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管事 第五章
第三章
宫中的方太医奉旨到奕王府给奕王妃看病,在管事的带领下到了花厅,他站在台阶下,听着管事道:“王爷,方太医到了。”
赵奕淡淡地道:“嗯。”
半晌,香菱打了帘子,对着方太医道:“方太医请。”
方太医背着药箱,走了进去,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赵奕,恭敬地请安,“见过奕王、奕王妃。”
屋里暖烘烘的,方太医身上的大氅还未月兑掉,一时间身上热呼呼的,近乎要出汗,直到奕王出声让他上前给奕王妃诊脉,他才抬起头。
方太医吓了一跳,只见娇小的朱若蔚被锁在赵奕的怀里,一脸的羞涩,而赵奕则是一脸的理所当然,饶是经过事的方太医也看傻了眼。
直到赵奕狠戾的视线扫了过来,方太医立刻将收起了心思,连忙上前替朱若蔚诊脉,室内安安静静的,方太医只觉得赵奕狠戾的目光一直加压在他的身上,令他的额上冷汗直冒,与方才的感受形成了冰火两重天。
“如何?”赵奕冷冷地说。
“回奕王,奕王妃受了寒气,这腿需要泡药酒,内服一副药,隔一个月之后再诊脉,这腿伤倒不是最要紧的。”方太医心中发冷,知道下面说出的话必定会惹怒赵奕,可他不说也不行,只好硬着头皮说:“奕王妃如今宫寒,只怕以后子嗣……”
“可有治愈的法子?”
“法子自然是有的,可需要时间调理。”方太医却不敢说具体要多久时间,毕竟每一个女子的体质不同,这症状也不同。
出乎方太医所料,赵奕倒不在意子嗣这一点,反而细细地问了这宫寒是否会影响奕王妃的身子,以及这腿伤如何治。
等方太医一一回答之后,赵奕才满意地点点头,派了人跟着方太医去领药。
花厅里只剩下了赵奕和朱若蔚,赵奕的大掌轻抚着朱若蔚的发丝,“看来这腿伤得慢慢治。”
朱若蔚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听方太医的口吻,这腿伤起码也要用一两个月治疗,委实太慢了。可比起朱府请的那位大夫,怎么都是好的,那位大夫说她这宫寒绝对不会治好,她这腿伤治起来也颇费工夫。
“怎么不说话?”赵奕的语气带着毛骨悚然的温和,“让我来说,这腿伤还是不治的好。”
朱若蔚瞠目结舌地看他,“你怎么……”他疯了不成?娶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子已经很让别人费解了,他还想她永远这样?
“腿还没好便想着离我远些,若是腿好了,是不是要离我到天涯海角?”赵奕重重地哼了一声。
朱若蔚乖巧地不说话,他说的话其实便是她心中所想,她真的是受不了他每日为她沐浴、洗漱,甚至去净房也是他陪着,她当真是毫无隐私,所有的一切都曝露在他的眼前。
赵奕像把她当作刚出生的婴孩,什么事情都为她做,她恨得咬牙切齿,甚至百般拒绝,都没有用,在他强硬的手段之下,她只能将不满放在肚子里。她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时间,总是陪在她身边,就算皇上那不需要他,难道他就没有别的事情吗?
朱若蔚心里恼到不行,她甚至开始后悔将楚嬷嬷和嫣红给赶走,若是她们还在,起码这些贴身事情可以让她们来做。
接触几天下来,朱若蔚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赵奕看似平淡无奇的处理,但往往都蕴含着深不可测的用意。他的心思很明显,便是要专门伺候她。他弄得她完全的不解,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他这样的委曲求全、屈尊降贵地伺候她?但很显然,他乐在其中。
她若是拒绝赵奕替她沐浴,他便会生气。反之,她乖乖地任他折腾,他的心情便好很多。他这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令她更加警惕,若是以后事情不顺他的心思,难保他不会气得杀了她。
“怎么不说话?莫非我猜中了你的心思,你心中发虚?”赵奕冷冷地说。
朱若蔚心中一直存着一团火。这个人已经霸道地决定了她身边所有的事情了,她也无法反抗,可若是让她连说话都顺着他,她就不乐意了。
“才没有心虚。我干嘛要逃?我若是不想留在这里,我大不了跟你和离回娘家。”朱若蔚双手插腰地说。
赵奕笑了,眼中的不屑格外明显,“娘家?你确定你还有娘家?”
朱若蔚安静了,本来要回门的,她腿脚不便,又不想回去看那一家子,对朱府心中存了不回去的念头,当时赵奕问她是否要回去,她没回答,他当她不想回去。连回门都不回去,还把陪嫁的一干人都给退回去了,只怕朱太傅和朱继夫人对她要气疯了吧。
她若是和离,还真的是没有退路。思及此,朱若蔚的脸色黯淡了下来,她耳边传来赵奕的声音,“腿都这样了,不能走,又没娘家,整日将和离挂在嘴上,你倒是先用你那没用的脑袋瓜子好好想想,你若是离了我,你又能如何生存下去。”
闻言,朱若蔚的身子越发冰冷,他的话没有说错。她垂下眼眸,“赵奕,就算我腿脚不便,就算朱府对我百般不喜欢,若是和离,我回去,他们也定然会接纳我,不用你替我操心。”
朱若蔚思索过,也许朱家人不喜欢她,有可能和离之后她会被各种嫌弃,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她一点利用的价值也没有。而赵奕又是一个心黑的人,悄然无息地将她与朱府的关系弄僵,可无论如何,她是朱家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
“若是不愿和离,你也可以休了我。”朱若蔚平静地吐出这句话。她知道赵奕对她好,他为她请了太医,想治好她的病,可是她没办法接受这一切。
一切都太突然了,他突然回来了,她突然成了他的妻。朱若蔚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不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
抱着朱若蔚的赵奕一声不吭,她安静地垂着头。他忽然抱起了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还是不要治好你的腿好了。”
朱若蔚松了一口气时,赵奕又说一句话;“本想等你腿好了之后再洞房,我看不如早早地令你成了我的人,也省得你每日琢磨这些有的没有的。”
朱若蔚的身体瞬间僵硬了,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一手拿过大氅披在她的身上,抱着她走回屋子,“择日不如撞日。”
前几天开始下雪,今天雪停了,赵奕脚步快速平稳地走在雪上。朱若蔚脑袋发晕,还沉浸在他那一句择日不如撞日。
等赵奕抱着朱若蔚回了屋子,上了床榻,她总算回过神了,双手用力地揪住衣襟,“你、你别乱来。”
“体恤你,你不屑,不如按我自个心思走。”赵奕从容地月兑了外衫、中衣……
眼见赵奕月兑光了上身,只穿着一条裤子,朱若蔚的脸上泛起比血还红的红晕,“赵奕,你先冷静。”
“反正腿不好也可以照常洞房。”赵奕一脚跨上床榻,颀长的身影从上而下地覆上她。朱若蔚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不、不是的。”她欲哭无泪,忽然明白他之前说的话。虽然她压根不想做他的王妃,也不想跟他洞房,但是不得不说,他原来的想法是好的,起码等腿好了再洞房,而不是现在赶鸭子上架地洞房。
“你是对的,我还是先治好腿再说。”朱若蔚惊慌失措地说,抓着衣襟的小手开始隐隐颤抖。
赵奕盯着她好一会,“再说?说什么?”
朱若蔚脸红到了极致,羞涩得难以启齿,可见赵奕冰冷的脸庞,她便知道他在等她说。她抿了一下唇,最后乖乖地说:“再说洞房的事情。”
朱若蔚说得飞快,有几个字含糊不清,赵奕也不气恼,薄唇往上弯起淡淡的弧度,“如此,你同意日后与我洞房了?”
朱若蔚发现自己似乎是掉入他挖的坑了,俏脸一黑,“我……”
“看来是骗我的了。”赵奕脸一沉,大掌一抓,轻而易举地将她的两只小手往她的头顶一扣,炙热的薄唇用力地贴在她的脖颈上。
脖颈的脉动一下子跳动了起来,赵奕热呼呼的唇令朱若蔚的脑子一下子乱了,眼神发呆地看着他,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吻她的脖颈。
感觉脖子上痒痒的、热热的,朱若蔚难忍地扭了扭身子,试图躲开赵奕,却怎么也挣扎不开。她眼眶泛红,咬着小嘴,在他的强压之下,她明白她只有两条路走。要嘛现在就被他吃了,要嘛等她腿好了再被他吃掉,没有第三条路给她。
朱若蔚委屈地咬唇,她知道他是一个恶心肠的人,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在他的薄唇转战到她的胸前时,她轻轻一叹,“同意。”
他丝毫没有什么心虚或者不安,反正早晚是他的人,他想什么时候吃了都成,只是他更喜欢她主动答应。只要她心甘情愿,他以后动起嘴来才能更加欢快,下手也可以更加不客气。
但美色在眼前却不能吃,多少会影响心情。
朱若蔚颤着嗓子,“够、够了,我都答应你了。”
望着朱若蔚泫然欲泣的小脸,听着颤抖似要哭泣的嗓音,赵奕神色微缓,还是不要吓坏她的好。他慢慢地拉好她的衣衫,指尖不舍地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流连着,直至感受到她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他才收回手。
“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赵奕丢了这么一句话,站了起来,出了门。
朱若蔚深吸了几口气,胸前一片炙热,彷佛他的热度还残留在上头,她伸手拍了拍脸颊,想拍掉小脸的火烫。她道:“香菱。”
“王妃,奴婢在。”香菱走进来,恭敬地低头道。
“王爷去哪里了?”朱若蔚费力地靠在香枕上。
香菱古怪地道:“王爷就站在屋外。”
朱若蔚郁闷了,“他在屋外做什么?”
香菱哪里知道王爷想干什么,“奴婢也不知道。”
雪停了,可风刮得人脸颊生疼,又冷得慌,他没事做什么站在屋外吹风?朱若蔚摇摇头,也不再纠结,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还未说话,香菱已经知道她的意思。
“奴婢给王妃倒茶。”香菱机灵地说。
“嗯。”
香菱很贴心,不仅上了茶,还准备了糕点,香菱正准备伺候朱若蔚用茶点的时候,身后的帘子被掀开,赵奕站在她身后,冷不丁地说:“下去。”
香菱打了一个冷颤,迅速地行礼退下。
朱若蔚看着他身上犹带着风霜,不禁好奇地问:“刚不是在外面吹冷风吗?”
赵奕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我为何吹冷风?”
朱若蔚一怔,感受到赵奕深深的怨念。貌似他吹冷风是因为她,但她想破头也想不出他为什么因为她而跑去吹冷风。
朱若蔚还未想清楚,他已经伸手抱着她坐在了桌子旁,一手端着普洱茶,一手捏着红豆糕,“喝茶还是吃糕点?”
他还是去吹冷风的好。朱若蔚默默地想。
朱若蔚最近每日都喝方太医开的药,每天睡前还要泡药汤,她的腿脚好多了。一个月后,本来有些软绵无力的腿脚也能下地了,方太医便将汤药换成了膏药,每日贴着。
那药膏的味道极其难闻,连朱若蔚受不了。可没想到的是,赵奕日日与她同眠,还能忍受这股奇怪的味道,她甚至好心地主动开口要他睡旁边的厢房,惹来的是他凶狠的白眼,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提过了。
等药膏又贴了一个月左右,朱若蔚的腿脚好得差不了,终于不用再受赵奕的限制,有些事情她可以自己做,例如去净房、沐浴之类的事情。
这两个月以来,朱若蔚发现赵奕注视她的眼神异常阴暗,她有时都不明白,她不依赖他,他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当夜朱若蔚趁赵奕不在,早早地洗漱完,躺在床榻上准备就寝。
赵奕一回来便寻朱若蔚,发现她一副准备早早入睡的模样,神色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朱若蔚飞快地瞥了赵奕一眼,他也没有开口,去净房沐浴。当他带着水滴回来时,她快睡着了,他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衣衫上。
赵奕的指尖弄醒了朱若蔚,她带着困意地看着他,“赵奕,你干什么?”朱若蔚睡意朦胧地问他。
“洞房。”赵奕镇定地月兑光了衣衫,如蚯蚓般滑溜地钻进了被窝里,大掌一抓,将她扣在了怀里。
脑袋晕晕沉沉的朱若蔚先是呆愣片刻,霎时间回过神看着赵奕认真的模样,她终于想起之前他说等她腿伤好了以后洞房的事情。
铺天盖地的红晕铺满了朱若蔚的小脸,她瞬间清醒,紧张地说:“不是,你、你等等……”
“不等。”赵奕爽快地给了两个字,动作快速地探进她的肚兜内,两眼立刻一亮,这沉甸甸的手感令他满意地弯了弯唇角。
“赵奕。”朱若蔚几乎要尖叫,“你等一下。”
“闭嘴。”赵奕直接吼道。
朱若蔚瑟缩了一下,伸出小手要推开他,却没有一点用,她急得两眼都红了,她在他的身下一直扭来扭去,他直接用一只腿压住她的双腿,摁住她,使她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朱若蔚睡前梳得柔顺的乌发在被褥上乱成一团,水眸出奇的晶亮,他鼓着脸颊,气呼地看着赵奕,有一种被他死死压制的感觉。
他现在就跟野兽一样,她跟他说人话,他能听得进去吗?
撕心裂肺的痛从那一处蔓延,朱若蔚瞬间整个人都疼疯了,她怎么也料不到他的行动力会这般的兽性。她喉眬发紧,连话也说不了,痛得几乎要哭了。
赵奕如玉的指尖揩走她眼角的泪珠,冷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叹道:“你终于是我的了。”
朱若蔚疼得龇牙咧嘴,恨不得撕裂了他,让他也知道那股疼。她泪光盈盈,“好疼,赵奕,你给我出去。”
赵奕低头瞅着朱若蔚,见她的脸色都发白了。他同样不好过。
“赵奕,我求你了,你出、出去……”朱若蔚忍不住地哭了。
朱若蔚从未求过他,看着她的容颜,赵奕的内心也跟着撕扯,不忍心她的疼。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想在她体内驰骋的冲动,缓慢地从她的身体里退出。
朱若蔚如一条被扔到了岸上的鱼,张着小嘴剧烈地呼吸着。赵奕看着朱若蔚狼狈的校样,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从床榻上起身离开了。
朱若蔚苍白着小脸看着赵奕的背影在柜子里翻找东西。他应该是找什么药膏给她吧?她几乎咬破了唇才能不大声哭出来,她不知道洞房会这么痛……
一股熏香的味道飘来,朱若蔚睁开眼睛,看到了那燃起的白烟,她眯了眼睛,“你在做什么?”
赵奕重新坐到她身边,大掌将衾被掀开,黑眸里风云翻转,凶神恶煞地看了老半天,“陈怀香。”
“什么东西?”朱若蔚蹙起了眉,枉费她以为他要给她上药,他却点了香,她的嘴角抽了抽。
赵奕静默了一下,“缓解疼痛。”
朱若蔚一听,这才松懈下来。
朱若蔚脸上一片燥热,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她伸手想扯过衾被,赵奕的大掌却包住她的小手,黑眸微挑地看着她,“很疼?”
朱若蔚没说话,用力地点了点头。
赵奕明白地颔首,“等等就不疼了。”
朱若蔚没有回答他的话,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盖被子吗?有些冷。”
赵奕静静地注视着她,身子斜斜地躺下,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往他的怀里带,她的身子敏感地颤了颤,他贴着她的脸颊,温润地说:“记住了,我是你的男人。”
赵奕的话音刚落,看着朱若蔚逐渐发红的耳郭,他浅浅地笑了。都是他的人了,还是这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