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很挠心 第八章
什么样的小动物陈东源都猜过,但他就是没有想过,艾小蒙养的居然是一只萌煞人的长毛兔。看那圆圆的小毛球模样,他这个大男人看到了都忍不住觉得可爱,更何况是艾小蒙这类的女生。
兔子养兔子,兔兔相依,不知怎的,他莫名地觉得这一人一兔萌死人了,直想将艾小蒙连人带兔地抱进怀里,抱个满怀。
这么想着,他的手就已经有了动作,他朝她伸出了两条手臂。
毛毛见这个雄性人类竟然对它的主人出手,当下全身的毛都好像怒发冲冠似的往上竖起,显然是个炸毛状态。
这副模样,陈东源想漠视都做不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这只兔子做了什么,让它这么生气了。正想跟它沟通一下,却发现这等的戒备让久久回不过神来的艾小蒙终于回过神来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那剑拔弩张,斗鸡似的气氛,又怎么回事?艾小蒙不解地问。
陈东源举起双手,显示自己的无辜。
毛毛依旧维持炸毛形态,怒瞪陈东源。
这样的气氛太过诡异,诡异到艾小蒙居然产生一个很坏很坏的念头。她将提笼的小闸门打开,让毛毛跳上她伸过去的手掌,然后她将毛毛放到了陈东源身上。
漫天而来的杀气让陈东源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可是他的动作并没有艾小蒙恶作剧的决心来得快,于是毛毛如愿以偿地跳到了陈东源身上,接着,开始撕打。
是的,暴躁的毛毛将自己这几天的憋闷,通通一次发泄在陈东源这个无故出现在艾小蒙身边,还企图对她出手的雄性人类身上。
只见小小的毛球动作敏捷地一边躲开陈东源伸过来拨开它的手,一边还对着他又啃又咬、又抓又踢的,高大的男人被一颗小毛球弄得狼狈至极。不是亲身体验过的人,不会相信这一只小兔子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艾小蒙,快把它抱走!”陈东源不敢真的跟毛毛动手,因为他猜艾小蒙应该是疼极毛毛,毛毛如果有什么损伤,最终倒霉的必定是他。逼不得已,他只好向那个在混乱之外的女人求救。
艾小蒙将他这副狼狈状看在眼底,明笑在脸上,暗爽在心底,只觉得自己从昨晚开始所受的委屈跟闷气,毛毛一次替她报仇了,她决定回家后给毛毛加菜。
“艾小蒙。”他再度咆哮出声,“快过来!”
这么快就承受不住了,她以为陈东源好歹也能撑个十分钟的,可惜了。
这一人一兔的动静不小,闹了一会后便开始有人看过来了。不想成为众人围观对象的艾小蒙,终于如他所愿地伸手,将毛毛抱了回来。不过她没有将毛毛放回提笼里,只是放在她的手上,让毛毛舒服地躺在上头。
毛毛缩成一个小毛球,那乖巧的模样跟刚刚那副凶样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兔。如果不是陈东源身上痕迹斑斑,他还真的会以为是自己在作梦。
忽的,毛毛抬脸,看了他一眼。
陈东源敢发誓,他刚刚真真确确在这只兔子眼里看到了对他的不屑以及嘲笑,它在笑他,连一只兔子都打不过,还妄想跟它抢它的主人,愚蠢的雄性人类。
瞪着这只无比可恶的毛球,陈东源发誓,有他在的一天,这只毛球都不用想着有好日子过,绝不!
然而,到底是谁没有好日子过呢?
“你这只臭毛球!”陈东源瞪着筷子上缺了一小口的生菜,然后再狠狠地瞪向始作俑者,毛毛。
面对陈东源恶狠狠的瞪视以及震耳欲聋的吼声,毛毛的反应是再张口咬向那片葱绿的生菜,吃得不亦乐乎。
“你、你、你……那是最后一片的生菜,你听得懂吗,是最后的一片。但你居然问都没有问,就咬下去了!”他质问着,完全没想过,要是毛毛真的能开口问他会是一件多么惊人的事。
又来了,真是连一顿晚饭都不让人好好吃,艾小蒙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手扶着开始胀疼的额头。
看着陈东源气得像只大猩猩一样地向天挥着双手,艾小蒙再低下头看看刚刚做完坏事就跳进她怀里,一脸乖巧状的毛毛。
两者相比起来,相信许多人都会先袒护毛毛,并且鄙视陈东源这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居然跟一只小小的、好像脆弱得一用力就会被掐死的小兔子计较,明显就是欺负弱小。
但是身为毛毛主人,毛毛有什么个性,艾小蒙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头疼地抱着毛毛,看着陈东源。
起初毛毛跟陈东源对着干,把陈东源搞得十分狼狈、暴跳如雷,她真的爽极了,不但私底下偷偷鼓吹毛毛,让它再对陈东源坏一点,还再三地鄙夷陈东源跟一只弱小的动物计较。
当然,陈东源不会白白被人鄙夷的。面对她不掩饰的鄙夷,陈东源反讽如果毛毛是弱小,那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强大的动物了。这毛毛可是连比它体积大上十几倍的德国黑背牧羊犬都打得赢的超级兔子。
她被他用事实堵得无法反驳,气红了一张小脸地回了房间,又是对毛毛一阵教导,让它对陈东源更加仇视。
一如她所愿的,毛毛天天都把陈东源弄得鸡犬不宁。但她忘了,她也在这屋子里,陈东源天天被闹得鸡飞狗跳,她能安宁吗。于是,艾小蒙被夹于这一人一兔中间足足两个星期,天天都看着他们上演的激烈争斗。
除了每天要看着这人兔大战外,陈东源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每每斗不过毛毛后,竟然要求宠债主偿,要她代替毛毛向他道歉,否则就要家法侍候她。什么样的家法侍候?就是这个可恶的男人,把她压在任何可以压下的地方,肆无忌惮,不分地点地吻她。
她以为他是在跟她开玩笑,但在他把她压在电梯里旁若无人地吻了她一番后,她顿悟这男人绝对不是在跟她关玩笑。
如此爱面子的她,怎么可能允许他这样做,可是她的抗议,这男人当耳边风,吹过了就算了。
而且比起被他狂吃豆腐,她忍辱负重地替毛毛向他道歉,这男人竟还好意思说她的道歉没有诚意,照样把她压住又是一阵狂吻。
艾小蒙觉得她真的身心俱疲,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一人一兔停一下呢?
似乎感觉她的情绪有点低落,毛毛抬起扁扁的脸,仰视着她,而后下一秒,它从她怀里跳出来,在餐桌上一小段的助跑后,它迎面扑向陈东源。
明明陈东源往右踏一步就可以避过它的飞扑的,但是他偏偏不动如山,任由这只伪装成飞鼠的长毛兔往自己扑过来,接着又是一阵啃咬抓踢。
望着那又再一次落了下风的男人,艾小蒙眯起眼,忽然有种感觉,觉得陈东源其实是故意惹怒毛毛,逼得毛毛动手跟他打架,然后他假装不敌毛毛,再向她索取家法赔偿。是她的错觉,还是陈东源真的打着这样的算盘?
陈东源的确是打着这样的算盘骗吻的。
如果他光明正大地吻她,十之八九这女人一定会拒绝,还会以非礼的罪名随时把他扫地出门,但用这个无耻的方法,他却可以大占她的便宜。尽管她还是会拒绝,但他却可以用自己受伤、挨打为名,让她不得不为她的爱兔道歉。
而这些日子下来,毛毛的攻击模式已经被他参透了,所以他知道用什么样的姿势可以将毛毛攻击所带来的痛疼减至最轻。
兴许是那攻击真的太过不痛不痒了,他居然没有发现到,毛毛因为他诡异的反应,早已经停下来,蹦回餐桌上。
待他发现时,艾小蒙正用着一双彷佛会喷出火焰的大眼睛,瞪着他。
他举起双手,“其实这个我可以解释。”
“陈东源,你这个混蛋!”这些日子她白白被他占了不少便宜,想到这里,艾小蒙就气昏了头,不假思索地学起毛毛的招牌动作,朝他飞扑了过去。
她跟毛毛,不管在体型还是体重上,都有着明显的分别。
陈东源一时不察,就被这只放大版的兔子压倒了。在往后倒之际,他眼利地看到身后的沙发,为了不让他身上的女人摔伤,他右脚一蹬,带着身上的她一起摔到柔软的沙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