢置信。
“是呀,就在过年前一阵子,少爷忽然向太夫人说不想娶罗家小姐为妻。”
闻言,她想起那时自己曾对他说今生绝不为妾,难道他是因此才想取消与罗芊云的婚约吗?
她心口颤动着,一股浓烈的情绪在胸口炸开,仿佛隐忍多时的火山突然爆发,灼热的岩浆喷发而出,蔓流肆虐。
她紧掐掌心,一瞬间汹涌席卷而来的激烈情绪堵在咽喉,令她喉咙紧涩得无法出声。
那侍婢瞅见她淡漠的神情终于裂开了道缝,虽仍刻意抑制着,却仍泄露出了些心里的激动。
她暗忖,看来她也不是真的对少爷完全无情。
替她梳好头插上头饰,她再拿起一套太夫人命她送来的首饰为她戴上,再次好言劝道:“待会少爷回来后,你好好服侍,得了少爷的宠爱,以后你就有好日子过了,虽然身分是比不上正妻,但好歹也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尤笙笙心绪仍为着她方才所说而震动着,沉默着没有出声。
因为只是纳妾,不像娶妻那般隆重,但房里仍是做了些布置,换上了百子被,挂上喜幛,贴上囍字,再摆上龙凤喜烛。
这间房便是今晚的喜房。
“女乃女乃,您派人十万火急的把我叫回来,有什么事?”卫旭尘突然被急召问来,以为府里头出了什么事,马不停蹄的赶在入夜前回到卫府。
“是喜事。”两刻钟前接到下人来禀,说孙儿即将回到府里,卫太夫人刻意来到前厅里等着。
“喜事?”他一愣。
“你回房去就知道了。方管事,还不送少爷回房?”
“是,少爷请。”方管事咧着嘴角,脸带笑意。
卫旭尘满脸狐疑,没有动作。
卫太夫人面带慈笑的催促,“快去吧。”
回房途中,他疑惑的询问方管事,“方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女乃女乃为何这么急着叫我回来?”
“这是太夫人给少爷的惊喜,待您过去就知道了。”方管事举着盏红灯笼在前方领路。
惊喜?卫旭尘想再问什么,突然发现方管事走的方向不是回他院子的路,“方伯,你要带我上哪去?”
“回少爷,咱们这要去红梅院。”今晚的喜事就在那里办。
“红梅院不是没人住吗?去那里做什么?”
“太夫人为您准备的惊喜就在那里。少爷,您先别问,很快就到了。”
卫旭尘忍着满月复疑问跟着方管事过去,来到红梅院前,几名婢女已等在门口迎接。
“奴婢们恭喜少爷。”见到他过来,婢女们齐声祝贺。
看见门口处张贴着囍字,卫旭尘脸色愀变,“这是在做什么?!”
囍字只有在娶妻或是纳妾时才会贴,此刻没有隆重的拜堂仪式,显然不是娶妻,那么就是纳妾了,女乃女乃竟没经过他同意,便擅自作主替他纳了妾!
一名婢女禀道:“回少爷的话,太夫人替少爷纳了房侍妾,这会新人正在里头等着少爷,您快进去吧。”
“我不会进去。”他拂袖要离开,方管事赶紧拦下他。
“少爷,您至少进去瞧一瞧,要是真不中意再走也不迟。”
“没什么好瞧的。”
就在僵持不下时,屋里那名替尤笙笙梳头的侍婢出来,上前低声对卫旭尘说了几句话。
听完,他恼怒的神情转为吃惊,走进屋里。来到喜房前,他急切的推开房门,看见尤笙笙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喜服,端坐在床榻上。
“真是你?!”他双眼紧盯着她。
她清亮的双眸静静望着他,眸里流转着复杂的思绪,似喜似怨,似嗔似爱,难以辨明。
他来到床榻前,低沉的嗓音紧涩的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答应……”那时她不是决然的说今生绝不为妾吗?
她幽幽启口,“太夫人说若是我不当你的妾,便要将我发卖到青楼。”
他一脸错愕,没料到女乃女乃会如此胁迫她。
房门此时已被悄悄阖上,屋里只剩他们两人。片刻后,他在她身边坐下。
“这件事我先前并不知情。”
“我知道。也许……我注定是要不得好死吧。”她涩然道。她没能逃月兑成为他侍妾的命运,以后极可能会与前世一样落得凄惨的结局。
“你在胡说什么?”他眉峰紧蹙,不喜欢听见她说这种话。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作过一个梦,梦见我成为你的侍妾,但后来落了个含冤惨死的下场。”也许是在得知他曾动念想为她解除与罗家的婚约,此刻面对他,她心里少了几分怨气,多了分柔情。
“那只是个梦,怎能当真呢?”他轻斥。见她似把梦当真,他握住她的肩将她转过身子面向他,郑重再说一次,“那些梦全是些子虚乌有的事,做不得真。”
烛火摇曳,尤笙笙看着他,陷入前世的回忆里,她有些恍惚,一时间分不清此刻置身在何处,宛若又回到临死前那一刻,一股悲愤的情绪迅速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控诉,“不是梦,是你让她用白绫绞死了我!”
“我不可能这么做,那只是梦。”
“不——是你、是你,你不相信我月复中骨肉是你的,听信别人诬陷我的谎言,命人勒死我!”
重生以来,她一直努力隐忍着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开来,痛哭失声的捶打他,“你不信我、不信我……你怎么能那么残忍的对我,怎么可以……你杀了我,也杀了我们的孩子!”
发觉她情绪激动,似是陷进那个恶梦里,他将她抱进怀里哄着,“我没有,那是梦,不是真的。”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泪流满面,“是真的,那些全是真的,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痛……你怎么可以让别人那样杀死我,还不让我见你……”
卫旭尘委实不明白她为何仅因一个梦便如此失控,从她的话里隐约听出梗概,他试着哄道:“你说我在梦里命人杀死你,你可有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可真是我?或许你看错了?”
她被他的话一问怔住了,抬起被泪水浸得模糊的双眼,喃喃回答,“……没有、我没有亲眼看见你,是她说的……”
他心忖若她是真为这个恶梦而不肯接受他,那么便须解开这个心结,因此刻意再引导她,“那也许是有人在骗你。”
她双眼蓦然一亮,“对,我怎么没想到呢,也许是她骗了我,所以才不让我去见你,可是……为什么当时喜来要那么说?”她旋即又困惑的提出疑问。
听她提起喜来,他眉头不自觉拢起,“你还梦见喜来?”
“就是他诬陷我……”提及喜来,尤笙笙仿佛被什么触动了,整个人从前世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她理了理思绪,抚平适才失控的心绪后,提醒他,“你要小心喜来,表少爷常差人送东西过去给他娘。”
“你连之仪和喜来的娘都梦见了?”她梦见的人还真多。
“这不是梦,是我亲眼所见。”尤笙笙将过年那时随兰儿到喜来家的事告诉他。当时发现这件事,她隐隐觉得不对劲,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他,可在今日之前,她都没能再见到他,此事便这样搁下了。
卫旭尘微一沉吟,将此事暂且先抛到一旁,此刻他比较在意两人现下的姿势。
他抱着她,她则坐在他怀里,两只手还抓着他的衣襟,他觉得这时候似乎应当做些什么才是,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后,他覆上她的唇。
这次他吻得小心翼翼,怕碰坏了她,异常温柔,仿佛在品尝极品佳肴,缓缓的吮吻着她。
她陷溺在他的温柔里,所有伪装出来的淡漠此刻全都退去,深埋在心里的情愫犹如春芽般难以抑制的疯长了起来,迅速淹没她的心。
她遗忘了前世的不幸,回到了与他情投意合那时,两人吻得缠绵,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身子亲昵的磨蹭着彼此,想再渴求更深一层的抚慰。
两人身上的衣衫在不知不觉间一件件落下,缠抱在一块舍不得分离的身子,眷恋的需索着彼此……
他的唇吻遍她的娇躯,在她身上烙印下一道道独属于自己的气息。
芙蓉帐里传来粗浊的喘息声与阵阵娇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