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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选娇妻 第十二章 三人一条心

转眼间,为期五日的赏花会落幕了,然而千允怀心中却是极不痛快,不,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他极不是滋味。

前日宣静霞落湖之后,他也跟随在后去了玉筑轩,未曾等到宣静霞醒来,宣景煜就以男女大防为由请他先行离开,可却让同时也在玉筑轩的李翊皇留了下来。

难道因为李翊皇是皇子,所以不好要他离开?若说宣景煜是因为当他是好友,较好开口,可他又明显感受到宣景煜在态度上对他的疏远,让他产生了诸多臆测,这是两人各自成亲后首度见面,难道宣景煜实则对他纳夏依嬛为妾之事有所芥蒂,才会对他态度冷淡吗?

另一件让他不痛快之事是关于使节团。

赏花会期间,他硬是赖在陵王府不走,便是想寻机会向李翊皇说那关于大越使节团意图刺探军情一事,可李翊皇硬是忙得脚不沾地,让他连半点与他私下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让他十分着急,眼看着今日各国使节团都相继离开了,如今他再去进言,又能查出些什么?

白白错过了能在李翊皇面前立功的大好机会,令他着实懊恼。

幸而,对于下一步棋,他已有了万全准备,犹记前世在赏花会之后,兰贵妃会得了急病,病因不明,宫中太医全都东手无策,皇上贴了皇榜,广召天下名医,若能救活贵妃,赏黄金万两,最后是昆山一名退隐多年的江湖郎中出面,救了兰贵妃一命,当时他用的方法令一众太医都啧啧称奇,那法子他记忆犹新,他已找了个乡间大夫,此时正在客栈里待命,届时那大夫只要用他教的法子救活兰贵妃即可,而找来大夫的人,也就是他,将会立下大功。

“怎么,又在盘算着要去玉筑轩看那姓宣的小蹄子是吗?”卓容臻在镜前卸钗环,眼里却是注视着千允怀的一举一动,见他焦躁,她就来气。

千允怀冷冷的回道:“你胡说什么?”

“镇江王府就在京城,距离陵王府不过几条街,咱们不回府里睡,你偏生要在这里讨个院子住下来,图的不就是想见那小蹄子。”她满心的不爽。“我又不是呆子,你对那姓宣的小蹄子那点心思,我会看不出来?”

他不紧不慢的转身面对着镜前的卓容臻,盘起手臂,冷眼说道:“我是有意纳她为妾,那又如何?你管得着吗?”

“我为何管不着?!”卓容臻气得一下子站起身,转身对他怒目相向。“妾室需得经过主母的同意方能进门,亏你还是世家子弟,连这点礼数都不懂?”

“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千允怀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狂妄的说道:“我千允怀将来可是要坐大位的人,别说三妻四妾,我要三宫六院都行,我要纳谁为妾就纳谁为妾,你要敢多嘴,我休了你都行!”

她一时呆住了,三宫六院?他这是在说什么鬼话?他是不是傻了?镇江王府五代而斩,眼下已是最后一代,都快成为平民百姓了,他还在作白日梦?

他懒得跟她说,只想着在他登上高位之前一定要休掉眼前这个不识大体的女人,他将来是要当摄政王的,凭她的见识和平凡的容貌,没那资格当摄政王妃。

“你去哪里?”卓容臻见他转身就走,气又不打一处来。

千允怀头也不回地道:“去夏依嬛房里!”

卓容臻气恼,口不择言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龌龊勾当,你让夏依嬛那贱人和她的丫鬟一块伺候你!”

“是又如何?”他脚步一顿,回过头,朝她恶意一笑。“怎么,你做得到吗?你想和你的丫鬟一块儿伺候我吗?”

她被这浑话气得浑身颤抖。“那种下流事,只有出身卑贱的商家之女才会厚颜无耻的照做,要是你让她们两人比我早怀上孩子,我卓家不会放过你。”

“照照镜子吧!”千允怀的目光中带了几分阴狠。“你这疯样,我都不想碰你,你又怎么能怀上孩子?”

夏依嬛的房间就在隔壁,她听到争吵的动静,贴着门偷听,听到千允怀要来她房里,禁不住喜形于色,吩咐道:“水嫣,快把衣裳月兑了去床上待着,二爷要过来了。”

从一开始的屈辱感,到如今她已经很习惯和水嫣一块儿祠候千允怀。

千允怀从没有单独要过她,总要水嫣一起,且他总是对她特别粗暴,有时在极致时会掐住她颈子,眼中迸出的凶光像是恨极了她,可他留宿在她房中的日子又比卓容臻多,她想,他是喜欢她没错,床笫间的粗蛮是他爱她的方式,如果他不喜欢她,就不会来她的房里了,不是吗?

“奴婢今日身子有些不适,还是小姐自个儿伺候二爷吧。”水嫣有些懒洋洋的。

她经常和夏依嬛一起伺候千允怀,甚至千允怀单独到她房里的次数更多,据她所知,千允怀还没单独要过夏依嬛,久了,她的心便大了,显然千允怀喜欢她多过夏依嬛,那她为何只能做通房?

眼下千允怀还未有子嗣,只要她怀上儿子,她就能抬为姨娘,就能和夏依嬛平起平坐,她现在已是千允怀的人了,根本不必听夏依嬛的。

“你在胡说什么?”夏依嬛对她的态度很不满,近来水嫣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现在真想过去重重地甩水嫣两个耳光,可顾及到千允怀就快进来了,这才强忍着没动手。

然而等了半天,千允怀并没有到她房里,千允怀从卓容瑧面前拂袖离开之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宣静霞一面。

当初他无意中结识了宣景煜,知晓他是宁州首富宣家的家主之后,便对宣家的家资起了贪念,这才开始殷勤的与之交好,尔后他上宣家做客,见到了像晚霄一样瑰丽的宣静霞,他顷刻间就倾心了,他不在乎她是商家之女,誓言要她做他的女人!

前世,他没得到宣静霞,而是莫名其妙纳了宣静宸为妾,又眼睁睁看着宣静霞成了容王的妾,事后调查了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夏依嬛槁的鬼,他也因此恨透了夏依嬛,现在宣静霞还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他不会计较她前世已做过容王的女人,他要她这一世做他千允怀的女人,等他做了摄政王,她就是摄政王妃,这一世他不会再因她是商家之女而裹足不前,他这就要去向她表白,告诉她,他会排除万难迎她为平妻,将来的荣华富贵,他都会与她共享!

一早下起淅淅沥沥的雨,章管事领着下人送上早膳,四个小碟、八个大碟,全都极为精致,连同那装菜的碗碟也是里白外粉彩的姿碟,一人还有一碗金丝燕窝和白糖熬的马女乃子,十分周到。

照说,银子宣家也花得起,可就是没有皇家这么讲究,只要用膳时辰一到,便有丫鬟捧了水盆、巾帕立在一旁伺候,另外还有布菜的大丫鬟,宣家用膳一向随兴,没这么大规矩。

夏依宁才要吃宣景煜夹到她碗里的酱肉荷花卷,便听到外头通报陵王来了,三人连忙放下筷子起身相迎。

她心下是有些诧异的,怎么一大早陵王就过来了?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用膳了?”李翊皇大步进来,脸上挂着笑容,先看了宣静霞一眼。

夏依宁注意到他不自称本王了,之前他要他们不必对他行大礼,是以他们也从善如流,不行礼了。

“哪里的话。”宣景煜一拱手,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我们正要用膳,殿下若尚未用膳,一起如何?”

“我就是要来蹭饭的。”李翊皇笑道:“先前接待使节团,赏花会又有诸多杂事要打点,忙得抽不开身,好不容易将使节团都送走了,便想着一定要来和你们吃顿饭,你们是我请来的客人,我却未尽地主之谊,实在说不过去。”

宣景煜噙着浅笑。“殿下太客气了。”

待所有人重新落坐,丫鬟给李翊皇添了碗筷,夏依宁重新夹起那块酱肉荷花卷要入口时,外头守门的又通报千二爷来了。

这一次宣家三个人只是停下了筷子,没有多余的动作。

李翔皇则是挑了挑眉。“他这一大早的,来这里做什么?”

宣景煜若无其事地道:“千二爷昨夜也曾过来,说是要见静霞一面,我思忖着夜已深沉,静霞早已歇下,便没让他进来,想来是真有什么急事,才会一早又过来。”

李翊皇微蹙着眉头。“昨夜也曾过来?”

夏依宁对宣静霞送去一个眼神,瞧,你哥哥也能这般不动声色的将千允怀一军了。

敞开心扉深谈过后,她和宣静霞达成了共识,宣静霞知道前世宣家的下场之后,更加坚定了她要入陵王府的决心,而宣景煜也因为她一席话开始远离千允怀,一切都在好转,这一世,她一定可以扭转宣家的命运。

入厅之后,千允怀见到李翊皇在座,脸色有些讪讪,“殿下也在?”

“本王来招呼我母妃邀请来的贵客,你呢?你来做什么?”李翔皇直勾勾的看着千允怀。“听闻你昨夜也来过,还要求见宣姑娘,有这回事没有?”

千允怀心里顿一下,一时语窒。他过来要见宣静霞一事,为何告诉了李翊皇?他原是来表白的,却是碰了个钉子,下人回道小姐已歇下了,是他根本没见到人。

“我也想知道千二爷要见静霞有何事?”宣景煜转动杯盏,淡淡地问道。

千允怀再度觉得不对劲,以前宣景煜都直呼他的名字,今日却称他千二爷,这不是摆明了跟他疏远吗?

他定了定神,很快找到了理由。“嬛儿身子有些不适,她不愿找大夫,所以我想让静霞去看看。”

这理由合情合理,任何人都挑不出错来。

夏依宁知晓他这不过是搪塞,却也不得不假意关心,“敢问二爷,姊姊身子不适,可是严重?”

千允怀没心思在这话题打转,只淡淡地道:“早晨已看过大夫,不碍事。”

夏依宁了然地笑了笑,冷不防地问道:“那二爷这会儿又来,是有何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特别是李翊皇,似乎想将他看出个子丑窗卯来。

千允怀力持镇定,轻描淡写地道:“我是想着,景煜成亲之后,我俩还未曾好好叙叙,想着赏花会都落幕了,你们或许要回宁仲了,因此过来话别。”

李翊皇眉头轻挑。“本王还想留宣兄多住几日,尽尽地主之谊,你就到时再过来话别吧!”

他这是下逐客令了,千允怀纵然心里闷,却也不得不告退。

千允怀正要走,陵王府的大总管刘贯海匆匆而来,躬身急切的禀道:“殿下,娘娘突感身子,倒下了。”

千允怀一喜,他的机会来了,等他安排的大夫将兰贵妃救活,届时李翊皇可就不能再像现在这般对他无礼,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李翊皇瞬间起身。“母妃玉体何处不适?可请了太医?”

刘贯海回道:“已请了太医,可目前还查不出病因。”

夏依宁和宣静霞对视一眼,如何医治兰贵妃,她已经告诉宣静霞了,如今就等着宣静霞把握这大好机会,做兰贵妃的救命恩人。

李翔皇蹙着眉对宣景煜道:“宣兄,叨扰你们用膳了,我先过去看看我母妃,晚些再过来。”

千允怀越看越是不解,李翊皇何以对宣景煜如此亲近、礼遇,要走还交代得有首有尾,他认识的李翊皇可没这么平易近人。

“殿下留步。”宣静霞匆匆向前两步,抬眸看着他。“我也略懂医术,可否让我也过去看看贵妃娘娘,说不定我能派上用场。”

对于自己向来文静的妹妹竟然主动提出要去看贵妃娘娘,宣景煜面上有几分惊讶。

李翊皇已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宣静霞的任何举动在他眼里都是好的,他点了点头,分外温柔地道:“宣姑娘有心,自然是好的,这便随我一起去看母妃。”

这两个人是在做什么?千允怀暗恼,面上不动声色。“我也一起去看看表姨母。”

夏依宁很想跟过去看,可她的身分不能提出要求,她看着他们匆匆离开,只能在心里祈祷着一切顺利。

“你们都下去吧!”

她听见宣景煜遣了奴婢,反正他们也无心用膳了,一干奴婢齐声告退,接着,一只手由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宣景煜的声音传来——

“富儿,你是不是对静霞说了什么?”

夏依宁心里一跳,连忙回过身去,急中生智地回道:“没有,都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又怎么会对静霞说。”

宣景煜低头看着她。“我看静霞对陵王的态度似乎有所不同。”

她顺水推舟地道:“静霞对我说,她对陵王很有好感,加上先前陵王为了救她,堂堂皇子竟不顾自身安危,令她大为感动。”

“虽然如此……”他神情肃然地道:“伴君如伴虎,若是可以,我不太愿意让静霞到陵王的身边去。”

夏依宁握住了他的手,意味深长的笑道:“两情相悦,是君是虎,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

宣景煜也笑了。“你是要我别多事,随他们发展,是吗?”

她微微一笑。“我向你保证,静霞若跟了陵王,会过得很好。”

她还知道什么吗?他看了她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见陵王今日特意过来,又百般礼遇,许是使节团一事查出了眉目,就不知千允怀今日又着急的过来是有何要事,发现陵王在场便闭口不提,想来你姊姊身子不适不过是借口,他为何要见静霞,我实在想不透。”

夏依宁知道前世千允怀爱的女人只有宣静霞一人,而这一世怕也一样,待夏依嬛知道千允怀爱的是宣静霞,不知会不会像前世那般使出诡计设计宣静霞,但只要宣静霞成为陵王的女人,千允怀就不得不打消念头,夏依嬛也不会因为嫉妒而失心疯使坏。

只是这些事她不能老实告诉宣景煜,便蹙眉不快地道:“千允怀那个人心术不正,有了妻妾亦不满足,恐怕是见静霞貌美,又想来打静霞的主意,昨夜那样唐突的闯了来就要见静霞,分明没有把咱们放在眼里。”

宣景想微桃起眉。“你说他对静霞……”他这才想起过去千允怀到府里,总是会问起静霞,似乎真有点什么。

见他沉吟,她拉着他的双手,抬眸望着他,担心地道:“景煜,你一定要记住,千允怀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他将她拥入怀里,柔声道:“你怕我不能应付千允怀吗?”

夏依宁慢悠悠地道:“我怕他是个卑鄙小人,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不知会使出什么手段。”

宣景煜微微一笑道:“你怎么就当你相公是好欺负的?”

夏依宁心里叹息,上一世你就被人拆吃入月复了,这一世我才会为你操碎了心啊……

宣静霞低眉顺目的随李翊皇进入兰贵妃的寝室,就见寝室里跪着一群人,看官服都是太医,又诚惶诚恐的不敢发出半点响,凝肃的气氛透着一股压抑。

千允怀的嘴角翘了起来,果不其然,与前世一样,查不出病因,众太医束手无策。

待过了几日,兰贵妃就会病得不醒人事,皇上便贴出皇榜广召天下名医,到时他就将那预先找好的乡间大夫带来,妙手回春,救回兰贵妃的性命,这么一来,不仅兰贵妃和李翊皇会对他感激涕零,皇上也会知道他这个人,他算是正式在皇上面前露脸了。

“何太医,为何至今查出不出病因?”李翊皇询问正在床边为兰贵诊脉的太医院之首何太医,他是太医院里医术最精湛的,若连他也查不出病因,那么恐怕病情极为不乐观。

“回殿下……”何太医起身躬身道:“娘娘向来有心悸的病症,素日里发作,只需服三帖药便会康复,可这一次脉象却极为难测,下官和其余太医均查不出原因,请殿下降罪。”

李翊皇沉着脸,闷声不语。

宣静霞偷偷抬眸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兰贵妃,脸色苍白,手浮肿,皮肤有湿冷的感觉,这也不是中毒,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她真能照夏依宁教她的那个法子医治吗?

“皇上驾到!”

殿外传来尖细的通报声,所有人都连忙跪下。

“拜见皇上!”宣静霞也随众人一起跪下,她只见到明黄龙袍飘扬的一角,没敢抬头一睹圣颜。

前世她虽然随容王来过陵王府,但她不过是容王的玩偶,连小妾都不是,又怎么有资格见到皇上和兰贵妃?

李令天看着黑压压的人头皱眉。“怎么了?为何都跪着?还不快给贵妃诊治!”

李挪皇亶道:“父皇,太医们查不出母妃的病因,此刻无法医治。”

李令天当即神色一凝。“为何会查不出?何太医,连你也查不出吗?”

何太医叩头回道:“臣等无用!请皇上降罪!”

“岂有此理!”李令天看着虚弱昏迷的兰贵妃,心急地吼道:“尔等速速设法医诒贵妃,若是贵妃有个差池,你们都要掉脑袋!”

何太医为难道:“皇上,此时查不出病症,微臣实在不敢贸然给贵妃用药,怕会适得其反。”

“难道就放着不管?”李令天蹙眉。“没看到贵妃连气息都几不可闻了吗?不管是用针还是用药,什么都好,快给贵妃医治!”

宣静霞已做好了准备,她站起身,款款走了出去,再次跪下,低垂着眉眼道:“启禀皇上,民女略懂医术,可否让民女为娘娘诊脉?”

李令天挑眉看着她。“这是何人?”

李翊皇忙低首禀道:“回父皇,这是儿臣去苗疆回来的路上,救了儿臣性命的人,名叫宣静霞,此次母妃特地邀她来赏花会。”

“哦?”李令天打量了她一会儿,松口道:“太医们均束手无策,你既懂医术,便试试吧!”

“民女遵旨。”宣静霞宝了宝心袖,往兰贵妃所卧的榻边而去。

千允怀看着她的举动,心下也是诧异,不解向来文静的她,怎么会在这时候出头?他知道她懂医,可这么多太医都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又怎么可能有法子?

他看着宣静霞给兰贵妃诊脉,又察看兰贵妃的颈、手多处,跟着起身对皇上禀道:“启禀皇上,娘娘此乃心衰,需服用大量的青豆汤。”

此话一出,众太医一片哗然,除了太医之外,最为诧异的是千允怀,他惊疑不定的瞪着宣静霞,普天之下,这时候知道如何医治兰贵妃的应该只有他一人才对,此时连皇榜都还未贴出,远在昆山的老江湖郎中也还未进京,她是怎么知道的?她真有这般高明的医术?

“还不快去准备。”

皇上一下令,几个品阶较低的太医连忙去了。

宣静霞心中忐忑不安,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感觉到冷汗顺着背嵴流下,万一没成功反而害死了兰贵妃怎么办?饶是她懂医术,她也想不出为何要用青豆汤来医治。

片刻之后,几名太医回来了,后面跟着抬青豆汤的下人,宣静霞给兰贵妃灌下一碗又一碗的青豆汤,兰贵妃开始大量的出汗,宫女连忙拉起帷幔,几个太监手忙脚乱的抬来屏风,宫女为兰贵妃更衣,又更换锦被褥垫。

之后,宣静霞压抑不安,又继续灌兰贵妃青豆汤,如此折腾了一个时辰,就在她惴惴不安、以为没希望的时候,一名宫女叫了起来,“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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