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不吃回头草 第六章
齐白打算留在台北,这个消息对乔西西而言是非常沉重的打击,特别是在乔母的眼中,齐白各个方面都好。
有时候乔母让乔西西去齐家吃饭,乔西西能推则推,尽量不去,她可不想碰上齐白。但有时候,她想推也推不了。
乔西西正站在走廊里,听着电话那头的乔母生气的声音,“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喊你过来吃饭你都不过来,你再忙也有不忙的时候吧。”
乔西西知道乔母生气了,她不能再推了,于是她乖乖地说“妈,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不想我再嫁?”乔母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她不得不怀疑,之前女儿表现得都很好,这段时间忽然这样子,难道之前都是装的吗?
乔西西的头都疼了,再让乔母胡思乱想下去,事情的发展就要超乎她的预料了,“妈,没有,我是真的忙,不过也差不多了,不会再和前几天那样忙了。”乔母那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妈,你之前把台中的花店转给了别人,有没有想过在这里再开一家花店?”乔西西转移着乔母的注意力。
“嗯,不打算再开了,现在家里的事情都很多。”乔母说道。
“哦,好。”
“你啊,这个星期五给我过来,听到没有?”乔母冷硬地说。
“知道、知道,一定到。”乔西西吐了吐舌头,真是避不过,没办法啊。
等乔母拴了电话,乔西西将手机放好,正要回座位的时候,会计部经理喊她过去。
十分钟以后,乔西西脸色难看地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她回了自己的办公桌,端起水杯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脸色才好转一些。
她这几年都在这间公司做会计,也算是老职员了。会计部经理因为家庭问题要辞职,她以为熬出头了,可以拚一拚,毕竟盯着会计部经理位置的人不少,不过大家凭各自的本事罗。但她想不到的是,经理告诉她已经预定了一个空降部队的新人了,还要她帮忙协助新人。
乔西西只想哈哈大笑,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新人靠着背景轻易坐到了经理位置,她费心费脑地工作,结果什么都没有捞到。
她越想越生气,如果是办公室里其它的职员,她多少会服气,在这个办公室的不少同事都跟她一样努力、上进,选他们中的一人,她真的不会这么生气、委屈。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将怒火压下,但没用。她打开电脑里的Word档,气势汹汹地敲下标题,辞职信。
乔西西坐捷运回到家,想着那一封辞职信,她一点也不后悔。她并不是冲动,如果在这间公司里,她没有发展空间,她继续待下去实在没有意思。
乔西西手里拎着在楼下买的便当进了公寓,推开门,却看到了公寓玄关处多了一双鞋,一双男鞋。
她疑惑又警惕地将便当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一手捞起上面的一个花瓶,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当她看到沙发上坐的人影,她踮着脚尖走过去,捧着花瓶的手越发的用力。
快接近那人的时候,那人忽然站起来,她吓了一跳,差点就要摔倒了,勉强站住,想将花瓶扔到那人身上的时候。
“你想谋杀吗?”
熟悉的声音令乔西西动作一顿,她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你怎么在我家?”
一顿,“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妈给我的钥匙。”齐白淡定地说。
“不可能!”乔西西将花瓶放好,转身大声地否定,“我妈才不会这么做。”
当啷!乔西西看过去,齐白手上挂着一串钥匙,上面还拴着一只招财猫,还是她特意给乔母挂上的。乔西西盯着那钥匙好一会,“齐白,你怎么骗我妈的?”
齐白扬扬眉,往厨房走去,“妈做了鸡汤,让我带过来。”
乔西西明白地点点头,可神色仍旧黑溜溜的,“不管怎么样,你以后不要来了,我们又不是真的亲兄妹。”
“这么怕跟我孤男寡女在一个屋子里?”
乔西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咳了几声,“对。”
“可是别人都没有多想,你是不是想多了?”齐白朝她耸耸肩,凤眼嘲弄地瞥了她一眼。
乔西西握紧拳头,还想说什么,齐白端着鸡汤出来了,往桌上一放,“喝吧。”
浓郁的鸡汤香气在她的鼻尖晃动,下班后就饿着的肚子应景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吞了吞口水,脸上难得地浮现一抹尴尬的红晕。她拉过凳子,坐下来,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鸡汤,美味的味道几乎令她的舌头都翘起来了。
“好喝吗?”
“嗯嗯。”她忙不迭地点头。
齐白看着她小巧的樱唇缓缓地张开,喝下鸡汤,粉女敕的舌头舌忝了舌忝调汤匙上残余的汤汁,依依不舍。
齐白眼神深沉地看着她的吃相。说实话,她的吃相算不上淑女,以前他还取笑过她吃东西的样子,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吃东西的模样对男人而言很具诱惑力,而他恰好是一个男人。
一道目光总是在落在她的身上,乔西西有些不适应地抬头,正好对上齐白吃人般的目光,她喝的一声往后一退,结果喉咙被鸡肉卡住了。
乔西西难受地掐着脖子,试图将鸡肉咳出来,齐白绕到她的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胸口,抱住她往后一颠,来回了好几下,卡在她喉咙的鸡肉才吐了出来。 乔西西狼狈地两手撑在桌子上,不断地干咳着,直到气息顺了,她才舒服地站直了身体,“谢、谢谢你。”
“不客气。”齐白的嗓音依旧清凉。
胸前的异样令她目光往下一扫,当她看到还放在她胸前的大掌,她脸上一片潮热,两手一边一抓他的手,“色|狼!”
齐白握了一下手心,那浑圆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他的掌上,他眯了眯眼,见她双手环胸,虎视眈眈地防备他,他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
乔西西的脸红了,年少轻狂,不懂什么叫克制,他们交往的时候除了最后一道防线,不该看的、不该模的没少做。
“是好事。”齐白严肃、认真地点评道。
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她几乎要发狂了,“齐白,你给我滚!”
“嗯,有点晚了,我该走了。”他镇定地点头,双脚往外走。走到一半,他停了下来,指着脚上的女式拖鞋,“我知道你这几年单身,但是身为主人,也得考虑一下上门的客人有可能会是男人。”
这指桑骂槐的本事真是让乔西西咬牙切齿,她这么多年无人问津,关他什么事情,“真不好意思,以后请你少上门。”
他笑了笑,“看来你是不打算购置男式拖鞋了。”
“我为什么要给你买?”她不爽地说。
“你的意思……”齐白模了模下颔,“难道以后上你家的男人只会是我罗?”
怎么办?完全说不过他。乔西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对话会出现这么诡异的内容。
齐白伸手又勾起刚才随手放在一边的钥匙,乔西西一个猛扑,将钥匙抢了回来,“我家的钥匙你拿着干嘛?”
齐白无所谓摊开手指,走到玄关,慢条斯理地换回自己的鞋子,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悠悠地说“妈如果问起来,我就是说你自己拿回去了。”
这钥匙是乔西西主动给乔母的,因为乔母喜欢下午到台北后,给她买些菜,到了傍晚,她下班回来,乔母刚好做好饭等她吃。她怕乔母过来会被关在门外,钥匙就给乔母一副。
现在齐白回去跟乔母说钥匙她拿回来了,她敢保证乔母马上会打电话过来质问她为什么。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如果齐白是不熟的人,也许她还不用这么费劲心思,可现在他们是一家人,在乔母的心中,齐白主动给她送鸡汤,那简直是非常好的人,把乔西西当作亲妹妹疼。
乔西西幽幽地叹气,如果她异常抗拒齐白,乔母势必会问她原因,而她在乔母的面前永远不会撒谎,难道她要和乔母说这位新哥哥就是她的初恋情人吗?估计乔母会吓得晕过去吧。
一只白女敕的小手朝齐白伸了过去,掌心摊开是一串钥匙,乔西西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流露出无奈、委屈。她面无表情地说“拿回去。”
他看着那钥匙,没有立刻去接。
她磨牙地说“给我妈。”
凤眼微挑,齐白嘲弄地看着她,“有人心不甘、情不愿,我怕我拿了还有小人在背后骂。烫手山芋,我可不接。”
乔西西几乎要抓狂,这个人分明就是在拿乔,太不要脸了!
齐白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要走,衣摆却被人一手扯住,他没有回过身,钥匙叮当地滑入他的口袋,身后响起她百般无奈的嗓音,“请麻烦还给我妈,谢谢。”
齐白睇了她一眼,“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乔西西好想将钥匙塞入他的嘴巴,堵住他那张坏到没天良的嘴巴。她双眼泛凶光,恶狠狠瞪着他,“你想要什么好处?”
齐白的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凤眼优雅地从她的脸扫到她的脚,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认为我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齐白轻笑一声,拿了钥匙,离开了乔西西的公寓。乔西西看着空了的手掌心,心口的火咻咻地直冒,他真是丧尽天良啊!
她将门锁上,踩着重重的步伐,重新将鸡汤端起来喝,奢侈地用鸡汤来浇灭她心中的怒火。至于辞职的事情,在遇到齐白的时候早被丢到了角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