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妻奴 第六章
第四章
墨渊阁里,谭淳安正在做一双鞋,这鞋是给商寒韫的,因为商寒韫逼着她给他做一双,他说父王、母妃都有,没道理他没有,于是她只能做了。
尽管她做得心不甘、情不愿,可也没有办法,商寒韫这个人她很怕,他要她往哪里走她就往哪里走,他要她做什么,她不乐意也不得不做。
可做鞋,她还能接受,她最怕的是他每到夜晚时的折腾,所以她现在很怕天黑,不过今早她来了癸水。
想到这一点,谭淳安开心极了,缝制鞋子的手也轻快了不少。正这么想着,商寒韫从屋外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对她说:“明日回门,晚上早些歇息。”
谭淳安差点刺到自己的手,这个人当真是好不要脸啊,怎么能将他自己那龌龊的心思推到了回门上呢。
谭淳安颔首,表示知道了。商寒韫撩起长抱,坐在了她的对面,两眼直直地看着她,她被看得非常不舒服,便换了一个姿势,背对着他继续缝制。
商寒韫凉凉地开口,“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看本世子?”
谭淳安咬着牙又转了头回去,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果然女人不会说话,会显得可爱很多。
这么想着,商寒韫突然站起来,拉起她的手说:“走吧,本世子带你出去见见世面。”谭淳安不解地看着他,他要带她去哪里见什么世面呢?
一炷香的时间,谭淳安被他带出了晨王府,到了一条热闹的街上。她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丫鬟、婆子都留在了外面的马车里。
此时华灯初上,街旁的店铺门口各站着各种不同的女子,或风流、或妍丽。谭淳安隐约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慌乱地看向前方的男人时,脚下被一块凸起的石头颠了一脚,险些摔倒。
一只大手凑了过来,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腰部被商寒辊紧紧搂住,“走个路也不让人省心。”
谭淳安急得口干舌燥,这哪里是正经地方,无疑是她从婆子嘴里听说过的花楼。她慌得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了。
“猜到了?”商寒韫低低地笑着。
谭淳安抬头看他,奈何他比她高太多,只能见到他坚毅的下颔。她忙不迭地以手敲着他的胸膛,他总算施舍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不想来?”
她狠狠地点头。他笑了,漫不经心地说:“夫唱妇随。”
谭淳安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他笑着一把拽着她往外走,他走进了一间最大的花楼,汾阳楼。
商寒韫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着她上了三楼的雅座。谭淳安羞得不敢抬头,长这么大都未曾来过这种地方,简直让她不知道如何自处。
“世子来了。”一位风韵犹存的女子走了过来。
“艳娘,老规矩。”
那名叫艳娘的女子笑着点头,下去让人准备了。谭淳安这才抬头看他,眼神里写着大大的疑惑。
商寒韫笑着说:“这花楼是本世子的。”
谭淳安瞬间傻了,他是世子,怎么会开花楼?可他没道理骗她这个。耳边又响起他的声音,“你不觉得很好笑吗?看着这些男人拿着银子,松开裤腰带要上女人的模样。还有那些不愿做青楼女子却又要张开双腿欢迎男人……”
谭淳安浑身一股冷意,听着他的话,她只觉得这个人真是可怕、恶劣。但他下一句话更是将她推入了谷底,“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真正的用处是可以为本世子打探到想要的消息。”
谭淳安木木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前一刻还这么可恶,后一刻怎么就这么正经起来了,特别是他告诉她的事情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告诉她了呢?
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商寒韫扬起唇,“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本世子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你。”她僵硬地坐在他身边。他笑着说:“因为你是小哑巴呀,呵呵。”
他低低的笑声令谭淳安浑身泛起一阵颤栗,他是看准她不会说话,故意这么做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自负、太有把握,完全不担心她泄露出去。
不过他也不用担心,她确实不会。因为他这个人杀人如麻,更何况是小小的一个她,他要是哪天看她不顺眼,杀了她都是正常的。但他对她的态度越是这么放松,她反而越怕,往往都是知道秘密的人死得早。
商寒韫的大手猝不及防地落在她的肩膀上,一双黑眸浅笑地看着她,“在想什么?怕本世子杀人灭口?”
谭淳安抖了一下,他的笑意更盛了,“小哑巴,你可别忘记你是世子妃,要杀你,本世子可是麻烦很多,更何况你这么乖巧,在榻上的表现又这么合本世子的意,本世子怎么舍得。”
他的话就如一股冷风冷飕飕地在谭淳安的脖颈处环绕着,她有一种此生此世都想休想摆月兑他的绝望。她含泪垂头,突然身子一轻,被他抱在了腿上,他的大手捏着她的下颔,迫使她抬头,“不用这么委屈,本世子不会杀人灭口。”语气稍显严肃。
虽然逗弄她很有趣,可她若是一味地怕他的话,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商寒韫温柔地揉着她下颔下方那最柔软的地方,轻柔地说:“不用担心,嗯?”
他的话并未令谭淳安安心,她默默地移开了视线。他的手忽然一用力,“你……”
“嗯……啊,梁大人,你怎么这么讨人厌啊……啊,不要,嗯啊,快要爽死奴家。”一阵浪语闯入他们的耳里,商寒韫脸色一冷,他正要说话的时候被打断了,心情极为不好,扬声道:“艳娘!”
艳娘立刻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丫鬟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点心以及酒,放在了桌上,丫鬟们便退了出去。艳娘毕恭毕敬地看着商寒韫,“世子……”
“隔壁是谁?”商寒韫冷声道。
“是汾阳楼的花魁清沐,客人是礼部的梁大人。”
商寒韫眼冒寒光,正准备怎么教训他们的时候,怀里的人儿动了动,很不安分的样子,他眼一垂,一张娇艳欲滴的小脸便映在了他的眼中,他看得眼睛微挑,唇角一扬。
艳娘没想到这般巧合,正好让世子听到了这些浪语,世子虽然放荡不羁,可她从未见世子沾惹过什么姑娘,她暗自揣度世子很可能还是童子之身,这样的想法也只能想一想,她可不敢说。
“罢了。”
艳娘愣住了,没想到世子居然不介意,又听到世子要她退下,她立刻退下,关门前,正好看到世子对着怀中的女子在低语,她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眼睛,有些事情可不是她能知道的,更何况这个女子是世子妃,更加不能乱说。
商寒韫贴着谭淳安发烫的耳朵,“真是可怜见的,怎么,没听过这种放浪形骸的声音吧?”说着,捏着她的小手,“你若不是小哑巴,在榻上也会这样呢。”
他的话随着他的呼吸闯入她的耳里,令她整个人都要发烫了,他说什么呢,她怎么会……
旖旎的气氛下,商寒韫忽然又说:“你不是天生的哑巴,为何不能开口?”她的身体僵硬不动。他笑着说:“是什么造成的?”
谭淳安抿着唇不说话,两只小手摆成两个拳头,就跟撬不开的贝壳一样。商寒韫也不在意,只道:“既然不是天生,说不定以后会说话呢。”
谭淳安蹙眉,这人娶她便是因为她是一个哑巴,可听他现在的意思,他倒是想她是一个会说话的?
“你不是不相信自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吗,不如试一试?”他温和地笑着,就如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谭淳安此刻回味过来,原来这个人在打这个主意。她吓得从他腿上滑下,他一把将她榜了回来,“急什么,便是急,也不在此刻。”
谭淳安拚命摇头,那头女子的娇吟、男人的粗喘也越发明显了。商寒韫将她摁在腿上,正要说什么,她伸手过来在他的大掌上羞涩地写下,癸水。
商寒韫愣住,想到了之前跟她说要早些歇息时她的模样,敢情她早料到今天早歇息,他也不能对她做什么,她才有恃无恐。
他不信邪地伸手探到她的身下,在模到了那月事带时,他的神色变幻多端,咬了一下牙,算她狠!他闷不吭声地将她按在怀里。
谭淳安舒口气的同时又在怕,怕他要她发出那样的声音。以前她并不抗拒说话,可要她说话竟是发出这种浪语,那她情愿不说话,一辈子做一个哑巴。
似是感觉到她的抗拒,商寒韫面无表情地捏着她的小手,“本世子决定的事情,永远不会改变……”那头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他似是不屑地说了一句:“梁大人年事已高,床事不行,其他的事情怕也不行了。”
他的冷言冷语令谭淳安有些胆颤心惊,仔细想了想,又不觉得是话里有话,可她心中就觉得怪异。
“小哑巴,你一定要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否则本世子会很生气。”商寒韫又说了一次。
谭淳安吞了吞口水,如他所说,她是世子妃啊,干嘛要跟这些青楼女子一样。她难掩生气地在他的大掌上写下世子妃三个字。
商寒韫第一时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惜她斗不过他,他又说了一句:“本世子若是生气了,后果你自己看着办。”
谭淳安瞬间头皮麻麻的,为什么她一定要跟青楼女子一样发出这种声音?
商寒韫拿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着,“不用害怕,你一定会做到的。”她身体发凉。他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有声音,不是很好吗?”
谭淳安颤着指尖在他的手掌上写着,世子不是喜欢哑巴吗?
“是啊,你还是哑巴,本世子也没准你说话。”
霸道、独裁的话令她明白,他要她会发声音,但不会说话,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可恶!
“如今之计,你还是多听听,听多了以后也会了。”商寒韫在她的耳边揶揄着。
谭淳安面红耳赤,这种事情还要她多学学,她才不要,休想!
这一晚,商寒韫陪着谭淳安待了一个时辰,最后带着脸红成红布的她回了晨王府,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让她立刻会发声音,洗漱之后便抱着她一同睡觉。
只是谭淳安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他会出什么招数来欺负她。可这些都抵不过他的一句话,“再不睡,本世子现在就让你学浪叫。”
谭淳安乖乖地闭眼,能逃过一时是一时吧,心中却深深的无力,为何她会遇上这样的男人?彷佛从见到他双手满血地杀人开始,她跟他之间注定了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