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主的娇气小妻 第十章
穿着一袭黑衣的乌恩奇匆匆离开了谢家,被侍御阿大搀扶着,两人一块儿步行至北陡镇外,一直走到了树林里,这才召来了黑狼。
乌恩奇浑身都疼,甚至骑不了马。
那晚听到谢月清在睡梦中叫着爹爹,第二天,他忙完了公务以后,就向父汗告了假,带着阿大骑了快马,赶到了北陡镇。
乌恩奇打听到,原来谢月清的父亲是个被判了流放的大官儿,而且还病得就快要死掉了,难怪她这么担心。
想了想,他去了北陡镇外的半山林的万蛇谷,据说那有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药草,九头蛇。
九头蛇据说可治百病,却生长在潮湿陶黯的万蛇谷里。乌恩奇历尽九死一生,甚至还被一条大蟒蛇给卷住了腿,最终,他杀死了蟒蛇,这才拿着草药匆匆下了山。
将草药与银两赠与谢月清之父以后,乌恩奇又匆匆往回赶。这一趟已经出来了五六日,父汗那里已经堆积了不少公务了吧?得赶快回去处理。
嗯,当然了,族中公务要紧,那个口是心非的谢月清也很要紧。
骑着马儿赶路的乌恩奇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那天闹出的乌龙,也就是她床上有血的那件事,后来乌恩奇听了阿大的解释,这才知道原来女人每个月都要流血。
做女人居然这么惨,看来他应该要对她好一点了。
那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每次她故意对他凶的时候,她一定自己觉得她的样子可以活活把他吓死吧。
其实她凶起来的样子太可爱了,软软的、又娇娇的……想到这儿,乌恩奇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已经过了五六日了,始终不见乌恩奇的影踪。
谢月清的月事已经过了,她才打起精神,打算出去走走,一出了帐篷,一个面生的婆子朝她走了过来,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谢姑娘好,请问姑娘认得这个吗?”说着,婆子还举起了一件东西。
谢月清一看,是条鞭子,鞭子造型奇特,若是没认错,便是卓玛公主的鞭子。
婆子朝她点点头,“谢姑娘,请借一步说话。”
谢月清疑惑地跟着婆子走到了一个无人之处。
那婆子跟她说了一大串,意思就是卓玛公主要拜托谢月清让大王子在火神节的那天晚上,一个人去乌塔河边,与卓玛公主相见。
谢月清疑惑地看了婆子一眼,她下意识就想拒绝。
可接下来,婆子又说了一连串卓玛公主是如何如何喜欢大王子,而且卓玛公主与大王子既是青梅竹马身分又相当,早就已经被大阏氏内定为大王子的未来妻子了。
还说了,就算大王子再怎么喜欢她,可依着她是个汉人女奴的身分,恐怕连给大王子作妾也不配。
不过,卓玛公主是尊重谢姑娘的,只要谢姑娘肯帮公主这个忙,一旦事成,卓玛公主的部下便会立刻护送谢月清回北陡镇。
这婆子也是个能言巧辩的。更重要的是,谢月清想回去照顾爹爹。
末了,婆子笑盈盈地说道:“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谢姑娘也能早点儿回去,与令尊团聚不是吗?”
说完,婆子便快速离开了,谢月清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心中有些迷茫。
那婆子说得没错,婚姻大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乌恩奇和卓玛公主确实般配,到时候他俩和好如初,她这个外人也回到爹爹身边,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谢月清心里不知为何,颇有些不是滋味。
“爹爹还等着你回去呢。”谢月清努力说服自己,这样做就对的。
这一天直到了深夜,乌恩奇人还是没回来。
谢月清怔怔地坐在自己的窄床上,心乱如麻。
阳曲过来服待谢月清洗漱歇息,见了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阳曲忍不住说道:“姑娘 ,奴婢大胆说两句,你不要生气。”
谢月清看着阳曲,强颜欢笑,“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你有话就说吧。”
认真讲起来,她其实连阳曲都不如,她是俘掳是女奴,而且阳曲好歹还是乌恩奇母亲的侍女。
阳曲想了想,然后开了口,“姑娘,我人笨,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是我看得出大王子是真的喜欢你的,他那么宠你,只要有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谢月清不认同,那些都是乌恩奇故意装的。
阳曲继续说道:“再说,你就算不念着他的真心,哪怕是为了回家这个目的,你是不是应该对他好点啊?多顺着他点儿,说不定他一开心,就答应你了。”
谢月清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你说得对。”
阳曲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劝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明白了,她还有点不习惯,“那,等他回来你可要对他好点。”
“嗯。”谢月清漫不经心地应道。
是该对他好一点儿了,不然,过了火神节,也许她和他,就再也没任何交集了。
又过了一天,乌恩奇终于回来了。
阳曲远远的一见到他,便兴奋地叫了起来,“大王子回来了!”
待在王帐里的谢月清听见阳曲的喊叫,心跳忽然加快,她起身小跑了几步,想要出帐篷外可刚走到门口却又忽然刹住脚,慢慢退回了帐内。
然后,她随手拿了条抹布,假装在擦桌子。
“姑娘,大王子回来了!”阳曲跑去提醒她,推着她往他身边去。
谢月清有些紧张地转过身,她与他面对面,差点儿撞了个正着。
乌恩奇有些憔悴,风尘仆仆的,像是赶了许久的路。
他望着她,见她虽然眉眼之间有些阴郁,但气色还好,于是放下心来,笑道:“想我了吧?”
谢月清一呆。
那个、那个……阳曲还在旁边呢,他、他凭什么说她想他,还、还说得这么直白,这谢月清忍不住又想凶他。
可是……一旁的阳曲一直在朝着谢月清使眼色。
谢月清明白,阳曲这是在劝她,要她对乌恩奇好一点,于是,她忍着面颊的发烫,低声说道:“你、你渴了吧,我给你倒杯茶来。”跟着,她又急忙地转过身,手忙脚乱地去倒茶。
阳曲悄悄地退了出去,帐篷里便只剩下了谢月清和乌恩奇。
谢月清很紧张,茶盏倒满了都没察觉,开水漫出来,流到她的手上。
滚烫的刺痛让她清醒过来,她啊了一声,连忙放下茶盏和茶壶,将烫伤的地方凑到唇边吹。痛,火辣辣的。
乌恩奇几步跨过去,将她的手拉过来,按在他的耳朵上。
冰凉的温度让她的疼痛减轻了一些,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焦灼。
“你、你受伤了?”离得近了,谢月清才发现他的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乌恩奇忽然低头,攫住她的双唇,狠狠地吻她。
谢月清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所措。
她很甜很香,像草原上甜沁沁的雪莲果,让人欲罢不能。
乌恩奇托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向了自己。
他差点死在万蛇谷的时候,他就发誓,无论如何,回来之后他都要马上要了她,就像阿大说的那样,收拾她,收拾到她心软为止。
他的吻霸道而缱绻,彷佛久别的恋人再次重逢,诉不尽的情深意长。
谢月清下意识就想推拒。
可是,她只觉得心尖儿一颤,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从心脏跑到眼睛,让她想流泪,她闭上眼睛乖乖任他为所欲为。
彷佛过了一百年那么久,乌恩奇终于放过了她。
谢月清浑身发软,靠在他的怀里细细密密地喘息。
乌恩奇满意地舌忝舌忝嘴唇,回味她的味道,然后抱着她到圈椅坐下。
谢月清羞不可抑,她将脸藏在他的怀里,一声不吭。
乌恩奇模着她的长发,闷笑,“想我了?”
“才没有。”谢月清闷声闷气地反驳。
“女人真是口是心非,又胆子小。好好好,你没有想我,是我想你了,所以我回来了。”乌恩奇笑嘻嘻地说道。
谢月清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过了很久,她才发现不妥,于是从他怀里起来,到旁边的圈椅里坐下。
乌恩奇觉得心满意足,但也不想逼得她太过,于是含笑望着她,彷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谢月清想起自己和卓玛公主的约定,于是整颗心慢慢冷了下来。
“你……怎么受伤了?”她假装不在意地问道。
乌恩奇没所谓地笑了笑,“一点小伤,没事。”
“那么深,还说没事儿。上过药了吗?”谢月清一边说他一边去找药箱。
乌恩奇拉住她笑道:“别找了,我有话对你说。”
“嗯。”谢月清点点头。
“过几天就是火神节,你也去吧?”乌恩奇满是期待地看着她,他不想她有任何被逼迫的感觉,“很热闹很好玩的。”他又加了一句,企图说服她。
谢月清想着自己接下来就要算计乌恩奇了,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好受,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就放软了,“好啊,火神节是、是做什么的啊?”
乌恩奇便将火神节的由来跟她讲了一遍,谢月清听完,竟有些感慨。
“原来是这样啊,少年格日乐图为了族人,终于献祭了自己,成为火神;而他的恋人乌娅为了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他并与他相会,最终她变成了月神。这真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乌恩奇笑,“是的,所以部落的男男女女都会在这一天大胆向喜欢的人表白,不负己心。”说到不负己心的时候,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她看。
谢月清垂下眼皮,“这样啊,那应该会很热闹。”
乌恩奇不想逼她,他相信他用最大的诚意和耐心,终有一天,她会明白的。