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孽缘深 第五章
暑气更炽,今天是温绍茗夫妻与杜继贤夫妻出发去环游世界的日子。
下午,送亲爱的父母及疼爱她的两位长辈到基隆搭上邮轮,温舒蕾一个人落寞的开着车回家,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特别想念杜豫琛。
念小一之前,她饱尝独生女的孤单,一个人玩耍、一个人写功课,她好羡慕其他同学有兄弟姊妹,虽然父母很爱她、很疼她,但她还是希望有兄弟姊妹可以分享喜怒哀乐。
突然有一天,隔壁搬来了新邻居,从此,她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有一个名叫杜豫琛的玩伴,他像是她的哥哥也像是她的朋友,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她,她每天都过得好开心,直到他们长大,兴趣出现分歧,才渐渐画出不同的生活圈。
考高中那年,她以为以他的成绩肯定可以考上男校的第一志愿,谁晓得他竟然选填男女合校的最高志愿,早知道她就把她的第一和第二志愿换顺序,这样他们就能继续一起上学,一起去补习,再一起回家了。
不再念同一所学校,他们的交集虽然少了些,但感情仍然不变,只是,她忽然不想当他最疼爱的妹妹了,她想和他天长地久的在一起,可是他并不这么想,要不是他们的父母规定他们上大学之前不能谈恋爱,他大概高一就交女朋友了。
大学发榜的那一天,当双方的父母得知他们都考上自己的第一志愿后,便开开心心的开车去环岛,父母不在家,孩子不作怪怎么说得过去?
十八岁的他们,在满天的星斗相伴下,在他家的天台上喝酒庆祝,庆祝他们终于要上大学,那一天晚上,他们真的喝太多了,他成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事后她实在是太害羞了,不好意思面对他,发觉他睡着了,她便赶快跑回家洗澡睡觉。原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不同,没想到他竟然都没有变,对待她的态度一如往昔,那一刻她懂了,那只是一次他宁愿当作没发生过的失误,她就继续当他最疼爱的妹妹。
之后,或许是自尊心作祟,她像是在和他比赛似的,他交女朋友,她就交男朋友,他换女朋友,她就换男朋友,可是每次眼睁睁看着他拥抱别的女人,她的心就好痛好痛,再也受不了的她大学一毕业就飞到英国念书,从此与他分隔两地。
去了英国后,她每天都要告诉自己好几次不要想念他,就这样日复一日,然后有一天她清醒了,这世上优秀的男人那么多,总有一个能占领她的心,让她永远忘却他吧?所以她不断的寻觅,但是没有一个男人能像他那样吸引她的灵魂,让她甘愿一辈子为他守候。
终于,她放弃了也认命了,这一生,她只属于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名字是杜豫琛,所以她决定等完成学业返国,她就要告诉父母她不想结婚,要当一个快乐的单身贵族。
就在她下定决心不久后,她的室友亚当向她吐露心事,说他的爱人威廉需要一段婚姻来掩护他们的爱情。
她想,自己的爱情今生是不可能圆满了,她何不成全别人?
就这样,她嫁给了威廉,他们三个人一起住在一栋大房子里,直到威廉不再需要她这个假妻子,他们才离婚,她也才想到,这一段婚姻给了她一个不婚的坚强理由。
说真的,撇除男女之间的情爱不谈,那段日子她真的幸福到了极点,有多少人能像她这样,每天被两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捧在手心里宠爱。
有时候,幸福也是一种领悟,人生的梦想何其多,她又何必汲汲营营于爱情?像她现在就有一个新梦想—当妈妈。
她知道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关系着一个生命,她不会草率的把她的孩子带来这个世界,她会考虑一切她能想到的变数与阻碍,不过说句老实话,如果能像偷零食那样,从杜豫琛那儿偷来几只小蝌蚪,那她完全不用考虑,立刻生!可惜她这是作春秋大梦……
想到这儿,温舒蕾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她要去哪里找一个像杜豫琛那样优质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和那男人制造个娃儿呢?
她真的好苦恼,直至回到家,她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看来她想怀个宝宝的计划还得再等等。
天色渐暗,她走进房间,放下皮包和钥匙,赫然发现隔壁房间的灯亮着,她刷地打开窗户,探出头大喊,“杜豫琛?”
依稀听见呼唤声,杜豫琛慢慢的踱至窗前,推开窗户,“干么?”
他才刚到家,还是一身衬衫配西裤。
“你真的回来了!”话落,人已没了踪影。
没多久,温舒蕾已经来到杜豫琛的房间里,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兴奋地跳上跳下,逼得他不得不稍微扬起下巴闪躲,免得自己的下巴和她的额头玩亲亲。
“我好想你喔!你这次要待多久?一个星期?两个星期?还是一个月?”她终于停止跳动,仰起头甜甜的笑问。
杜豫琛没回答,从头到脚扫了她一遍,“妳会不会太敬业了一点,温老师?”一件粉色小背心,一件几近透明的白色罩衫,一件再短就要露出蛋的宝蓝色短裤,难怪她会扬名补习街。
温舒蕾现在的心情超级好,无论他怎么用暗箭射她她都没感觉,“今天天气很热啊!”
他眸光一沉,懒得跟她说废话,“快去上班吧,回来再聊。”五点多了,再不出发她就要迟到了。
“我今天没课。”
杜豫琛立刻瞪了她一眼,“没课干么还穿成这样?”
“今天天气很热啊!”她憨笑着又说了一次。
他没好气地道:“热就不要再当一只无尾熊。”
“人家好久没看到你了,开心啊!”温舒蕾还挂在他身上不肯离开。
“走开啦。”杜豫琛不知怜香惜玉的拔开她,有没有那条电话线,他对她的温柔度真的差很多,“妳刚刚去送行?”
他已经很努力赶了,但还是来不及送双方父母出发。
“嗯。”他还没告诉她他这次要回来多久,不知道是不是像以前一样,等他们的父母玩回来他才回去美国?
“晚餐想吃什么?”这个迷糊蛋只有读书行,其他的统统不行。
“你要煮给我吃吗?”
听她这么说,杜豫琛立刻改变主意,“出去吃。”
“不要这样嘛。”温舒蕾拉着他的手撒娇道:“我想吃你煮的酸辣面。”
“温舒蕾,妳已经三十多岁了,不要这样,很恶心。”
她当作没听见,继续装可爱,“豫琛哥哥,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你就不能对人家温柔一点吗?”
“烦死了,快回去换衣服啦!”这就是哥哥的保护心态,只准别人家的姊姊妹妹穿少少,自己的就得包紧紧。
“讨厌,很热耶。”嘴上是这样抱怨,但温舒蕾还是乖乖的回家换衣服了。
杜豫琛不急着整理行李,他决定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再到厨房煮温舒蕾指名要吃的酸辣面。
他掏出口袋里的皮夹,习惯性的拉开书桌右边的第一个小抽屉把皮夹丢进去,里面整齐摆放的笔记本没意外的再一次勾起他的回忆,他不由得勾起嘴角,用手指轻抚着第一本的封面。
他记得是他刚念小学不久的事,温妈妈,就是他当时的班导师,出了一个作文题目—我的第一次。他写的是父母第一次带他出国玩,但是他的某些男同学写的却是我第一次牵手的女生、我第一次亲亲的女生、我第一次偷偷喜欢的女生……
当时他连想都没想过这种事情,真教他大开眼界,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开始记录自己和女生的第一次,直到今天,在这本笔记本里,出现最多次的就是温舒蕾这个名字。
想想,若不是他大学的那一群死党都是疯子,故意把他灌醉后,找来一个女同学送他回家,这本笔记本里应该没机会出现那个女同学的名字,不过也因为那次的失误,他才得以发现原来他有一旦喝醉酒,就会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的怪毛病。
因此在那天之后他只喝不含酒精的饮料,就算真的必须要喝酒,也只是浅尝几口。
后来会再度酒醉失误只能怪他自己,那时一群死党到赌城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结束后他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很心疼的告诉他温舒蕾在英国结婚及离婚的事,他一时心情不好就到饭店附的酒吧喝酒,正巧遇到苏珊也在那里,于是他们便一起喝酒。
他的记忆只到这里,之后的事……唉,总之又是一笔胡涂帐,所幸苏珊也认为他们是酒后玩过头,愿意无条件和他离婚,之后他就戒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