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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神钱多多 第十九章 贵妃找碴险剁手

“小姐,小姐,别织了,快,快回屋里换衣服,鲁贵妃派两名宫女来接您进宫。”吉祥拉住梅茹仙的手。

“你在说什么啊?”她甩开吉祥的手,继续拿着梭子在织布机上穿梭。

“小姐,鲁贵妃派两名宫女来接你进宫,那两名宫女的脸色可不是很好看,您快别织了,免得惹恼了宫里来的人。”

“你别拉我的手啊,你好歹让我把这一个图案织好,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不现在织好,我会忘记织到哪里。”这可是专为太后所织,要赶在太后寿宴前一个月送进宫做成衣棠,让太后在寿宴那天穿的。

吉样一脸担忧,“小姐……”

“你就是梅茹仙?”

一道有点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两名宫女打扮的女子踏进织布房。

梅茹仙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继续织布,一边回答,“是的。”

“马上跟我们走,鲁贵妃召见你。”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宫女横了眼已经快接近完工的丝绸。

“宫女姊姊,可否稍等一下呢?我这图案就快织好了,只差一点,不用半刻钟时间。”

两名宫女互看一眼,年纪较轻的那名宫女眼捷手快地拿起放一旁竹篓子中的剪子,往织布机上的丝绸一刺,而后用力地乱剪一通,已经织好大半的丝绸瞬间成为破布。

“啊,你做什么!”梅茹仙跟吉样见状惊声尖叫。

那名年轻的宫女冷冷地瞠着她,将手中的剪子往那堆被毁的丝绸上一丢,“现在你可以走了。”

“太过分了,你们知道这一匹丝绸是谁的吗?”梅茹仙朝那名宫女怒吼,“你们不怕掉脑袋吗?”

“谁?难不成是皇后的?皇后也不过是个摆设,不管是谁,能大过鲁贵妃吗?”年轻宫女甩手给了她一巴掌,“敢让鲁贵妃等你,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来人,把她带走,别让娘娘久等。”

外头进来两个宫里的侍卫,一人一边架着梅茹仙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吉样见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慌了,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事不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该要通知谁赶紧救茹仙姑娘啊?符老太爷在院子里静养不能惊动他,符老爷又去了庄子,而符夫人本就不喜小姐,对这事定会视而不见。

就在吉祥满屋子乱转时,突然看到织布机前椅子上的那张图,猛然想起魏管事,“对了,找魏管事,虽然这两天他不舒服,在屋里休息,可是他对少东家的行踪还是一清二楚的,得让他得赶紧通知少爷,他肯定知道少爷去了哪里。”

吉样提着裙摆惊慌失措地往魏管事的屋子跑去,经过假山时,突然看见符景升领着一名看起来威严又富贵的嬷嫂,有说有笑地往织布房的方向走去,连忙朝他们跑去,扯着嗓子大喊,“少东家,少东家,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符景升楞了下,“出了什么事?”

“少东家,方才有两名自称是鲁贵妃宫里的人来强行带走小姐。”

符景升与那名嬷嬷对看一眼,“鲁贵妃?”

吉样惨白着脸边喘大气边说:“是啊,她们还破坏那匹太后寿辰时要裁衣的丝绸。”

那名嬷嬷脸色大变,怒喝道:“什么,好大的胆子,竟敢毁了太后交代的东西!东西在哪?马上带我去看!”

“玉嬷嬷,请跟我来,这边走。”符景升二话不说,领着太后派来的玉嬷嬷前往织布一进去,他们果然看见散落一地的丝线和毁坏的布匹。

“鲁贵妃宫里的奴才胆子可真大啊,”玉嬷嬷大怒,“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有如此大胆的奴才。”

“当时小姐有提醒那两名宫女,毁了这匹丝绸是要掉脑袋的,那两名宫女还说,还说……”吉祥被玉嬷嬷的怒气吓得瑟缩了下,接收到符景升示意她直说的眼神,这才敢放大胆子道:“说……不管是谁,能大过鲁贵妃吗?皇后也不过是个摆设。”

“好啊,不仅出言不逊,对太后没有丝毫敬畏之心,也没将皇后放在眼里,出言污辱。”玉嬷嬷沉着脸道:“这事绝对不能就此揭过……”

符景升恭敬地提醒玉嬷嬷,“嬷嬷,鲁贵妃的人敢如此张扬,上我符府将在下的未婚妻带走,在下担心她进宫后在鲁贵妃那边会吃苦。”

忽地,玉嬷嬷感觉到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有些扎脚,发觉自己正踩在一块令牌上,拾起一看,是每个宫的宫女出宫时所用的令牌,心头另有算计,敛下怒火,缓缓道:“放心吧,这事关系到太后,与鲁贵妃对皇后的不敬,我定会禀明太后,相信梅姑娘不会吃苦的。”她看了眼毁掉的丝绸,“让人把这里收拾了,我带进宫禀明太后,符少东家,你且跟我一起进宫。”

“是的,有劳玉嬷嬷。”

梅茹仙被两个高头大马的侍卫抓进宫,一路上表现得诚惶诚恐,心里则将鲁贵妃给骂翻天。

她是仙子,岂会怕一个凡人?可既然在凡间过活,又没有法力,就该小心谨慎。

进宫后,她很快就便被人带到鲁贵妃的紫霞宫,跪在没有暖炉的大殿中。

不是说鲁贵妃急着见她,一刻也不能耽搁吗,现在让她在这边罚跪是什么意思?如今是寒冬时节,没有暖炉是会冷死人的,膝盖也会被冻坏,鲁贵妃摆明了要用这种方法折磨她,为他们鲁家出口怨气。

就在她跪到膝盖麻痛时,一记沉咳声从前方传来,她连忙压下怒意又装起那害怕的模样,“民女见过鲁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一身华贵、身段妖娆的鲁贵妃丹凤眼半眯,扫视着她,“抬起头来说话。”

“不知娘娘召民女前来有何要事?”她半低着头,语气里充满恐慌,小声问着。

这话才问完,旁边的宫女马上向前给她一巴掌,“放肆,娘娘没开口,谁准你开口质问娘娘!”

这使尽浑身力气的一巴掌打得梅茹仙晕头转向,嘴里甚至流血。

她压下满腔怒火,用舌尖舌忝了下嘴里的血。很好,这鲁贵妃是打算给她来个下马威是吧?她虎落平阳被犬欺只是一时的,就来看看谁会倒霉,走衰运比较久!

“贵妃娘娘请饶命,民女出自乡野,什么都不懂,还请娘娘不要生民女的气,饶了民女。”她故做惶恐,趴在地上猛磕头,同时暗中掐起衰字诀手印,将衰气朝坐在高位上扬着嘴角的鲁贵妃弹去。

直到梅茹仙的额头磕破,留下一备长长的血迹,鲁贵妃这才稍稍感到满意,开口道:“够了,姑娘家的,破相了可不好看。

“谢贵妃娘娘饶了民女一命。”

“你如此不懂礼仪,冒犯本宫,想这样就叫本宫饶了你?”鲁贵妃冷笑,那嘴脸就像是卑劣的恶人在戏弄欺凌一只无助又痩弱的小兽一样。

“不知贵妃娘娘您这话是何意?”

鲁贵妃朝一旁的宫女示意,一名宫女随即端着文房四宝放到梅茹仙面前。

她满脸不解地看着鲁贵妃。

“把织法全写下来,本宫就饶了你。”

“织法?”

“写下你替符记夺得皇商资格的那匹龙凤呈样,还有你在符府织的那些缇花布料的织法,本宫就饶了你。”

“娘娘恕罪,民女已跟符家少东家签了契约,不可以将其中的秘密外泄。”

鲁贵妃眼睛微眯,射出一道寒光,沉声道:“唷,是吗?那就可惜你那双巧手了梅茹仙不了解鲁贵妃的意思,疑惑地看着她。

鲁贵妃接过宫女手中已沾上墨汁的狼毫,往自己裙子上一丢,华丽精致的白色裙摆迅速地沾染上一片醒目的墨渍。

她神色一敛,厉声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梅茹仙冒犯本宫,沾污本宫最喜爱的月华裙,将她拖出去双手砍了,以示惩戒。”

梅茹仙终于明白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鲁贵妃这个阴狠毒辣的蛇蝎女,竟然用这种方法陷害她,得不到就要毁了她!

外头随即进来两名侍卫,不给梅茹仙求饶的时间,直接将她往外拖。

“贵妃娘娘,您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她一路挣扎叫喊着,希望能得到救援,“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

就在她被拖到大门边时,远远的传来一记威严的声音“住手,太后有令,传鲁贵妃与梅茹仙到慈安宫,不得有误。”

见双手暂时保住,梅茹仙整个人松了口气。太后这道懿旨来的真是及时啊,她刚刚都想要不顾被发现的危险躲进空间了。

传旨的是玉嬷嬷,她眸光阴沉,看了殿内的鲁贵妃一眼,随即交代身后的两名宫女,“你们先带梅姑娘到慈安宫。”

“是。”

梅茹仙在心有余悸中被带到太后的慈安宫。

她一进到殿内,便见到太后与皇后娘娘,还有一个更令她吃惊的人——符景升。

因有太后的特别传召,符景升此番方得以入宫。

看到他轻松地端着茶盏品茗,她知道自己没事了,又见他给自己一个要她放心的眼神,她整颗惴惴不安的心都入了下来,跪拜道:“民女见过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别再磕头了,瞧瞧你,额头都磕破了。”太后慈爱的眼眸里满是心疼,“玉嬷嬷,你先带梅丫头去上药。”

“对啊,快去上药吧,万一留疤就不好了。”皇后附和。

梅茹仙有些迟疑地看着玉嬷嬷,玉嬷嬷用着只有她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吿知她,“放心,太后会替你出气的。”

鲁贵妃仗着自己生下了皇上的第一个龙子,常将后宫搅得乌烟瘴气,丝毫不将皇后放在眼里,为了后宫的和谐,太后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天这事彻底惹怒了她老人家,不给鲁贵妃一点教训,改天鲁贵妃就爬到她这太后头上了。

不一会儿,重新换过衣裳的鲁贵妃也来了。

太后冷冷地看着屈膝向她跟皇后请安的鲁贵妃,也不让她起身。

不到一盏荼的时间,鲁贵妃便受不了,整个人站得歪歪扭扭的,冒着冷汗,嗲着嗓音道:“太后……”

太后呷了口香茗,沉声道:“看来鲁贵妃的宫规学得不够透彻啊,问安姿势不到位便算了,哀家未开口就抢着说话,如此没有规矩,怎么成为其他妃子的榜样?玉嬷嬷,一会儿拿本宫规让鲁贵妃回去好好学习。”她故意在皇后面前让鲁贵妃没面子。

鲁贵妃不能回嘴,只能硬生生吞下满腔的怒火,故作感激地道:“太后如此疼爱臣妾,为臣妾着想,臣妾一定好好学习,不让太后失望。”

“嗯,平身,站着说话吧。”

竟然不是坐着!鲁贵妃一股怒火冲上头顶,却又不能发怒,咬牙应道:“是。”

“来人啊,把紫霞宫那几个大胆的奴才给哀家押上来。”

一听到这话,鲁贵妃心中顿时升起一抹警觉,问道:“太后,不知道紫霞宫哪几个奴才惹您不高兴了?”

太后冷眼看着她,并不想回答鲁贵妃的疑惑,“不用急,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很快的,一脸惶恐不安的两名宫女与两名侍卫被押到太后面前,跪在地板上瑟缩着。

上过药并换过一身干净衣裳的梅茹仙,在宫女的引领下再度回到慈安宫大殿。

太后示意她坐到符景升的旁边。

就在这时,玉嬷嬷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头放着被剪烂的丝绸,梅茹仙一看便知道那是被跪在地上的其中一名宫女给毁的布料,再看向一脸淡然的符景升,她心里底了,是他拜托太后做主救她的。

“鲁贵妃,你可知罪?”太后目光严厉地看向鲁贵妃。

鲁贵妃惶恐地为自己喊冤,“太后,臣妾愚昧,不知何罪之有,还请太后明示。”

“梅丫头,你来说说,是何人毁了这一匹丝绸?这人又说了什么话?还有这一匹丝绸是何人所有?”太后看向梅茹仙。

梅茹仙上前福了福身,一件一件说得清清楚楚,“回禀太后娘娘,这匹丝绸是前面这位穿着绿色衣裳的宫女拿剪子剪坏的,她还说‘难不成是皇后的?皇后也不过是个摆设,不管是谁,能大过鲁贵妃吗’,而这匹即将完成的丝绸是太后特别订制,用来做之后寿辰时所要穿的衣裳。”

一旁有宫女一把剪子与玉嬷嬷捡到的紫霞宫令牌呈上去。

玉嬷嬷在一旁说道:“这把剪子上头还卡着相同的丝线,显然那宫女是用这把剪子破坏丝绸的。而这块紫霞宫令牌,是老奴在织机旁捡到的,这也足以证明,紫霞宫的宫女曾经到过符府的织布房,做出此等恶行,更可恶的是他们不仅擅闯民宅,还强押梅姑娘入宫,”

鲁贵妃一听脸色大变,“咚”地一声马上跪下,磕头求饶,“太后娘娘,臣妾并不知道此事,没想到这几个大胆的奴才会打着臣妾的名号在外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臣妾以为梅茹仙是进宫来向臣妾请安的。”

太后根本不想听鲁贵妃的满嘴谎话,看向玉嬷嬷,“玉嬷嬷,你说,你到紫霞宫时遇到什么事?”

“禀太后,老奴看到梅姑娘被两名侍卫拖着要去行刑,因为梅姑娘不肯写出缇花布料的织法,鲁贵妃便命侍卫砍去她的双手,让她这辈子无法再织布。”

听完玉嬷嬷的陈述,鲁贵妃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这一件件都是大罪,尤其是毁了太后寿辰时要穿的衣裳布料,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根本没办法狡辩。而且她根本没想到向已威胁梅茹仙的事会正巧被玉嬷嬷碰上,太后最恼怒的就是皇族借着身分压榨百姓,她正好犯了太后的大忌,太后要是真要治她罪,她连个冤字都喊不出。

“鲁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太后鄙夷地睐了眼以色事君,只会在后宫兴风作浪的鲁贵妃。

“臣妾……臣妾是被这些大胆的奴才给蒙蔽的,望太后明察!”

“无论是不是被蒙蔽,都有失职之责。”太后看到门站在门边的老太监朝她打着暗号,示意皇帝正往慈安宫来,她不想给任何人替鲁贵妃求情的时间,一槌定音,“鲁贵妃宫中侍卫宫女恣意妄为,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依宫规严惩,鲁贵妃失职不察,即日起降为鲁妃,迁至静心园闭门思过三个月。”

梅茹仙想到自己差点将一双漂亮的小手留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宫里,直到踏出宫门,她还心有余悸。

她真想不到那么和蔼的太后处理事情时杀伐决断,雷厉风行,更是一点情面也不给皇上,执意惩罚鲁妃,这也是在变相支持皇后。

看着高耸雄伟的宫墙,她忍不住叹口气,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她再也不要来了。

一听到她叹气,符景升连忙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头疼吗?”

看到她额头上包扎过的伤口,他就有一种想要一刀砍了鲁妃的冲动。

都是他不好,要是他够强大,心爱的女人就不会遭受到这种委屈,对方要动他的人之前,起码会先考虑她背后的势力。他一定要强大到无人敢小觑他,即使连皇上也一样。

此番他对着梅茹仙暗自许下的誓言,在多年后果然真的做到,强大到即使他只是个商人,皇上见到他都礼让三分。

“还好,御医的药很不错,不怎么疼了,我回去再弄点仙蜜来喝喝,伤口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记得多喝点,别省,伤口才好得快。”

他这么说,梅茹仙猛然想起一事,歪着头看他,“景升,仙蜜的事,你不觉得奇怪或好奇吗?”

若他还是福神,那他一定知道木镯空间,可他现在是符景升,元神只有遇到重大事情才会觉醒,因此现在的他并不知道木镯的秘密,也不记得濒死之时,他以福神身分和她说的话。

他挑眉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摇头道:“不好奇,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当你觉得可以对我说的时候,自然会对我说,在此之前,我不会逼你的。”

“景升,你对我真好!”不管是福神还是符景升,他的爱都不曾改变,她觉得自己此刻很幸福。

马车已经缓缓停在他们面前,他抉着她坐进车厢,“我们回家吧。”

“嗯,好,回家!”回有福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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