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安家 第十二章 夫妻和,话朝事
成亲第一天,江夕荷就睡到日上三竿,原因除了昨晚池少霆真的有些禽兽的折腾到她外,还有就是安静无人打扰的环境让她完全可以睡到自然醒。
醒来的瞬间,江夕荷有些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不过等她一动身体,感觉到来自双腿间传来隐隐的疼,她便立刻想起了一切,想起了她已成亲嫁人并成为人妻之事。
昨晚的新婚之夜对她来说完全就是个意外,虽然她没有和池少霆讨论过圆房的事,但却和池少霆有着相同的默契,都觉得她年纪还小,不适合这么早圆房,可是怎知昨晚他们两人会情不自禁的变成那样。
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罢了,反正都生米煮成熟饭,她再懊恼也没有用,只要小心别怀孕就成,否则以她现在这个身板还真不知道挺不挺得过生孩子那一关。
想到这儿,她赶紧回想上回小日子来的时间,再屈指算了算日子。
还好,昨晚是安全期,应该没事才对,今后她得小心点,要不然就让池少霆暂时别碰她,免得真不小心受孕就有得烦恼了。
“少女乃女乃还没醒吗?”门外忽然传来池少霆的声音。
“还没。”回答的人是迎夏。
“我醒了。”江夕荷赶紧出声道,以免被外头的两人当成猪。
房外的池少霆闻声推门而入。
“醒了。”他一脸精神奕奕、神清气爽的对她微笑道。
江夕荷暗暗嫉妒他的好精神,好体力。“什么时候了?”她问他。
“差一刻就午时了。”
“快时了?你怎么不叫我?”江夕荷整个傻眼,这大概是她穿越重生两世以来第一回睡这么晚——当然,生病时不算。
“叫你做什么?家中没长辈,又不需要敬茶、见亲戚。”池少霆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温柔的将她散乱在颊边的发丝拔到她耳后,柔声问她,“身子还好吧?”
江夕荷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她娇瞋他一眼,故意道:“不好。”
“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我太粗鲁,力气用得太大了?我看看。”池少霆着急的说道,说着就要手扒下她裹在身上的被子。
“我开玩笑的,你别乱来。”江夕荷赶紧出声制止他。
池少霆仅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与她拔河,一边拉扯着她身上的被子,一边说,“迎夏说你从未睡这么晚过,只有在身子不舒服生病的时候才会这样。你让我看看,好让我安心。”
一顿,他又补了一句,“你都是我媳妇儿了,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
“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江夕荷抵死不松手。
“昨晚和现在你都是我媳妇儿。”
“昨晚天是黑的,现在是亮的。”
“昨晚房里也点了灯。”
“点了灯房里还是昏暗的。”
池少霆终于停下与她拔河的手,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所以你是因为害羞才不让我看?”
江夕荷瞪他一眼,不服气的反问他道:“大白天的要你月兑光衣服给别人看你不会害羞吗?”
“我为什么要月兑光衣服给别人看?况且,我对你来说是别人吗?”池少霆眯眼道。
“我只是举例说明,让你将心比心?”
“我是你的谁?”池少雳将脸逼近她问道,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分。
“是我的夫君,我的相公,行吗?”江夕荷迅速投降答道,对他愈来愈靠近的俊脸很没抵抗力,心脏又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
可是池少霆却没有因为她的投降认输而停止逼近,迫得她不得不往后缩去,直到撑不住又躺平在床上为止,而这或许才是他逼近她的真正目的,因为下一刻他的唇已覆在她唇上,温柔缱绻的深吻着她。
不一会儿,江夕荷便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气喘唬嘘,不知今夕是何夕。
池少霆拼命压抑体内血脉债张的喧嚣,抬起头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凝视着她情迷氤氲的双眼,沙哑的低语道:“妖精。”
江夕荷眨了眨眼才慢慢听明白他的意思。
“这次我没有挑逗你,也没有诱惑你。”她开口哑声为自己辩驳。
池少霆嘴角微挑,又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这才坐起身来,温柔却认真的询问她,“身子真的很不舒服吗?如果真不舒服,今天就别起床了,好好的在床上休息一天。”
“没这么严重,我刚才真的是开玩笑的。”江夕荷坐起身道。“不过我想洗个澡,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让去准备热水。”池少霆说着便迅速起身走到房门外去交代这事,然后在过了一会儿之后又亲自为她端来盥洗用的东西。
“你别为我忙这种事。”江夕荷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又觉得甜蜜蜜的。
“忙什么?不就是把迎夏准备好的东西端进来而已。”池少霆不以为然。“你先漱洗一下再吃点东西。你的丫鬟没想到你会想洗澡,所以没有准备太多热水,还需要再花点时间烧水。”
说完,他又转身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又替她端来早膳——不,应该说是午膳比较恰当。
江夕荷看他这样为她忙里忙外的,只觉得心里热热的,对他的喜欢愈来越多,愈来愈多。
“你别忙了,你应该也还没吃午饭吧?坐下来和我一起吃。”她对他说。
“这是你的早饭,不是午饭,快点吃,不然一会儿又要吃午饭了。”池少霆对她说。
“我又不是猪,早饭才刚吃完接着又吃午饭。”江夕荷哭笑不得。“我这餐叫早午餐,早饭和午饭一起吃,下一餐吃的就是晚饭了。”
“你太瘦了,只能多吃不能少吃。”池少霆霸道的说。
“我哪里瘦了?”江夕荷觉得自己现在的身材挺好的,除了还在发育的胸部小了点外,其它部分都秾纤合度。
她的问题让池少霆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胸口上。
“你在看哪里?”江夕荷哼了哼。“我这不是瘦,是还在发育成长中,是未完成——不对!”她倏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眯起双眼紧盯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有胖瘦的差别?你见过胖的、瘦的,还是全都见过?”一顿,她干脆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有相好的姑娘?”
池少霆瞬间脸都黑了一半,他蹙眉轻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那你怎会知胖瘦之别?”江夕荷追根究底。
见她一脸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池少霆只好回答她,“你忘了我几岁了吗?我又不是十三、四岁,该经历过的事都经历过了,又怎会不知道?”
江夕荷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这世道里的通房丫头。池少霆自小生长在京城,父亲又是太子少傅,加上生母娘家不缺钱,家里肯定不缺丫鬟奴仆之类的,他房里没几个漂亮的大丫鬟才怪。
“哼哼哼。”她故意连哼三声。
“这是什么意思?”池少霆不解的看着她。
“你房里有几个通房丫头,自己说。哼!”
“你这是在吃醋吗?”池少霆哭笑不得。
“别岔开话题,快说。”
“你这是打算与我翻旧帐了?”池少霆挑了挑眉头,“我以为咱们约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咱们在成亲之后的事。”
“是没错,可是咱们不是不久后就要回京城池家了吗?你总得让我知道,回池家之后我得面对些什么旧帐吧?”江夕荷自有办法自圆其说。
“三年前我被宣布死讯,在池家被除名遗忘了之后,你认为在我房里的丫鬟,尤其是和我关系匪浅的还会被留在池家吗?”池少霆看着她说。
江夕荷侧头想了一下,觉得也是。池家连他这个少爷都容不下了,又怎会容许原本跟在他身边的人继续存在呢?他房里的人大多应该被遣散了吧,如果有留下来的,八成就是背主的奸细了。
不过他们不是在讨论他过去有多少风流韵事吗?怎么就歪楼歪到这里来了?
“你有很多个关系匪浅的丫鬟?”她问他。
池少霆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事。“如果我知道自己未来会娶个醋坛子媳妇,我肯定会为你守身如玉。”他认真道。
江夕荷瞬间就被他那句“守身如玉”给逗笑出来,她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说:“好吧,这个理由算你有理,我就不再跟你翻旧帐了。”
池少霆笑着摇了摇头,完全包容了她的无理取闹。
“快点吃吧。你丫鬟的厨艺不错,至少比庄伯的好,我和庄伯也算是托你的福,以后能吃得好一些了。”他对她说。
“不会只是好一些的,我教过迎夏如何做菜之后,包管让你们以后天天吃得津津有味,餐餐吃得欲罢不能,回味无穷。”江夕荷大言不惭的保证道。
“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夫人了。”池少霆拱手道。
“你客气了,夫君。”江夕荷回礼道。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新婚第一天,夫妻俩已是琴瑟和鸣。
江夕荷上辈子虽已在这古代世界里活过一世,但都居住在深宅内院里,偶尔出门门不是去寺庙上香,就是到别人家的府宝去做客,周围又永远都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几平可以说在这个支代世界里,根本从未有过快活的一日。
可是,自从来到这个小山村嫁给池少霆之后,她每天都快活得不得了。
山村里的生活很单纯,居民很纯朴。
这些谷村的村民对于她这个从城里嫁进山村里的新嫁娘好奇不已,见她笑容可掏,并不排斥与他们这些穷百姓交往后,每天都有愈来愈多人朝她问一些千奇百怪的问题,无厘头的也超多,逗得她经常忍笑,都快要肠子打结了。
她很喜欢这些纯朴的村民,因而几乎来者不拒,只要主动与她微笑说话的人,她都会回以微笑与回答,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不拘。
“小池家的媳妇,你上回不是我问那野菜饼怎么做吗?我下午要做,你要不要过来看我怎么做?”
老的村民会唤她小池家的媳妇。
“池婶婶,这是我娘要我拿给你的。”
村里的孩子则会唤她池婶婶,而与池少同辈论交,年纪小的则会唤她一声池嫂子,年纪稍长的自然就是唤她——
“池弟妹。”
“谷二哥。”
谷村里有很多姓谷的人家,会叫她池弟妹的男子大多不是谷大哥就是谷二哥,要不就是谷三哥,江夕荷与他们的交集并不多,因而也没有认真去记谁是谁,只要有男子唤她池弟妹,她大多从三个排行中随便挑一个来叫,叫对最好,叫错的话——
“你又叫错了,我是长河家的谷三哥。”男子笑着对她说。
没错,叫错的话对方自然会纠正她,而她只需要——
“抱歉了,谷三哥,我不擅长记人,总是将你们叫错。”她羞然歉疚的微笑道。
“没事,没事。”长河家的谷三哥看着她憨憨的摇头笑道。
“谷三哥叫住我有事?”江夕荷问。
“有有有,我刚到溪里捞了不少条鱼,这条送给你。”谷三哥点头如捣蒜的立刻从脚边的木桶里提出一尾用草绳系着的大鱼,呵呵傻笑的伸长手将大鱼递向她。
江夕荷眨了眨眼,有些举棋不定的不知道该接受还是该拒绝他的好意。
谷村村民的生活虽不至于会挨饿,可是却鲜少有机会吃肉,不管是山上捕获到的野味,或是溪里捞到的鱼虾,他们大多舍不得吃,而是拿到城里去卖钱贴补家用。
在明知道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好意思无故的接受人家的馈赠呢?
“谷三哥,这鱼我们夫妇俩可不能收。”
池少霆的声音突然从江夕荷身后响起,让江夕荷顿时有种获救的感觉。她回头看他,脸上上漾出一抹欢欣的微笑。
“你回来了。”她开心道。
今早他与她说有事要进城一趟,问她有没有需要些什么。她以为他此一去,没到傍晚不会回来,没想到只花半天的时间他就回来了。
池少霆对她点头,两个大步便来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再面对着谷三哥说话。
“谷三哥,这鱼我们真的不能要,你带回家孝敬长河叔和婶子吧,不然拿去城里也能卖些钱。”
“我桶子里还有不少,没差这一条。”
“没有人会嫌银子多的。”池少霆坚定的摇头拒绝。“谷三哥,你的好意我们夫妻俩心领了。我们家里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告辞了。”
说完,他直接拉着江夕荷离开,让后者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你这是做什么,谷三哥得罪过你吗?”待两人走出谷三哥的听力范围外之后,江夕荷开口问他。
池少霆沉默了一下才沉声道:“没有。”
“那你刚刚是怎么一回事?”江夕荷问他。他应该知道这样直接把她拉走有些无礼,尤其对方刚还想送鱼给他们。
池少霆又默了一下,这才闷声道:“他明显不怀好意。”
“啊?”江夕荷呆愕,傻眼。“他哪里不怀好意了?”她怎么看不出来?
“你和他又不熟,他为什么要送鱼给你?”
江夕荷眨了眨眼,以不解的语气道:“谷村的村民都很热情,送我东西的不只有他啊,难道其它人也都不怀好意?”
池少霆这回没有应声。
江夕荷晃了晃他牵着她的手,认真的问他,“你说实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池少霆这回又沉默了更久,么到江夕荷以为他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决定放弃时,他这才闷声答道:“那家伙喜欢你。”
“啊?”江夕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整个傻眼。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池少霆转头看了她一眼,一脸严肃。“谷村村民家家户户勉强都只够生活温饱,没有谁会平白无故就送他人一条大鱼的,他这样讨好你明显有所图。”
江夕荷表情古怪的看着他,问他,“你这是在吃醋吗?”
池少霆顿时浑身一僵。
江夕荷顿时就笑了起来,愈笑愈开心,愈笑愈不可抑止,笑得池少霆的脸色真是愈来愈尴尬。
“这不是吃醋,是就事论事。”他为自己辩道。
“可是我喜欢你为我吃醋。”江荷笑容满面的对他说,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周没有人,她踮起脚尖迅速地在他脸频上亲吻了一下。
池少霆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压根儿就没想过她大胆到这种程度。
他们这是在外头啊,若是让人看见了……想到这,他迅速转头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周没人这才放下心来。
“以后不许在外头做出这样的举动,若是让人见了会当你随便,不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姑娘。”他一脸严肃的告诫她。
“我有注意周围没人。”江夕荷笑咪咪的对他说。“况且别人要怎么想、怎么看我不管,只要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我不喜欢见你被人闲言闲语。”池少霆认真的对她说。
“我与江家断绝关系的事,早就注定了我一辈子都月兑离不了被人闲话的命运。”江夕荷摇头道。这事她早有心理准备,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这件事。
池少霆蹙了蹙眉,说:“那件事我也参与其中,若真有人拿此事批判你,你尽管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说是我坚持这么做的,你只是出嫁从夫。”
“这样会影响你的仕途。”江夕荷看着他摇头道。
“我虽考取了功名,却不代表非要走仕途,像现在这样云野鹤的生活其实也不错。”池少霆安慰她,不想她为此担心。
江夕荷言顿时双眼发亮,满怀希望的月兑口问道:“真的吗?”
“看样子你很不希望我走仕途进官场。”池少霆看了她一眼,一语道破她的真实想法。“可是这条路咱们却非走不可,没有选择。”他看着前方,眼神坚定的老实说,走不走仕途他是无所谓,但现在形势却不得如此。
“为何?”江夕荷不解。
池少霆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一边为她分析解惑。
“我的父亲是太子少傅,为了仕途,不管他与我的父子亲情有多薄弱,我们都无法像你与江家那样断绝关系。”他苦笑道。“父亲既在朝中,又是太子亲近之人,是逃不过权谋斗争的,他若稍有不慎,咱们也不可能幸免于难的逃过那劫数,所以我一定得走仕途,尽可能的了解朝中事以防万一。”
“等太子上位,支持太子的人难道不会水涨船高受重用吗?你说的稍有不慎是什么意思?”江夕荷因为重生的关系,自然知道当今太子会登上皇位,因此话才会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你知道太子能顺利上位?”池少霆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莫测。
“啊?”江夕荷被他这么一回才意识到自己刚的话说得太笃定了,只得亡羊补牢的装傻充愣道:“这太子不就是皇上所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吗?等哪天皇上驾崩后,不就是太子要上位吗?”
“皇上有五个儿子。”池少霆言简意赅。
江夕荷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你不看好太子吗?”她很怕他回京走上仕途之后却站错队。
“不是我看不看好,而是我那位薄情的父亲看不看好。”池少霆目光沉沉。
江夕荷瞬间瞪大双眼,月兑口道:“你的意思是——”她倏然惊觉自己音量太高了,而后压低声音的吐出最后那四个字,“背叛太子?”
池少霆深吸一口气之后才说:“背不背叛我不知道,但他却已做了墙头草。”
“墙头草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江夕荷低声说。
“大家都明白的道理,偏偏身为少傅的他不知道。”池少霆咬牙迸声道,明显压担着冲天的怒气。
“你人不在京城,怎会知道件事?”
“为了追查当年害我的主谋,舅舅们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在池家人身上,这些见不得光、暗来暗去的事自然全都在舅舅他们眼中。”池少霆直接说道,并不打算瞒她任何事。
他这妻子年纪虽不大,出身也不显赫,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已让他明显感受到她的心智与心计都不在他之下,因此他觉得告诉她这些事,让自己多个可以商量、集思广益的人也不错。
他说:“舅舅他们虽是商人,对朝中势力的纠葛不太明了,但为人处事的一些基本道理他们却不可能会不明白。父亲的做法与品性,不管是对我这个儿子,或对太子这个主子来说,让人见了都会觉得心寒。”
“那你打算回京之后要怎么做?”江夕荷蹙眉问道:“好好与你父亲说吗?但我不认为他会听你的规劝或是建议。”
“我并不打算与他说什么,因为就像你说的,他根本就不会听我的话。”池少霆摇头道。
“所以你是要……”
“另辟蹊径。”
江夕荷的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你打算要支持哪一位?”她表情严肃的压低嗓音问道,无法不问这个问题。
“自然是太子,他才是正统的王储。”
江夕荷闻言顿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的另辟途径是要拥立别的皇子上位,真是吓死她了。
池少霆继续说:“咱们支持咱们的,父亲要怎么做与咱们无关,反正池家父子不和之事早晚都会在京城里传,等太子上位之后若真要秋后算账,那也算不到咱们头上。”他说着有些无情,却也是就事论事。
“一笔写不出两个池字,父债子偿,你说太子上位后,当真不会把帐算到咱们头上吗?”即便他这么说,江夕荷依旧还是有疑虑。
“所以回京之后我除了另辟途径为咱们谋生路外,还得想办法坏了父亲他们墙头草的行径才行。”池少霆无奈的叹息道。
“辛苦你了。”江夕荷同情的对他说。
“以前我会觉得辛苦,觉得自己为何要为那些凉薄的家人如此劳心劳力,但现在我为的是你,是咱们的将来,所以一点也不辛苦。”池少霆紧握了一下她的手,摇着头对她说。
江夕荷觉得心暖又心疼。“真不知道像你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儿子,你父亲为何不懂珍惜与疼爱。”
“就如同你父母和江家那些人一样。”
江夕荷顿时无言以对,因为这真的是神比喻。
她一步靠到他身边,将头倚靠在他臂上,柔声对他说:“还好咱们遇到了彼此,他们不懂得珍疼爱咱们,咱们俩懂得自己相互珍惜疼爱对方就足够了。”
池少霆一怔,随即嘴角微弯的漾出一抹微笑,“嗯。”他轻声应道,将她的手又握紧了一些。
执子之手,今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