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妻霸妻 第八章
三个月之后。
白子霆眼睛上的白布缓缓地取下,一旁的宁安侯老夫人一脸的担忧,白布方取下,她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晃动,“如何、如何?可看得清娘的手?”
一旁的吴太医模着胡须,“侯爷别紧张,慢慢地看。”
白子霆先低头,看着被他抓在手心里的小手,神色微缓和,那小手起初很模糊,看不清,再仔细一看,分外白皙,如上好的羊脂玉一样,莫怪乎他平日总喜欢牵着。再往上是戴在纤细手腕上的玉镯子,衬得她肌肤更为鲜女敕,他极慢地抬头,不愿错过他所看到的每一个细节。
终于他看清了那张小脸,水晶般的水眸正望着他,他一眼便看穿了那明媚、清澈的水眸,他的唇角弯了弯,“静宴。”这是静宴,这是他的静宴,还是如此的娇美,他的眼直直地凝视她,恨不得眼睛黏在她的身上不下来。
“恭喜侯爷。”李静宴的声音如山涧的溪水般干净。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宁安侯老夫人激动得流出眼泪。
吴太医松了一口气,这宁安侯要是再不好,他这颗脑袋也要搬家了,谢天谢地,“恭喜老夫人、恭喜宁安侯、恭喜夫人。”
本来白子霆的眼伤便是由毒引起的,若是找对了方法自然能解毒,吴太医用了不少方法终于研究出了解毒方子,总算是将白子霆的眼睛治好,他也不用担心皇上砍他的脑袋了。
宁安侯老夫人送走了吴太医,转身见到白子霆盯着李静宴直瞧,取笑地说:“虽然眼睛好了,可也别使劲。”
旁边站着的丫鬟们痴痴地笑了,白子霆反而认真地说:“我仔细瞧瞧。”
宁安侯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不想下人嘲笑他,于是将下人全数驱逐了,任由他们两人在屋子里好好看看。
回到屋子后。
“侯爷,你松手。”李静宴垂眸地说。
“你坐下来。”白子霆拉着她坐在他的旁边,伸手捏着她的小脸仔细地看着,自从她十二岁之后,他便没有再瞧见她正脸的模样,往往只留下一个侧脸、一个背影给他。那时名不正、言不顺,他也不能随意地看她,如今她是他的妻了,他自然能好好地看一看。
白子霆却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落在她的眼中,只是在寻找她与李静茹的相似处罢了。说实话,他要失望了,她与李静茹没有丁点的相似,她肖母,更像外祖家的人。
任由白子霆打量了一番,他突然凑了上来,轻轻地吻住她柔女敕的小嘴,以前只知道她的唇娇女敕得很,如今才知道她的唇色如天然的玫瑰般粉女敕,无声地诱惑着他。
李静宴吓了一大跳,自从他要治眼睛开始,他们两人便没有亲密举动了,最亲昵的也不过是他拉着她的手罢了。他突如其来地吻住她,真真吓了她一跳。
白子霆的黑眸注视着她每一个反应,看她如兔子般惊慌,想逃又逃不开,从而红了脸颊,他看得如痴如醉。幸好眼睛治好了,否则她这副娇羞的模样他如何能见?他心喜地含着她的唇瓣,她的柔软刺激着他,他稍加用力地堵住她的唇瓣,用力地吸吮着。
李静宴轻轻地喘息,手抵着白子霆的胸膛,小脸往旁边侧去。他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大掌扳正她的小脸,不许她退缩,逼着她张嘴,灵活的舌尖快速地缠上她,恨不得吞了她。李静宴被他狂野的吻给吓住了,之前被他吻过,他也不会如此的激烈,此刻的他用力地将她压住,就如一头狮子一般不许她有任何反抗的行为,即便只是哼几声也不许。
白子霆的霸道通过他的行为透到李静宴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中,她挣扎着要推他,却又推不开,可怜兮兮地在他的身下被他吻了一遍,嘴里尽是他的味道,她难受地蹙眉。
等白子霆松开她的时候,她狼狈、迅速地从他的身下逃开了。他倒不急,笑盈盈地看她,“静宴,你在怕为夫吗?”
李静宴的背脊发凉,她不是怕,她是怕死了。眼睛看不到的他如文弱书生般,看着好些亲近,可此刻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就如一头正在追捕猎物的猛狮,她哪里敢再靠近他。
“过来。”白子霆朝她摊开掌心,眼角仍然残余还未退下野蛮的红光,唇角依然弯起,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李静宴做了此生最大胆的事情,她刷地一下拉开了门,对着门外的郑嬷嬷说:“侯爷要喝庐山云雾,赶紧去泡茶。”
郑嬷嬷一怔,飞快地反应过来,正要点头去泡茶,李静宴又一脸的为难,“侯爷,她们笨手笨脚的,还是妾身去泡茶吧。”说完,她脚下生风一般快速地离开了,留下了一群“笨手笨脚”的下人。
白子霆静静地看着她们,冰冷地说:“什么事情都要夫人去做,要你们何用?”
郑嬷嬷立刻带着几个小丫鬟去小蔚房,说什么也要将夫人推回来,以此证明她们非常有用。
李静宴姗姗来迟,对上白子霆明显取笑的眼眸,她不争气地红了脸,“小厨房里的桂花糕还不错,妾身去……”
“奴婢去取。”金珠立刻往小厨房跑去。
李静宴心中暗道不好,又说:“昨日我做了红豆馒头……”
“奴婢去。”银珠已经快速地离开了。
李静宴安静了,看着站在门外的珍珠,她不开口了,她要是再说什么,只怕唯一的丫鬟珍珠也要去小厨房,那么留下她与他一块岂不是更危险。
见她终于消停,白子霆方缓缓地开口,“为夫是猛兽吗?”见他她就要跑,真是见鬼了。白子霆能感受到李静宴的抗拒,这三个月来她虽然在他身边待着,却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牵住她的小手,她不会挣开,可现在她会,她在变,但为何而变他不知道,可他非常不喜欢她这样的变化,她是他的女人,绝对不能拒绝他的靠近。
“没什么,妾身只是觉得大白天的,侯爷这样不好。”李静宴低下脑袋,露出绯色的脖颈。
白子霆眯了眯眼睛,“那么晚上便成?”在看到她的身子僵硬的那一刻,他心生一股杀人的冲动,她为何会抵触他?这是原来所没有的。
“侯爷,妾身来癸水了。”李静宴的声音低低地说。
白子霆握紧了拳头,怒张的火焰无声地包围了他与她,“嗯?”
“妾身不敢委屈了侯爷,嫁过来的时候娘家也准备了两个通房丫鬟,今日开了脸放在屋子里可好?”李静宴的声音温温的,眉眼倶是一派的顺从。
“抬头。”白子霆开口。
李静宴缓缓地抬头,白子霆笑着看她,她忍着别开眼的冲动,安静地望着他。良久,他开口,“记住,我不喜欢你低着头。”
她的唇角抽了抽,柔顺地说:“是。”
“至于你说的通房丫鬟。”他笑了,“想听一个故事吗?”
李静宴浑身打了冷颤,他却霸道、不失温和地将她拉到了腿上,“曾经有丫鬟想趁我眼伤的时候爬上床,你知道她是什么下场吗?”
“妾身不知。”她又想低头的时候,他的大掌抵在了她的后颈上,她立刻不动了。
白子霆呵呵地笑了两声,“我让人打了她板子,以儆效尤。”
她沉默了。片刻,他问她,“夫人可是要为夫再以儆效尤一番吗?”
她还未嫁过来的时候,便从李静茹的嘴里听到了他很多可怕的传言,她本以为是谣传,但他承认是真的。
似感觉不到她的惧意了,白子霆亲了亲她的眼角,“静宴,可还要给那两个丫鬟开脸?”
“不、不了。”李静宴脑袋摇得如波浪鼓一样。
“可惜我这个人很容易记仇,这仇自然不会算在夫人的身上。”白子霆笑里藏刀地说。至于算在什么人身上,李静宴立刻明白了他的话里有话,她吞了吞口水,慢慢地说:“她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她瞅了他一眼,“你身边可还有适合的人?”
见她如此上道,白子霆很满意地说:“府中有一个管事两个儿子都到了成亲的年纪,不过没有人选。”
“那便将她们配给那两人吧。”李静宴说完之后舒了一口气。
“你是宁安侯夫人,府里的事情你可以作主。”他这么说。
李静宴用力地点头,面上却没有喜色,为何他眼伤好了之后,给她的压迫更强烈了呢?白子霆揉了揉她的发丝,“夫人这样乖巧,为夫很喜欢。”
李静宴默默地垂下眼睫,之前的白子霆不可靠,如今的白子霆则是不能信,她心中泛着淡淡的忧愁,要如何才能在宁安侯府生存下去呢?她的唇角抿了一下,靠她自己。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唯有靠她自己。
庆幸的是,她从未想过要依靠白子霆。也多亏了她早早发现了白子霆与李静茹之间的情愫,否则等她完全地信了他,那么等待她的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