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当初 第四章
孟西直接将黄雅雅带进了卧室,黄雅雅浑身不自在地说:“干嘛带我来这里。”
“怕小恺看到不该看的场面,我是贴心的爸爸。”他温文儒雅地说。
“什么,你胡说什么!”黄雅雅头疼地按着太阳穴,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孟西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刚下班就跑到蛋糕店买晚饭,好了,不仅买到了晚饭,还附赠一大一小,真是一个收获满满的夜晚。
他瞇着眼睛看着黄雅雅因他解开领带而慌乱的模样,嘴角带着邪笑,“小恺看起来一点也不排斥我这个爸爸。”
黄雅雅看着孟西随手一丢,将宝蓝色的领带扔在了地上,接着他又开始月兑下他的外套,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着他衬衫的扣子,一颗、两颗……
黄雅雅隐约看清他胸前清晰的纹理,她一步一步地退着,“你到底要干什么?当初是你说因为孩子才会结婚,我很抱歉,我勉强了你,所以我自觉地撒谎离开你,我做错了吗。”
孟西的手一顿,神色冷然地看着她,“妳在胡说八道什么,有了孩子要结婚不是正常的吗,难道妳有了孩子还不结婚吗。”
是,有了孩子结婚是对的,可是她那时贪心地还想要他的爱啊,结果他没有,他给不了她,现在他又因为孩子要纠缠她,“我不要你这么负责任,你可以继续不负责任。”
孟西忽然有些不懂黄雅雅在想什么,薄唇紧抿,“哦,这么说妳善良地不想让我负责,所以就跟我说堕胎了,然后悔婚,一个人偷偷地跑掉,藏起来生下小孩,如果这一次不是被我碰到的话,那我一辈子都不知道我有一个儿子。”
黄雅雅脸上泛着被说中心思,心虚的红晕,没错,她就是这么想的,老死不相往来最好了。
她的表现让孟西气得手上的力道失控,指尖稍不小心,猛地扯开衬衫,白色扣子啪嗒地掉落在地上,惊得黄雅雅如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却发现他月兑掉了衬衫,那衬衫被他揉成了一团破布似的啪地扔在地上,她的心跳很不争气地跳动了一下。
很不对劲、很不对劲,以前孟西的脾气不是这么火爆的,他总是笑得很好看,只要他一笑,她几乎看到不到别的东西,他夺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但现在他的举动怪异,彷佛每一步都在压抑着,那股压抑的力道让她莫名地害怕,下意识地要逃开,这是人在遇到危险、遇到野兽时所展露的本能,背脊会情不自禁地发冷,毛骨悚然地想找一个地方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黄雅雅僵硬地站在远处,看着他背过身,健美的背脊无声地展现着力量与美的完美结合,她只看了一眼便害羞地不敢继续看。
耳边听到水声,她才反应过来,他走进浴室洗澡了,对,他还有洁癖,回到家里要洗澡、换衣服,所以他完全忽视她继续做他的好习惯了吗,黄雅雅哭笑不得,眼睛闪了闪。
她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上轻轻地转动了几下,却打不开,她一慌,额上冒汗了,怎么会打不开?他不可能将她锁在这里。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快速冲澡的孟西一出来就看到黄雅雅傻子似的跟一把门锁在做争斗,他无语地看了一会,“下面第二个锁往右开,门把同时往右转动。”
她的身体比理智要先一步地听从他的指示做出了反应,门一开,她才僵着身子,头缓缓往后看,他穿着一套灰色休闲服,眼神冷漠地看着她,眼神中毫不掩饰的不屑令她的脸颊泛起了燥热。
“我……”黄雅雅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解释她自己的愚蠢,她刚才是撞鬼了,居然开不了门。
“妳是打算现在出去带走黄恺,又跑去躲起来呢,还是要好好地坐下来跟我聊一聊?”他神情自然地说。
逃去哪里、躲去哪里?如果她逃了、躲了,那黄恺再问起来呢,难道就因为一个孟西,让她害怕得结束了现在平静的生活吗,不行。
孟西满意地看着她的手将已经打开的门缓缓地关上,“看来妳已经作好选择了。”
黄雅雅咬着唇好一会,“孟西,我不能没有黄恺,你不能带走他。”如果没有黄恺,她还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了。
看着神情黯淡的她,孟西的心瞬间揪了一下,他眼神一冷,不许自己在这个时候对她有怜惜之情,这个女人连一个解释都吝啬得不给他,他干嘛还要对她怜香惜玉。
说难听一点,她从一开始就在计划着从他这偷一颗精子,然后背着他,生下他的孩子,可既然如此,她当初更不应该告诉他,她怀孕了,而是分手再逃开,这样不是更好吗。
该死!孟西,你到现在竟还在为她辩解。孟西冷着脸坐在单人沙发上,冷傲地将她由上而下地打量得清清楚楚,“我说了,小恺必须姓孟,这个没有得商量。”
五年不见,她的模样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仍然是一副白皙的、楚楚动人的模样,小脸上带着怯怯的神情,一如当初学长介绍他们认识时候的模样,仍旧能让他本该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
孟西垂眸不去看她,心头闷得让他想不顾一切地压倒她、吻她、咬她,模遍她的全身,孟西蓦然一惊,他不自在地交缠着双腿,以看似优雅的跷腿动作掩藏着他尴尬的生理反应。真想阉了他自己,孟西嘴角微微苦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对她有这种不该有的冲动。
站着的黄雅雅痛苦地蹙眉,小手握成了拳,掌心被指甲刺痛了也没有任何痛觉,“你的女朋友会不在意吗,如果你有了儿子……”
“黄雅雅。”孟西打断她的话,“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即将要结婚的未婚妻,妳不用这么善良地替我着想。”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最后几个字。
听到他这么说,黄雅雅有一种不知道是放心还是提心吊胆的感觉,他有没有女朋友她都不应该有任何感觉才是,他有女朋友最好不过,最好他的现任女友不同意黄恺的存在,这样是最好的。可为什么她心头仍旧有些微酸呢,而听到他的否定,酸气转瞬间便没有了,她不该去在乎这些,她现在唯一该在乎的只有黄恺和哥哥才是啊。
“不过妳提醒了我一点。”孟西微微地瞇着眼睛,细长的眼角略带着侵略,“现在不是讨论黄恺姓氏问题的时候。”
“你想说什么?”黄雅雅问,在这场拉锯赛里,她从来不是主角,她不懂他在想什么,一下子要黄恺,一下子却又说这不是最重要的。
“我们结婚。”孟西平淡地开口。
黄雅雅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他刚才说什么了,结婚,他要他们结婚!粉女敕的小嘴微动了几下,“你说什么?”她有气无力地问他。
她的吃惊让孟西的眼神微冷,敢情她根本就没想过被他逮到之后要如何解决的方法?难道她只消极地想着如何跟他争小孩吗,结婚才是最好的方法吧,她也不用当单亲妈妈,黄恺也不用做一个没有爸爸的小孩,而他也不用去相亲。
毕竟五年过去了,这五年里他的女朋友就是工作,现实里根本没有任何暧昧的女性,可以说在黄雅雅离开之后,他开始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
大哥没有说错,他一直跳不出黄雅雅这个坑,因为他已经进坑了,怎么也出不来,只好待在里面了,结果一待就待到现在,混蛋,他现在才知道这个女人把他耍得有多狠。
尽管恨她的欺骗,他现在又感谢她生下了黄恺,毕竟有了黄恺,他跟她之间才能藕断丝连,怎么也断不了。
“过来。”孟西开口,厌倦了黄雅雅总是费尽心思地拉开彼此的距离,火热的眼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一脸抗拒地走过来,他眼神一黯,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孟西!”她惊呼。
“妳听不清楚是吗,这样听清了吗,我说,我们结婚。”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耳郭,如珍珠的白女敕耳朵在他热气的吹拂之下缓缓地变红了,他嘴角往上一扬,“这样的距离总该听清了吧,如果还听不清的话,妳有必要去检查一下耳朵了,或者戴助听器。”
略带嘲讽的话随着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黄雅雅的耳朵上,她忐忑又惊恐,“结婚,我跟你为什么要结婚?”她要想跟他结婚,早八百年前就跟他结婚了。
“为什么?”孟西低笑,“给黄恺一个名正言顺的身分不是吗,好妈咪。”
黄雅雅脸色苍白,说到底还是为了黄恺,他为了儿子竟肯做到这个地步,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她抿着唇,吐了一个字,“不。”
孟西一点也不惊讶她的话,“哦,我看小恺应该会同意我们结婚的,有爸爸、妈妈,不会被其他的小孩子嘲笑没有爸爸……”他戛然而止,怀里的人微微地颤抖,一颗热液滴在他的手背上,他从身后抱着她,即便看不到她的脸,他也知道她在哭泣。他放柔了声音,“说到妳的痛楚了,还是小恺的痛楚?”
黄雅雅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地说:“孟西,你弄错了,如果只是要一个男人,我的行情还没差到没人追;如果只是要给小恺找一个爸爸,我也不会找不到小恺喜欢的叔叔做他的爸爸。”她轻蔑地说:“你以为你有多重要吗。”
孟西环住她腰肢的手猛地收紧,他被她彻底地藐视了,在她眼中,他就是一个提供了精子的男人,一个占了小恺亲生爸爸之名的男人,他,什么都不是!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黄雅雅抬高下颚,彷佛没有哭过一样,冷冷地说。
“黄雅雅。”孟西咬牙切齿,“为什么?”他想不通。
“孟西,你自己说过什么话你都不记得了?”黄雅雅讽刺道:“好,那我告诉你,你说如果不是因为我怀孕,你不会结婚。真不好意思,当初的我不小心逼迫了你。”
趁着他愣怔的同时,黄雅雅一把挣开他的手,飞快地跳了起来,快速地离开他那火烫烫得足以燃烧她的怀抱。
黄雅雅走出卧室,将在游乐室玩得不亦乐乎的黄恺带走,黄恺看着疾步离开的黄雅雅,“妈咪,我们要回去了吗?”
“嗯。”
“妈咪,那他呢?”黄恺感觉出黄雅雅的情绪不对,小心地问。
黄雅雅的脚步稍一顿,又恢复如常,语气冷淡地说:“他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们了。”以他高傲的性格,怎么还会再来找她呢。
黄恺的皱眉,心中嘀咕,大人们的事情真是反复无常,刚才还抱着亲亲,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而留在卧室里的孟西则是深深地皱着眉头,他不断地回忆着她的话,有吗,他有说过那样的话吗?如果她不怀孕,他不会跟她结婚吗,开玩笑,他本来就会跟她结婚啊,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孟西出神地看着落地灯,以前的她简单好懂,现在的她宛若雾里看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孟西猛地摇摇头,他为什么要按照她的思维去思考,她爱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情,反正他一定要跟她结婚,这个婚五年前就该结了,她还想逃到哪里去。
等一下,看着安静如鬼屋的房子,属于她的幽幽清香似有若无地在他的鼻尖前浮动。他猛地站起来,迅速地冲了出去,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的眼皮底下溜走,该死,她休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