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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要和离 第十七章

第十章

李韵凝第二日才醒来,浑身酸痛,她睁开眼睛,正看见荆楚墨撑着脑袋在看她。想到昨日的疯狂,她顿时有些害羞,马上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没醒。

荆楚墨亲了亲她的唇,笑着同她打招呼:“匀匀,早啊。”

听他的声音中气十足,丝毫没有倦意,而她则浑身酸痛,李韵凝不禁有些着恼,“你倒是精神好。”

荆楚墨笑道:“怎么了这是?来,为夫给你按摩按摩。”

荆楚墨知道她身子娇弱,每次欢好之后都会浑身酸痛,于是他养成了习惯,每次事后都会仔细给她按摩全身,缓解她的不适。昨日他太兴奋了,一连要了她几回,到后来他也睡着了,便忘了给她按摩,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得很沉了。他不想吵醒她,于是便等着她醒,醒了好给她按摩。

李韵凝发泄了几句,还是乖乖趴在床上,让他给她按摩。等荆楚墨替她按摩完,李韵凝才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啊!今天你还要上朝呢。”

荆楚墨哈哈哈大笑,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胡乱用沾温了的帕子擦了一把脸,三下两下就换好了官服,去外头接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儿子,父子俩一块走了。

李韵凝有气无力地在床上趴了好一会,这才忍着浑身的酸痛起了床。她昨晚上被他要得狠了,白天也没什么精神。到了傍晚时分,荆楚墨命人回府传话,说要带着儿子去外头赴宴吃酒,李韵凝也没太顾得上,昏昏沉沉地继续补觉,也不知他父子两人是何时回来的。

李韵凝倒是被荆楚墨给弄醒了。哎,被他压着又办了一回,能不醒吗?她半眯着眼侧过头问他,“华华晚饭吃了什么?现在什么时辰了?你带了他去与谁吃酒?”

荆楚墨哪里还顾得上回话?

到了紧要关头处,李韵凝只觉得脑子里绽开了一朵灿烂的烟花,那耀眼的光,激得她脑子直发晕……最终,她依偎在他精壮的怀里,两人同时沉沉睡去。

又是清晨,只前一天李韵凝歇了一整天,今天好些了,便也起身,服侍荆楚墨更衣上朝。荆楚墨高兴得连嘴都合不拢,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用过了早饭,荆楚墨才领着儿子走了。

李韵凝站在廊下伸了个懒腰。哎,昨天唾了一整天啊,不好、不好,今天可要多活动活动才行。

结果云芍鬼鬼崇崇地过来了,“夫人,昨日夜里将军带回来的那两狐狸精如何处置?”

李韵凝一愣,怀疑地看着云芍,不敢置信地问道:“狐狸精?什么狐狸精?”

云芍气愤地说道:“昨日夜里,将军吃醉了酒,领着小公子和那两狐狸精回来了,还让管家好生安置那两只……不是,是那两个,嗯,美人。将军还说,还说什么万万不能委屈了美人什么的。”

李韵凝勃然大怒。但很快,她又喘着粗气,尽可能地让自己不要那么生气。嗯,生气影响判断力嘛。

可想了又想,李韵凝终是咽不下这口气,便整理了一番心情,又盛妆打扮了,才让云芍去请了那两只狐狸精……啊不,那两位美人过来。

不多时,云芍果然领了两位楚楚可怜的美人过来。

李韵凝见了那两个风情万种的美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方才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下去的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呢,两美人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还用膝盖跪行着朝她挪了过来,然后一人抱住了她的一条腿,仰起了巴掌大的小脸看向她,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夫人行行好,快救救我们吧。”

李韵凝看着匍匐在地的两人,觉得莫名其炒。怎么,还有人比她更委屈?想了想,她说道:“说吧,怎么救你”

一个美人泣道:“启禀夫人,我们、我们身子弱,经不起将军的折腾啊,真的!上回将军歇在了宫里,皇上命我两人服侍,我、我们姐妹可差点就死在了将军手里啊。”

另一个美人也哭道:“是啊,夫人,您行行好,悄悄放了我们姐妹离开吧,我们、我们真的侍候不了将军,真的!”

两个美人,一个哭得涕泪齐流,一个哭得直打嗝,两人已经完全顾不上形象了。所以,嗯,这应该是真的。最重要的是,荆楚墨的那一方面有多强、多厉害,再也没人比李韵凝更清楚的了。所以说……

李韵凝凤眼微眯,双拳紧握,心中的怒火越发地高涨了起来。呵呵,是吗?上回荆楚墨歇在宫里的时候,皇帝哥哥还命这两个狐狸精去服侍荆楚墨?所以,现在荆楚墨是觉得她李韵凝已经不怪他了,这才火急火燎地要把这俩……他睡过的狐狸精接进府里?

李韵凝将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看着哏前这两个羞羞怯怯、弱不禁风的美人,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两个小妖精送到锐王府去,请母妃替她处理掉。可残余的理智又告诉她,要相信荆楚墨,至少也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于是,李韵凝只得按捺着性子,让云芍又把这两美人给塞回了原来的屋子里。

李韵凝气呼呼地闷坐了一整天,又生了一整天的闷气,终于等到荆楚墨下了朝。但也不知为什么,荆楚墨带着荆华璋在外头也不知在搞些什么,这半天也没回府,直到天快黑了,才有丫鬟从前院传了话过来,说将军领着小公子并两位参将大人待会就过来了,请夫人备下酒菜,再将昨天将军带回来的两位美人也一并请出来。

李韵凝简直气得不行。怎么,纳个妾还要摆酒?还要趁机宴请部下?那要不要她让出这正妻的位子,再给二美各置上一身正红嫁衣?

李韵凝气得不行,果然吩咐云芍,先去好生打扮一番那两位美人,再好好地治上一桌酒菜。哼,她倒要看看,若是他敢在席间明言纳妾二字,她立刻就进宫,去找皇帝哥哥问问清楚,要是皇帝哥哥不给她作主,她就去找太后,哼!

不多时,厨下果然送了两桌席面过来。

李韵凝连连冷笑,命人去前院请了荆楚墨等人,又命云芍将打扮一新的二美也请上来。

那二美因在后院之中,很快就先到了。李韵凝看着两位着大红衣裙,佩戴着金银首饰的美人,恨恨地眯起了眼睛。

这两位美人方才被云芍狠狠地敲打了一番,知道今曰就是大将军的纳妾吉时,又见未来的主母居然赐她俩穿正红的嫁衣,快被吓死了,浑身都哆哆嗦嗦的,眼神惊恐、不安,越发显得楚楚可怜、柔弱无依。

这时,荆楚墨带着儿子,领着两个同样荚武的男子进来了。那两人连忙朝李韵凝行礼,“末将见过夫人。”

只要荆楚墨不提及纳妾二字,李韵凝就很愿配合他,当下就按压着心头怒火,笑盈盈地说道:“二位将军太客气,快快免礼。家下略备薄酒几杯,还请将就……”说着,她的眼神就落到了荆楚墨的头上。

荆楚墨一进门就先打量了那两个红衣美人一番,大约是见到了她两人身上的大红衣裳,以及她们那从头到脚琳琅满目的首饰,立刻就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可两个美人却在他那“如狼似虎”眼神下,被吓得瑟瑟发抖。

众人分宾主坐下,开始用饭。荆楚墨带着两参将和儿子一桌,李韵凝带着两美人一桌。男人那边倒是谈笑风生的,可女人们的这边……那两美人快被吓死了,也不敢吃饭,就垂着头,默默地哭着,眼泪成串地往下淌。

李韵凝原本有一肚子的怨愤,可见这二美心有戚戚然的样子,又忍不住有些疑惑。

好啦,荆楚墨他、他身为一个男人来说,他的需求确实有些,嗯那个,太索需无度了一点啦,但也没到这么恐怖的程度吧,怎么这两女的就怕成了这样?罢罢罢,别说她就不愿意荆楚墨纳妾,就算他想强纳,只要这二女不愿意,她就能替她们作主。

打定了主意以后,李韵凝见那二美实在可怜,就将席上的菜肴朝着她们的方向推了推,劝道:“这糯米肉丸很是香糯、鲜美,你们尝尝。”

那两位美人先是对视了一眼,神情更是惊恐。

而那边,荆楚墨见女眷这边“气氛和睦”便更是高兴,就站了起来,对李韵凝行礼作揖,说了声:“多谢夫人好生照拂这两位……”说到这里,似乎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这两位美人,只得继续含糊地说道:“既然酒足饭饱,那咱们就说正事了。”

李韵凝顿时面如寒霜,而两位美人被吓得快要瘫在椅子上了。

可偏偏这时,荆楚墨又不吭声了。他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想了半日才说道:“女儿家柔弱又矜贵些,不如让姑娘家先选?”

李韵凝一愣,选?选什么选?再一看,那边那两个年青的参将都已经面红耳赤地垂下了头。

这时,她只听到荆楚墨冲着那两美人道:“这就是我给你俩相中的夫君,他俩都是身家清白、战功赫赫之人,而且年青有为又无婚配,只是常年征战沙场,无暇相亲。所以……嗯,你俩各挑一个。要是你俩不挑他们,那就换他俩来挑你们。”

此言一出,李韵凝与那两位美人齐齐惊呆。什么?什么、什么、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今天是将军纳妾之日吗?怎么、怎么就变成了拉郎配?

两个美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其中身材征丰的那个美人脑瓜子活泛些,心想与将军作妾,等着被这蛮霸将军活活打死,还不如为人正妻,从此堂堂正正地伴在夫君身边当个正头娘子,岂不美哉?再说了,这两位参将瞧着也是青年才俊,还不如……

于是,身材征丰的那美人大胆地站起身,先朝李韵凝行了一礼,又朝荆楚墨行了一礼,也不敢多说话,走到了那两位参将的面前,快速地扫了一眼以后,便站到了略年长些的那位身旁。她面红红的,也不敢多说话,只低了头,含羞又看了那参将一眼。

那参将受宠若惊,不敢置信地看看美人,笑笑。再看看美人,他又高兴得想哭。

这时剩下的那美人也回过神来,连忙学着她姐妹的模样,向李韵凝与荆楚墨各行了一礼,便走到了剩下的那名参将身边。

那年轻些的参将也笑了,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下。

荆楚墨看着那俩个美人的装扮,满意地笑道:“好极、好极,今天你们夫人赏给你们的这身衣裳也就跟嫁衣似的,今日就拜堂吧。”

那两参将惊喜万分,两人站起身,齐齐说道:“那、那末将恳谓将军与夫人为我们等主婚,咱们这就、这就……拜堂?”

荆楚墨哈哈大笑,“成!”这些军官也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惜在沙场上打拼得太久,天天混在男人堆里,今天好不容易得了个媳妇儿,就是他,也替这些兄弟高兴啊。

再看看那两美人……算了,不用看了,她俩也是满脸的惊喜。先是欢喜终于不用给那活阎王做妾,其次又高兴将军给指婚的夫君也是有品阶的参将,居然品阶低点,可一嫁过去就是正头女乃女乃,待过得几年夫君攒得军功,她们不就是诰命夫人了吗。

全场大约就只有李韵凝一个人云里雾里的,搞不清状况了。

但那也没关系,大家都被高兴坏了,自顾自地喝了交杯酒,又朝着荆楚墨这个证婚人磕了头,那两参将就领着自己的新媳妇,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晚上,李韵凝洗漱过后,呆呆地坐在窗边,筌着天上的明月发呆。晚风吹起她的发丝和衣裳,有一丝清凉,带着秋夜特有的味道。

荆楚墨洗了澡,赤|果着精壮的上半身,只穿了条亵裤走过来,轻轻地拥住了她。

好吧,本来李韵凝有满满一肚子气,想要好好教训他的,但是、但是……现在她也已经消了气。 想想,她还是有些不甘心,便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精壮的胸肌,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上回皇帝哥哥命你留宿宫中,你、你把那两个美人给睡了?那你今天还能把她俩许给了你的部下?你、你这人……”

一听这听,荆楚墨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瞎说!哪个说我唾了她们的?昨天我去求皇上将她两人赏给我时,宫里头的嬷嬷可是验过她们身上的守宫砂,她们是清白的……不对,我是清白的!”

“你个没良心的,还唬我呢,她俩都说给我听了。她们说那天晩上你把她俩差点弄死了,哼!”一听说那两个美人出宫时,嬷嬷还给验过身,李韵凝立时就放了心。大不了她再想法子进了宫去找那礼教嬷嬷确认呗但是……哼,她就是不能输了这分气度。她得压着他,狠狠地压着他,她要让他知道她的厉害,教他以后再也不敢把什么花儿、草儿地往家里搬!

结果,李韵凝其实也只是想找回场子,所以就拿那两位美人的话出来责问他的。没想到荆楚墨一下子就蔫了,不肯说话了。

“怎么?你还真的差点就把她俩给弄死了?”李韵凝疑惑地说道。

荆楚墨有些面红,可妻子相问,他又不好不答,只得期期艾艾地说道:“那日我奉旨留宿宫中,又吃多了酒,屋子床榻还陌生得紧。

可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我也一晚上没睡好,总梦到有人偷袭,我就、我就……后来早上醒了,见她两个躺在地下,大约是,被我给揍了个半死……”说到后来,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声音细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李韵凝先是一怔,继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捶床,抱月复笑道:“难怪她俩怕你怕得要死,哈哈哈……那你还给她俩找夫君?”

荆楚墨俊面征红,忸怩地道:“总不能白打人家一顿吧?好歹也是姑娘家家的,我当时也就想着,既然白捱了我一顿打,就给她俩赔上个好夫君,我心里也能过得去。现在就希望她俩聪明点,别把本将军打女人的事给透露出去。”

看着他的宭样,李韵凝大乐,忍不住掩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荆楚墨见小娇妻方才在席间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如今又是这样一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样儿,不由得心中一动,搂着她的腰身吻上了她软绵绵又小巧、可爱的耳垂,低笑道:“刚才匀匀可是在吃醋?”

“呸,才没有。”她娇笑着摇摇头,想要摆月兑他温热的身躯。但是,嗯……某人已经欺身而上,自然而然地将她压到了身下,还一声又一声地喊起了匀匀。

那窗子外头,夜空中,一轮清泠泠的朗月可受不得这样缠绵缱绻,只好借云遮面,悄悄地隐入了厚厚的云朵里,才不想看他们做的那些羞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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