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匪类 第三章
第二章
赵灵秀到打铁铺子拿回自己订制的小刀。这刀精巧,刀身含握柄只有她的两个拳头长,可以藏在身上不被发现。
回程时,一个眼熟的身影出现在她的正前方。
那是之前曾跟骆晓风说过话的男人,骆晓风说他是熟客转介绍的委镖人,可这个人总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见了就会浑身不对劲的厌恶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肯定不是好东西。
她下意识的尾随着,只见他一路往僻静之处走去,期间不时东张西望,行迹鬼祟,为免被他发现,她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可跟着跟着,她跟丢了。
赵灵秀不死心,四处寻找着他的踪迹。
这一带都是一些破旧且无人居住的矮房子,那人来这儿做什么?难不成这儿是他的落脚处?
正懊恼着自己竟把人跟丢时,突然听见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她循着声源,发现声音是从一间荒废的小庙里传出。
因为小庙过于破败,没有躲藏的地点,她只能在稍远的地方停下,悄悄的探出头,透过小庙的窗子往里瞧。
只见里头有两个男人,一个是跟骆晓风说过话的瘦削男人,另一个……
樊刚?!她在心里暗叫一声。
没错,真的是樊刚。
赵灵秀努力地侧耳倾听,但仍是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只能隐约听见什么“把人运到开阳”之类的,虽然她听不真切,也不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但她确定绝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坦荡,何以偷偷模模,还约在这种偏僻之地,分明是作贼心虚。
不过樊刚为什么不待在龙门山,而是出现在沂阳呢,莫非是为了打探万达出镖的时间?
哼,还敢说从没打过万达的主意,真是睁眼说瞎话,亏她还曾经有那么一瞬觉得他或许没骗她呢。
现下看来,樊刚对于劫镖之事早已计划多时,而且他还透过这个瘦削男人接近骆晓风以获取可信消息,她得赶紧回镖局去跟爹以及骆叔叔通报此事,以做后续的应对。
想着,她悄悄转身要走,不料这时有一片枯叶飘到她的脚下,她一踩,顿时发出了声响。
就在她暗叫不妙,想立刻拔腿逃跑时,小庙里的人已经冲了出来。
瘦削男人一把抓住她的后领,沉声道:“想跑?”
赵灵秀一个转身,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小刀,唰地划向他,瘦削男人却不闪不避,一掌拍向她,她登时摔在地上,小刀落地。
男人欺身上前,一脚将她踩住,待看清她的容貌后不禁一震,“是妳?”
“放开我!”她挣扎着想起来,男人脚下却猛一使劲,踩得她肚子发疼。
就在这时,她惊见男人臂上有一处烫疤,形似狗又肖似狐狸,让赵灵秀心头一惊,想起那一夜—
难怪她第一眼看见他时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原来他就是那晚潜入客栈暗算她的凶手!
这人既然跟樊刚在一起,一切不言可喻,樊刚确确实实就是劫镖的人,也是他指使这人潜进客栈杀害她的。
“火狐,”樊刚走了出来,看着被他踩在脚下的姑娘,“你认得她?”
火狐,本名杜苍峰,是个恶名昭彰的非法人牙子,他阴狠毒辣,经常从各地偏乡拐带或强掳少女贩卖,样貌身形差一些的便卖去为奴为婢,长得好的就卖至娼楼妓院。
因臂上有个形似狐狸的烫疤,道上都称他为“火狐”。
“这丫头是赵安峻的女儿。”火狐哼了声,“真是天堂有路妳不走,地狱无门妳偏闯。”
“你们想对万达镖局做什么?”赵灵秀毫不畏惧,怒视着两人。
火狐神情一沉,“妳刚才听见了什么?”
“我什么都听见了!”其实她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吓唬着他们,“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万达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火狐听了,突然一阵怪笑,“看来妳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她一惊,这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刚才不是在商议要如何劫万达的镖吗?
“不过……既然妳发现了我们,我也留不住妳。”他自身后抽出一把匕首,“赵家小姐,莫怪我,要怪就怪妳太好奇了。”
“慢着。”樊刚拦住火狐。
火狐顿了下,眉间皱起,“做什么?”
“就这么杀了她,未免可惜。”樊刚眼底闪过一抹异采,两眼直盯着她,然后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火狐瞬间读出他眼底的想法,哼哼冷笑,“你喜欢?”
“是啊,”樊刚挑眉笑视着他,“让我乐一乐,再送她上路吧。”
“那好,就交给你了。”火狐说罢,将脚自赵灵秀身上移开。
他的脚一挪开,赵灵秀便想趁机逃跑,可她一起身,樊刚便将她擒抱住,一手摀着她的嘴往小庙里去。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赵灵秀拚了命的挣扎,可她与樊刚的身形相差悬殊,就算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气也无法挣月兑。
他将她擒进庙中,一把将她按在破旧褪色的神案上,眼睛紧盯着她那因情绪激动而起伏的胸口。
“妓院里那些窑姐儿我见识得多了,妳这种干干净净的千金闺秀我倒还没试过呢。”
听到他说这些下流话,赵灵秀气得差点厥过去,想到娘亲好不容易替她求来的重生机会又将宣告终结,还是以如此悲惨的方式,她顿时悲愤不已,早知如此,她还宁可让火狐一刀杀了!
她犹如困兽般不断挣扎,可樊刚轻轻松松的就制伏她,像是抓一只小兔子般毫不费力。
他从袖中掏出一方黑色面巾往她嘴巴里塞,教她出不了声音,接着,他扯开她的衣襟,俯身欺近,抓住她挥动的双手,头往她的肩窝处钻,让赵灵秀气恨得眼泪直流。
“姑娘别怕。”突然,樊刚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她陡地一震,瞪大了眼睛,这声音怎会如此诚恳温柔?
她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她的胸口莫名一悸,只见他的眼神不似刚才婬邪,又恢复为她初次见他时的澄澈正直。
还来不及思索,他又欺近,嘴唇不断碰触着、磨擦着她的颈子跟胸口,她又气又急地想用两条腿将他踢开,那力道可是十足十的,连樊刚都有些受不住,皱起眉头,只能尽力避开要害。
下一刻,他的动作戛然而止,甚至松开了制住她的手,帮她拿出嘴里的布巾。
看着神情惊恐又愤怒的她,樊刚眼底有一抹歉意,他伸出手,还未碰到她,她已一拳招呼过来,结实地落在他的左脸上。
他能躲开,却没躲,这是他合该受的。
这一拳教他嘴角挂了彩,流了一点血。樊刚笑了,一脸兴味的看着她,“姑娘的拳头可真够劲。”
“你休想碰我!”她悍然的瞪着他。
“我只是想为姑娘拉上衣服。”
他一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衣襟敞开,脸儿一热,立刻抓着自己的衣襟搭上。
樊刚转身走向门口,淡淡地道:“他已经走了。”
闻言,赵灵秀一怔,疑惑的看着他。
他回过头,作了个揖,“刚才多有得罪了,赵姑娘。”
她不解地皱眉,“你……”
“那个狗东西生性多疑,刚才说要走却没走,还躲在外面偷看偷听呢。”他解释道。
“你是说……火狐?”她讶异的看着他。
“是,为了骗过他,在下只好冒犯姑娘了。”说着,樊刚再次作揖,“还请姑娘见谅。”
听他这么说,赵灵秀这才知道他不是真的要侵犯她,只是要骗过火狐。可是他跟火狐不是同伙吗,他为什么要救她?
算了,这事容后再想,现在她只想赶快离开这儿,离开他。
“既然你是作戏,那就太好了。”她把衣服理妥,拍拍衣袖就要走人。
“欸!”樊刚突然伸手攫住了她。
她本能的又是一拳,可这次她的拳头落进了他的掌心里,让他牢牢的抓住。
他唇角一撇,一脸兴味地道:“妳真以为还能给我一拳?刚才是我故意没躲,为了赔罪存心挨姑娘一拳。”说完,他将她的手一扣,顿时教她动弹不得。
她急了、慌了,“放开我!你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
“就是知道妳是谁,才不能让妳走。姑娘听了不该听的,在下恐怕无法放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