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没尺度 第二十章
第八章
娇懒懒躺在高壑强壮大腿上的独孤旦拿着新做好的商略计画锦帛,正看着里头还有没有什么疏漏未添的地方,看着看着忽觉玉颈有些发痒,忍不住腾出手想挠,却碰到了还来不及缩回的修长大手。
“嗯,干什么又弄人家啦?”她忍不住抬眼,娇嗔抗议。“请主公专心看自己的战报好不?”
高壑低着头对她笑,笑得她心都酥了,却也下意识地瑟缩了身子。
干、干什么?不会还来吧?
“阿旦。”他低唤。
“嗯?”她脸上满是防备地瞅着他。
“有你在孤身边真好。”
她脸蛋悄悄地红了,心下难抑荡漾,顿了顿才小小声道:“嗯。”
他指尖轻描绘过她这些天来被喂养得白女敕粉致的小脸,有说不出地心满意足。
“你呢?”
“我怎样?”
“你在孤身边可欢喜?!”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独孤旦被他盯得忍不住一头钻进他怀里,羞得不想出来,好半天后才轻轻咕哝了声。
“你大点声儿,孤没听清楚?”高壑眼睛一亮,偏故意坏笑地捉弄她。
“嗯?钻孤怀里撒赖也没用,待会撩起火了可别又哭又求孤饶你——”
“别说!”她被激得猛然抬头,面若红霞,气嘟嘟地嚷道:“堂堂君王好不正经,就不怕人笑你——唔——”
他大掌牢牢地握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得她又差点厥过去。
眼看着情|欲有越烧越失控的趋势,独孤旦娇声挣扎着,好不容易才稍稍推开他些许,喘息着嗔道:“我、我有正事……”
“和孤敦伦,就是头等大事。”他的手已经溜入了她胸前衣襟,惹得独孤旦一阵呜咽呻|吟。
“正经些!”她拼命想要将他的手掌从自己胸前搬开,可上方还未收回失土,下方却又忽地一凉,他别一只手不知几时已褪下了她的雪绸裤——
……
独孤旦整个人儿被捣弄得心荡魂飞、酥颤咿呀难禁,不到一刻钟便败下阵来,偏偏身后那头猛兽非但身形健美匀称,体力更是好得绝顶恐怖,她都泄身得筋软骨酥了,他却才是刚刚热完身,正要进入主题呢!
一整个晌午、午后、黄昏乃至于月上树梢,贵妃娘娘就这样在暖阁软榻上被主公吞吃得干干净净,连晚饭都没搭上。
这年头当奸妃也是赚血汗钱,不容易啊呜呜呜呜。
春未夏至,独孤旦新拟好的商略计画在昏君,咳,是“逢旦必昏”的北齐君高壑一如既往的大力支持下,开始在全国推广实施。
独孤旦说,安内方能攘外,民富方能国强,要将北齐原来十有七八都掌握在巨阀世家中的商路打散开来,一方面收归国有,一方面分利于民,并降低百姓买卖转贩时被层层剥削的诸多不合理税赋,让民间的百姓都能光明正大经商,南北货物通行,钱路就是活路,犹如百川畅流,所到之处润及天下,如斯养民富民,最后终能归纳丰盈于大海——也就是国家——之中。
高壑原以为独孤旦喜欢经商挣财,多是为了争一口气,也期日后能用银子砸死侯府一票人,却没料想到她并非妇人心思的小打小闹,而是真正地做出了有利于国家民生百姓的“商经”。
“这真的全是……”他看完了手上那卷她花了整整一个月拟出的详尽方略,有些不敢置信,又难掩欣喜激赏地望着面前小脸红扑扑、满是期待之色的小人儿,“孤的阿旦真是奇才!”
他素不耐烦这些庶务民生之事,虽说朝中自有心月复监管着这些,但他们的思路多半是“守成持稳”,却不像他家阿旦想出的“化守为攻”,一条条一件件都恰恰好能解决他伤神苦恼已久的,北齐世家巨利代代私掌,致使天下财富下均,贵都越富,贫者越贫的济癖顽疾。
独孤旦被他夸赞得脸红了,“这倒也不是臣妾自己的功劳,只是当初小客栈中投宿往来的皆是南北商客小贩,常听他们喟叹百姓营商,税赋严苛,可如河东裴氏、博陵崔氏、荥阳郑氏和王谢陆萧等等大族子弟,因有家族扶持,为仕平步青云不提,连经商都免了丁税、货税、人头税等等……”
“巨阀世家多是五百年以上代代相承的大家,渊远流长,背景雄厚,自然不是一般民间百姓可比。这点,倒不能说他们有错。”高壑虽然对世家保持戒心,却也极为中肯地道。
“经商靠人脉靠本事,天经地义。”她轻蹙眉头,解释道:“可既然税赋方面已优待诸世家,在码头、驿口榷市种种官方辖管之地,就不该再睁只眼闭只眼。主公,您可知,同样一批毛皮,凡挂世家牌子者,十车中仅抽一二车税,有时还能不经抽检便能通关?”
高壑浓眉倏然竖起,脸色沉了下来。“确有此事?”
“这已是商界人人心知肚明却无人敢言的通则。”她越想越火,故意咕哝道:“稳赚不赔还有人护行,瞧着简直比我当奸妃还爽……或许臣妾当初是跑错楼投错家了,我当时就该嫁入世家当宗妇,搞不好现在数钱数到手抽筋呢!”
尽管听得出她是存心打趣讽刺,可高壑还是受不了,一家伙又把小人儿熊熊压倒在榻上,横眉竖眼凶神恶煞地朝她亮牙。
“再说一次,你还想嫁谁?嗯?当世还有谁敢同孤抢女人?”
独孤旦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又频频想笑,挣扎了老半天,却发现不得了,都把他的龙根给撩起来了,慌得一僵,忙娇弱弱地连声哀求道:“说正事说正事……人家腰还酸着呢,今天不行了……”
一大早已然被他摁在龙榻上好生压榨了一番,连澡都洗过两回了,若不是眼看上朝的时辰将到,恐怕她还得被迫洗第三次……
大臣都还没上朝她就先上工了,谁说奸妃易做?
高壑被小人儿求饶得欲|火又上来了,嘿嘿坏笑着,低下头,好生舌忝弄吸咬得她连连呜咽娇吟讨饶。若不是待会儿要在武陵殿召见武将,短短一刻钟又着实解不了渴充不了饥,现在他早已在她体内了。
饶是如此,高壑还是把他家小奸妃弄得欲仙欲死,生生小死了一回,最后只能瘫在他怀里直喘气,半天回不过神来。
“说,还敢不敢说那些刺孤心窝子的浑话了?”他在她耳畔吹气,低沉嗓音说是威胁,还不如说是挑逗。
“你、你先去净手……不对,先、先去帮我拧条湿帕子……”她把脸埋在他怀里,都快没脸见人了。
他手上还有她的……还有她双腿之间滑腻腻的都还没……清理……“你先回答孤,否则孤就再把你就地正法一次!”他在她耳畔坏笑。
“不了不了,不敢了……”她吓得连忙摇头,小脑袋在他怀里钻得他心都酥软成了一团,哪里还舍得再欺负她?
高壑总算甘愿下榻去净了手,并亲自替她弄了一金盆清水来,还唯恐她凉着了,仔细地在里头混了些小茶炉上的滚水,手触着觉得温了,这才打湿帕子亲自替她擦拭打理干净。
而那写在锦帛上的商略则是早就皱巴巴成了咸菜,被挤到了角角边儿去,暂时无人闻问。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东晋.浔阳陶潜<归去来辞
半盏茶辰光过去,待重理妥当衣裾后,高壑怀里拥着小人儿,重拾那卷商略再度细细看下去。
“你还想买卖土地?”他讶异了,浓眉微挑。
“嗯,先朝魏公有云,?贵货易土,土可贾焉?,如今土地除却在国家掌下者,其余皆入世家手中所有,百姓多为佃农,可能耕做了一辈子都只能勉强糊一口饭吃,父父子子孙孙却是俱为他人做嫁,这未免太不公了。”
“小阿旦说得是,百姓能吃饱穿暖当为首要,可日子更要越过越有盼头。”他眼底掠过一抹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小娇娇,深觉自己真是捡到一个宝了。“孤的子民就该过得安居乐业,代代兴繁。关于世家据地屯田一事,莫说北齐,南北诸国都有如此弊病,阿旦有何妙见为孤分忧?”
“鼓励百姓经商是一途,还有放宽开垦荒山为田的限制,不能再是固守着百姓开荒,十有九成收归国有的旧例。”她转过身来,认真地望着他。
“臣妾在北齐民间虽时日不久,但也听过开垦出了的良田虽收为朝廷,然世家能购其四成。主公,难道百姓就该做那永生永世开荒的牛,却不能安心享受自己血汗下的辛劳所得吗?”
“这……”高壑被问住了,刚毅脸庞有一刹的怔忡。
“咱们北齐君王英勇,兵多将猛,又有丰厚矿场,所以尽管山多田寡,历来遇上年景不好,朝廷也自有大把金银可自临国购粮,饿不死百姓,可万一临国不卖粮了呢?!”她严肃地问,“或是临国以粮为胁呢?”
“孤的大军所到之处,何人敢不卖粮?”这点高壑倒是睥睨天下,自信傲人。
“哪个敢以粮要胁孤?!”
独孤旦瞪着他好半天,头疼地抚着额头。“就会用拳头……”
“好乖乖,孤知道你统统是为了孤好,为了北齐着想。”他嘴角一勾,“你再说说,孤不闹你了。”
饶是高壑伏低做小了,独孤旦还是忍不住又睬了他两眼,才续道:“米粮为一国根本,您别不当一回事儿看,而且臣妾所谓的买卖土地便是,由臣妾暗中做由头,造一个皇家大商的身份出来,再由这个皇贾来替朝廷和百姓之间搭桥,也防堵世家不得再理所当然从百姓开荒、经营中再插上一手,捞去大量利益。主公,您看如何?”
“除却粮食、土地之外,其他诸如冶炼、织染、制革、制陶、车船、玉石、漆器、粮食、毛皮等等营生,你也想做如是处理?”他举一反三,很快便领略了她个中真意。
“是。”她目光熠熠,难掩兴奋希冀地望着他。“主公,您觉得这法子如何?”
“凭着皇贾名关便可周旋于朝廷、世家、百姓之间,赚取丰厚高利,立于不败之地。”他莫测高深,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小阿旦,你这是想空手套狼啊?!”独孤旦心一怦,不由舌忝了舌忝发干的唇瓣,虚虚地嘿笑。“呃……既要做商,总该有点奸商的样子,臣妾劳心劳力的当这个中人,没理由做白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