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贴心英雄 第十四章
第七章
……
管时锋请了半天假温存,下午销假上工时,看到的罗定海,眼中布了红丝。
他堵在他进工地的路上,恨恨的问,“你昨晚真的睡在她床上?”
“关你屁事。”
“你不可能永远保护她,你只是个工头。”
“怎么?”管时锋讥诮一笑,“工头就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吗?”
“你办不到。你受雇于康诺威集团,亚洲分部的事务把持在我父亲手中,也就等于是我手上。”
管时锋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罗定海以为自己能管他?
“笑什么?”
“你好像女圭女圭兵,什么事不依你,就要回家找爸爸讲。”管时锋嘲弄。
罗定海恼羞成怒,“想笑尽量笑,至少我讲了会有用!”
管时锋笑得更大声了。
“我随便再弄来一张调令,就能把她调到你碰不到的地方去。”
管时锋收起笑声。“她不要你,不管你把她弄到哪都一样。”
“就算我上不了她的床,也要让你再也见不到她,我轻而易举就能办到。”
听出他的认真,管时锋的神情变得冷肃。
“天涯海角,各地各处,我都能罩着她。”如若没有这份自信,他不会在明知道罗定海留意着的情况下,进她的房,睡她的床,还刻意晚起。
他这是在为她贴上标签。她是他的人,罗定海只能馋到死。
“你不能,你只是个做粗工的。”
这番言论是假设罗定海的威力奇大,而他仅是个被动受摆布的人,但事实上并不是。管时锋心想,他直接受聘于总公司,罗定海想动他?有难度!
不过,不必提醒他。管时锋信誓旦旦,“不管我是谁,只要我想保护我的女人,没人动得了。”
“就算你能,她也不会让你那么做,你不懂江心瑀。”罗定海恨恨的说,“你以为她那么容易摆平吗?”
“对我不难。”
“那只是因为你们刚好在这里,刚好是孤男寡女,她没有更好的对象,你们之间没有利益纠葛。她这个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把她弄到手?”
“因为你……”管时锋作状思考,“魅力不够?”
“哼哼。”罗定海冷笑,“如果真是那样,也是因为我太有钱、太有权力,削弱了我对她的吸引力。她本能的抵抗任何社经地位高于她太多的人,江心瑀其实是个胆小鬼,她之所以跟你在一起,不是你够好,是你够低下,她认为自己只配得起你这样的男人。
“就算你对她再认真,也保不了她。她在我手里像人偶,绑在她手脚上的线,握在我手中,只要我轻轻一扯,她就会随我动。”罗定海怜悯的看着他,“等调令一来,你以为她敢反抗吗?别作梦了!她会跟你分手!真希望我到时能亲眼看看你被甩的衰样,可惜我会在台北等她过来暖我的床。”
管时锋冷笑,“你等不到的。”
“是吗?”对此,罗定海倒是很有信心,“等着瞧。”
没想到阿锋的反应居然大成那样。
那男人闹脾气了,可她也不能说他什么。自认识以来,在公事上,阿锋自律,若不是心里梗着什么过不去,不会为了占有她而请假。
待她回笼觉睡醒,已经是下午,阿锋复工去了。
反正她放假,不急着到哪报到,索性慵慵懒懒的多躺一下。全身骨架像要散掉似的,这次他要得真狠。
男人的心好难懂,阿锋比谁都清楚,她并不是真的被罗定海怎么了,却比她更无法忍受精神上被玷污,执意要洗去那个曾经吓坏她的画面。
不过,也幸好他那样做了,现在她的脑子里,完全是他们早上的情景。
她没被他弄坏掉真是奇迹……想到两人激烈投入的模样,她不禁大羞。
现在的她,不再怕罗定海,想到他不再手脚发冷。这是种很奇妙的心态转变,可她就是清楚现在的自己能与他抗衡,因为有爱做靠山,有爱为能量,就算罗定海就在不远处走动,她也不怕与他正面对着。
想向义诊团取经的心思再度燃起,她飞快起身冲澡,赶到胖婶食堂。
还没放饭的食堂里,架起了几张临时诊疗椅,村民依照自己的身体状况,向不同科别的义诊医师求教,孩子们则已经在玩分发下来的玩具。
小薇看到她,跑过来说,“那个坏叔叔走了!”
“咦?”
被叫来支援的魏哲辛走过来解释,“罗副团长中午叫了直升机,先离开了。”
“这么不负责任?”虽然不用再见到他,她松了口气,却也不免觉得这个人太离谱,说走就走。
“反正他不是来做事的,走了也好。”魏哲辛耸耸肩。
江心瑀愣了一下。她本来还有点不确定罗定海是为她而来,可他干脆利落的走人,证实了他完全无心于义诊,副团长果然只是虚衔。
他这一走,也让她心里有底,快乐的日子已经在倒数计时。
“江医师,你在想什么?”小薇问。
她瞬间被惊醒,“没什么。”她笑了笑,拉着小薇的手,“走,那边的义工姊姊好像要讲故事,我们快过去听。”
少了自大狂,气氛果然好很多。罗定海离开之后,义诊团的士气终于高昂起来,医人的跟被医的一片欢乐。
江心瑀陪着小朋友参加志工筹备的活动,本来以为志工能做的极为有限,但是孩子们的快乐却不打折扣。
以大人的角度来说,志工说的故事她早已听过,但他们搭配玩偶演出,博得满堂彩,连她也听得入迷。他们派发的糖果不特别好吃,送出的文具、衣服皆是二手,但孩子们很珍惜,原来简单的事物能让他们如此满足。
陪着玩,她也愉快了起来。记忆中,从小到大,她不曾玩得这么开心过。
她的心胸被打开了,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几天后义工团离开,她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减少。
之后某日,她在食堂里帮忙拣菜,有大妈问,“江医师,你最近好像开朗了很多哦。”
“是吗?”
“你笑起来比不笑好看。”
“呵呵。”
她隐约在猜,自己待在福家村的时间可能不会太长了,所以更努力享受在这里的一切,无事可忙时,就融入胖婶食堂,跟着女人们学做菜。
夜里,更积极与阿锋甜甜蜜蜜的,尽管他有时会狐疑的盯着她,像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可她依旧没把不安的猜疑说出口。
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还未报到的烦恼上,没必要让他也提心吊胆的,她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浓情密意。
因为她知道,万物有时,爱情也有时,再不把握,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一日,惯常送货补给的直升机来到后不久,管时锋遣人到诊疗室,把江心瑀请去他办公的地方。
江心瑀一踏入,就看到简单的办公桌椅前,站着两张陌生的城市面孔,一男一女,管时锋坐在自己的主位上,神情严肃。
“基金会来了人跟信。”他说。
她的心里咯登了一下。
“你好,江小姐,我是基金会的委托律师孔若然。”
“我是新的驻诊医生,李宏彬。”
两人自我介绍后,不等她多想,孔若然又说,“我送基金会的最新调令来。”
他将一封信笺交给她。“容我口头向你说明,基金会有人事异动,需要把你调回台北工作,改由李宏彬医师驻诊福家村。”
“之前的调令不是为期一年吗?”在旁的魏哲辛忍不住要问。
“基金会人力吃紧,有时难免不能按照原本说定的计划进行,有劳江小姐多多配合。”孔若然话说得漂亮,“大家共体时艰。”
就这样,她的命运再度被决定。
一瞬间,所有感觉消失,只剩下茫然,她又得走人了。
“请尽快收拾好随身行李,我会留下来,陪同你一起离开。”
她本能的抬起眼,看向管时锋,又慌张的垂下来。
“话说完,你们可以滚了。”管时锋说。“阿辛,你也是。”
三人默默的往门口走去,孔若然又回头,“江小姐,请尽速处理私人事务,我跟李医师先到诊疗室,等你过来交接工作。最迟三天,我们必须回台北。”
门扇关上,关出一室死寂,她没说话,他也没有。
必须离开了!虽然早就猜到罗定海会假藉名义将她调离福家村,可当猜测落实为白纸黑字,她仍然一片晕眩。
她看着管时锋,他一脸莫测高深,彷佛在等,等她说出什么。
她痛恨在他面前,感觉到如此窘迫;痛恨在他面前,必须承认自己不是自由身;痛恨不能随心所欲跟他在一起,必须与他分开。他为什么不说点什么,为她解围?
她困难的开口,“我想……就是这样了。”
“留下来。”她一开口,他马上说,“我们可以面对。”
“我不想走,但我必须走。我签过合约。”
“我可以帮你。”他主动说,甚至不要她开口要求,“我愿意帮你。”
她叹了口气,“你也是受雇于人。”
管时锋嘴角抽搐。受雇于人怎么了?他还是个能顶天立地的人!“我可以付赔偿金,只要告诉我数字。”
“这是我的人生代价,不能推给你。”
“多少?”他固执的问。
她摇头。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钱能解决的事,都是小事。交给我。”他说。
怎么可能是小事?这些年来,她遇到的问题,追根究底,都跟钱有关。
如果不是父母都走了,生活费与学费没有着落,何须依附冯阿姨与基金会?若当初不去依附,何来如今被调来调去,任人耍着好玩?
钱虽不是万能,没有却是万万不能。
管时锋保证,“不管是多少,我都不介意。”
江心瑀像被火烧到似的惊跳了一下。
“所以,是多少?”管时锋步步进逼,“给我数字,我马上处理,问题马上消失,我们的生活就跟以前一样。”
怎么会一样?江心瑀骇然的瞪着他,那双坚定如盘石的眼眸是认真的。
他不是在跟她谈交易,她知道他一心让她月兑困,这让她心里又苦又甜。
她抬起脸,痛苦的说,“我也希望我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也希望我能把赔偿金赖给你,从此不去想,我也希望我可以坐下来哭泣,等你把我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