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娘子狼相公 第六章
“这桌子是偷工减料吗?”左腾允又是一阵狂笑,不明就里的店小二连忙奔了过来赔不是,将一群人换到其它座位去。
又气又恼的徐暄岚飞快上了楼,没两下就穿戴好旅人装束下楼来,结算房钱时多递了些银两过去。
“那个……桌子的修理费用。”她低声嗫嚅。
“客官,您说啥?”
徐暄岚没有回应,转身快步跑走了,任凭小二怎么叫喊也不肯止步。
“真的走了。”谢杰望着已经看不见徐暄岚身影的门口,“其实我也觉得这姑娘怪怪的,哪有女子自己上门求亲的,也太不知耻了……”一口热粥突然飞来封住他的嘴。
“啊!”谢杰被烫得大叫,慌忙拨开嘴上的米粒。
“再多说一句试试。”左腾允冷瞪他一眼。
“呃……”他说错话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吴康凉凉补上一刀。
谢杰仍是一脸傻。
“准备起程。”左腾允寒着脸起身。
“是,护卫长。”谢杰慌忙跟着站起来。
三人鱼贯上了二楼,在谢杰他们的房门口分开,左腾允回到隔壁间整理行囊,才没一会儿工夫,就看到谢杰慌慌张张地跑来,一看他脸色不对,左腾允不等他开口就已冲出房门。
“马宗辛逃走了!”谢杰悲愤的呐喊在他身后响起。
想不到母亲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徐暄岚忿忿不平地离开客栈,转往与汉璃城相反的方向,打算回大黄山跟母亲对质……讨论是否尚有其它的相公人选。
“那男人真是可恶,竟然想养十个小妾?他是体力多好要夜战那么多个女人?还有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是怎回事?七出?随便找个事儿就可以把妻子休掉,这平地的男人是不是每个都这么可恶啊……不对,咱爹可就跟那些臭男人不同,专情得很。”
想到父亲,徐暄岚一直紧绷的怒容才和缓些。
要不是娘挑中了一个万中选一的好男人,让徐暄岚对母亲的眼光百分百信任,也不会她一句话就起程出门找丈夫。
“莫不是因为那个人长得好看,所以母亲眼盲了吧?”徐暄岚心想那个臭男人唯一胜过爹亲的优点就只有那副皮囊了。
“不过也只赢咱爹一点点而已,就想养十个小妾?哈!”徐暄岚不甘愿的冷笑。“真是服了。”
时辰渐晚,冬季的太阳早早就落山,徐暄岚心想该找个地方落脚过夜了。
前方不远处有处村落,灯光渐亮,她心想就在此处找间村店借住一宿,反正她也不赶路,就悠哉一点吧。
村落不大,仅有一间村店,规模也挺小,房间才三间,徐暄岚是今日唯一的客人。
徐暄岚拿了钥匙,走往后边的客房处,瞧见天井有名小丫头,两手撑在一颗大石头上,用力往前推挤,五官都扭曲了。
“小妹妹,你在干啥?”徐暄岚走过去好奇的问。
“毛毛跑进去了,出不来。”五岁大的小女孩说话女乃声女乃气的,焦急的泪珠儿在眼眶要掉不掉。
徐暄岚蹲在地上侧弯着腰查看,石头下方有个洞,一只小猫的小脸蛋挤在洞口处,似乎很想出来却被什么卡住了,圆圆的眼睛很是无辜。
“它是怎么进去的?”这猫真是顽皮。
“不知道。”小女孩摇头。
“姊姊帮你。”徐暄岚放下肩上的行囊,置于一旁的地上。
“石头很重。”
“没关系。”徐暄岚先看看左右周围,确定没半个人,这才以掌心顶着石头,施力将石头抬高。
小猫一看到空隙变大了,忙不迭钻了出来。
“毛毛!”女孩欣悦的抱住浑身脏兮兮的小猫,拍掉它毛发上的尘土。“谢谢姊姊。”
“不客气。”徐暄岚温柔的笑着,模模小女孩的头。
她拿起地上的行囊,走往二号房。
绕着天井的屋舍屋顶上,一名脸孔狭长,有着两颗大大黑眼圈的男子蹲在屋瓦上,将两名女孩的互动尽收眼底。
“原来如此。”小小的眼睛透出了然精光。
走了一天的路,双腿疲累不已的徐暄岚用过晚膳就准备歇息了。
她解开头顶的双环髻,以木梳梳得油光水滑后,编成辫子垂在左胸口,月兑掉外衣,窝进了被窝里。
“好暖和。”她轻叹一声,将半张小脸都藏进被子里。
虽然累,但她的睡意并不浓,那在她脑中纠缠她一路的臭男人在她躺进被窝里时,仍不肯放过她。
她想着打她第一天见到他的情形,一直到负气离去,突然觉得有某种不甘愿的情绪缠绕心头。
就这样放过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总觉得应该给他一点教训才是。
应该摧毁他那张高傲的脸才是。
记得他今早说的那句可恶的话一你凭什么让我爱上你?
现在想想,他根本是把她贬得一无是处,而她在当下竟然没有发火,这不就等于默认的他的评断?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她可是堂堂大黄山的未来寨主,被贬得如此低,将来怎么带领山寨众兄弟姊妹?
她霍地坐起身来,下了决定——
明日折返!
虽然她现在走的跟他们是反方向,要追上他们不太容易,但因他们还押解一个犯人,脚程应该不会太快,就算未追上,反正她晓得他是汉璃城的城主之子,还怕找不到人吗?
不过……那人叫啥名啊?
她这才想起都认识两天了,竟然还不知道名字。
她只知道他姓左,那也是因为汉璃城的城主姓左。
说来母亲也胡涂,告诉她未来的相公是汉璃城的城主之子,却忘了告诉她名字,而她也忘了问了。
“先睡……唔?”怎么觉得头好像有点发晕?
这种晕眩感太莫名,不是因为太过困倦的晕眩,反而像是受到什么药物的控制?
她坐起身甩着头,想摆月兑这种不舒服的晕眩感,但很快的,她身子也发软了,人无力的软绵绵倒向了床。
尖锐的刀子,插入窗户缝隙,切断了窗闩,窗扉无声无息地被拉开,一具颀长的身影轻盈的跃入房间内,着靴的脚悄声走近床铺。
徐暄岚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她费力睁开眼睛,看到斗室中有道黒影在移动,她想起身吓阻,但她仅能发出微弱的、与蚊鸣无异的声音,更别说是阻挡来者了。
那人低下了头,入窗的月光让屋内可视明度増加,徐暄岚看见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
“又见面了。”那人偏头端凝着无法动作的她,嘴角挂着的微笑让人心头发毛。
又?
她见过这个人吗?
“我这个人,习惯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那人抓起她的辫子在手上把玩,“昨日没要到你,今晚你可逃不过了。”
“你是……”
“不记得我了?”他拉下脸上的假面皮。
“谁?”他竟然在瞬间变了一张脸孔?
“不是这张吗?”他低笑,又再撕下一张。
“你?”哪位?
“昨天我到底是用哪一张啊?”他语气有些无奈地再撕下一张。
“啊?”这不是昨日的那个采花贼?
“认出我来啦?”马宗辛笑咧开嘴。
他在逃跑的路上看到踽踽独行的徐暄岚,他十分小心的一路跟踪,确定她身边没左腾允等人,知道她跟他们分开了,又在村店的屋顶知道原来徐暄岚力大无穷,难怪那日才会一掌将他打飞出去,是故他这次十分小心,预先下了迷药,不会再让上回的错误发生。
“你逃……出来了?”那几个官差大人在干啥?顾人顾到人跑掉?
“正解。”马宗辛赞赏的拍拍徐暄岚的脸颊,“昨日没防到你力气异于常人,所以没下迷药,今日可不会让你月兑逃了。”他奸诈一笑,“娘子,咱们好好温存吧。”
“不……”她试图挣扎,但身子无法动,只能狠狠瞪着他,传递满腔愤怒。
“我喜欢爱生气的女人,但不喜欢会动手动脚的。”他伸手探向她的衣领,指尖碰触到徐暄岚的肌肤时,徐暄岚身子不由得惊悚一颤。
“我也喜欢会小小反抗的,那样上起来会更有滋味。”所以他鲜少使用迷药,或者分量用得低。“你人长得这么娇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拨开衣领,露出徐暄岚纤细浑圆的肩头。
“不……”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难堪的泪水落了下来。
她的清白就要毁在可恶的采花贼手上了吗?
那个姓左的臭男人到底在干嘛?
为什么会让采花贼逃跑?
“我会好好疼爱你的。”马宗辛低头吻上粉颈。
“不……”那恶心的触感在她的脖子上蔓延开来,如蛆虫在颈子上爬,她用力咬住唇,愤恨的泪花乱转。“不……”
动啊!徐暄岚!
可她的身子怎么都不听使唤,而马宗辛的手已经准备扯她的抹胸了。
她就要被yin贼玷污了。
恼恨的泪水滑落眼角,她死命闭上眼,奋力吼出满腔激愤:“姓左的混蛋!”
“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