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吾妻 第九章 进矿坑探查原石
两天后,官扶邕派来的马车淮时来到青府,马车来的时候鹿儿还没起床,被小绿挖起来后她还是照常的用马尾毛制成的牙刷沾了青盐刷牙,再用小绿打来的温水擦过脸,在脸上抹上淡淡的面脂,换上轻快方便的衣服,又喝了一碗粥和吃了一个素花卷,带上小绿和卫二,这才上了马车而去。
李善、阿磊、乐乐和花儿负责看家。
来接她的人叫卫一,是官扶邕跟前的第一大护卫,他称老大,卫二只能称老二,对这样的排行他心服口服,所以一见到是卫一来接鹿儿姑娘,卫二很自动的把护卫的主导权交了出去,退居二线。
对他们来说,这是职场上的伦理。
马车轱辘出了城门,初夏了,日头爬得快,一下就晒得马车里的鹿儿有些昏昏欲睡,过惯了每天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突然一早被强迫起床,任它外面的风景有多新鲜,架不住她就是正在成长的身子,万事没有睡觉重要,一路瞌睡到了目的地。
说是目的地也不尽然,放眼望去寸草不生,都是石块,大大小小的石块垒成的山,这时日头已经挂得很高,太阳热情的照耀着,让人一下睁不开眼,就算勉力睁开,光线仍然刺眼睛。
卫一木着面无表情的脸过来,“鹿儿姑娘,马车只到山下,接下来就得罪了,请姑娘蒙上布巾,由卫四送姑娘上去,姑娘不必担心。”
他身边跟随着一个身材相壮的姑娘,一身打扮和卫一无异,她手拿着布巾,双手递给了鹿儿。
鹿儿很快明白了卫一的意思,矿石是多严肃的事,是官府仅次于盐、茶的垄断事业,如官扶邕所说,这矿脉还在保密状态,越少人知道越好。
让她跑这一趟,为的就是确定矿坑里面是不是真有他们想要的矿石,只要确定,才能撒下银子下去挖掘采矿。
这银子丢下去可不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是非常庞大的数额,难以想象的人力物力,自然,收获也是空前的。
官扶邕不想把自己灭口,最好的办法就是蒙着她的眼,等事情完结再送她下来,她不会知道矿坑到底在哪里,自己又是怎么上去,怎么下来,甚至是怎么来的。
所以,以后要是有人威胁她询问矿脉的所在,她一问三不知,既保存了矿脉的神秘存在,也保障了她的安全。
这种滴水不漏的作法,让她刷新了对官扶邕的感觉。
心里会不舒服吗?
她倒觉得还好,她一直知道官扶邕和她不是一路人,掺和进他那她不明白的权力世界,她没想过。
她叹了口气,要说她对官扶邕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虽然理智都会提醒她,他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在她以前那年代也就是个国中毕业生,又或者高一生,但是啊但是,他身上那种特别气质很容易让人沉醉,尤其又是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气度,她有时候都要轻轻的掐自己一下,才能忍住不要花痴的心情。
她很爽快的把布条蒙上眼睛,却听到小绿急急的说道,“姑娘,那小绿呢?”
“你在马车里等我,没事的,官公子不会对我怎样,他是可以相信的人。”
“可是……可是……”小绿还想说点什么。
卫一略带讶异的抬起了眼,但很快就掩去眼里的一丝意外。
然后只听见卫四道了声得罪,她觉得身子一轻,脚离了地,落入一个有着干净气味的怀抱中,便腾空了。
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着,即便卫四纵跳横越,鹿儿都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个就叫轻功吧,也不知道她从武侠小说中看来的“凌波微步”卫四会不会?
“到了,姑娘且站稳了。”卫四的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磁性。
把鹿儿放下来后,确定她站稳,顺手解了她眼睛上的布条。
骤然的光明伴随着官扶邕略带清凉的声音一起出现在她眼前。“鹿儿姑娘。”
他拄着一根拐杖,一身的利落打扮,清爽又耀眼,这人怎么能这样,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状况,都耀眼得要闪瞎人眼?
他不远处站着侍卫和矿工模样的人。
山风很大,连一处遮掩的地方也没有,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一手要把被风弄乱的头发挽到耳后,还要给官扶邕见礼。“官公子。”
“我们也算熟人了,不用多礼,让姑娘蒙着眼上山,多有得罪,失礼了。”
“我知道这是为我好。”
官扶邕看她笑容满面不像作假,这小姑娘明理的时候有着出人意料的成熟,但耍起脾气的时候又和同样年纪的小姑娘一致,他有时候会有种错觉,这人姑娘的心智和年纪并不相符,真的等她再多长几岁,也不知会拥有怎样的一种迷人风情?
“鹿儿姑娘这请。”
官扶邕把她带到下风处,也不知他们哪弄来的遮阳大伞和桌子,上头堆了好几颗原石,那几个看似积年的老矿工就虎视耽耽的看着,对于鹿儿的出现他们眼里有片刻的茫然和不解,这会不会太儿戏了,说是要请高人确定矿坑里有没有真值得东家投下巨资挖掘的矿脉,怎么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这实在太看不起人了,这样的小姑娘能懂什么?!
他们愤愤不平,只见鹿儿问道,“这些石头就是矿工挖上来的原石吗?”
一个老矿工上前,“小人祖辈都在矿坑里讨生活,这几 颗石头都带皮绿和黑沙皮壳,小人确信这里面一定会有翡翠。”
鹿儿同意的点头,至于是同意老矿工的结论还是别的,根据官扶邕这些时日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有别的想法。
果然,鹿儿把每块石头都模了一遍,有的还模了又模,然后有些不明白的对官扶邕道,“原石里有没有玉,你让切制师父切一切开了窗不就知道了,用不着我呀。”
官扶邕伸出一指示意鹿儿看过去,只见一个小坳处堆积着小山高切割过的原石,有的外表带皮绿,有的带蜡壳黑乌沙,有的只有灰褐色,各种颜色都有。
鹿儿知道一般的皮绿原石是最容易切出绿色的,而带有这重绿色的原石其实比一般原石风险还要高,因为靠皮绿很容易迷惑人,这种呈脉状的绿色通常会大面积的出现在翡翠原石的外表,所以会让赌石者以为原石的内部会有更多丰满的翡翠幻想。
蜡壳黑乌沙,一般会认为里部会有较深的绿色,但黑乌沙表皮变化大,有的里面黑中带绿,有的绿点带杂质,有的里部什么都没有。
总归都要碰运气。
很遗憾,她手中模过的这些原石的手感她都不喜欢。
她现在大概知道官扶邕遇到的困难在哪里了,这个他命人寻到的矿脉看似蕴藏着原石翡翠,但是几度试着挖掘,挖出来的都是皮壳特征像是玉,内部却是让人大失所望的石头,所以,他是因为这样找她来的。
他想知道这矿坑值不值得开采。
“我想下矿坑看看里面确实的情况。”她提出令所有人都意外的要求。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赞同。
“我必须亲自去探查模看看那些矿石才能知道结果。”她也不等官扶邕答应,转身唤了卫二,问他要怎么下去。
这矿山卫二来过,他自然知道进矿坑的路,可姑娘为什么指使他指使得那么自然,他,可是爷的人啊!
他还在犹豫,官扶邕已经走过来。“要进矿坑得坐罐笼下去,矿坑十分的危险,什么时候会有落石、塌陷都未可知,你确定要下去?”
“你答应给我丰厚的酬金,我自然要使命必达。”这好像是什么广告词,她怎么用到这里来了?
官扶邕哭笑不得,这丫头,就不能不那么爱钱吗?说来说去是为了银子,就算银子再好,也不能拿命来冒险。“矿脉再找就有了,不值得你拿生命去冒险。”
“你放心,我只是去瞧瞧。”她已经让人拉过罐笼,完全没在怕,一只脚已经要踩进去了。
官扶邕无奈的摇头,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伸手帮忙固定住摇晃的大铁笼,自己也随着她进去了。
“爷!”
卫一、卫二、卫四都反应过来,齐齐冲上前,每个人都是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
“我自己的矿坑,我去瞧瞧又如何了?”他笑得很是潇洒,在众人错愕的眼光中罐笼缓缓往下而去。
笼车吊在半空,尽管再努力的平衡,还是摇晃不已,鹿儿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莽撞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捏住了官扶邕的衣袖。
“别怕,一下就到了。”官扶邕心头一软,反手握住她的手,拇指指月复从她掌心轻轻擦过,然后盖在笼车的扶手上。
乍然一看就像大手覆盖着小手,也因为这动作,他的身躯和她只有咫尺的距离,官扶邕说话时,鹿儿甚至感觉到官扶邕的呼吸,温热的,尽数喷在她的鼻尖上。
她有几分窘迫,几分羞涩,鼻尖还冒汗了,她忙想把距离拉开些,却忘记两人还在半空中,动作有些大,官扶邕把她往回拉,一不小心两人的唇就这样轻轻擦过。
两人都塄住了,一时没有动,直到反应过来,官扶邕才发现这个样子委实是靠得太近了,他赶紧退开些,发现自己的唇有些痒,有些烫,心跳得有些快,鹿儿则是低下了头。
官扶邕看得见她耳尖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鹿儿干脆破罐子破摔,装死到底。
幸好矿坑甬道口也已经到了。
甬道口有十几个或立或蹲或坐的年轻矿工,手边则是锹或是铲和锄,矿坑采井巷开采,井巷通风,可以随着挖掘的深度增加,使井下空气流通顺畅。
见到她和官扶邕,都涌了过来,只是没人敢开口和官扶邕说话。
毕竟他们得到通知,知晓他就是东家,这个矿将来会不会采,他们不能得到这活计,都要看这位金主啊!
他们很自动的漠视鹿儿的存在,了不起就是东家身边的丫鬟还是暖床的女人,甚至是小妾,不知道矿的危险性,来凑热闹的。
“谁是班头?”官扶邕看着鹿儿安全的落了地,开口便问。
他习惯了发号施含,立刻有个中年的汉子站出来。
“鹿儿姑娘识得原石矿,她想进坑去,你领我们进去。”
中年汉子没敢在鹿儿的身上停留太久,他发现东家的目光时不时总落在这位姑娘脸上,只是这是矿坑耶,不是什么游乐场所,就算宠她,也用不着拿小命开玩笑吧?
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中年汉子还是问了声,“就在外头看看?”
“嗯,就在外头,不进去里面。”
官扶邕最初的确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进了矿坑的鹿儿根本就不受控制,心随意转,男人什么的早忘了,眼里只有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
洞内有着矿用的油灯照明,五步一火,十步一灯,班头上以巾束头,叫套头,上头用铁做成碟形,可装半斤油,工人再把灯挂在套头上,官扶邕和鹿儿的头上也被挂上这么一个装置,所以她不必担心矿坑里的光线不够,让她错看了什么。
鹿儿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进矿坑,里面的潮湿和稀薄的空气超乎她想象,鹿儿也不管班头探究质疑的眼光,她走走停停,手碰触着那些毫无出奇的岩石。
官扶邕只是跟在她身后,看她弯下腰,抠抠那边的石泥,有时什么也不做,看似漫无目的的走走碰碰,就在班头都开始要不耐烦的时候,她在一块风化到近乎班驳的岩石面前站定了。
那块岩石呈不规则状,也许大一点的振动就会变成粉也说不定,但她完全不怕脏了手,把岩石的每个角落都模过,回过头来,对官扶邕娇然一笑,“我喜欢这一块,把它起出来吧。”
她脸上、手上、袖口、鞋子都是脏污,不知为什么,官扶邕却觉得这时候的她美得不可方物,心跳比方才不小心碰到她的唇时还要剧烈。
他记得上回赌石的时候,她看中那块毛料时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对着他说她喜欢那块石头,接着那块毛料就开出了一大团绿灿灿的独山玉。
那么大一块岩石,只有班头一人是起不出来的,他见鹿儿磨蹭了许久就只看上一块石头,反正不管里面是什么,挖出来载运出去就分晓了。
“我们也出去,这里的空气太槽糕了。”他光是看着背后就出了一层的汗,要是可以,他不希望鹿儿进到这里来。
既然要出去了,他大手一捞,就把鹿儿的手捞在自己手里,她的手小小的,谈不上柔弱无骨,但十指纤长,握在手中,让人舒服得舍不得放开。
两人出了矿坑口,不料卫一、,卫三、卫四,还有那老矿工也都跟着坐了罐笼到下头来了,只是没有官扶邕的命令他们不敢贸然进坑去,但是各个头都直往里探。
可再怎么探,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
只听老矿工低语,“没有动静就是好事,一旦有了动静,就不好说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完,几个人的脸全绿了,就连经常性面瘫的卫一眼里也是一片焦躁。
爷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几人看见班头出来喊上工人又进坑,已经准备也要跟着进去一探究竟,却看见随后的官扶邕和鹿儿手拉看手出来了。
这手拉手是怎么回事?莫非……几个护卫的里浮出不同的解读。
一出矿坑甬道,官扶邕就把手放开,几个人的心这才重重的归了原位。
也是,甬道里乌漆抹黑的,鹿儿年纪虽小,好歹是个姑娘家,爷出自善意的带她出来,只要是男人谁都会这么做的。
“爷。”卫一、卫二、卫四齐声喊。
官扶邕挥挥手,“给鹿儿姑娘找个地方坐。”
卫四去看鹿儿,没想到她早已经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块上,正用帕子给自己擦汗和擦拭双手。
她没料到这一擦,本来脸上只是块状的脏污就成了花脸猫,卫四不敢提醒她,从自己带来的干净水壶中倒了杯水给她送过去。
“谢谢,四姑娘。”
“卫四不敢,姑娘喊我卫四就好。”
矿工的动作算是很快,鹿儿才把一杯水喝完,岩石块已经让人拉了出来,所有的人一涌而上,就等切割师父切开那块岩石,看个究竟,看看那位姑娘是不是那么神乎其神。
鹿儿又从水壶里倒水,一口一口的喝着,她躲懒,不想去凑那热闹,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会开出什么来,她真的不关心。
她的直觉告诉她,官扶邕这个矿坑,会是个宝库。
很快的欢呼声传来,岩石开窗开出来的结晶细,种好,透明度高,而且个头大,水头好,是冰种纯黄色的黄翡。
“恭喜官公子发财了。”这是她和官扶邕最后说的话,接下来,他肯定有得忙了,鹿儿知道。
后来,她让人护送着坐了罐笼出了矿坑,又让卫四给公主抱着下了山,见到小绿后,晕乎乎的上了马车。
小绿看见姑娘那花猫脸,很快收拾不该有的神情,用水壶里的水沾湿了帕子,温柔的替鹿儿擦了脸,也不知拧了几遍的水,直到鹿儿的手恢复清白。
回到家,鹿儿长驱直入的进了自己的房间,看见床,直直扑上去就这睡得昏地暗,根本没听到小绿的哀叫——
“姑娘你身上的衣服要先换下来呀!”
鹿儿这一睡,睡到黄昏才醒,梳洗,吃了半盆乐乐煮的水煮鱼和一大碗香粳米饭,啊,那个满足和快乐,想不到乐乐的饭菜也煮得不错吃。
不过她好像还是比较习惯小绿的饭菜。
人呐,一旦养成了习惯就不好了,也才过了几天的舒服日子,竟然挑剔起谁煮的饭菜合她口味,谁差了一点。
她懒散闲适的躺在摇椅上,用兰花团扇半遮着眼,觑着锦绣一般的彩霞满天,可还没生出什么感叹来,前院的卫二来禀说官扶邕来了。
官扶邕已经换上一身簇新的衣袍,他还是撑着拐杖,但行动利索,鹿儿以为这个人是妖怪,恢复能力强悍,要换成她不躺个十天半个月绝不下床。
花儿上了茶就下去了,只是官扶邕的容貌对第一次见他的乐乐和花儿来讲太过刺激,两个丫头看到都必须小绿用时子拐她们才回得过神来。
小绿是过来人,对这位公子虽然还不到免疫的程度,但自持些还是能做得到的,她总不能给姑娘丢脸是吧。
“官公子怎么有空到我的小院来?”
“我这不是来给鹿儿姑娘送报酬的吗?”回到家的她就穿一件再家常不过的衫子,只有裙边花样,简单的以几根缎编成带子再编进发中,垂在脑后,身上半样饰品也没有。
“哦。”她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眼亮亮,笑容可掬,神情认真真切了几分。
不能怪她,对于靠自己,没有人可仰仗,也没有人可以依附过活的她来说,钱才是最可靠、最有安全感的东西。
“不知道鹿儿姑娘想要什么的报酬?”他的笑意越发深了,她真的很好懂,不用他费心思去猜。
他不喜欢女子那些弯弯绕绕的立思,像鹿儿这样便刚刚好。
“我说了你都给吗?”这么大方?看起来这矿坑对他意义不大一样。
“好。”
真是土豪。
不过,他这土豪的气势也不是第一回了,可见这人天性大方,她喜欢!
官扶邕笑得越发过人喜欢。
是吧,他就说这小姑娘有意思,不是错觉,只要提到钱,她就像嗅到花蜜的蜂一样,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起来。
鹿儿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直直望着他,其实她想过了,她想开一家银楼,也就是首饰铺子。
要做珠宝生意,她不担心,但是珠宝金饰的来源可就考验人了,她在这个朝代别说人脉,货品通路没有,如果真要开珠宝铺子,她势必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和金钱,一年半载的还不见得能看到回收。
但是现在,这不是想瞌睡,就有人给她送上枕头吗?
“我想在县城开一家首饰铺子,将来官公子开采出来的翡翠金石能不能用低价钱卖给我?”这一来,她有了供应商,成本可以压到最低,将来可以施展手脚,成功的机率也提高不少,不不不,这根本就是一本万利,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了。
“这也没什么不行的,将来翡翠开采出来也是要贩卖,你帮了我这么个大忙,那就按姑娘的意思,往后只要是矿坑出产的翡翠宝石,都用成本介贩售与你,不过,矿坑能真正产出不会是这么快的事,既然这边的计划已经决定要逐步进行,我会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下去,至于我,不日就要回京去了。”
“铺子也还是我脑子里的念头,真正开店也不是这么快的事……”她脸上堆着笑,“……你要回京?”
“是,我在京城还有别的差事,这回出京是出来办差,如今差事完成了,我也要起程回去了。”
鹿儿静静听完,“那么,祝官公子一路顺风了。”
这就是男人的世界吧,和她不一样,如果要他像自己这样刺绣、发呆、看书,每天要烦恼的有晚上要吃什么好料的,他应该不屑为之。
“那卫二也跟着回京吗?”她顺嘴一问。
“他会留在你这,等他哪天帮你把护院训练好再回去。”
“这样不好,他毕竟是你的人。”
“我说过他跟着你,就是你的人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他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究竟是怎么个说法,她一下也记不太起来了。
官扶邕走了,她的心有些空落落,再回到摇椅上,就连被彩霞染成满天红艳的天空她都觉得没那么好看了。
她叫来小绿,“我晚上要吃很多、很多的肉,你看着办吧。”
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什么突然要吃很多的肉,但小绿还是点点头。“乐乐今天买了一条羊腿,一条猪腿和猪头,咱们都把它下锅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