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板凳上,背脊直挺,双腿并拢,双手还平贴在大腿上,彷佛待命的士兵,只等着一声令下。
若非他年纪太小,若非他低垂的下巴不符合规定,还真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从哪里来的阿兵哥呢。
他的视线配合着下巴的角度恰恰对准了他的鞋——一双新的、硬梆梆的黑皮鞋。
一双不合脚、不好穿的新鞋,却是他有记忆以来得到的唯一一样专属于他的东西。
不是二手货,不是向他人借来的,不是只能看不能模的鞋,而是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在初收到鞋的错愕中,他感觉到眼眶的热度,同时也看见了院长笑开的嘴。
他认得那种笑容——好不容易可以摆月兑麻烦、也获得金援的贪婪笑容。
终于轮到他了?
终于要将他送走了?
对此,他不觉讶异,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