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夫进宝 第十二章 只想当你的进宝
“你说,他会不会下毒,毒死我?”站在窗边看着灶房里那一高一矮的身影,齐天烈喃喃问道。
齐云曦听着自己阿爹的话,没什么心情回答。看着恭亲王在灶房里忙和着,他的太阳穴就一抽一抽的痛。
“这柴火不够。”康沐雨弯下腰捡起一旁的木头正要丢进去,又想着块头有些大,顺手拿起摆在木头堆旁的剑,一挥就把木头给劈成两块,然后丢进灶里。
齐天烈见到这一幕,差点吐出一口血。
那是青冥剑,他们齐家的宝贝,那丫头竟拿青冥剑当柴刀!
他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但他的手还没碰到康沐雨的衣角,整个人就被进宝的手一挥,推开了好几步。
“你到底想如何?”进宝实在觉得忍无可忍,这人的速度很快,差一点就让他碰到了媳妇儿。
齐天烈没理会他,一双眼紧盯着康沐雨。方才房里昏暗,她又被护在轩辕澈的怀里,所以他没看清楚,现在灶房里光亮,她的五官清晰可见,看到额头上那醒目的印痕时,他微愣了下,“你的脸……”
康沐雨下意识的往进宝的身旁缩了缩。
“她的脸如何?”进宝一脸气愤,“不许再看,再看,我便挖了你的眼!”
听到进宝的话,齐天烈露出耻笑的神情,“小杂种,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我承认,你是挺厉害的,但若真要打起来,你未必是的我的对手。我不过是看她脸上红痕有点趣味,若我没看错,那不是胎记。”
康沐雨眼底闪过一丝惊釾,不禁问道:“阿欢的师父,你看得出这不是胎记?”
“当然,我是何许人,”齐天烈得意的一扬下巴,“你娘在怀你的时候,是否身中剧毒?”
康沐雨点了点头。
“看你脸上的痕记,你身上应该还有余毒,虽对性命无虞,但脸上的红痕却也因此无法消去。真是造孽,是哪个家伙那么心狠,竟然会对个有孕之人下这么重的毒手?”
“我没听我娘提过害她中毒之人。”康沐雨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的看着齐天烈,“阿欢的师父,你既知我脸上的红痕是毒,你可有法可解?”
“当然有法可解。”
“什么法子?”进宝已沉不住气的月兑口问道,他很清楚康沐雨嘴上不说,但其实很在意脸上的痕记。
看着进宝紧张的样子,齐天烈更是得意,回了一句,“我不会。”
康沐雨眼底的希望一下子消灭。
进宝的眉头一皱,感到一阵光火。
“不过……”齐天烈又开口了,“我知道有一个人会。”
“谁?”进宝追问。
看着他一脸急切,齐天烈觉得有趣,“还有谁,我大哥!他身上可有与生倶来的先天之气,别说解毒,只要有一口气在,他还能替人续命,不过可惜,他死了。”
“师父,你也真是的,有说不等于没说。”谷亦欢看着康沐雨失望的神情,忍不住发出不平之鸣。谁不知道他师父的双胞胎兄长早就已成了一堆白骨了。
“怪谁呢,谁叫当初有人为了个丹方丧心病狂,痛下杀手。”齐天烈可一点都不觉得同情。
“阿爹,”齐云曦忍不住叹道:“上一代的恩怨早已过去,何苦硬要牵连到晚辈身上?”
齐天烈没好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想当初他出生时,自己是多么的欣喜若狂,悉心教养,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结果他大了后却老做些忤逆他的事,让他实在又气又懂。“你难道忘了是谁害惨了你伯父的一生?”
齐云曦知道每每提到伯父的事,便是无解,他只能闭上嘴。
“你们别吵了。”康沐雨虽然不清楚他们有何恩怨,但实在不想看进宝为了想解自己身上的毒而跟阿欢的师父有不愉快。她拉了拉进宝的袖子,让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进宝,算了,反正都这么多年,我不在乎了。”
进宝抚了抚她的脸,心知她此刻说的是违心之论。“媳妇儿放心,既知有法可解,我就一定会找到法子替你解毒。”
齐天烈一哼,只觉得他的话是不自量力,不过看这丫头双眼闪着泪光,瘦弱的样子还挺让人怜惜的……他摇了下头,他向来没太多的慈悲心,更别提是对轩辕澈的女人,他直接对康沐雨伸出手,“丫头,把你手上的剑给我。”
康沐雨微楞了下,“阿欢的师父,你喜欢我的剑吗?”
齐天烈的心一突,“你的剑?”
康沐雨点头,老实的回答,“进宝之前送给我的,因为我的力气小,柴刀太重,这把剑锋利又轻巧,拿来劈柴挺好用的。”
劈柴?!齐天烈好看的脸抽搐了一下,“青冥剑乃千古名器,是我齐氏一门的传家宝物,你拿来劈柴?”
青冥剑?康沐雨的脸色微变。
这把剑的名号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雷灌耳。
青冥剑是恭亲王的兵器,伴恭亲王驰骋沙汤多年,传闻能削铁如泥,一出鞘见血封喉,重生前她就是要赔上自己这条命,来打造足以与之一较长短的兵器。
她的手蓦然一抖,握不住手中的剑。
齐天烈眼捷手快,立刻上前,在剑落地前稳稳的拿在手中。
原以为轩辕澈会动手来抢,却没料到他竟然顾不得剑被夺,只顾着安抚康沐雨——
“媳妇儿,你怎么了?”
康沐雨有些失神的摇了下头,若这把剑是青冥剑,那进宝……她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进宝不解的看着她。
齐天烈握着剑柄,这把剑沉得无法任意挥动,除了他大哥之外,轩辕澈是唯一一个可以任意挥使的人,只是——他想起了方才那丫头拿着剑劈柴时的模样……
“丫头,”他露出怀疑的神色看着康沐雨,“你不觉得青冥剑很沉吗?”
康沐雨慢半拍的意会到齐天烈是在跟自己说话,她摇了摇头。
看她摇头,齐天烈受到不小的打击。
青冥剑用他先祖的骨血打造,他拿在手中却难以挥动,他的兄长说剑只认有缘之人,没想到这剑认了仇人之子当主也就算了,现在连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丫头都能随便在手中挥动,还当柴刀用!他忍不住咕哝,“这是什么青冥剑?!真他娘的怀疑是个假货。”
康沐雨的视线迟疑的看着进宝,对上他的目光之后又急急的移开,这把剑是青冥剑,那进宝呢?进宝又是谁?
恭亲王——九岁随军出征,十二岁手握青冥剑亲上战场,十九岁就能统领骑军打前锋。
他平定四方,将蛮夷击溃,说轩辕澈是神人一点也不为过,且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
她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你做什么?”进宝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她皱了皱眉头,会疼,不是作梦,一切都是真的——
“你是恭亲王?”她喃喃自语,“你真是恭亲王?!”
她神色一正,看着齐云曦,“你是国师,你随恭亲王出征,你认得他,进宝是恭亲王?他是恭亲王吗?””
齐云曦看着康沐雨有些苍白慌乱的脸色,正要开口,却因为轩辕澈的一个眼神而选择沉默。
他的反应康沐雨清楚的看在眼里,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交流,但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若只是一个寻常老百姓,怎么有能耐一个眼神就让国师闭上了嘴。
看着进宝伸出来要扶住她的手,她忙不迭的退了好几步,老天爷真是跟她开了个大玩笑,她竟然出手救了一个会害死她的人……
“媳妇儿——”
“别叫我。”康沐雨连看都不敢看他,“你是恭亲王。”
“我只是你的进宝。”
他的话令她的眼眶忍不住一红,心一狠,连看都不看他。“国师大人,把王爷带走吧。他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齐云曦听到“失忆”,脸色都变了。
就见进宝急急的说:“媳妇儿不走,进宝也不会走。”
“你不要傻了,你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等你想起一切,你就会忘了你跟我说过的话。”
“我不会。”
康沐雨用手捂住自己的双耳,不想听他的话,也不敢看他,就怕只看一眼便会让自己动摇。
“媳妇儿——”
“走!”她一把推开走向自己的进宝,以她的力量根本无法制止他,但他怕伤了她,只能木然的停下脚步。
“媳妇儿,你不喜欢他们,我把他们全赶走,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真希望事情能够这么简单,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从他身边绕过去,跑回房里用力的把门给关上,“我求你走。”
她的声音中有了哽咽,随即传来呜咽的闷哭声。
“这小丫头看起来怪可怜的。”齐天烈隐约听到房里传来的哭声,拿着青冥剑,难得的同情了一把。
谷亦欢耳里听着康沐雨的哭声,嘴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扁了起来,“师父,这一切都要怪你。”
齐天烈瞪了他一眼,才几天的功夫,这小子的心就向着外人了。“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是来拿回属于我齐家的剑罢了。”
“若你不来,我姊姊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
“要怪就怪这小子,装模作样——还改名叫进宝!”齐天烈虽然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点,但说什么也不会认错。
他拿了青冥剑,转身就走,至于轩辕澈要怎么安抚自个儿的女人,不关他的事。
“姊姊,我改日再来看你。”谷亦欢虽然很想留下,但是看齐天烈走人,他也只能乖乖的跟上师父的脚步。
齐云曦见轩辕澈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康沐雨的房门前,轻声的上前说道:“王爷,姑娘只是一时情绪激动,待她冷静下来便好了。现在夜已深,不如随微臣回去,暂居青云阁在城郊的别院,这些日子王爷受苦了。”
进宝没说话,只是转身回到灶房,继继方才熬粥的动作。
齐云曦知道轩辕澈小时候因为习武,住在深山好些年,这些粗活他做来是驾轻就熟,只不过如今他已经贵为王爷,这些活儿根本轮不到他动手,也没人敢让他动手。他立刻接手要帮忙,但是他才一动——
“让开。”进宝冷冷的看着打算帮忙的齐云曦。
“可是王爷-”
“让开。”他的口气中已有了戾气。
齐云曦一叹,只能退到一旁。
进宝亲自看顾炉火,熬好了粥,小心的端着放到康沐雨的房门边,“媳妇儿,粥放在门口,别饿肚子。”
房里已经没了哭泣声,静得仿佛没人似的。
“你不想见我,我就到外头去待着。”进宝道,“我出去了,你要记得趁热把粥拿进去吃。”
进宝的头一低,走到院子里的石椅坐下,离开屋子一段距离。原本窝在屋檐下的招财跑了过来,窝在他的脚边,他伸出手轻拍了拍它的头。
齐云曦无言,只能寸步不离的站在一旁。
没多久,天空下起了雨丝,进宝却动也不动,没有离开的打算。
“王爷,下雨了,还是进屋去躲躲。”齐云曦劝道。
进宝依然没有理会他。
齐云曦轻叹了口气,看着屋里的窗户有人影闪动,看来屋内的人也是听到了雨声,担心屋外淋雨的人。
“阿欢说这位姑娘叫沐雨,看来是个心善之人。”
“她确实是。”提到康沐雨,进宝才有心情搭上几句话。
齐云曦向来聪敏,终于找到了能让进宝开口说话的话题,“可惜以沐雨姑娘的身分,配不上尊贵的王爷。”
进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本王想要,谁敢说个不字。”
齐云曦的心一惊,“王爷,你——你记得?”
他一哼,一开始他确实什么都忘了,但在替康沐雨带回那一窝金银蛇时,他就突然想起了不少事。
是的,他早已想起自己就是轩辕澈。
他离京,为的便是金银蛇,他这一年来,以身患隐疾为由,不再涉足朝堂,但暗地里收到宰相密信,说他的皇帝侄儿中了寒毒,需要金银蛇做药引,他于是连夜带着侍卫统领石西成离京,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飞枫山被石西成暗剑砍伤。
他知道许多人想要他的性命,但他完全没料到妄想取他性命的人当中,还包括了与他联手助新皇登基的宰相大人,及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侍卫统领。
权势迷惑人心,贪婪引乱,说什么皇上中了寒毒,骗他出宫,宰相的话他或许不信,但是石西成得到他的信任多年,让他安排在宫里守着皇上,他的话他没有任何怀疑,可惜这叛徒最后狠狠咬了他一口。
多年来的情分,就在石西成趁他不备,从后头砍了他一刀,而他取了石西成的性命后,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他的嘴角扬起冷笑,所谓权势,不过就是弄瞎人心眼的东西。
他本该回宫砍了宰相那个老贼,偏偏就是失忆了,后来他也知道了这是他的小媳妇儿的杰作,他当然不会跟她计较。等到他想起一切,又听到那老家伙被皇帝给宰了,他的心中有快意,不是因为宰相死了,而是他一手教导的侄儿心狠手辣没留情面,替他也替自己解决了一大忧患。
他本就担心新皇年幼,容易受人左右,宰相心术不正,早晚得除去,小皇帝先下手为强,大患已除,他更能心安理得的不回宫了。
这里的日子平淡,就像小时候的无忧无虑,他不想离开,那个丫头是这天下唯一他心甘情愿被她指使得团团转,为她做东做西的人。
他还记得不论是昏迷时或是他被恶梦纠缠时,都是她的声音安抚了他,让他一夜好眠。
一旦让她入了心,他怎么看她都是好的,就算恢复了记忆,对他而言,她还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王爷该知此次落难全是宰相所为,与皇上无关。”
“宰相乃是他的岳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岂能说与他无关?”
齐云曦微敛下眼,“皇上已经杀了宰相,将皇后押进冷宫。”
“我早听闻,只是不论他杀或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轩辕澈抿了下唇,“我不回宫,你要圣上从今而后,好自为之。”
“可是王爷失踪的消息瞒不了多久,到时若有消息传出,我怕军中人心浮动。”
轩辕澈一脸不在乎,好似纵使天下大乱,宫廷染血,也与他再没关系。
“更别提还有一事,必要王爷进京劝阻皇上。”
他眉头一挑。
“皇上从被押入天牢的宰相口中得知,宰相请了江家人要打造一把足以与青冥剑抗衡的神器。”
轩辕澈嘲弄的笑了,“传闻青冥剑是上古神血所制,怎么,那老贼还妄想用人血铸造?这话若让你阿爹听了,只怕会耻笑他痴人说梦。”
“若是康家与江家联手,也并非不可能。”
提到康家,轩辕澈的眉头微皱,康家这十多年来以炼丹之术冒出头来,他当时在边疆,也耳闻了康家丹药神奇,但还没有机会一见,就听闻康家家主被他皇兄宣进宫,进贡了养生丹。
他很清楚天下的确有个人能炼制养生丹,但那人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死在他的面前……他不知丹药真假,原打算返京一探究竟,就收到他皇兄服了丹药暴毙身亡的消息。
宫中正大乱,他当下立即带兵返京,稳住朝政,助他向来最疼爱的六皇子继位。
关于皇兄的死,他并没有太多的悲喜,毕竟这么多年来,皇兄迷恋炼丹之术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不单亲自试药,更为夺丹方无所不用其极,就算今日没有康家,他也早晚会动手杀了他,康家人不过早了他一步。
齐云曦当初奉令抄家时,从康家那里搜了不少丹药,其中也包括了养生丹,他原以为丹药是假的,才会让皇兄一命呜呼,不过拿到手后让人一验,发觉丹药是真的,只是表面泡上了无色无味的毒物,皇兄长久食用,最终中毒而亡。
想起了毒死他皇兄、那夜在逃亡途中死去的康家小妾,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在十多年后才知,原来人死了可以复生。
她隐姓瞒名了这么多年,是为了报仇,只可惜仇报了,却来不及逃。只怪他知道得太迟太晚,当时他没能忍住心头怒火,已下令将康家全押入天牢,斩首示众。
“康家至今还有活口?”
齐天烈点头,“宰相救下了康家家主康平山。”
“这个老贼!”轩辕澈冷冷一哼,“倒让他死得太痛快了。”
“皇上知情之后,召了康平山问话。”齐云曦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皇上对康平山要与江家联手打造神器的事颇感兴趣,下令要他们不论用何种方法都要铸造出来,皇上的意思是,想拿剑做为王爷的寿礼。”
“荒唐,别人胡闹,他也跟着闹腾。”
“王爷也知皇上小孩心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王爷不再理他,所以一听康平山有办法可以替王爷打造神器,自然动了心,还说若事成,就免了康平山死罪,赏赐白银万两。”
“混帐!”轩辕澈忍不住啐了一声。
齐云曦识相的闭上嘴。当今圣上只有恭亲王能责骂。
当初皇上不过是宫廷里最不受重视的一个皇子,生母身分低下,所以在幼时便被恭亲王带到边疆。对皇上来说,长他八岁的皇叔父亦兄亦父,比起自己的父皇,他与恭亲王更为亲近。
“你立刻传本王口谕回宫,康家活口,一个不留。”
他的话声才落,清楚听到屋内响起了东西破碎的声音。他的眉头一皱,都怪自己因激动而声音大了些。他不满的看着齐云曦,他从不想自己凶狠的一面让康沐雨得知。
齐云曦一脸无辜,王爷将气出在他的身上,实在没有道理。
只是王爷的态度着实令人玩味,曾几何时他恭亲王轩辕澈要一个人死,还怕让旁人知晓?这个康沐雨确实特殊。
他打量轩辕澈不修边幅的样子、不合身的衣衫及满脸胡子,不见往日的俊朗潇洒,外表就像个满山跑的野人似的。“以王爷今时今日的容貌,沐雨姑娘还能恋上王爷,这眼光也是独特。”
轩辕澈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滚。”他的口气很冷,知道这家伙杵在这里,就算康沐雨心软,也不会出来瞧他一眼。
想他纵横沙场,曾几何时为了求得一个女人的一个眼神而用上了苦肉计,不过为了康沐雨,他认了。
“可是王爷——”
轩辕澈打断了他的话,“去青云阁告诉白洛卿,本王要他把今日拍卖会该给本王的,一毛不少的交出来。”
“王爷的意思是要独吞这笔银子?”
“她是本王的媳妇儿,她的便是我的,何来独吞之说?”他脸上不见一丝心虚。他知道康沐雨一直盘算着有银子在身边之后,便要离开这里,另寻地方生活。正所谓人是英雄钱是胆,为了怕她真的跑了,他只能让她继续当个穷鬼,身上没有半点银子。
齐云曦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王爷,这不厚道。”
不过一看到轩辕澈扫来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的可笑,恭亲王曾几何时跟人谈过厚道?
他看向屋内的眼神染上几分同情,王爷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十分认真,这是个优点也是个毛病,他一旦认定了某种事,别说十匹马,二十匹马也别想拉回来。现在王爷认定了这个女人,就算她想逃,王爷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人拖回来。
雨越下越大,也让人越来越觉得冷,他知道轩辕澈自小练武,更刻苦的环境都经历过,这点寒气对他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也不怕他病了。
既然王爷已想起了一切,他不用担心王爷的安危,先回青云阁去找白洛卿倒无妨,只希望还来得及在阿爹走前见一面。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早就已经说不清,纵使知道阿爹恼他,毕竟骨肉血亲,就算是被打、被骂,他也只能用尽一切方法求得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