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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弃珠 第七章 名声不是问题

楚意宁知道梁淑妃将成国公府列入避暑之行的名单,肯定暗藏阴谋,也猜想过有可能发生的状况,像是她被推进湖里,然后被某个登徒子救起来,最后皇上不得不将她改嫁其它人……好吧,这是内宅女人很喜欢玩的一招,况且楚意歆脑子不太发达,不适合太高深的招数,想必梁淑妃也认同,可是没想到,她们的层次还可以更低!

听完周岭的报告,楚意宁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目瞪口呆。

“她们真是太可恶了!”思儿闻言忿忿不平,“淑妃娘娘怎能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想将三姑娘栽赃给王爷!”

“虽然拙劣,却是对付王爷的好法子。”周岭不能不说句公道话,“王爷出门一向讲求简便,明面上侍候的人只有我和周峻,因此在英霞阁侍候的都不是王爷的人,淑妃娘娘自然容易收买,不管是在王爷房里的熏香动手脚,或是派宫女去传唤楚三姑娘,这些都变得很容易安排,且事后追查起来,也相当困难,毕竟都是一些生面孔,即使楚三姑娘愿意站出来指证当时传唤的宫女,也找不着了。”

思儿惊愕地瞪大眼睛,“如此说来,若是昨夜在英霞阁的是王爷,这会儿王爷岂不是要纳三姑娘为侧妃?”

这是要两姊妹共事一夫……楚意宁突然觉得很恶心,她们怎能干出这样的事?若非周璇尹发生意外,一夜未归,楚意歆岂不是黏上周璇尹了?偏偏自己是圣旨赐婚,又不能退……

一想到差点要将周璇尹让给楚意歆,这种感觉怎么如此不舒服?

思儿见状,也知道楚意宁在想什么,不由得哇哇大叫,“三姑娘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下作的事?真是丢脸!”

是啊!真是丢脸!楚意宁真想捏死某个猪脑袋。牙一咬,她凉飕飕地纠正思儿,“她只是无辜地被某位宫女唤去英霞阁,当作陷害英亲王的工具。”

“小姐,你不会相信三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吧!”思儿气呼呼地跳脚。

楚意宁真想拿东西敲她的脑袋瓜,这会儿怎么变笨了?“我一定要相信,要不,她可是成国公府的姑娘,她丢脸,难道我不丢脸吗?”

“……对哦!”思儿有气无力地垂下肩膀。这种感觉真是讨厌,明明可以藉此机会狠狠修理三姑娘一顿,却因为一笔写不出两个楚字,只能对三姑娘莫可奈何。

“总之,我们自个儿要认定三姑娘只是无辜的受害者,至于别人如何想,与我们无关,可是,究竟是谁想设计英亲王,不用挑明,人人都看得出来。”

“三姑娘什么事都没有吗?”思儿觉得很不服气。

柳眉轻扬,楚意宁掩不住欢喜地道:“谁说她什么事都没有?”

“小姐说三姑娘是无辜的受害者,不是吗?”

周岭清了清嗓子道:“虽然是无辜的受害者,但是在一个男人身边躺了一夜,可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楚意宁唇角讽刺的抽动了一下,这会儿楚意歆应该哭得很凄惨吧。若是现代,躺了一夜绝对不会惹人闲话,可如今偏偏是女人被模一下就扯上清白不保的时代,当事者要抹去这段记录,周遭的人也不会善罢干休。

“三姑娘真的要嫁给那位侍卫吗?”思儿兴奋极了,坏人本来就应该有恶报。

“那位侍卫才是真正无辜的人。”楚意宁对此人深表同情。虽然男人攀上一个高枝,可以少奋斗许多年,但是像楚意歆这样的老婆,好梦很可能变成噩梦,若是可以不娶,她倒觉得他最好拒绝这门亲事,免得过不上好日子,还被搞得乌烟瘴气。

思儿感慨万千地点头附和,“是啊,真是有够倒霉,一不留神被人家敲昏了,然后一觉醒来,就必须娶一个骄蛮无知的国公府小姐。”

“这门亲事还有得吵,我爹怎舍得将贵不可言的女儿嫁给默默无闻的侍卫?”

“国公爷可以不将三姑娘嫁给那位侍卫吗?”虽说那位侍卫很可怜,思儿觉得楚意歆还是嫁给他好了,免得又惹出其它麻烦。

“除非那位侍卫犯傻,坚持将楚意歆娶回家,不然我爹当然可以假装没这件事。”

思儿眼珠子贼溜溜地一转,“小姐,我们将这件事闹开,三姑娘就不得不嫁了。”

楚意宁伸手戳了一下思儿的额头,“做人不可以如此缺德!”

“那位侍卫身手好一点,今日就不会栽在三姑娘身上了。”

周岭觉得自个儿的脸都僵了,这对主仆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可是,会不会太毒了?算了,他只要尽责地提醒她们一件事——“不管楚三姑娘的事如何了结,如今楚二姑娘的名声确定受损了。”

楚意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若不是你苦苦哀求,我的名声会受损吗?是他害我名声受损,难道他好意思怪我名声不好吗?”

周岭一时怔住了,楚二姑娘的反应还真是与众不同。

“他若敢嫌弃我名声不好,我就一脚……”不行,这太粗暴了,即便她不是很在意形象,也不能让自个儿跟最讨厌的暴力扯上关系,“你家王爷若是跟我斤斤计较名声的问题,你要记得提醒他,是你苦苦哀求我。”

“不是,楚二姑娘误会了,卑职并非此意,而是想让楚二姑娘有个心理准备,权贵之间的闲言闲语只怕会让楚二姑娘吃不消。”

“我不是英亲王,很少出门,闲言闲语对我的困扰不会太大。”

周岭更困惑了,若非他苦苦哀求,她不是为了名声而不愿意守在这儿吗?

“没有人不在意名声,我也不例外,只是身为一个大夫,看病人的命比自个儿的名声更为重要。其实,即使我没有守在王爷身边,你们按我的指示照顾王爷,王爷也不会有事,这会儿我留在这儿,完全是为了掩护王爷昨夜的行踪。”她不好意思坦白,原本不愿意留在这儿无关名声,而是不想跟周璇尹太亲近。

若是算上上一世,她比他还年长,可是,他却搞得她心乱如麻,一想到前晚他教她画人物画,他从后面握住她的手,他的气息从她的耳畔吹过,她的心脏还会不由自主加快……若非他太傲娇,看起来很欠扁,难保她不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周岭似懂非懂。楚二姑娘所言没有一句令人不懂,但为何不能解他困惑?

“言而总之,记得提醒你家王爷,是你苦苦哀求我留在此地掩护他,导致我名声受损,他可不能斤斤计较哦。”

“王爷不会嫌弃楚二姑娘的。”

“听见外面的闲言闲语,难保他不会受到影响。”

“若问京城谁的闲言闲语最多,当属王爷,可是,从来不见王爷放在心上。”

楚意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真是高估他了,他根本是目中无人惯了。”

周岭决定闭上嘴巴,楚二姑娘真是一个令人难懂的人,不过也因为如此,主子才会对她束手无策,这不就是一物克一物吗?

隔天,周璇尹终于清醒过来了,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床边小杌子上的楚意宁,他不觉得惊讶,好像她守在他身边是理所当然的,然后,他就月兑口而出,“我们一回京就成亲。”

看见他醒过来,她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开心,正想上前为他探脉,没想到……楚意宁送上一个白眼,“你不是应该先担心自个儿的伤势吗?”

周璇尹示意楚意宁扶他坐起身,“不是有你在吗?”

“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他应该庆幸没有伤到要害,要不,以她外科的程度根本应付不来,不过,他怎么会受伤?周岭和周峻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们两个好端端的,他却受伤,这是为什么?他可以说是仅次皇上的尊贵人物,除了带兵打仗,还有什么事需要他以身涉险?

“你不想当寡妇吧。”

双颊瞬间染红,楚意宁真的很想扑过去掐他、捏他、捶他……不好,还是一脚踹过去比较妥当,免得泄怒不成反成了诱惑,那就是笑话了,“我还没嫁给你,你死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众人看你就是英亲王王妃,本王死了,你当然是寡妇。”

“好吧,算是寡妇好了,不过,那又如何?自由自在,想上哪儿就上哪儿,这正是我想过的日子。”楚意宁挑衅地对他嘿嘿一笑。

又来了,他想扑过去亲她。她怎么可以放肆得如此动人可爱呢?

不太对劲,某人的眼神是不是太火热了?楚意宁不自在地动了一下,可是小杌子不是软榻,她无处可去。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恶声恶气地道:“你还是顾好自个儿的身子吧,别再跑去让人家试刀子了。”

“……这次是本王的疏忽,以后再也不会了。”忍住,成亲之后,他再好好亲她,还有,咬她,这个女人惹他生气的本领真的很高,不咬她一口,难消他心头之气……他还是承认好了,咬她,其实是很想吃她。

楚意宁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身子矜贵得很,若有个万一,身边侍候的人都要陪葬吗?”

“本王不是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看你啊,就是一个不知道安分的人。”

“本王还不安分吗?本王连你一根手指都没碰。”

楚意宁瞬间成了红通通的娇人儿,不由得又羞又恼地一瞪,“原来你也会耍嘴皮子!”

“成亲之后,你还会知道更多本王的事。”

楚意宁舌头打结了,受伤醒来之后,他的脸皮是不是变厚了?

“周岭如何向母后解释我们一起不见的事?”失去知觉前,他记得自己有提醒周靳找楚意宁,而如何掩护他们离开行宫一事,他相信周岭应付得来。

这次虽然伤得不是很重,但是他第一次如此害怕,若他死了,她会不会遭到责难?她说得没错,他有个万一,身边的人全要遭殃,他不仅要为身边的人保重自己,更要为她活着,守护她,不准任何人欺负她、刁难她——这可是他专属的权利。

顿了一下,楚意宁觉得自个儿还是闪远一点比较妥当,“这事让周岭告诉你。”

看着楚意宁略带仓皇地跑到门边唤周岭,周璇尹若有所思地挑起眉,为何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这个女人是不是给他招了什么麻烦?

见周岭进来了,楚意宁恨不得从这儿消失不见,“你们慢慢说,我去熬药。”

“你留在这儿。”周璇尹冷冷地打消楚意宁的意图。

“……周岭有很多话告诉你,我还是别在这儿打扰你们。”

“大夫应该守在病人身边。”

“谁说大夫应该守在病人身边?”

“本王说的。”

楚意宁蔫了,索性缩到角落玩手指,默默祈求他听见白狐时,不会恨不得掐死她。

周岭很识相地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听见,待主子将目光转向他,才上前一一报告昨日发生的事。

周璇尹听得脸都抽筋了,真想一脚踩在某些臭女人的脸上,“如此粗鄙拙劣的手段也使得出来,她们是脑子烧坏了吗?”

楚意宁差一点爆笑出声,还真是脑子烧坏了。

“周岭,放几条蛇进去陪她们玩,教她们安分一点。”周璇尹最不能容忍遭人设计,当他是不长脑子的笨蛋吗?若不是发生意外,岂不是教她们得逞了?

楚意宁吓了一跳,连忙出声道:“你别乱来!”

周璇尹恶狠狠地一瞪,“她们敢算计本王,就要准备好承受本王的怒气。”

“那也不要拿蛇吓人,多恶心啊!”楚意宁一想到那种软绵绵的爬虫类动物,就全身发毛。虽然站在中医的角度而言,进食蛇类有保暖心脏的功能,蛇胆很有药用价值,可是,单是想到蛇在眼前爬来爬去,就让人受不了。

“她们更恶心,那么丑的丫头也敢塞给本王!”

“丑……不会吧,楚意歆称不上天仙,但也算得上美女等级。”

“本王说她丑死了,她就是丑死了!”

楚意宁突然有一种感觉,若是楚意歆此时在这儿,周璇尹会一脚踹死她。

“怎么了?有意见?”周璇尹斜睨着她,彷佛在告诉她:你敢违背本王的意思,本王先修理你。

“不不不,王爷的眼光就是与众不同,王爷还说我是村姑,不是吗?”

“……你是村姑,但本王喜欢啊。”

楚意宁觉得彷佛被雷劈到了,他是在向她告白吗?

周璇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个儿说了什么,别扭地转头去瞪周岭——他看起来好像被吓傻了,恼怒道:“还发什么呆,你不回去放蛇,难道蛇会自个儿跑去找她们玩吗?”

“是,可是……”

“你还没啰唆够吗?”

“今日一早卑职回行宫时,太后又问主子们何时回去。”领了太后的口谕,周岭无法避免的两边跑来跑去,主子没醒过来时,他得装模作样地推说主子还没猎到白狐,可如今主子醒过来了,主子当然要订下返回行宫的日子。

“本王不是要猎白狐吗?”周璇尹彷佛不经意地看了楚意宁一眼。

楚意宁心虚地脖子一缩,打定主意,绝对不承认她错了。

“可是,猎得到白狐吗?”

“猎不到白狐,就别回去啊。”周璇尹很理直气壮,完全没想到猎白狐的高难度,害某个很心虚的人差一点吐血。

楚意宁真觉得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啊,人家根本没当一回事。

周岭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啰唆的人,问题是,主子总是这么任性,“可是,王爷跟楚二姑娘还没成亲。”

“回去再成亲不就好了吗?”

周岭愣怔了下,耷拉着脑袋领命而去。跟着主子如此多年,还是常常模不透主子的想法,别人视为麻烦,他简简单单就化解了,别人觉得简单,他反而绕在里面钻不出来。也是,主子就是如此异于常人,跟与众不同的楚二姑娘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真的猎到白狐才要回去?”

周璇尹看着她的眼神彷佛她很白痴似的,“你不是要白狐吗?”

楚意宁的舌头再次打结。早知道她就挑老虎,猎到老虎的机会应该高一点吧。

这几日,思儿不停地在叹气,没法子,想到小姐的名声真的完了,她只能叹气。

“小姐,我们离开芳满园已经五日了。”思儿可怜兮兮地瞅着楚意宁。若是小姐去求王爷,王爷应该愿意回行宫吧。

“王爷坚持要猎到白狐,我还能如何?”楚意宁也很苦恼。

周璇尹说猎到白狐才回去,她并不是真的很在意,毕竟身上带伤,他还不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当然会紧咬着猎白狐这个借口,没想到如今可以若无其事回到众人面前了,他还是要猎到白狐,她说改换狸猫好了,他竟然回她:难道不知道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吗?

换言之,他不猎到白狐,势不罢休。

“王爷真是的,一点都不担心小姐的名声!”

楚意宁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又不是他的名声,当然不担心。”

思儿撇了撇嘴,“我看啊,就是王爷自个儿的名声,王爷也不在意吧。”

楚意宁唇角抽动了一下,是啊,要不,为何搞到满京城无一人为他辩护?

“小姐,你要劝一下王爷。”

“劝他?”楚意宁翻了一个白眼,“若他听得进人家的劝告,就不至于让有心人将他的名声搞得这么臭。”所以啊,当人家误解你的时候,别老是怪人家不懂你,罪魁祸首很有可能就是你自个儿。

“只要小姐肯好好劝王爷,王爷不会不听。”

“别闹了,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思儿的眼神转为鄙夷,小姐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若不是小姐要白狐,王爷会耗在这儿不回行宫吗?”

楚意宁张着嘴巴,却一句辩驳也出不了口。她实在是太冤了!她后来想想,周璇尹搞不好不是为了猎白狐留在这儿,而是不愿意回行宫跟后宫那些女人凑热闹好吗。

“村姑!”周璇尹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楚意宁连忙回头望向大步而来的周璇尹,看他身上好像抱着某只小动物,不过还来不及看仔细,便听到他一声“接好”,那个软绵绵的小东西就被他抛出来了,她赶紧伸手去接,待那只小动物落在她怀里,她才惊奇地叫道:“狐狸!”

周璇尹得意地抬起下巴,“你以为本王说要留在这儿猎白狐是随便说说吗?本王说到做到!”

“可是,王爷,这只狐狸的颜色不是白色的。”

周璇尹的目光转为鄙夷,“你不知道白狐春夏之际会逐渐转变为青灰色吗?对了,忘了告诉你,牠有可能被猎人所伤,才会流落至此。”

“原来白狐的毛不是一直都是白色的啊……什么?牠受伤了,那你还将当牠玩具抛过来?”楚意宁恶狠狠地一瞪,赶紧抱着白狐进屋子检查伤口,为牠上药。

周璇尹不疾不徐的跟在身后。

“这只白狐你就当宠物养着好了,以后本王再另外给你弄张白狐皮。”奠雁之礼的雁是活雁,这只白狐也只好活着。

楚意宁为白狐处理好伤口,对他皱了一下眉头,“我不喜欢动物的皮毛。”

“天冷的时候,动物的皮毛比较暖和。”

她无法跟古人说爱护动物这种事,对他们而言,大概没有什么动物是不能吃的,这一点在现代好像也没差多少,人的嘴巴就是很讨厌,不是吃吃吃,就是说说说……扯远了,总之,古人将动物的皮毛剥下来做衣服或铺在榻上是很自然的事,周璇尹不是还带动物的皮毛出门当坐垫吗,所以她多说无益。

“王爷是不是应该回行宫了?”

“本王问你,待在行宫好玩吗?”

“我们来行宫是为了避暑不是玩,这不是重点,我跟王爷在这儿耗太久了,不妥。”

“再慢上几日,情况也不会改变。”

楚意宁恨恨地咬牙切齿,他的意思是说,反正名声毁了,慢几日回去也没关系吗?

周璇尹彷佛没看见她的不悦,模了模白狐的脑袋瓜,说出他接下来的计划,“这几日忙着猎白狐,没能带你出去玩。明日我们去抓鱼,本王亲自烤鱼给你吃。”

“比起吃到王爷亲手烤的鱼,我更想早一日回到行宫。”

周璇尹的目光转为鄙视,不知好歹的村姑!“本王可从来不烤鱼给别人吃。”

下巴上扬,楚意宁用同样鄙视的目光回瞪,“我比你还会烤鱼,为何要吃你烤的鱼?”

他傲娇得很,什么都要人家侍候,她就不相信他烤的鱼能有多好吃。

“好吧,明日你来烤鱼。”

楚意宁又想掐他、捏他、捶他了……奇怪,这明明很暴力,为何用在他身上感觉就会变得很暧昧、很挑逗?她很丧气地垂下螓首逗弄白狐。

“你以为本王会随随便便吃人家烤的鱼吗?”换言之,这是对她极大的恩宠好吗?他从来没见过比她还不知好歹的村姑……慢着,他好像只有认识这么一个村姑,算了,这不是重点,总之,她就是喜欢跟他过不去。

“我又没说要烤鱼给你吃。”

“本王愿意吃你烤的鱼,是看重你。”

“王爷不必看重我。”楚意宁也摆出一副很傲娇的姿态,这就是“礼尚往来”。

这个女人真的很懂得如何气他,洞房花烛夜他一定要狠狠地吃她……不是,咬她,咬得她连骨头渣都不剩!

楚意宁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位王爷明明气得都要冒烟了,为何那双眼睛火热得好像她是美味的糕点?他的脑子究竟在想什么?清了清嗓子,她故作凶悍地道:“王爷对我有何意见吗?”

周璇尹不怀好意地一笑,再一次重申,“我们回京就成亲。”

“你当成亲是买菜吗!不是,我是说,成亲不是喊着成亲就可以了,嫁衣、嫁妆……这些都不是一两日就可以准备好的。”

“本王一个月后要娶你过门,皇兄就一定会让本王如愿。”

楚意宁实在是无言以对,皇上对他的宠爱是不是太过头了?老实说,她总觉得皇上对他的宠爱有点变态,可是他却很理直气壮,毫无困惑,相信她若告诉他,自古以来,皇上最防备的通常不是儿子,而是兄弟,他还会如此回她,你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吧,她的脑子被现代思想荼毒得太严重了,当皇帝的不一定是那个样子,哥哥疼弟弟也不是没见过,况且太后是一个神经很大条的母亲,皇上对待弟弟难免就多了父母的角色。

“你等着,一个月内,本王让你当上英亲王王妃。”

英亲王王妃很稀罕吗?楚意宁强忍着没有月兑口而出,要不,连思儿都要笑话她没见识,是啊,谁会像她老担心皇亲国戚喜欢跟谋逆牵扯不清?周璇尹性子傲娇了一点,但对皇位明显没兴趣,否则他不会如此不懂做人的道理,跟朝中大臣几乎没有往来,这岂是当皇帝的料?若她是皇帝,应该也会很放心周璇尹这样的弟弟,没有威胁,武力战斗值又很高。

楚意宁决定放软姿态,“谢谢你,我们早一点回行宫好吗?”

顿了一下,周璇尹百般不愿地道:“明日就回行宫。”

楚意宁扬起灿烂的笑容,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周璇尹见了差一点扑过去亲她……不是,咬她,真是令人生气,为何笑得如此生动诱人?他还是赶紧将她娶回府,亲她也好,咬她也罢,都没关系。

楚意宁承认自己错了,不应该劝周璇尹回行宫,而该教他直接回京城,如今就不必像做错事的孩子跪在这儿挨骂了。

“你们真是太不象话了,还未成亲就……”太后气得轻捶胸口,皇家的面子都被他们丢尽了。

“母后别生气,我们一回京就成亲。”面对太后,周璇尹总是特别有耐性,因为他是太后细心照顾长大的,太后教他识字,教他丹青,教他踢毽子,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陪伴他长大的是太后。

楚意宁微微挑起眉,没想到他与太后的感情如此亲近。

“你以为回京之后成亲就没事了吗?”这会儿不只是胸口疼,还头疼,太后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如何长的。

“我们都成亲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名声已经毁了,成亲不过是欲盖弥彰。”

“儿臣不在乎。”

“你不在乎,哀家在乎。”

“又不是母后的名声毁了,母后为何在乎?”

这个小子实在没法讲道理,太后索性将矛头转向楚意宁,“成国公府是如何教导你的?你不劝他,反而由着他带你去深山野岭猎白狐,真是太没有规矩了!”

周璇尹不悦地皱眉,一改先前的忍耐,“母后,是儿臣坚持要猎白狐给她,又不是她非要白狐不可,这事与她无关,母后何必对她发脾气?”

“若非她提到白狐,你会想猎白狐吗?”

楚意宁唇角一抽,还真如太后所言,只是起因与太后猜想的不同。

“她没有提到白狐,只是儿臣听她说在乡下时见过白狐,就想猎一只白狐给她。”

“还说与她无关,不就是她说起白狐,你才会想猎白狐。”

周璇尹气得跳起来,“儿臣说与她无关就与她无关,是儿臣要猎白狐给她。”

“无论如何,此事因她而起,若她阻止你,岂会闹出有损名声之事?”

“若非她,儿臣已经被算计了,难道母后更希望儿臣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算计吗?”

“淑妃再蠢,也不敢算计你。”虽然她对淑妃这次的表现很不满意,甚至怀疑淑妃参与其中,可是事后想想,她又觉得淑妃最懂得做人了,不至于如此愚蠢,说不定是哪个嫔妃想陷害淑妃。

“不是她,母后认为是谁?”

“应该是哪个嫔妃想陷害淑妃。”

“母后说淑妃不敢算计儿臣,其它嫔妃又何来如此大胆?”

“……”

“若是母后将此事交给儿臣,儿臣必能查个水落石出,确定是否真与淑妃无关。”

太后实在招架不住周璇尹的咄咄逼人,索性举手让一切到此告一段落,“哀家何尝不想将此事查得一清二楚?可是闹大了,众人都难看,既然找不出那个宫女,这事就算了。”

“母后心意已决,儿臣无话可说,那我们告退了。”周璇尹随即拉着楚意宁走人。

太后愣怔地看着他们走出宁霞阁,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周璇尹顺利甩掉太后的唠叨,可是回到京城,面对皇上,他就没有如此幸运了,尤其皇上一得知真正的原因,骂得更凶。

“你疯了吗?你以为自个儿有几条命,可以拿命来赌吗?若非楚二姑娘懂得医术,这会儿朕是不是要给你收尸?离开京城的时候,不是答应过朕,你不会乱来吗?什么日子越来越有意思,还不想死,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周璇尹微皱着眉,不懂他为何发那么大的火,“臣弟的命很硬,不会有事。”

“胡说八道!”

“这会儿皇兄应该关心的是,若皇恩寺药园的后方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又何必设下陷阱?”虽然设想过吊桥另一边可能藏有陷阱,却没想到会如同刀林,若非他身手太好了,又有周靳守在后方,还真是逃不过这一劫。

“如今朕最担心的是你的安危,误踩陷阱,只怕是惊动他们了,他们若是对你在避暑行宫消失几日一事起了疑心,怀疑是你寻到那儿,他们可能会发现你猜到死士的事,一定会找机会杀你。”

“皇兄已经相信定国公养死士了吗?”周璇尹并不担心查探皇恩寺一事被发现,因为他事先就设想到吊桥另一边应该有陷阱,所以刻意在皇恩寺的药园制造假象——有人盗采草药,所以他们不见得会将误踩陷阱的事算到他头上。

周璇灏忍不住跳脚,“这不是重点,你的命比较重要。”

周璇尹固执道:“皇兄是不是觉得,即使定国公养上一两千名死士,也没什么大不了?”

周璇尹三岁那一年差一点被后宫的女人毒死,早就认清楚自己有不少潜在敌人,如今又是个武将,根本没将暗杀这种事放在眼里,可若定国公真的养死士,麻烦就大了,这些死士可以进行暗杀任务,专杀那些不支持三皇子的文官武将,所以,在定国公找到机会发动攻势之前,一定要抢先一步铲除这些死士。

“朕并非不将一两千名死士放在眼里,只是不相信定国公三年前就在谋划此事。”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皇兄应该相信了。”

“即使是真的,轻易动不得。”

“虽然轻易动不得,但是若给他机会出手,就来不及了。”他不是不明白皇兄的难处,皇兄能坐稳龙椅,定国公功劳很大,因此皇兄一直很重用定国公,这也使得定国公这棵大树的根基可以扎得很深,无法轻易撼动,不过,皇兄也不是毫无防备,这几年皇兄大量启用新进文官,拔擢年轻武将,正是在削弱定国公的势力,当然,有可能因为如此,定国公才会生出不安,暗中养死士吧。

略微一顿,周璇灏显然动摇了,“你想如何动他?”

“证明他养死士,有谋逆之嫌。”

“还没找到他们的窝,就差一点死在他们手上,你如何证明?”

周璇尹咬牙切齿,“臣弟会找到他们的窝。”

“那也要先找到他们的窝。”

“然后呢?”

“到时你要做什么,朕都配合你,这样你可满意了?”

周增尹终于笑了,“皇兄英明,还有一件事,一个月内,臣弟要将楚二姑娘娶进门。”

“什么?一个月内?”

“臣弟害楚二姑娘的名声都毁了,总要想个法子补救啊。”

“补救?”周璇灏唇角一抽,“朕看啊,你是找到理由提早将人娶进门吧。”

耳廓红了,周璇尹却是一板一眼地道:“皇兄赶紧让钦天监挑好日子,去成国公府知会一声,并让礼部着手准备。”

周璇灏实在是又气又无奈,可是又不能不点头应允,虽然楚二姑娘的名声已经救不了了,但至少要做个样子,表示皇家对她的重视。

回到京城,不只是楚意歆被“禁足”,楚意宁也被限制出门……不,应该说成国公府的姑娘都被下了禁令,无非盼着众人早早忘了避暑行宫发生的事。尽管太后下了封口令,不准提起芳满园的事,可是京中权贵当时在场的人不少,相熟的人私下议论几句,整个权贵圈子还有人不知道吗?所以,还不如自个儿识相一点,远离令人羞恼的闲言闲语。

楚意歆当着后宫贵人的面,不但没算计到英亲王,还闹了天大的笑话,原本就恨不以躲起来不见人,可是她没想到熬过芳满园的日子,却在自家遭到攻击,二房和三房的姑娘一个抢着到她面前开骂,讽刺她想下嫁一名侍卫就算了,何必将府里其它姑娘拖下水。

她恨不得忘了此事,又哪记得亲事?如今她们一提,可吓坏她了。

“我不要,我还有脸面活下去吗?”若非林姨娘紧紧拉着,楚意歆已经将房里的东西全摔了。

“你也知道要脸面,又为何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林姨娘的心情比楚意歆还沉重,长久以来为女儿苦心谋划,盼着她一生富贵,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淑妃娘娘说只有这个法子能够让我嫁给英亲王。”

“你自个儿不会用脑子想吗?就算事成了,英亲王会如何看你?太后会如何看你?你进了英亲王府也抬不起头。”

“我只是想嫁给英亲王……娘亲,这都是淑妃娘娘的错,你去找淑妃娘娘,求淑妃娘娘作主,要不,我就要将真相抖出来……”楚意歆的嘴巴被林姨娘捂住了。

“你疯了吗?是有人要陷害英亲王,与淑妃娘娘一点关系也没有,记住了吗?”

楚意歆忿忿不平地瞪着林姨娘,这明明是淑妃娘娘的错,淑妃娘娘怎么可以撒手不管此事?

“你以为自个儿是什么身分?胆敢威胁淑妃娘娘,你是不要命了吗?”

“……”

“你不要不服气,难道后宫那些贵人没有一个看出来是淑妃娘娘所为吗?可是,证明是淑妃娘娘所为又如何?木已成舟,你不嫁也不行。”

“……”

林姨娘叹了声气,口气转为哀求,“傻孩子,我们得罪不起淑妃娘娘。”

楚意歆眨了眨眼睛,眼泪哗啦哗啦地滚下来,林姨娘只好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

“你这丫头的性子怎么如此急呢?”林姨娘拿出手绢为她擦拭眼泪,轻叹了声,软言软语地道:“对方不是还没上门提亲吗?”

“还没上门提亲,又不是不上门提亲。”

“放心,他不会上门提亲,他没有那个胆子。”

楚意歆摇了摇头,根本不相信,“小小一名侍卫能娶到如花似玉的国公爷千金,当上国公爷的女婿,不但有面子,升官之日更是指日可待,他岂会放过?”

“你错了,想要高攀,也要有本事。一个小小的侍卫,连个象样的保山都请不到,哪敢上门求亲?再说了,国公爷也不见得会答应。”

“爹不会答应?”

“国公爷也是要脸面的,岂能随便将女儿嫁给一个小小的侍卫?”

虽说爹是顾及脸面,而非舍不得女儿低嫁,楚意歆还是松了口气,“太好了!”

“你冷静一点。”林姨娘安抚地推着楚意歆在软榻坐下,“太后下了封口令,过些日子大伙儿就会淡忘此事,再让国公爷安排你远嫁……”

“我不要!”楚意歆激动地推开林姨娘,“我要留在京城。”

“留在京城你今生就别想摆月兑这件事。你自个儿想想看,有哪个高门大户能容忍媳妇闹出这种丑事?”林姨娘也舍不得女儿远嫁,可也只有远离京城的人才会不知道这件事。

楚意歆愣怔了半晌,茫然地摇着头,“不要,难道真的要我嫁给那个人吗?”

“若不想嫁给那个人,你就只能远嫁。”

楚意歆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跳了起来,抓住林姨娘的手,“娘亲去求淑妃娘娘,只要她请求皇上赐婚,将我指给英亲王当侧妃,我就不用嫁给那个人,也不用远嫁。”

“你傻了吗?发生这种丑事,皇上怎么可能再将你指给英亲王当侧妃?”林姨娘真是恨不得狠狠敲她一顿。

“那……我不当英亲王的侧妃,嫁其它人也成。”

“除了皇子和公主,皇上不会赐婚,就是英亲王,这一次也是太后逼着皇上赐婚。”若淑妃娘娘能够轻易让皇上赐婚,也不至于使出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我怎么办?”

“你就远嫁吧。”

“我不甘心,若不是楚意宁想要白狐,我就可以嫁给英亲王了。”

“你别再闹了,更别去招惹二姑娘,她若是不高兴跑去向英亲王告状,英亲王插手你的亲事,到时你不想嫁那个小小的侍卫也不成。”林姨娘真是后悔极了,早就看出来英亲王很满意二姑娘,却由着歆儿卷入其中,如今二姑娘得知歆儿的心思,也不知道会不会记恨歆儿。

“她自个儿干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怎么好意思管我的事?”

“有英亲王护着她,谁敢指责她的不是?”

“我……”

“好了,我会求国公爷为你挑一门好亲事,过几年还是有机会回京。”

楚意歆忿忿地咬着下唇,难道真的要离开京城吗?她落魄地离开京城,而楚意宁却留在京城当尊贵的英亲王王妃……她真的不甘心!

楚意歆的清花阁片刻不得安宁,而清风阁则是一片喜气洋洋,因为再过不久,二姑娘就要嫁到英亲王府了,她们这些顺利留在清风阁侍候二姑娘的丫鬟和婆子,绝大部分都会跟着二姑娘去英亲王府。

倚在窗边,看着院子里满面笑容的丫鬟和婆子,楚意宁叹了口气,模了模趴在一旁的白狐小白,“小白,我不想嫁,我还是未成年少女。”

小白似乎可以感觉到她的沮丧,跳进她的怀里。

楚意宁将目光移向胸口,摇了摇头,“看我这副发育不良的样子,周璇尹难道不会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吗?”

小白在她胸前蹭了蹭,彷佛在安慰她,教她不要想太多了。

“好吧,我不应该用普通人的思维来想周璇尹这个男人,皇上的兄弟很威风,但是绝对没有人敢如此嚣张……他根本是个异类,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思儿突然气冲冲地走进来。

小白从楚意宁的怀里跳下来,瞬间变得无比高傲,大摇大摆走了出去,那个样子真像某个人……楚意宁好笑地甩去脑海中的画面,将目光收回来,看着思儿,“怎么了?谁惹你生气?”

“小姐,清花阁的丫鬟真是坏透了!竟然四处散播谣言说因为王爷关心地问了三姑娘几句,二姑娘见了不开心,便收买宫女假藉王爷之名,将三姑娘骗到英霞阁,陷害三姑娘,然后又将王爷骗出行宫,跑去深山野岭猎白狐。”思儿越说越气,真的恨不得将那些碎嘴人的嘴巴撕烂。

楚意宁唇角抽动一下。她不愿意将别人想得太笨了,但楚意歆真是教她“大开眼界”。

虽然府里的人都知道她们在避暑行宫出了事,可是有太后的封口令,知情者不敢大肆宣扬,对内幕所知有限,如今楚意歆这么一闹,还有谁不清楚呢?

“三姑娘真是不要脸,明明是她和淑妃娘娘设计……好啦,她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但是,她真的很不要脸,怎么可以让院子的丫鬟四处散播这种谎言?”思儿觉得很闷,小姐费心掩护三姑娘,三姑娘却不知好歹的想诋毁小姐。

“若不想嫁给那个侍卫,她就只能远嫁,她越想越不服气,只能拿我出气啊。”楚意宁安抚地拍了拍思儿的手,“做人别太计较了,若她觉得这样子好过一点,那就由着她吧。”

思儿稀奇地瞪大眼睛,“小姐怎么知道三姑娘会远嫁?”

“你可见到那位侍卫上门提亲吗?”

“没有,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楚意宁赞许地点点头,“他还算得上聪明,知道娶个国公爷的千金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成国公府的招牌够有影响力,说不定还能考虑看看。

“可是,三姑娘为何要远嫁?”

楚意宁伸手弹了一下思儿的额头,“京中权贵高官挑媳妇不是只看家世背景,还要看人品,谁会想要她这样名声有损的媳妇?更重要的是,我爹舍不得让她低嫁,她也只能远嫁,嫁给对京城的事不清楚的人。”

“若是如此,别说是权贵高官,就是普通官宦,只怕也不敢要她这个媳妇。”思儿不屑地冷哼一声,“我觉得她最好嫁给那个侍卫,一辈子摆月兑不了那件丑事。”

“这对她来说确实是最大的惩罚,不过,那个侍卫就太可怜了。”

思儿眼珠子贼溜溜地一转,觉得这个主意越想越好,“那就让王爷补偿他吧。”

“你少出馊主意。”楚意宁不认同地瞪她一眼,“若我是那个侍卫,给我再多补偿,我也不乐意娶她,一辈子跟着自以为是的娇娇女缠在一起,根本是噩梦。”

“那个侍卫没有小姐聪明。”

“这倒未必,他只要有点骨气,就不会娶一个惦记着别人的女人。”

思儿真的很讨厌楚意歆,实在无法放弃脑子刚刚萌生的念头,“有什么法子可以让那个侍卫上门提亲,而国公爷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

“这也不难,皇上赐婚啊。”楚意宁只是开玩笑。

皇上当然不可能为他们赐婚,不过,某人的权力足以媲美皇上下的圣旨。

思儿嘿嘿嘿地笑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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