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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攒钱不要命 第四章

出了英武郡王府,她边走边低头想着碗玉的事,原本找到合适铺子的喜悦心情被冲淡许多,也没留意前头杵着个人,一头撞了上去。

她捂着发疼的鼻子抬起脸,也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张口就骂道:“你走路不帯眼睛的吗?”

“是你没看路撞着了我。”

听见那耳熟的低沉嗓音,拂春定睛一看,“是你。”

永玹挑起眉,微微一笑,“我可没冤你,是你自个儿撞上来的。”

她也不是死不认错的人,点点头道:“我没看路撞上你,确实有不对之处,”

接着,她话锋一转,质疑道:“但是你也没看路吗?我这么大一个人撞上来,你竟连避都没避。”

他低笑道:“我来不及闪避就教你给撞上了。”

“我走得又不快,你怎么会来不及闪避?”她怀疑他分明是故意让她撞上的。

“我以为以你的身手,应当在撞上我之前就会察觉前而有人。”永玹的语气不愠不火。

他说的理由让她的怀疑消减了几分,难得给了解释,“我正在想事情,才会没发觉。”

“想什么事?”

她没有多想便回道:“想琬玉要嫁给端瑞郡王的事。”说完,她猛然想到他颇得皇上的喜爱,随即勾起讨好的微笑,好声好气地同他商量,“你……能不能进宫去求求皇上,别让琬玉嫁给端瑞郡王?”永玹揺头,委婉地道:“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圣旨已下,无可转圜。”

拂春实在很替碗玉不平,忍不住说道:“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非要将琬玉指给端瑞郡王,这分明是在害她……”

永玹轻斥一声,“拂春,慎言。”

她也明白自个儿说了不敬的话,悻悻然闭上嘴。

“我听琬玉她大哥说,琬玉对这桩婚事并没有什么不满之处,你在替她抱不平什么?”永玹睇着她问道。

“你不知道,琬玉她是因为……”拂春猛地一顿,这种事也不好对他说,便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同你说你也不会了解她的心情。”

其实说来她也没经历过,无法真切的了解失去心爱之人的那种伤痛,她只知道自那人死后,琬玉就没再真正快活过。

永玹与平康是好友,对琬玉的事多少知道一些,但那些女儿家感情的事,他不好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话锋一转问道:“我听说你要开铺子做买卖?”

“你怎么知道?”她警惕的瞠着他。

“我是听平康说的,你想做什么买卖?”

平康会知道,自然是琬玉告诉他的,拂春怕这事太多人知晓,会传到她阿玛那里,连忙抬出三舅说道:“那铺子是我三舅要开的,我只是帮忙找店铺。”

永玹略一思索便明白她的顾虑,倒也没有戳破,而是顺着她的话又问:“那你三舅打算做什么买卖?”

“卖些胭脂水粉,等店铺开张,记得来捧场,我会让人算你便宜些。”说完,她没再多留,摆摆手离开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眸里的思绪幽沉难辨。

拂春租了铺子,在三舅的帮忙下,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置办,而后挑了个吉日正式开张。

她三舅还替她找了个掌柜打理店铺,那人是个寡妇,姓何,闺名叫水娘,何水娘能言善道,以前和丈夫便是做香料和胭脂水粉的买卖,后来她丈夫得了病,为了替他治病,她把铺子变卖了,但拖了两年,花光银两,仍旧没能救回丈夫。

何水娘为人爽朗,和她性情相投,再加上有何水娘这个老手在,做起生意来驾轻就熟,怎么招揽客人,还有那些胭脂水粉该怎么摆设,全都处置得井井有条,她还同何水娘学会如何分辨那些胭脂水粉的好坏。

这日晌午时分,拂春走进铺子里,何水娘正在记账,瞧见她过来,搁下笔招呼了声,“拂春小姐来啦。”

拂春朝她颔首,问道:“昨儿个生意怎么样?”她没办法整日待在铺子里,每日只能抽空来一趟,最多待一、两个时辰就得回去。

“同前几天一样,生意不错,共卖了二十八两银子。”何水娘将那些银子递给她。

拂春喜孜孜的接过银子,仔细清点,开张才七天,每天进帐都有一、二十两银子,算一算已赚了有上百两,扣除本钱和租金,还有几十两的盈利,生意好得超出她当初的估算,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银两,她笑得两眼都眯了起来。

清点完后,她刚把银子收起来,就听见何水娘语帯疑惑的说道——

“直是奇怪,自咱们开张后,这生意好得出奇。”

“这不是很好吗?说不得是咱们店铺风水好。”每天都有不少现银可得,她可是收得很富兴。

何水娘指着账册说道:“瞧瞧,来咱们这儿买胭脂水粉的,除了一些零散的客人外,每日都有不少出手阔绰的客人,有的说是要帯回家乡送人,有的说是宅子里女眷多,有的则是说要送给青楼里的那些花娘……这种客人,以往我和我家相公开铺子的时候,一个月里也难得遇见一次,可咱们开张后连着七天,天天都有这样的客人上门来。”她是知道拂春的身分,不免猜测道:“拂春小姐,会不会是您的朋友差人来买的?”

拂春想了想后揺揺头,她那些手帕交在开张那天都来过了,若没亲自来的,也都派人来捧场,买了几盒脂粉回去,那几个出手阔绰的客人,应当不会是她那些朋友。

思索须臾,拂春说道:“兴许只是凑巧罢了。”

何水娘和丈夫做了十几年的买卖,可不认为这只是凑巧,直觉这其中定然是有人暗中在帮她,然而瞧东家的模样,显然不知这背后帮她的人是谁,遂也没再多说什么。

待了一个多时辰,就在拂春准备回去时,进来了个身形微胖、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

“客官需要些什么?”何水娘热络的上前招呼。

那男子开口便道:“你这铺子里最贵的胭脂水粉有哪些?”

由于这几天来已遇到不少这样的客人,何水娘二话不说,利落的拿出十几盒用精致的银盒装起来的脂粉和口脂,还有些从海外运过来的香水与香料,——向他介绍。

听完后,男子豪气的表示,“你方才说的这些全都给我拿个二十件来。”

何水娘暗暗朝一旁的拂春递了个眼色后,堆满了笑容,和一名伙计将这位客人指明要的物品打包起来。

杵在一旁的拂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出手阔绰的客人,吃惊的瞪大眼对着那人猛瞧。

男子察觉到她的注视,抬头瞥去,见对方是个貌美的姑娘,遂温言问道:“姑娘为何这般看着我?”

“不知这位大哥买这么多胭脂水粉要做什么?”拂春直截了当问出心中的疑惑。

男子答道:“自然是拿来送人,我来京里探亲,过来前我家那些亲戚和姊妹们托我带些京里的东西回去,我思来想去,这些胭脂水粉那些姑娘们应当会喜欢。”

“原来如此。”拂春笑咪咪地又道:“多谢这位大哥捧场,以后若是再来京城,记得再来呀。”

他被她娇媚的笑容给晃花了眼,笑呵呵地应道:“一定、一定,以后还来买。”

何水娘将打包好的东西递给男子,再客套了一番后,收了银子,殷勤的送他出了铺子。

拂春眯着眼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不是她狗眼看人低,这人衣着普通,而他所买的胭脂水粉却都是店里最昂贵的,方才那些就花了二十几两银子,虽然他说是要买回家乡送人,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想起先前何水娘所说的话,看起来倒像是谁暗中在帮她,为了一探究竟,她悄悄跟着那个人。

走过一条大街后,拂春见那人进了一处酒楼,也跟了进去,一路来到二楼一处包间,那人进去后,她躲在外头,耳朵贴着门板,倾听着里头的动静——

“爷,您吩咐的东西奴才买回来了,共花了二十一两银子。”

“把那些东西送到我三姊那儿去吧,等等,三姊那儿我上回好像才差人送过,送去四姊那里好了。”

听见里头传来的嗓音,拂春惊讶的瞠大眼,这不是……

“是。”

听到那人应了声就要退出来,拂春赶紧避到一旁,等那人离开后,她推门进去,瞪着坐在里头一名面容英俊、浓眉高息的男子,不满地质问道:“吉胜,你做什么差人到我铺子里买那么多的胭脂水粉?”

吉胜难掩错愕,“你怎么知道?”

为了不让她认出来,他找的都是府里的下人,每次还都换不同的人去买,也吩咐过那些奴才不许抖出他来,刚才那该死的奴才竟让她知道了这事。

“我适才悄悄跟着你那手下过来,听见了你们说的话。”解释完后,拂春双手抱胸,习惯性的横眉睨着他,“这几天都是你差人到我铺子里买走那些胭脂水粉的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她那双秀媚的凤眼一瞪,吉胜亳不犹豫地将好友也给出卖了,“不只有我,永玹也有派人去买。”

她蹙起眉头,狐疑的打量着他,“永玹也有?你们在槁什么?”

“爷钱多,没地儿花,不成吗?”担心被她窥出他藏在心中那幽微隐密的心思,他故作跋扈的挑眉回道。

“哼,你不会是在耍什么诡计,想算计我吧?”她与他向来没什么交情,丝毫不相信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帮她。

听她竟这么怀疑他,吉胜咽下一口想吐出的血,磨着牙道:“就你小小一家铺子有什么值得爷算计的,送给爷,爷还不屑要。”

拂春甩他一枚白眼,“那你还差人去买了那么多,难不成你每天背着人躲起来学姑娘打扮吗?”

他被她气得跳脚,月兑口而出,“我这不是见你可怜,落魄到得开铺子谋生,才帮你一把,白送银子给你花!”

这女人就是生来克他的,每回见了面,他总会被她给气得半死,可偏偏他又对她……要是早几年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心思,也许他还能娶她回去,可惜他发现得晩,如今他都有福晋了,以她的身分,自是不可能委身为妾,他只能把那见不得人的心思永远藏在心里。

拂春凉凉的回道:“哟,原来你也有好心的时候,我还当你是个不懂得体恤百姓疾苦的大少爷呢,看来长进不少。”

明明好心帮她不想让她知道,却被她说成这般,再同她说下去,他会被她气到肝疼,他恼怒的朝她吼道:“你给我滚!”

见他气急败坏的撵自己走,她朝他扮了个鬼脸,走到门前,忽然回头扬唇朝他笑道:“不管怎么说,多谢你这几天的捧场,不过以后别再差人来买了,买了那么多你也用不着,没必要浪费那些银子。”

瞥见她的笑颜,吉胜呆了呆,这么多年来她头一次对他笑,一直到她走出包间,瞧不见人影了,他还无法收回目光。

文硕、平康和永玹进来包阁时,就见他一脸呆愣的表情,皆是纳闷。

“吉胜,你这一脸傻样是怎么回事?”永玹好笑地问道。

“方才拂春来过。”吉胜抹了抹脸,拉回心神。

永玹笑意一敛,问道:“拂春来做什么?”

“她……”吉胜有些心虚的瞥了他一眼,“已经知道咱们差人去她铺子里买胭脂水粉的事。”

他本来并不知永玹也同他一样在暗中帮她,是前两日他差了个下人去她铺子里,认出永玹派去的人,回来同他提了他才知晓。

永玹看了吉胜一眼,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谈淡地问了句,“她是怎么知道的?”

那日他派去的下人在脂粉铺子里见到吉胜派去的人,也认出了他,回来向他提了这件事。

“这……”吉胜有些尴尬,不好说出是他出卖他的。

坐在一旁的文硕不明原中,不解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他是镇国公三子,身飞魁捂壮硕,打小与吉胜、平康和永玹玩在一块,当年吉胜拿球砸拂春的弟弟时,他也在场。

吉胜趁机把话题岔开,“没什么、没什么,来,咱们喝酒、喝酒。”他殷勤的替三人各斟了杯酒。

永玹也没再追问,端起酒杯,慢慢啜饮。

吉胜背脊有些发麻,永玹虽然没再多问,但他偶尔朝自己扫来的眼神彷佛带着刺,时不时刺他一下,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他们四个人之中,永玹的脾气最好,却也最不好惹,一旦招惹了他,他有得是办法让人不得安生。

最后几人喝完酒,谈完事情,其他两人先后离开,吉胜马上向永玹坦白,“……我那时一时嘴快,也没多想,就把你也说了出来。”

永玹笑了笑,“原来如此,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用不着在意。”

“你不生气?”吉胜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他清俊的脸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这种小事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我帮拂春只是出于一片好意,没让她知道,不过是怕她不肯接受罢了,毕意当年为了她弟弟那事,她一直对咱们不谅解。”

“是这样吗?我以为你对她也……”说到这儿,吉胜没再往下说,用一副你知我知的眼神看着他。

“拂春是个难得的姑娘,这些年来一直很努力照拂她家,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便顺手帮她。”永玹说道。

吉胜深深地看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信了他的话,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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