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嫁到 第十二章 土匪窝里照样看诊
小道自然不好走,云英一行人不知颠了多久,等马车停了,他们下了车,天都已经黑了,前方是一条通往山里的小路,还没等他们看清四周,每个人的眼睛就被黑布给蒙住,由着土匪搀扶着往前走。
一路跌跌撞撞走了近半个时辰,他们才被摘下布巾,只因现在天已漆黑,他们就是打着灯笼也难以看清附近的情况,前方是一条陡坡,待他们爬上山顶,只见一排排由木材搭建、茅草盖顶的房子,见有人回来,屋里立即出来一群妇人,都很好奇地望着云英一行,因为她们的男人虽是土匪,却立了规矩不伤人,只劫财,今儿却劫了人回来,很是稀奇。得知他们是大夫后,大家都很热情请他们进屋,连忙送上热汤饭。
云英等人确实又饿又冷,道了声谢,端了热汤便喝了起来,待他们用过饭后,云英便被请去瞧一名正在坐月子的妇人。
一番检查后,那妇人其实也没得什么病,只是因为女乃水太多,孩子吃得又少,导致乳腺阻塞,云英忙要了冷水,用毛巾给她冷敷了半刻钟左右,然后再热敷,又教了她一套按摩手法让她自己将女乃水挤出一些,她觉得的疼痛减轻,胸口也不闷了。
“多谢云大夫。”那妇人一脸感激地道。
“不客气,再继续这样处理,将女乃挤干净,疼痛就能消退了。”云英一面说道,一面瞧了一眼躺在一旁的男婴,只见他脸色有些发黄,应是有轻微黄疸,倒不打紧。
那妇人瞧她看着孩子,一脸愁苦地说道:“这孩子真是个闹腾的,从出生后,时不时便要哭闹一阵,女乃吃得少不说,每次一吃完,没一会儿就吐出大半来,请了大夫来看,也没看出什么病因,不知云大夫能否帮忙看看?”
“你别担心,这孩子也没什么大病,虽有轻微黄疸,但随着孩子成长,就会慢慢消失,至于这吐女乃问题,的确吐得厉害了些,我给他按摩几日就没事了。”云英上前抚了抚那男婴,只见他好奇地盯着她看了看,咧嘴一笑。
“那就有劳云大夫了。”一旁负责照顾妇人做月子的婆子抱起孩子,放在一旁的小床上。
此时屋子里正烧着两个大大的火盆,很是暖和,云英一边净手,一边吩咐婆子将小孩子的衣裳月兑了,她在火盆上暖了暖手后,便轻握着男婴的小手,先推了推他的拇指,轻轻按摩,再接着食指、中指等,之后按摩他的月复部和足部。
一套治疗小儿吐女乃的按摩做下来,花了整整半刻多钟,云英用绢子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叮嘱道:“每次喂完女乃后,别急着将孩子放下,得先将孩子抱直了,让孩子的头靠在你的肩上,轻拍他的背部,让孩子打了嗝,再让孩子躺下。”
那妇人轻笑道:“真是多亏你了,让你忙了大半夜……冯嬷嬷,替我好生安顿云大夫和她的家人。”
云英跟着冯婆子走出屋子,便见那群土匪一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地走上来,瞧见云英出来,肖爷顿时火冒三丈地质问道:“你们不是说那队送山货的就在后头吗?老子们等到天黑也不见他们经过,看来是你们故意哄骗老子白等是吧?”
“我可没哄骗你们,他们的确在我们后面,只是走到中途,有几辆马车的轮子陷入了泥泞中,我们因为急着赶路,才先走一步。”她可是实话实说,至于他们打算回城的事,她就没必要告知了。
“肖爷,您消消气,夫人的病已被云大夫治好了,小少爷吐女乃的症状也减轻了。”冯婆子赶紧出言相帮。
肖爷一听,果真立即灭了怒火,也顾不上别的事,快步进屋子去看娘子和儿子了。
冯婆子领着云英前去与冯大夫会合,“云大夫,你别害怕,咱们这里虽是土匪窝,但他们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只要小少爷的病好了,肖爷便会放你们下山的。”
云英半信半疑,心里不免有些郁闷,想她前世也没做什么恶事,为何穿越后老天爷要如此惩罚她,先是被匈奴人绑架,差点丢了性命,如今又被土匪劫来治病,难不成这是老天爷刻意要锻链她的胆量?
另一边,林玉华与云英分别后,拿起那块玉佩来瞧,顿时惊讶不已,她又仔细再确认一遍后,确定自己当真没有看错,然而她惊讶过后则是不解,刘宗轩的玉佩怎么会在一名女大夫手中?而且这块玉佩可不是普通之物,是先皇的父亲元平帝赏赐给最宠爱的贵妃的,后来贵妃在去世前,特意将它交给孙子刘宗轩,而刘宗轩也随时带着它。
她从小常与母亲进宫探望幼年丧母、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表哥,与当时还未去世,很照顾太子的贵妃熟识,这才得知这玉佩的来历,她随母亲来探望时,也亲眼见过几回那枚玉佩。
突然想起今年偶然听皇帝表哥提起派刘宗轩去外地办差的事,难道他是在那时候认识云大夫的?且刚刚听云大夫称他为刘公子,想来两人应该认识。
“停车。”林玉华急忙出声喊道。
“小姐,可有事吩咐?”一名侍卫策马上前问道。
一旁的丫鬟小梅打起帘子,林玉华将玉佩交给侍卫,吩咐道:“你拿着这玉佩先行赶回京城,定要交到刘世子手中,并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告诉他,另外再去云家转告云编修,请他们务必派兵前来营救,最后再回府告诉父亲,说我迟几日才回京。”
“属下这就去办。”那侍卫将玉佩收好,应道。
“另外,再派个人暗中跟踪那群土匪,查清他们到底将云大夫一行带到何处。”
“是。”
吩咐完,小梅放下帘子,问道:“小姐,咱们这是要等云大夫他们?”
“嗯,这次要不是我急着赶路,也不会让他们被土匪劫走,咱们到了运城,先找间客栈住下,等他们平安归来,我才能安心回京。”林玉华一脸担忧自责。
她与云英虽只相识不过十日,但她相当欣赏云英,何况外祖母若不是有她帮忙施针治疗,病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最重要的是,云英是她心底深藏的那个人的妹妹,她必定不能让云英他们出事。这些土匪们倒讲信用,并未为难云英他们,虽然晚间将冯大夫和杨叔与三个女人分开安顿,但白日里大家都能见着面,吃的也与大家一样,能得到这般待遇,土匪们自然也是看在云英与冯大夫是大夫的分上。
而在这女子看病困难的古代,云英这个女大夫,自然是走到哪里都很受人追捧,这帮妇人们见到她就跟见到活菩萨似的,也不管有病无病,等云英帮肖爷的儿子按摩完后,大家便都来请她帮忙治病。
“大家都静静,我会帮大家诊治的,你们先排好队,我会一个个帮你们瞧。”云英看着众妇人叽叽喳喳向她说着自个儿身子的不适,顿时无语望天,但她如今身在这土匪窝里,为了保命,也不得不低头,就当是在义诊。
而那些土匪里有几个年长的,本也想请冯大夫帮忙瞧瞧,就算身体没病,开几副保养身子的方子也好,可冯大夫却不像云英这般好说话,他黑着脸,冷哼一声,背着手,眼含讥讽地瞪着他们,那意思很明白——你们都有力气下山去打劫财物,身体哪还有什么毛病!
几名年长的土匪被冯大夫这一瞧,个个老脸臊红,不敢再自讨没趣,悻悻然下山继续去等待猎物。
而云英这两日忙得团团转,每日一睁开眼,就有十几名病人等着针灸,年轻些的倒没什么病症,这些年长的妇人,因长年居住在这深山老林里,导致身体湿气重,且患有不同程度的风湿病,因此除了针灸,还得服用药汤调理。
冯大夫事先制作的各种药丸,这一路上早卖光了,制作药丸的一应工具他们并没有带来,本想着到了京城再重新购买,谁知被抓来此地。因着无法制作药丸,只能熬药,于是乎这两日山寨里,闻不到半点饭菜的香味,全弥漫着各种浓烈的药汤气味,就连在山脚下都能闻到淡淡的药味儿。
而负责下山抓药的土匪,有时一天得跑两、三趟,一次便拿着十几张药方子,想不引人注意都不成。
云英想着,不管是云清派人来营救,还是林姑娘派人来救,若是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只要上药铺子走走,也能顺藤模瓜找出线索,再顺着这药味儿,定能准确找到他们的位置。
这些土匪只当云英他们是外乡人,此行要前去京城开医馆,并不知他们在京城有亲人,自然没想到会有人前来搭救,因此平日只派了三名土匪看管,其他人继续下山打劫,所以白日里,山上除了妇人和小孩子及三名土匪,外加两名守门的土匪,就再无其他人了。
不过就算如此,云英他们也不敢逃走,山寨通往山脚的道路只有一条险峻的陡坡,门口有两名土匪把守,而山寨后面是连绵深山,他们不识得路,在这寒冷的天冒然行动,就算真能逃出匪窝,也会饿死或冻死。
算算时间,若是云清带人来救他们,应该也就是这两日,不过有件事却令云英觉得奇怪,这两日土匪们从山下归来,除了打劫了过往行人的财物外,仍没见着运山货的商队,那些土匪们回来时都忍不住抱怨是不是城里送消息的人故意欺骗他们,每天都说那队送货的出城了,可他们白白等了一天后,才又送消息说他们的车子半路出了事故,只得返回城里,而且连着两日都是如此。
这些土匪们虽然不甘心白白守了两日,但是财迷心窍,除了抱怨,竟没察觉出任何不对劲,而他们今日一早又收到消息,商队昨晚重新给所有车子换了新轮子,准备今日出城,于是一伙人又下山去了。
云英虽然察觉不对劲,但猜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林姑娘中途没在运城过夜,连夜赶往京城,也要第二日下午才能到达即便云清得知情况立即带人前来营救,也是今日才会到达。而那运山货的商队,他们的货物主要以山珍和皮草为主,并不沉重,上次会发生事故,是因为下过一场雨,路太泥泞了,可这两日天并未下雨……
她仔细想了想,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一切都是林姑娘的安排,运城与阳城并不远,坐马车差不多六个时辰便能到,快马加鞭就更快了,只要两个时辰便可。
那林姑娘身边的侍卫看似普通,但杨叔曾跟他们说过,这些侍卫个个都身手不凡,所以应该是林姑娘一面令侍卫帮她传信回京,一面派人到阳城让那队商贩故意一次次出城,然后又假装出事退回城里头去,目的是将土匪们引下山去,至于为何前日与昨日没下手,许是想先暗中探查清楚周围的路线及土匪的情况,再来营救他们……
“英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两日累着了?你用过饭先休息一会儿,再去帮她们诊病吧。”李氏看着云英端着碗出神许久,以为她是累着了,关心问道。
“哦,我没事。”云英回过神来,瞧了瞧外面,见那几名土匪只是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于是悄悄向大家说道:“今日可能会有人来救咱们。”
闻言,大家都是一怔,冯大夫也跟着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算算时间,若哥哥带人前来,差不多今日会到。”若真如她所猜想,林姑娘已派人查到他们的藏身之地,只等哥哥一到,他们便会上山营救。
大家一听,顿时又惊又喜,想着此时土匪大都下山去了,他们定是能被救出去的。
于是大家用过午饭后,李氏与冯大夫回了屋子,杨叔则是在院子里随意走动,假装消食,实则是随时注意动静。
他虽已四十出头,但也是曾上过战场、杀过匈奴的人,武功也不错,陈勇才会派他护送云英一行人进京。
这些土匪见他长相平凡,年岁也不小,真当他是个普通车夫,并未太在意,由着他去。
云英与王兰则继续到旁边的厅里帮妇人们施针、诊治,这山上住了不少土匪,妇人也有几十人,孩子也不少,因此整整两日时间,云英才看了一半的妇人,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病,但就算没病,她们也要求云英帮着开几副调养身子的补药。
“大娘,你身体真没病,只是你平日得忌口,少吃肉和辛辣的食物,多吃些青菜水果。”云英很是耐心地劝着面前这位长得又高又壮的中年妇人。
“真没病?那我怎么老是喉咙痛,还有些气虚?”
“你这是辛辣的食物吃得多,导致虚火旺,引得脾气暴躁,我帮你开几副清热祛火的药汤,不过平日还得靠你自个儿忌口。”云英说着,埋头写药方。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前出现的人顿时令她一怔。
“你怎么来了?”云英呆呆地望着刘宗轩,直觉问道。
刘宗轩确定她毫发无伤,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又瞧着她那呆傻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我来看看你。”
云英看着他的笑,终于回过神来,顿时窘迫不已,“谢……谢你来看我,我……挺好的。”她万万没想到他又一次前来解救自己。
“瞧你的确挺好的。”刘宗轩微哂,对她真是无法不刮目相看,甚至可以说是无比的惊奇。上回她被匈奴人抓去,她不哭不闹,竟然还有胃口吃东西;这回落入土匪窝,她同样半点惊慌也无,甚至还将这里当成了医馆。
“呃,你等等,我将这张方子写完就走。”
“不着急,你慢慢写。山下的土匪这会儿自身都难保,哪还有命上山。”刘宗轩边说边走到云英身边,以防听到他这话后,那些妇人会对云英不利。
屋里屋外一众妇人因为刘宗轩等人的到来惊慌失措,这会儿听他说自个儿的男人只怕已出了事,个个都是一脸苍白,默默流着眼泪,但她们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并没有人愤起反抗。
云英瞧着她们悲痛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在这以男人为天,女子没有半点自由的古代,所谓嫁鸡随鸡,嫁了土匪,也只得认命。
“她们的男人虽是土匪,但她们只是一介妇孺,这几日,她们也没有为难我们,好吃好喝地招待,能否请你放过她们?”云英望着他,求情道。
“只要你平安无事,其他我都可以答应。”刘宗轩回望着她,低声道。
听了他这话,云英心里顿时一暖,却也因此对他更加惭愧,他待她一片真心,可她却害怕自己承受不起这份爱,一再拒绝他,她不禁有些哽咽地道:“谢谢。”
妇人们闻言,忙朝云英跪下磕头。
“各位大婶大娘,都快起来……”云英赶紧上前去扶起她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们,说起来她本是个受害者,可这会儿她却成了加害者,“我给各位开的药方,记得按时服用,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
几位年长的大娘闻言,边拭着泪,边感叹道:“多谢云大夫菩萨心肠,不记恨咱们,还为我们求情,其实我们心里也都明白,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请云大夫不必担心,我们不会做傻事。”
听她们这般说,云英也放心不少,其实这些土匪的确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不像有些土匪劫财不说,还伤人性命,这些妇人们也都很朴实,若不是生活所逼,谁愿意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走出屋子,只见院子里的几名土匪已被拿下,二十几名侍卫站在一旁,有几名云英是认得的,他们正是林姑娘的侍卫,看来她的猜测没错。
下山时,因着山路太陡,云英本与王兰彼此搀扶着,不想刘宗轩却走上前,一把握住云英的手,不顾众人的眼光,要扶她下山,王兰见状,羞得满脸通红,停下脚步,让他们先走。
云英虽不是真正的古代女子,但被他这般搀扶,也是很难为情,想挣开他的手自己走,却听他突然开口道——
“再将我送给你的东西随便交给其他人,我可就真要生气了!”
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待看见他又将那块玉佩交到她手中,这才醒悟,急着拒绝道:“这玉佩实在太贵重了,我……”
“你要是实在不想要,就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吧。”
他说这话时,云英明显察觉到他带了怒气,只好陪笑道:“好、好,我收下行吧?到时就算你反悔,我也不会再还给你了。”
听她这么说,刘宗轩只是轻应了声,嘴角却不自觉扯出一抹笑。
一路上寒风时不时扑面吹来,但云英此时却察觉不到半点寒意,只因被他握着的右手暖融融的,也一路暖进她的心底。
“对了,我哥哥来了吗?”刘宗轩来了,云清想必也来了。
“正在山脚下等你呢,对了,玉华也在下面。”刘宗轩牵着她的小手,心里也是欢喜的,与她分别了整整五个多月,他没有一日不想念她,一直盼望着她能早日到达京城,但她却可恨得很,非得一路行医而来,结果还被劫进土匪窝,若不是这帮土匪还算有几分良知,以她这等姿色,还不知会遭受什么折磨!
“林姑娘也来了?”
“她一直很自责,说一定要跟着来,亲眼见到你平安才安心。”
“其实这真不怪她,是我们自己选择跟着她走的,而且当时土匪们本是放了我们走的,只是发现我们是大夫后,才又将我们扣下。”
云英也很高兴能与林玉华成为朋友,她虽是官家小姐,却没有半点架子,为人随和直爽,对她出来行医的行为也没半分轻视,反而很崇拜地向她请教各种保养身子的方子,且她平时闲来无事时,也喜欢调制各种香膏。
“玉华是个重情义的女子,这次要不是亏得她机智,暗中派人跟踪你们,又派人到阳城让那队商贩配合演戏,将土匪全数引下山,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就上山来。”在京城所有官家小姐中,他唯一愿意用正眼瞧的女子,可能就只有林玉华一人了。
“真没想到林姑娘一个姑娘家,竟反应如此迅速,考虑得甚是周到仔细!”
“她父亲是掌管十六卫的大将军,三个哥哥也都在军中担任官职,她自小也喜欢舞刀弄枪,但被她父亲约束着,平日只好读些兵书解闷。”
“你与林姑娘很熟识?”云英没想到林玉华的身分这般尊贵,与她相识时,只听她随口说自个儿父亲是个当官的,没想竟是一名大将军。听刘宗轩直呼其名,又对她知之甚详,云英心情复杂,忍不住问出口。
“嗯,她是皇上的远房表妹,平时也叫我一声表哥。”
云英一听,更加惊讶,自己来到古代后,遇到了不少“贵人”呢。
用了半刻钟,他们终于下了山,远远地云英便瞧见云清与林玉华两人并排站着,很是激动地挥着手。
“云姑娘,一切可好?”林玉华问道。
“很好,多谢你亲自前来。”云英红着脸,从刘宗轩的大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小跑着上前,握着她的手感激道。
“咱们是朋友,我自然不可能丢下你不管,何况你还是因为我……”林玉华一边说,一边不放心的上下打量她是否受伤。
“你都说咱们是朋友,你就别再自责了。”云英打断她的话。
“好,见到你平安归来,我就放心了。”
一旁的云清瞧妹妹安然无恙,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可想到刚刚妹妹与世子相握的手,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次妹妹遇险,他本该向官府报案,又担心官府并不会马上派人前去营救,他为了尽快救出妹妹,打算厚着脸皮去请世子帮忙,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家门,世子便已得知消息带了人赶来。
瞧世子对妹妹的紧张与关心并不亚于他这个亲哥哥,他实在又惭愧又矛盾,也许他该再好好想想妹妹与世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