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下喜帖 第十七章
“王爷,这样可好?”
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滋味,她在他背后又揉又按又打的,技巧好到不行,真的让他全身酸痛的肌肉放松下来,舒适不已。
“王爷,舒服吗?”赵宁安又问。
当她倾下上身,脸蛋靠向他的颈子边时,似有股香气萦绕在他耳边,酥酥麻麻的,她在他背上揉按的触感变得更加清晰,他脑海里蓦地浮现出她擦澡的那一幕……突然之间,封靳言不知道这到底是舒服还是痛苦。
“你该不会也帮承云做过?”
赵宁安一愣,“没有啊,王爷你是第一个。”
回答完后,她忽然意识到这男人问这话的深意,微微红了脸,也觉得她坐在他背上真的太亲密了,她的手还贴着他赤|果的背,他的体温好烫……天呀……
赵宁安心头颤着,双手也颤着,却仍继续为他按摩,“王爷,只要身体舒服,心情自然就会舒服,不会老惦着让人不开心的事。”
封靳言被她一句句舒服说的心里都骚动起来,他侧过身,将背上的女人拉下来,赵宁安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已躺在他身下。
“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赵宁安又惊又羞,他怎么能……怎么能压倒她?这是他不满她坐在他背上的反扑吗?
“你不怕吗?你这么安慰我,靠近我,就不怕被我的煞气克到吗?”封靳言不明白,她究竟是为何而来的,她这么做哪是在安慰他,根本是故意来勾引他,折腾他,扰乱他的心吧!
赵宁安听了,脸色一沉,生气的不得了,“你说你有煞气?哪来的煞气!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并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你一直都对我很温柔,对那么多人温柔,还是保卫月犀国的英雄,怎么会有煞气!明明就是有人想害死王妃,是人为的谋害,与你无关,你竟自我惩罚的往身上揽,认为都是自己的错,封靳言,你真是脑袋不清楚,真是个大笨蛋!”
封靳言呆住了,她居然骂他脑袋不清楚、骂他大笨蛋,而且还是连名带姓的骂?
赵宁安骂出口后觉得还真痛快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他骂清醒,“封靳言,你明明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像个犯人般将自己放逐到这个地方?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为自己而活吧,不要再受到束缚了!”
封靳言心头一震,耳边充斥着她的话。
她说,人与人之间是要互相安慰的;她说,她想陪着他、安慰他,她说,不是他的错,要他为自己而活,不要再受到束缚了……
突然间,他感觉到胸臆深处传来强烈的震动,然后,他深锁的心房解放了。
“哈哈……”封靳言笑了,笑声渐大。
“王爷?”这下换赵宁安傻住了。他该不会是疯了吧?她在骂他耶!
终于,封靳言敛起笑,充满柔情的望着她,“或许你的安慰真的有用。”
三任妻子的死,对他来说就像是诅咒,在他心中,一直都无法解月兑,是她让他获得解放。
怎么会有那么特别的女人呢,她的大胆直言让他孤单死寂的心活了起来,她总是那么的努力,毫不退缩,像阳光般耀眼的渗进了他被黑暗笼罩住的心,让他想追随着她踏出黑暗;她为他做菜,让他感受到许久未有的温暧,现在,她更骂醒了他,救赎了他,让他放下内心的重担。
封靳言直勾勾地望着她,这么明亮温暖的她,让他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渴望,他不满足只是看着她了,他有了贪婪之心,想要碰触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好好疼惜……
封靳言那双幽深的黑眸里,布满对她的迷醉,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模她的唇,朝她低下头。
赵宁安被他的温柔注视及暧昧举动搞得心脏跳到快爆开了,再看到他低下头,俊脸离她越来越近,不禁全身发颤,他该不会……是想吻她吧?
但她居然是期待的。
赵宁安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会为这男人感到心疼,挖空心思想安慰他,整颗心都系在他身上不说,现在她竟还想被他亲吻……
然而,就在两片唇即将贴上时,有士兵在帐外高声禀报——
“王爷,出事了!有好多士兵中毒了!”
封靳言和赵宁安马上赶到医室,这时已经有二十几人闹月复痛,上吐下泻躺在床上,哀号声不断。
赵宁安在傍晚曾见零散的几个人来看诊,以为只是一般的吃坏肚子,没想到晚上人数竟会增加那么多。
“真是惊动王爷了……”金医长一脸苍白的走到封靳言面前,还是由小龙搀扶才能走动。
金医长身体向来健朗,赵宁安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病态,震惊的道:“金医长,难不成你也……”
“真不中用啊,连我这老头也病了……”
“金医长,怎么回事?”封靳言脸色严峻。
金医长月复痛到说不出话,小龙赶紧扶他坐上椅子,代替他回道:“禀王爷,是晚上的伙食出了问题,所有来就医的人,都说有吃过厨房煮的晚饭。”
金医长痛苦的接话道:“老夫已经让熟知食材习性的医士去厨房查了,目前用的药是可以暂缓月复痛,但还是得知道是吃了什么有毒食材,才能对症下药……营里是在酉时开饭的,现在都亥时了,晚一点恐怕会有更多人发作……”
赵宁安看阿志和阿方两人也虚月兑的按住肚子,问道:“你们两个该不会也吃了吧?”
两人愁眉苦脸的点了头,“还吃了不少呢!”
小龙拍拍胸脯,庆幸地道:“今天我胃不舒服没吃饭,没想到逃过一劫。”
“晚上伙食是煮了什么?”封靳言问道。今天他胃口不好,并没有吃厨房里送来的晚膳,只吃了赵宁安做的蛋糕。
大盛脸色有些奇怪的回道:“禀王爷,今晚吃的是肉羹、杂菜汤、小米粥和玉米饼。”
赵宁安听得纳闷,这些食物都是军营里平时常吃的,是哪一样出问题了?
封靳言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同样想不通会是出了什么问题,现在只能等待调查食材的人回来厘清。
在这段期间,洪恩、李承云,各营的校尉、医士也都前来,他们营里都发生食物中毒的案件,想请教医术最为高明的金医长如何医治,就连方淮也亲自来了一趟。
“金医长,请你拨空到我营上看看,我营上有许多士兵都吃坏肚子,煎药吃还是没用……”
方淮话没说完,这才发现封靳言也在,帐里更早早躺着许多病患,抱着肚子哀号不已,看起来都是月复痛,想必连他们营里烹煮的食材也出了问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困惑的喃道。
“查到了!”
有人冲进医室里大喊,是去厨房进行调查的医士,他手上抱着装有食材的箱子。
“快说。”
封靳言一下命令,医士赶紧将食材摆在空桌子上说明。
“禀王爷、方将军,小的从厨房的伙食食材里找到这个,这是赤白菇,是一般食用菇,今晚的肉羹里就有加,但小的发现肉羹里竟也有雪松菇,雪松菇和赤白菇长得极像,但它是有毒的蕈菇,吃了会月复痛,严重一点会上吐下泻,严重者可能会死亡。”
赵宁安向前比较这两种菇类,确实很像,认不太出来。
“为什么有毒的雪松菇会被当成赤白菇煮?”她提出疑问,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长得那么像,该不会是采购食材时搞错了吧?”有人回道。
“可雪松菇并不常见,哪有那么容易买错搞混?”另一人反驳。
这时大盛小声的说:“该不会是土鲁国奸细故意将雪松菇带进来,混入赤白菇里,想害我们营里的人都中毒,打不了仗吧……”
“天啊,太可怕了!”
“对,肯定是土鲁国!”
此话一出,大家都人心惶惶,对于上回的爆炸案他们还心有余悸,虽然无法证明与土鲁国无关,但军营里在短时间内出了这么多事,又是在打仗前发生,仍免不了会怀疑是土鲁国下的黑手。
封靳言见气氛变得不安,立即高声怒斥,“还不确定是怎么回事,自乱阵脚做什么!”
所有人都噤声,大盛更捂住嘴不敢乱说话。
接下来,封靳言朝洪恩吩咐道:“去盘查厨房里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军营,仔细问清楚食材是谁负责采购的,又有多少人经手过,另外也要查清楚天进过厨房的人,要一一的盘问。”
“是!”洪恩领命后先行告退。
这时,赵宁安仍在审视桌上的雪松菇,这种菇她没有听过,但在现代确实也有几种蕈菇长得像普通的食用菇,但其实含有剧毒。
蕈菇中毒典型有三类,依这月复痛、上吐下泻的症状来看是肠胃型中毒,照方才那位医士说的,要是严重会月兑水而死。
她庆幸这几天她都自己煮饭,没吃军营里的伙食,才能逃过一劫。
“金医长,有解药吗?”确定是蕈菇中毒后,封靳言问道。
金医长遗憾的摇头,“蛇毒有解毒丸,但雪松菇的毒没有,事实上,老夫也是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种案例。”
“痛……”大盛突然弯腰按住肚子,脸色奇惨。
赵宁安朝他看去,“原来你也吃了啊。”难怪他对晚饭吃了什么那么了解。
“虽然没有解毒丹,但是像金银花、甘草都可以用来解毒。”金医长又说道,马上写起解毒处方笺,写完后已经痛得动不了了。
“金医长!”小龙慌张的喊,忙和其它医士一起将金医长扶到床上。
“快把金医长的处方分给各营的医士,也要快点煎药,病患会愈来愈多!”事不疑迟,赵宁安马上抄下几份处方让小龙分下去,然后从药柜里搬出所有药材,准备和少数几个没有中毒的医士一起煎药。
李承云拿了处方笺后朝封靳言道:“王爷,那我回我营里忙了。”
“去吧!”封靳言转头和方淮对上眼,两人觉得很古怪,为什么偏偏在出兵前出这种状况,不约而同认为是与土鲁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