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小俩口 第二章 对峙仇怨积深的舒老太太
李氏呆愣了一下,没想到老太太会如此不顾身分,一开口就针对一个小辈。
“老太太……”
她正要说些什么,老太太却猛然将手中的茶盏朝她脚边砸了过来,吓得她立即把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见娘亲这么快就被老太婆经年累月刻在她心版上的婬威给吓住,舒曼曼只好亲自出马,她正好也有一肚子的气想发泄一下。
她上前一步道:“回祖母的话,这景兴堂虽不是龙潭虎穴,但在孙女看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地,要不然我娘也不会来一次就受罪一次。瞧,我娘现在又不知被什么魑魅魍魉给吓住了。”
舒老太太瞬间瞠圆双眼,怒声质问,“妳说谁是魑魅魍魉?!”
“孙女没说谁啊,魑魅魍魉就是魑魅魍魉,如果有谁是魑魅魍魉的话,那不成了妖怪了,您说是不是?”舒曼曼说完,还皮笑肉不笑的对她咧嘴一笑。
舒老太太又惊又怒的瞪着她,简直要被气坏了。她不是笨蛋,又怎会听不出来这个臭丫头指桑骂槐是在骂她,是谁给她胆子这么做的?!
“大胆!妳这是什么态度?说的是什么话?反了天啊妳!妳给我跪下!”她怒不可遏的拍打着坐榻,尖声喝道。
舒曼曼仍旧直挺挺的站着,又道:“祖母这是怎么了,孙女说错了什么话惹得您这样大发雷霆?您可得悠着点啊,年纪一大把了,怒气攻心那可是很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可是会死人的。”
“妳说什么?!”舒老太太大发雷霆。
“我说我怕您会气死。”舒曼曼面不改色的又说了一次。
“妳、妳这个不尊不孝的臭丫头!”舒老太太被气到脸都涨红了。
“既无慈,又何来尊、何来孝?”舒曼曼丝毫不惧的顶了回去。
“妳、妳……”舒老太太气得身子都在颤抖,伸出手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自从她当了主母之后,有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讽刺她、气她,甚至还敢咒她死?!
她双眼喷火的怒瞪着舒曼曼,怀疑她真是五房那个胆小如鼠又畏畏缩缩,连说一句话都要嗑嗑巴巴的说上老半天还说不清楚的五丫头?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狂妄,说话还这么流利,甚至是一点都不怕她了?
舒曼曼的一双大眼黑白分明,目光笔直而无畏,其中还看得见明显的讽刺与不屑,甚至还掺杂了一丝笑意,好像在笑她的不堪一击,竟然这么简单就被她激怒,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样。
她是谁?眼前这个绝不可能是五丫头!五房那个庶子之女怎么可能有此气魄,还敢如此与她说话,如此藐视她这个祖母的威权?
李氏也被女儿这一连串大胆不敬的言语给吓得面无血色,她赶紧伸手将女儿拉到自个儿身后护着,一边努力遏止心慌,亡羊补牢的道歉,“老太太,对不起。曼儿前些日子大病一场后,身子一直都没有好,才会说胡话,您别生气,别和孩子计较。”说完,她又转头对女儿说:“曼儿,妳还不快点向祖母认错,请求祖母的原谅。”
“娘,女儿又没有说错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祖母爱生气是她自个儿的事,咱们没什么好道歉的,也不需要请求原谅。”舒曼曼笑笑的对母亲说,面色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李氏呆呆的看着女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舒曼曼在心里轻声叹息,觉得自个儿的娘真的没半点战斗力,幸好她跟来了,要不然若是想单靠娘来成事,她大概得等到天荒地老。
“娘,妳是不是忘了咱们的目的了?咱们可不是要与人演什么孝孙孝媳的,而是要来摊牌的。”她提醒道。
李氏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忘,可是一想到自己打从进屋之后的表现,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摊牌?”终于找回自制力与冷静的舒老太太,尖声插口问道,“妳们要来摊什么牌?”
李氏找到表现的机会,抢在女儿开口前,挺身而出面对老太太。“请老太太同意让五房分家,从舒家大宅搬出去自立门户。五房什么都不要,只要老太太点头让我们母子三人离开,从此不再过问五房的一切。”此话一出,她顿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离开?”舒老太太冷冷一笑,嘲讽道:“妳果然是个不安于室的婬妇,想离开舒家和奸夫一起就直说,何必说得这么好听。”
李氏一张脸瞬间血色尽失,整个人踉跄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太太会用这么狠毒的方式往她身上泼脏水,她都说分家后他们五房什么都不要,老太太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老太太是有多恨她,多恨亡夫这个庶子?
她不住的摇头,怒不可遏的捍卫自己的清白。“我没有,我没有。”
舒老太太满怀恶意道:“几乎整个冀州城的百姓都知道舒家五爷的遗孀是个不守妇道的,妳以为说妳没有,别人就会相信吗?”
李氏气得浑身发抖,又因受辱感到委屈,难过得泪如雨下,但她除了不断地摇头说“我没有”之外,不知道还能如何替自己辩解。
不过没关系,她不知道,她的穿越女儿舒曼曼知道。
“娘,别哭,没关系的。”舒曼曼轻轻拍抚娘亲的背,柔声安抚道。“很快整个冀州城的百姓就会知道关于舒家五爷遗孀的传言根本是假的,全是舒家容不下咱们五房,故意栽赃陷害娘的阴谋。”
“臭丫头妳说什么!”舒老太太难以置信的怒斥。
“看样子祖母重听的毛病还挺严重的,有空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吃点药吧。”舒曼曼完全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道。
舒老太太气得脸都黑了。“我问妳刚才说的阴谋是什么意思?谁栽赃陷害谁了?”
“祖母心知肚明的事,还需要孙女说吗?”舒曼曼轻挑眉头。
“大胆!”舒老太太怒拍坐榻,“到底是谁教妳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的?妳这个目无尊长的丫头给我跪下!”
“跪下这词您刚才已经用过了,要不要换点鲜新的?”舒曼曼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又翻了个白眼。
“妳、妳这个……这个……”
舒老太太真的快被气疯了,她从没见过这种大不孝又大不敬的子孙后辈,对她的斥责与命令完全置之不理,还冷嘲热讽的,偏偏她又不知该拿这丫头怎么办。
继续看着那个死丫头会把自己给气死,她将目光转向那死丫头身边的李氏身上,怒气顿时有了发泄的出口。
“李氏,妳给我跪下!这就是妳教出来的好女儿?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像妳这样一个不守妇道又教女无方的贱妇,我今天若不好好的教训妳,将来也无颜面对舒家列祖列宗了。来人!”
“慢着。”舒曼曼出声道。
但舒老太太打定主意不理她,守在门外的两名仆妇应声入内后,她迫不及待的下令,“把李氏给我押下去关进柴房,除了水之外,不许送任何吃的,也不许任何人靠近或是探望,听见了吗?”
两名仆妇齐声应是,上前便要架住李氏,舒曼曼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母亲身前,厉声喝道:“站住!今天谁敢动我娘一下,我定让她后悔莫及。”说完,她厉目瞪向舒老太太。
“呵。”舒老太太讥诮一笑,随即沉下脸再次朝那两名仆妇喝令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押下去!”
舒曼曼不可能让她娇柔的娘亲受罪,她大声喝道:“不许过来!”
两名仆妇对她的喝令根本置若罔闻,逼得舒曼曼不得已,只好拿出上辈子所学的擒拿术加过肩摔来对付她们了。
上辈子身为富家女又是老爸的宝贝千金,她为了兼顾自由与安全,可是卯足全力学习了各种防身术,自由搏击更是她的强项,只可惜她现在穿的是长裙,不然她只要两下侧踢,就能轻而易举把这两个仆妇给撂倒。
虽然换了个少女的身子,但所有防卫招式与手段早就融入灵魂之中,因此舒曼曼出手根本无须思考,动作流畅且一气呵成,眨眼间就把第一个伸手过来的仆妇撂倒,转身再解决第二个已被她吓呆的仆妇,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屋里的人除了躺在地上哀号不已的两名仆妇外,全部瞠目结舌。
她们呆若木鸡的看着舒曼曼,怀疑自己刚刚究竟看到了什么?那两个仆妇到底是怎么飞起来又摔到地上的?不会真是五姑娘将她们举起来摔的吧?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相较于坐在榻上的舒老太太和站在两边执扇的丫鬟,李氏就站在女儿身边,自当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女儿将两人给弄摔在地上的!
女儿放倒第一名仆妇时,她以为是意外、是运气,但是当女儿又将第二名仆妇打倒时,她就只有愣神和相信的分了。
“我已经叫妳们不许过来了,这就是不听话的教训。”舒曼曼拍了拍手,转身面向与他们五房没半点血缘关系的嫡祖母,开门见山的把今日的来意一股脑的说出来。“请祖母同意让五房分家,除了我娘当年带来的嫁妆,我们可以放弃一切属于舒家的财产,交换条件就是请祖母以后别再插手五房的任何事。”
一顿,她的神情转为锐利,改以缓慢无情的语调又道:“否则的话,关于我爹身故的意外,和半年前五房一对儿女落水差点身亡的意外,以及近来甚嚣尘上关于我娘的那些谣言,这一切针对五房的阴谋都将会被公诸于世,而幕后凶手自然是指向祖母与四位嫡出伯伯。”
“放肆!”舒老太太脸色遽变,抖着手遥指着舒曼曼恨声道:“妳这个贱丫头竟然还敢胡说八道,我……”
“是不是胡说八道,想必祖母应该心里有数才对。”舒曼曼不客气的直接打断道。“祖母或许可以不承认,但孙女始终相信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妳、妳、妳这放肆大胆忤逆的贱丫头!”舒老太太气得脸红脖子粗。“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妳们这对贱人母女。来人啊,来人啊,人都死到哪儿去了?还不给我滚进来!”
守在屋外的春花和秋月两名丫鬟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屋内,福身应道:“奴婢在。”
“妳们去叫多点人过来,把这不孝的母女俩给我关进柴房,我要饿她们三天三夜,看她们还有没有力气这样忤逆我,快去!”
“奴婢遵命。”
舒曼曼没有阻拦那两个丫鬟,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没有半点愧疚后悔之色的舒老太太,再次缓声道:“祖母是否忘了孙女刚才所说过的话,今天谁敢动我娘一下,我定让她后悔莫及。”
“我倒要看看妳这贱丫头要怎么让我后悔莫及。”舒老太太冷冷地说。“李石家的,妳现在就去叫人将整个亭兰院里的人控制下来,不许任何人进出。庄田勇家的,妳去找王管事传达我的命令,叫人去把五房那个贱种给我带回来。”
“老太太,这事和毅儿没有任何关系,您要打要骂要关就冲着儿媳来,不要迁怒到无辜的孩子身上!”李氏急切的开口道,为了儿子也硬气了一回。
“庄田勇家的,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见李氏急了,舒老太太就满意了,她发誓绝对会好好利用这对贱人母女的这个弱点,好好的整治那个贱种,以抚平她经年累月强压在心底的怨恨。
一想起当年那人将外室领进门,还在公婆面前直接对她丢下那个贱人已有身孕要她好好照料的话,她就气得想吐血。
她不懂,为什么她都一口气替他生了四个儿子,还替他侍奉孝顺父母,做个人人称赞贤良淑德、持家有方的贤妻了,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好恨,真的好恨啊!
然而在公婆面前,在世人都知道她贤淑端方之下,她能不吞下这口怨怒之气,大度的让那贱人登堂入室的进门产子吗?
最令她憎恨怨怒的是那贱人镇日温柔小意、伏低做小的,不仅把那人迷得神魂颠倒,最后连公婆的心都被那贱人给笼络住了。每回家人齐聚在一起时,就见他们那伙人亲亲爱爱的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只是府里的一个管事似的。
她忍,忍到咬牙切齿,忍到连在睡梦中都没有一刻放松过。
她一天天、一年年的忍下去,直忍到将那两个老的熬死,又将那对奸夫婬妇慢慢投毒给害死之后,整个舒家就只剩下她这位老太太独大,她的心、她的气这才渐渐的顺了起来。
那贱人生的贱种她当然不会让他活下去,还有那些个身上流有贱人血脉的孙字辈也一样。
她要五房断绝,从老五那贱种开始,再到那贱种的儿子。她处心积虑的谋划想尽量做到不露痕迹,没想到在害死老五那贱种时,拿钱办事的人却没将尾巴扫干净,以至于后来产生了一些风言风语。
不管如何,老五死后让她余下的心头之恨泄了一大半,再来她只要弄死那个小的,再把那个畏缩胆心却有张像极那贱人的漂亮脸蛋的贱丫头卖个好价钱,远远的嫁掉就行。
至于留下的老五媳妇,既没娘家也没儿女可依靠,还不随她高兴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她一切都想好也计划好了,却没想到去年弄死那小贱种的计划竟会失败,不仅让眼前这个贱丫头救了那小贱种一命,还让这丫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大病一场之后,整个人像是蜕变重生般,变得内敛且戒心极强,时至今日甚至敢威胁她,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过小丫头就是小丫头,真以为威胁她几句就能达到分家搬出去的目的吗?她也不看看两者之间实力的悬殊,她有整个舒家的财力和人力,而这个臭丫头除了一个娇弱的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弟弟之外,凭什么与她对抗?真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春花和秋月的脚程极快,不一会儿便领来四名壮硕的仆妇,在舒老太太的一声命令下,将五房母女俩团团围住。
舒曼曼知道要想在一对四的情况下护住母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即便她有能力撂倒这四名仆妇,也不可能带着母亲一路闯出舒家大门,因而她不想做无谓的抵抗。
不过不抵抗并不代表她认输了,诚如她先前所说的,今天谁敢动她娘一下,她定让对方后悔莫及。
临走前,舒曼曼回头看了坐在榻上藏不住得意神情的舒老太太一眼,丢下一句话,“妳会后悔的。”
舒老太太嗤之以鼻。
柴房门一被关上,力持镇定的李氏登时褪下伪装,双腿发软的瘫坐到地上。
“娘!”舒曼曼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她。
李氏浑身发软,站不起身,只能用着仅存的一点力气紧捉着女儿的手,心慌担忧又害怕的紧盯着女儿问道:“毅儿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伤害他?”
“放心吧,娘,弟弟不会有事的,我早料到他们极有可能会拿弟弟威胁咱们,所以早有准备。”舒曼曼柔声安抚道。
李氏先是一愣,随即问道:“曼儿,妳说早有准备是什么意思?”
“女儿托了朋友照顾弟弟。”舒曼曼说。
“什么朋友?”李氏追问。
“娘不认识。”舒曼曼摇头回道。
“妳有什么朋友是娘不认识的?”李氏一脸狐疑。
“呃,就是偶然机会下认识的朋友。”
“娘怎么从没听妳提起过?”李氏蹙起眉头。
“这事以后再说,娘,咱们现在谈的是弟弟的事。”舒曼曼转移话题。
“对,妳弟弟真的不会有事吗?妳说的朋友真能保护好毅儿吗?”李氏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应该可以吧。”舒曼曼回答得不太确定。
说是朋友,其实她与对方认识不到半年时间,她不确定对方是否真能说到做到,毕竟她也没有亲自去察看过,可是事到如今,她除了将希望寄托于那人身上,也没别的选择了。
“曼儿,为什么娘觉得妳好像很不确定的样子?”
她是啊!舒曼曼在心里答道,但表面上却装作镇定的道:“女儿只是担心有个万一,毕竟弟弟也没见过女儿的那个朋友,在家里派去接他的人之间,女儿不知道弟弟会选择相信谁,会不会节外生枝。”
“那该怎么办?”李氏都要急坏了。
“娘先别急。女儿把弟弟去年送女儿的生日礼物交给朋友了,只希望弟弟能够认出那东西,进而选择相信女儿的朋友。”
“如果毅儿选错了人呢?”
舒曼曼登时无言。“娘,事到如今咱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等待结果。”
李氏倏地沉默了下来,她真恨自己的无用,竟连孩子都保护不了,反倒是女儿比自己还要冷静、有勇气。
“曼儿,娘对不起妳,娘就不该让妳跟娘一块儿去见老太太,应该先想办法将妳送出舒家,再去找老太太摊牌的。娘真的没想到老太太的心会这么狠,竟要关咱们三天三夜还不给吃的。娘死不足惜,但妳该怎么办?都是娘太没用了,是娘对不起你们姊弟俩……”说着说着,李氏不禁落下泪来。
“娘,妳先别哭,情况并没有妳想的那么糟。”舒曼曼柔声劝道,伸手为娘亲拭泪。
“咱们母女俩都被关在柴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去,亭兰院那儿也被监视着,李嬷嬷她们现在肯定不知所措,还有毅儿那儿,咱们连想知道他平安与否都无法,这样的情况还不糟吗?”李氏愈想愈心惊,泪珠儿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滑落。
“不算。”舒曼曼回得斩钉截铁。
“曼儿,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娘?”李氏抹着泪问女儿,不懂女儿怎么还能这么冷静,一点也不见慌张害怕的模样。
舒曼曼摇头。“女儿没事瞒着娘,只是娘没问,女儿便也没说。”
若非情况和情绪不对,李氏听了这话肯定会哭笑不得,她拉着女儿的手问道:“曼儿,妳跟娘说,妳是不是早有什么安排?妳方才在景兴堂跟老太太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要说老太太定会后悔莫及?”
“女儿什么也没做,只是请朋友帮女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舒曼曼一脸平静的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曼儿,妳跟娘说清楚些。”李氏有些急切的追问。
舒曼曼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娘近来不是在为外头那些不实的谣言所累所苦吗?这种没有任何证据、捕风捉影的事都能被传成这样了,娘想想,如果这事突然变成了阴谋论,再加上爹和弟弟所经历那足以令人发指又禁不起推敲的事做为左证,情况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不由自主的勾唇冷笑了一下。
“舒家可承受不起这种接近于真相的谣言,一旦这样的谣言在冀州城里传开,舒家历代想登上积善榜的努力都将付诸流水。他们若想挽回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情况,唯有让咱们五房的人出面证明一切谣言都是空穴来风,到时候咱们自然可以再次以分家做为条件与他们谈判。”
积善榜是西兰国著名的皇榜之一,榜上有名者皆能获得皇上御笔金字的“积善之家”匾额一块。
这块匾额虽无实质上的权力效用,但持匾之家向来都能受地方官员礼遇,受百姓们爱戴,在外不管行商或办事总能事半功倍,甚至日后若有子孙参加科举考试,还有加分的隐形效力,总之就是个好东西。
不过东西虽好,却不易获得,历经三帝百余年下来,能登上积善榜者仅十余世家,舒家想上榜还有得努力,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以此为努力的目标。
“曼儿,妳的意思是,妳已事先安排人在外头散播了阴谋论的谣言?”李氏瞠大双眼。
舒曼曼老实说道:“如果老太太干脆的点头让咱们分家搬出去住的话,女儿也没打算走到这一步,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舒字,如果弟弟将来要走仕途的话,这事势必会对他有所影响……”她不由得轻叹一声。
李氏沉默了半晌后才低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比继续待在这个家里,连命都保不住要好。”
“女儿也是这么想的。”舒曼曼点点头。
“可是曼儿,咱们现在被拘禁,亭兰院也被老太太的人监管着,妳安排的人有办法突围出去吗?”李氏想到眼下严峻的情况,不免又忧心起来。
“女儿的帮手并非府内之人。”舒曼曼说道。
“妳的那个朋友?”李氏猜测道,见女儿点头,她又问道:“可是总需要有人通知她咱们这里出了事,她才好行动吧?”
“不需要,他说他自会知道。”舒曼曼摇头道。
李氏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曼儿,妳的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舒曼曼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老实回道:“女儿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