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有恶将 第四章
一听到上官镇说起她曾经的夫家,她不禁浑身颤抖,那时她还是一个小姑娘,没想到嫁的人却是一只脚已经踩进棺材里的男人,那人的脾气也因为疾病的蹉跎而变得极差,时不时便会打她、骂她,那人没有力气,便让丫鬟动手,她以为她要每天这样火里来水里去的时候,那人忽然死了。虽然她不是一个恶人,可她却一直想,那人死了真好。
身下的人在发抖,上官镇敏锐地发现了,一把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看着他,“怕我吗?”
其实说起来,上官镇看起来人高马大,但却从来没有对她动粗了,反而身板瘦弱的人坏心起来更加的可怕,杨招娣摇摇头,“上官公子,我情愿一辈子做寡妇,也不会嫁给你的。”就算他说他认识她,可她不认识他,最重要的是,她一辈子也不想嫁人了,嫁人真的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了。
隐约从她的眼里瞧出了端倪,可他正在气头上,冷笑一声:“我还是替妳换衣衫吧,不然妳要是受寒了,我真的是罪人了。”
上官镇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娇小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也不知道他为何心心念念着要她换衣衫,直到此刻他的行为,哪里是担心她受寒,根本就是想要占她便宜。
“你放开。”她努力挣扎,彼此身体的接触反而更加的紧密,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身上每一块肌肉就跟石头一样硬实,她敲得手都疼了,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本来上官镇也只是说着玩玩,可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他不禁恼火起来,如此他便看光她的身体,看她如何能逃。
人心邪恶,实在不足以形容上官镇,杨招娣吓得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却没有引起他一丝怜惜,他一脚踢开她的闺房,直接往那张简陋的木床走去,力道不重不轻地将她放在了木床上,同时跟着上了床,双腿巧劲地将她的身体压住。
“上官镇!”她惊呼道,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往她的衣襟伸去,衣衫被拉开了,从胸口处往下延伸,直至她的腰部,她的眼前黑了黑,怎么也没想到真的会遇到这样的人。
她吓得眼泪不停地流,“你赶紧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做……”
“啧啧。”他一脸色色地看着她,“竟只湿了衣衫。”肚兜还是干干的,他有些遗憾,她虽然娇小,可发育得倒让他惊喜,耸起的高峰令他看得都看醉了。
“走开、走开!”杨招娣大哭大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子红红的,但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她丝毫没有能力挣开他,这便是男人与女人的先天区别。
她哭得不能自已,难道做了寡妇还不是最惨的,还要被人凌辱……渐渐的,她不哭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屋檐,从小不得爹娘爱,成亲后也没有遇到有缘人,做了寡妇之后还要被恶魔一般的上官镇缠上,这都是她的命吗?
宽厚的大掌轻拍了几下她的脸,她缓缓地回神,对上他不满的眼神,“在想什么?”他粗声粗气地问,不知道她方才想到了什么,那模样竟脆弱地随时要去死一样,看得让他的胸口都疼了。
上官镇将她抱了起来,挪动着她的臀部在他的大腿之上,像抱着小孩子似的抱着她,“不过是替妳换衣衫,何须这么怕?”
她怔怔地垂首,发现自己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再看看他的手,他的手仍旧不规矩地对她上下其手,却没有……那时新婚之夜,她被李家公子踢下床,在地上跪了一宿,直到现在,她还保着清白之身。成亲后,不关心她的亲娘也派了嬷嬷跟她说了该如何伺候夫君,所以她是懂的,但她现在不懂的是,他刚才不是……
他捧着她的脸,“是不是很怕?”微微一笑,“小娘子,妳要记住,我早晚有一天会做妳刚才想的事情,但不是现在,我们先来说说看,妳手臂上的守宫砂是怎么一回事?”
糟糕,她连忙缩成一团,紧张地按着手臂,看着他高傲的侧脸,噤若寒蝉。
“妳说,人死了就不要非议,对不对?”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柔,可眼底温柔下却带着一股暴怒的风雨。
“李家公子身体孱弱。”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哦。”他高深莫测地凝视她,“那妳要不要跟我说说,妳肩膀上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
她颤抖着不语,他放柔声音,“嗯?”
“小时候摔倒的。”她的头低得很低。
“呵呵,我行军打仗多年,眼力倒是变得厉害,这伤是什么时候的、怎么伤的,一眼便能看穿。”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怒气,“说,还是不说?”
“一年前摔的。”她咬定地说。
他冷冷地笑了,“打仗抓到的俘虏,我都会给他们机会,若是坦白,自然是好,大家都轻松,若是不坦白……”他话一顿,继续说道:“我只给他们一次机会。”
杨招娣低着头,就是不看他。
上官镇回想刚才看到的场景,胸口的怒火熊熊烧起,那伤口明显是烫伤,跟摔倒根本没有关系,“而妳,我给妳三次机会,最后一次,妳说。”
她仍旧不语,他扬唇一笑,俯首在她的耳边深深道:“很好。”她不说,他也能挖掘到真相,他话锋一转,“欺骗我的人,我一定会给那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看着怀里的人抖了好一会,他放开她,让她在床榻上躺下,拉过一旁的被褥,温柔地替她盖上,唇角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我真是爱死小娘子的倔强。”
一股阴风吹进来,明明盖着被褥,她却彷佛身在地狱。
她的身材均匀,肌肤白皙滑腻,唯有她肩膀上那一道红色疤痕,那红色疤痕就如一把刀一样刺入上官镇的胸口,令他如千万蝼蚁啃食一般难受。
打仗的时候,什么惨样上官镇没有见过呢,断胳膊、断脚的,甚至前一刻还好好的人下一刻便被劈成了两半,跟她那微不足道的烫伤相比,实在不能同日而语。
偏偏就是这样,他冷硬的心疼得厉害,修长的手指端起一旁的碗,快速地喝下其中的白酒,灼热的液体滚过喉咙,令他浑身发热,狭长的黑眸望向前方。
一个瘦弱的小厮正蜷缩在角落里,小厮身上穿着的衣衫上有着一个大大的李字,身上有着被人拳打脚踢的痕迹,上官镇阴鸷地望着那昏迷的小厮,向身旁的董竹:“问出什么了?”
一旁的董竹连忙答道:“已经问出来了,小厮在外院伺候,内院不清楚,但也知道有些事情,杨姑娘嫁进李家之后,这请大夫倒是请得勤。”
“嗯。”上官镇眼里闪过一抹火,低低地应了一声。
“属下也去问了大夫,一开始大夫不敢说,怕是收了好处,后来被属下一威胁,便招了,大夫说杨姑娘里里外外去了他那好几次,每一回的伤都不一样。”
上官镇拿着酒碗的手紧了紧,啪一声摔到了角落,那还绑着一个丫鬟,那丫鬟被蒙着眼睛,吓得浑身颤抖,“你、你们到底是谁?”
上官镇倏地站了起来,藏在衣袖里的手动了一下,一片薄薄的刀片便出现在指尖,他直接拿着刀片贴在那丫鬟的脸上,“说还是不说?”
董竹的眼皮跳了跳,果然大将军虐起人来根本是不分男女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如果说了,我会死的,呜呜……”那丫鬟哭得稀里哗啦。
“那妳现在死了算了,不过妳死之前,我会把妳的皮一块一块地削下来,做成人皮灯笼。”他淡然地说。
丫鬟浑身发抖,“这位爷……”
上官镇直接将刀片往她的脸颊上一放,微微一使力,她脸颊上的皮便破了,一层血渗了出来,她立刻大叫:“我说、我说!”
上官镇移开了刀片,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那丫鬟牙齿打架地说:“少夫人……”
“杨姑娘。”上官镇眼一冷,脚尖一个使力,踢了一颗石子直接擦过那丫鬟的脸。
丫鬟痛得大叫,老实地说:“是、是杨姑娘嫁进来……”
李家少爷因为自幼孱弱,心思不正,杨招娣刚进李府的时候,李家少爷便没有对她客气,新婚之夜就让她跪在地上一整夜,整日想着法子欺负杨招娣,有一回李家少爷又将蜡烛甩在了杨招娣的身上,等丫鬟们帮忙灭了火,杨招娣早已痛得晕过去,足足发烧三日才回醒过来。
所谓恶有恶报,李家少爷正想着更恶毒的法子呢,忽然就一命呜呼了,李家老太太便把这一切都怪在杨招娣的身上,想将杨招娣送进尼姑庵里去,让几个老尼折磨杨招娣,哪里被杨家人看穿。
杨家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打着为杨招娣出头的口号,实际上是为了分一些好处,要是李家老太太不给好处,便将李家少爷折磨新婚娘子的事情给宣扬出去。
但姜还是老的辣,李家老太太怕被杨家人给赖上,就让人到处说杨招娣克夫,休了杨招娣,如此杨招娣下半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只恨她自己不能亲手折磨杨招娣。
董竹安静地听完,看向了上官镇,烛光忽明忽暗,实在看不清将军脸上的神情,但以他对将军的了解,大将军此刻的心情应该很不好。
上官镇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往外走,董竹看着上官镇离开的背影,再看看那小厮和丫鬟,大将军生气了,而且是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