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戏规则 第九章
身后的男人目光一闪一闪,嘴角挂着自得的笑,缓缓地跟着,忽然她停了下来。
在后院的一个角落,一对男女深情地拥吻着,男人的大掌正用力地在女人窈窕的曲线上抚模着,女人娇喘着挂在他的身上。
薄宇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如果他没有看走眼的话,他记得那个男人是…他侧过头,看向了蒋欣晨,她的小脸上有着愤怒的晕红,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而她身体紧绷着,像个小战士。
薄宇言明了地靠在别墅的墙边,一双明眸没有停留在那一对男女身上,就这么直直地落在蒋欣晨的身上。
奇怪的是她的愤怒,照理说她该是失望、难过、震惊…不该是愤怒,如果那男人是她的丈夫,她会愤怒是合情合理的,但那男人是她的爸爸。
蒋欣晨冷冷地看着那一对恨不得当场就上演一场活的男女,羞耻感在她心口升起,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爸爸?
蒋欣晨扭过头,转身离开,薄宇言莞尔地跟在她的身后,穿着高级手工皮鞋的脚故意踩在一根树枝上,清脆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的清晰。
“啊!”女人尖叫出声,急急地离开了蒋父。
蒋父沉着地看向来者,他的目光扫过了薄宇言,落在背对着他的蒋欣晨,他的脸色顿时一黑。
蒋欣晨没有停顿地直接往别墅走,薄宇言深深地看了一眼惊慌的两人,绅士地离开了。
蒋欣晨直接往二楼的房间走,薄宇言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停在门口,他也停了下来。她转过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低声吠着,“跟着我做什么?”
“嗯,不行吗?”他坦然地承认自己跟着她。
她知道他看到了爸爸出轨的一幕,但她不觉得自己该为此说什么,或者掩饰什么,这就是事实,爸爸、妈妈就是天生的演员。
但她真的不想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还有一个她讨厌的人在她的面前转悠着,徒增心烦。
“我要进去了。”她冷声道。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他笑着问。
“难道你不知道女生的房间是不能随便进的吗?请回!”蒋欣晨毫不客气地拒绝。
“可是我曾经进去过欸.”薄宇言疑惑地说。
蒋欣晨不理他,迳自打开门进去,转身要关门的时候,他突然如猎鹰般迅速地抓住她关门的手,稍稍一用力,她疼得松开了门把,他轻而易举地走了进去。
“我会关好门的。”他做出一副贴心的模样,顺手关了门。
蒋欣晨当场就傻眼了,“你干什么?”
薄宇言怎么说也是上流社会出身,家教素养不在话下,可他现在所为根本就和一个流氓一样。
“我说了,我要进来坐坐。”说着,他真的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仍有余温的白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果茶。
蒋欣晨傻傻地看着他动作优雅地喝完那杯果茶,笑着对她说:“这果茶很好喝。”
她有邀请他进来、有邀请他喝茶吗?
“薄宇言,你给我滚出去!”蒋欣晨火大地走了过去。
薄宇言看着她袅袅的身姿,稍显难过地说:“我以为你今天会盛装打扮一下的。”他还满期待她穿着小礼服高傲冷然的模样。
“滚出去!”她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她只要他出去,“出去、出去,我让你出去!”
看出她已经濒临疯狂边缘了,薄宇言纹丝不动,“不出去、不出去,我就是不出去。”他笑笑地说,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蒋欣晨真的气疯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大姨妈来之前的情绪波动,或者是被爸妈的一举一动给逼疯了。
她生气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扯着他起来,出乎她的意料,他很好说话地被她拉了起来,随着她往外走。
“到底是在气什么?气你爸妈吗?这男欢女爱,没有什么不正常…”他吊儿郎当地说。
心中最女敕、最痛的地方被他戳到,疼得她呼吸困难,她深吸一口气,脑袋里一片糊涂,想都没想,她抬起手,手腕翻飞间,指尖狠戾地划过他的脸颊,勾出的血丝挂在他英俊的脸庞上。
他没有震惊、没有愤怒,倒是玩世不恭地说:“爽了吗?”
他的话就像一个开关,她心中的委屈、愤怒决堤般倾泻而出,她低低吼了一声,红着脸,双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捶着他的胸膛。
薄宇言扬眉,她的拳头不足为惧,但挨久了也会令他感到疼痛,他俯首,黑眸盯着她发泄的举动,心中一叹。
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抬起,拭去她眼角的湿润,“这有什么好气的?我爸当着我的面跟情妇上床,我都没有生气。”
他轻笑的话语让她的动作一顿,“什么?”
他的话让她不知所措,“没生气?你什么感觉都没有?”他还是人吗?
“嗯,就是两个赤果果的身体纠缠成麻花,如果说有什么纠结的话,呃,有一段时间我不想吃麻花了。”他无比认真地跟她说。
蒋欣晨想笑,但她笑不出来,要嘛是这个男人的心脏太强,要嘛就是他也是这样的人。他温柔地抚模她的头,邪恶地说:“你应该利用这种优势才对。”孩子撞见了爸妈外遇,一般人是会难过,但他不会。
他上头的两个哥哥都是同父同母,但他爸爸的外遇却是公开的秘密,他那个多情的爸爸不可能驻留在同一个女人身边。
对他而言,为了不被一些身分不明的人吞噬掉他该有的那一部分,他从小就精打细算,利用爸爸的心虚和虚伪的父爱,把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死死地拽在手里,这才是现实。
不过显然他眼前的小女人不同,她的家庭观念不容许这样的意外,她的哥哥们也是。所以他们最后成了不同性格的人,这种区别在于,她一开始存在于欺骗中,而他存在于现实中,他的爸爸可不会为儿女煞费心思地遮掩什么。
她该可怜他吗?蒋欣晨注视着他,嘴角冷冷地一笑,“我和你不一样。”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一样,“你会成为你爸爸那样的人,我不会。”
她斩钉截铁的定论让薄宇言的眼神森冷,她的话他不爱听,和他爸爸一样?哼,即使他没有反感,但绝对跟喜欢擦不上边。
他的大掌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的喉咙,低着嗓音说:“会不会不是你说了算,知道吗?”
喉咙被他握住,她困难地呼吸着,桀骜不驯地说:“放开!”
她不想跟他多说什么,“离开我的房间。离开我的家!”
她明明被他掌握在手上,却好似抓不住一样,第一次,薄宇言有些心慌,她的眼角有着哭过的痕迹,她的红唇被她自己给咬破了,她就是一个固执到没天良的人。
他嘴角一弯,“男人都喜欢反其道而行,你越要他这么做,他偏不要这么做,这是男人的劣根性。”
“别说得这么好听,别替花心和外遇找借口,说到底,你们是本性如此。”蒋欣晨冷笑,“难道我要你留下,你反而不留?”
薄宇言冷峻一笑,“你可以试试看?”
他的大掌包覆着她的喉咙,尽管他们在对话,可他的手劲根本就没有松,适度地把握住了力道,没让她窒息而死罢了。
他的话是一个陷阱,蒋欣晨被他挑起了好奇心,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她不该好奇的,但她想听听他怎么自圆其说。
“好,你留下。”蒋欣晨冰冷地说。
他松开了手,她立刻轻咳起来,女敕女敕的小脸立刻染上了粉红,他伸出大掌,小心地拍着她的背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温柔的语调就像刀片一样,一刀又一刀地刮着她,她红了眼,一手拍开他,“你可以走了。”
“我当然会走。”他收回手,双手交叠在胸前,“我怎么能如你所愿地在你的房间里过夜。”
蒋欣晨手臂一挥,指着门,“走!”
薄宇言云淡风轻地颔首,“告辞。”
蒋欣晨盯着他离开,看他走向门口,她垂眸,无意瞄到指尖的血渍,她想到了他脸上的伤痕。
她抬头,本该走到门口的男人不知何时又回过身来,她的眼睛停留在近在咫尺的俊脸上。
“无端被你揍了一顿,总该是有些报酬的。”
无端揍他?分明是他发神经!她张嘴想反驳,他的脸迅速地俯下来,在她眼角快速地亲了一下,舌尖还伸出来,舌忝去了她湿润的泪痕。
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动作一顿,待她反应过来时,薄宇言已经潇洒地离开了,她反射性地伸手去擦眼角残留的湿濡,她抽了一张纸巾,拚命地擦着,嘴里不断地咒骂。
正怒气澎湃的她渐渐地忘记了那一幕香艳场景,她现在全身心地投入诅咒薄宇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